刑宋-第10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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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约我明天出城去。说要告诉我他跟死去的风娘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特意来问你，我该不该跟他去？”
肖巧儿把她在学堂的这半天的经历，特别是她跟张有天的谈话内容告诉卓然。
卓然沉吟片刻，说道：“这件事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出有什么危险，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参加。你放心，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肖巧儿却摇头说道：“不用，我没有感觉到他有什么坏心。而且他还跟我说了，让我告诉家人我会跟他一起去。他心里多少是有顾忌的，毕竟万一他真要对我有什么歹意的话，家人是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他也跑不掉。他既然敢这么说，则说明他不敢乱来的。”
卓然说道：“既是如此，那你一切小心。我也感觉他不会公然约你出去谋害，从目前来看，他还是一心想读圣贤书，不会毅然对人动手的。至于他是不是凶手？目前还不好说，需要你帮我们拿到更多的资料才能判断。”
肖巧儿说道：“正是如此，所以就更不能够派人跟着了。不然打草惊蛇，就没有办法得到我们需要的资料了。”
当下肖巧儿告辞离开。第二天她骑着家人准备的一匹马，出门来到了国子监。
她的父亲萧掌柜非常的兴奋，没想到女儿这么有出息。不仅认识了大名鼎鼎的提刑院的提刑官，而且还进入了国子监读书。这可是读书人梦寐以求的最高殿堂，如果，女儿能够在这种地方多读几年书的话，将来当然不可能做官，那也是极为光宗耀祖的事，说不一定还能给闺女相上一门很不错的亲事，并且足够他到人前夸耀的了。
而且这一天她还要骑着马出去。虽然女儿跟他说了，是跟国子监的一个叫张有天的学生一起出去玩，当天就要回来。但是在老头的心中，总觉得似乎女儿出去不是为了这个，而是跟提刑官卓然有什么约会似的。他当然不敢说自己女儿能成为提刑官的人，但是能够更贴心，还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因此给女儿准备了不少吃的。还叮嘱一定要好好玩，不用担心家里，也不必着急回来。
对于父亲的叮嘱，肖巧儿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同时又有些脸红。她知道父亲这话中的意思。
到了国子监之后，她看见张有天骑的是一头小毛驴。穿了一件白色的圆领长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样子和在学堂时候那个青年才俊有些格格不入，看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笑。
肖巧儿不尽有些好奇，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穿的这么单薄？你不是说骑马去吗？怎么骑了一头驴？”
张有天爽朗一笑，倒也不觉得尴尬，说道：“事实上我说的马就是驴，这是国子监的自嘲的话，我想不到你真的有马？在国子监里，有马的读书人很多。但是但凡有马的人，一般是不在国子监读书的，只挂个名而已。一年也难得见到一两趟，除非是有哪个大人物来讲学，他们来捧捧场，显示一下他们跟这些大人物的交情而已。”
“所以在国子监留下来读书的人，实际上是没几个能够骑马的。但既然到了国子监，如果不说起马，会丢了面子。”
肖巧儿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不明白，原来是这样。要不我也去换一头驴吧？”
“那又何必？你原本就只是骑马出去逛逛的，咱们还是走吧，快去快回。别再耽误了。”
肖巧儿当即点头答应。当下两人一个骑马，一个骑驴出城，沿着官道往前走，路上。
肖巧儿也不问他们的目的地在什么地方？张有天也不说，因为他一直在不停的发抖，寒风凛冽，一直冻到骨子里去。
他甚至连一件保暖的衣裳都没有，只是套了几件单衣在自己的身上，这些衣裳看着都不足以御寒。但是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寒冷，虽然已经冻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肖巧儿有些后悔，她自己该多带一个外套来，可以给对方穿着取暖。她想不到张有天居然穿成这个样子就出来了，但是现在再回去来不及了。
