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宋-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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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这让耶律娅异常的烦闷。她的箭法不敢说百步穿杨,却还是比较准的,基本上没有出现过脱靶,可是这一天居然有两支箭射脱靶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烦躁,难道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而且这一次,她的直觉也是对的,她看见了满面春风从花园月亮门走进来的哥哥和侄儿涅鲁古脸上的表情,便相信了这一点。
对于涅鲁古,她就从没个好脸色,这人虽然号称大辽第一勇士,但生性张扬,而且性格粗俗,耶律娅非常不喜欢。现在见他一脸得意的笑,也不知道又得到了什么好处,还是想到了什么整人