张有天似乎从肖巧儿的眼神中看出了同情，不尽自嘲的笑了笑说：“不碍事的，这一点风霜还奈何不了我。我只是为等一会儿即将看到的场景感到有些紧张，所以周身会不由自主的打寒颤。”
肖巧儿诧异的说道：“这么说来，我们要去的地方很恐怖吗？”
“倒也谈不上恐怖，只能说待会我要说的事情会比较恐怖。我自己想起来都会觉得很胆寒，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的。”
肖巧儿情不自禁的问道：“到底是什么？能跟我先透露一下吗？我心头有个底。”
张有天摇头说道：“你不用多问，问了我也说不清楚。非要去了看你才会知道的。”
于是肖巧儿也就不再说话了，跟着他一路的往前走。走出了十多里路便进了岔道，岔道上的路很窄，不过坡度不大。所以他们的马倒是能够勉强通行。
到一个小山丘前，他终于站住了。翻身下了毛驴，走到一棵大树前站住了。回头过来瞧着肖巧儿说：“就是这里了。”
肖巧儿好奇的四下张望，发现这只是一片小山坡而已，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马上说道：“你把我带到这来是为什么？这里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朋友是怎么死的呢？”
张有天突然弯下腰，刚才还一副可怜兮兮，瑟瑟发抖的样子，此时英俊的面容上已经浮现出一丝狰狞的冷笑，这个笑容仿佛这个冬日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他慢慢从靴筒里头抽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在嘴中亲亲。抬起来慢慢刺向了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肖巧儿。
说道：“因为我要在这里杀了你，并把你眼睛割下，把你的皮割下来，再切掉你胸前的双峰，就像我朋友一样。我说这件事恐怖，而且还必须要到这里才能做。因为你到了这里我才能杀你，这里地处偏僻，没有人知道你是在这儿，挖个坑埋了谁也找不到。”
“因为这一片都是土丘。老百姓为了挖树根取暖，将这附近的树木早就砍伐光了，树根也都刨出来拿去烧了。以至于整个这一带，大大小小的各种各样的坑都是别人挖好了的。有的坑很深，所以我把你杀了直接扔到坑里填上土，谁也不知道，而且还很省力。”
肖巧儿退后了几步，退到一颗干枯的大树前，她开始发抖，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并没有得罪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因为你的好奇。你想知道风娘她是怎么死的？所以就必须送你到阴曹地府区跟她见面，她才能够告诉你。不然如何得知呢？”
第1572章 脑子有问题（）
肖巧儿急声说道：“我知道了，是你杀了她。你还把她的脸皮剥了下来，眼睛戳瞎了，原来是你干的。可是她跟你肯定有仇怨，而我跟你才认识了没有一天，没有任何仇怨。你为何也要如此待我？”
“仇怨？什么是仇怨？在我眼中没有什么仇怨，我想做的就要做，就这么简单。”
“难道你仅仅就是为了杀人吗？那为什么要选择我？”
“我没有选择你，是你选择了你自己。因为对于风娘，是我心头永远的痛，她逼着我把她杀了。可是我真的不想这么干。”
他手持着匕首，一步步的逼近了肖巧儿。嘴里咬牙切齿的说着：“为什么我不想做的事你们却人人都来逼我，非要把我逼疯，把你们都杀掉吗？现在你又来，我知道你不是来读书的，你是来查案的，你就是那个提刑官派来查案的。他自己为什么不来？他来了我一样会把他杀掉。”
肖巧儿突然冲了过去抓住马鞍，翻身上马。可是没等她拉缰绳，才发现马的笼头已经被张有天牢牢抓住了。而且张有天的劲很大，马的头都被他扯歪到一边，根本没有办法扬蹄。
肖巧儿想去蹬马的屁股，可是他发现对方手中明晃晃的尖刀已经对准了她，这已经够让她感到心惊胆战的了。如果说自己非要强行逃走，他只需要把刀尖往前一送，便可刺进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逃走的。
所以肖巧儿很委屈的瞧着对方，说道：“求你了，别这样好吗？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谈。”
张有天冷笑，咬牙切齿的说道：“没什么好谈的，我带你来这的目的就是要杀掉你。所以你就认命吧。”
“我警告你，我来这里的事情不仅我父母知道，而且我也告诉了提刑官卓大人。他很快就会找到你，并且把你抓捕归案的。你杀了我，其实也就等于杀了你自己。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我不明白，我唯一明白的是，谁要敢在我面前打探风娘的事情，那我就送下去见她，让她自己去问。这样不就问得更清楚吗？我前面就已经告诉过你，你必须跟我亲自来，到了这里你才能够弄明白这一点，知道你想知道的。现在你可以下去问她了，她会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
说着，他抬起手对准了肖巧儿的身体，举刀便要刺过去。
便在这时，一支箭飞了过来，准确的射中了刺过来的那柄尖刀。那尖刀应声而断，巨大的力量把他的手臂撞得猛的荡了开去，踉跄了几步。因为巨大的力量都让他几乎握不住刀柄了。
扭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土坡后面，冒出来几个身背弓箭的护卫。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弓，箭已经射出去了，显然这一剑就是他射的。另外两个则张弓搭箭对准了张有天。厉声道：“你再靠近萧姑娘，就让你来个透心凉。”
肖巧儿惊喜交加，没想到救兵忽然从天而降。她认出来，这三个弓箭手应该就是衙门的步弓手，肯定是卓然派来的援兵。
因为她也看见卓然正从一颗大树后面走了出来，一直走到了目瞪口呆望着他的张有天身边。笑了笑说：“风娘是你胸口永远的痛，谁提到她你就要杀谁，你这未免也太狠了。不过我相信，有这样心境的人应该不正常。所以我怀疑你脑袋出了问题，你应该找个郎中好好瞧瞧。”
肖巧儿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看到卓然，欣喜无比的从马上跳下来，躲在了卓然的身后。指着张有天说道：“他是个疯子，他真的是个疯子。怎么能够无缘无故就杀人了？只因为提到了他的女人吗？我除了提了那一句之外，我都没有做别的事。他怎么能够这么不讲道理呢？”
卓然说道：“你跟他讲道理？他本来脑子就有问题，脑袋有问题的人怎么能讲道理？”
肖巧儿愣了。说：“我只觉得他做事过于偏激，可是他怎么会脑袋有问题呢？”
卓然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断了半截的匕首。用两只手夹着断刃，刀尖调转过来，忽然对着自己的手背搓了两下。
肖巧儿大惊失色，急忙说道：“您这是干什么？”
可是肖巧儿随即发现不对劲。因为戳在卓然手背上的刀尖，连半点都没有能刺进他的肌肤，只是在手上戳出了几个小窝而已。
肖巧儿大吃了一惊，马上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刀怎么戳不进你的手？难道这刀有问题？”
卓然将那折断的刀刃直接扔给肖巧儿。肖巧儿大着胆子用手接住了，感觉到刀刃在手心里轻飘飘的，就像纸片似的。不由得很是好奇，用手指小心的摸了摸刀刃，发现完全没有刀锋。再仔细看，才发现这刀刃是木头做的，只是做的比较逼真，看上去倒的确寒光闪闪的。可是刀尖却是凸的，难怪戳不到手掌里去。
刚才惊骇之下，距离又相对比较远。她竟然没能够分辨出是一把假刀。
肖巧儿翻身下马，将那半块刀刃狠狠的砸在了张有天的身上。怒气冲冲的指着他说道：“你这疯子，干嘛要杀我？你真的是因为我提到了风娘你就要杀我吗？”。
他说到这，又觉得不对劲。心想，如果对方真要杀自己，以他的力气，不用刀也能轻易做到。
而且他要杀自己，为什么拿的是一柄木头刀子？只不过是为了跟自己开个玩笑吗？
小肖巧儿没有接着往下说，她只是气呼呼的瞧着张有天那冷峻而又充满棱角的脸庞。
卓然在一旁说道：“他就是因为脑袋有问题，所以行为举止与常人不同。实际上这也是我昨天才知道的。我替你去国子监办登记手续，国子监的院判好意提醒我，说让我的表妹，也就是你不要跟张有天来往。他这人稀奇古怪的，脑袋好像有些问题，虽然人长得俊，但是有时候做事无法理喻。”
“虽然没有做过什么恶行，但是也足够让人害怕的了。而且他这个人，你要是得罪了他，结果是很吓人的，所以只要远远避开他就是了。虽然国子监院判说的很含蓄，但是我还是多少听出了话外之音。”
“我这才让手下人去调查，得回来的结果，说这张有天在国子监里的确不大正常，行为举止怪异。最突出的就是他喜欢装着用功看书，每天盯着书本，头也不抬。包括在课堂之上，教书先生在上面说什么他根本不听，则低着头看他的书。就好像先生说的那些东西他都懂，实在没有必要再听一遍似的。”
“不过他学业的确很厉害，只是不会做人。最关键的他做的一些事情让人匪夷所思，比如人他会对他喜欢的女人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对方不干，他就恶作剧，弄得对方很狼狈。”
“由此以来，事实上国子监仅有的几个女生，谁也不愿意跟他来往。倒是社会上的一些不知底细的人，被他国子监共生的名头所诱惑。同时又被他英俊的相貌所迷惑。”
说到这，卓然扭头过来对一言不发，站在那的张有天说道：“我知道你只是弄个恶作剧，你想吓唬一下我的表妹。让她难堪，让她害怕。所以你才拿了一把木制作的刀子来威胁要杀她，做得跟真的似的。”
“果然把她吓得够呛。昨天晚上我跟院判那边已经了解到了你是怎样一个人，所以刚才我没有叫步弓手瞄准你的脑袋。不然你的脑袋早就已经被射穿一个窟窿了。”
张有天终于说话了。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卓然，说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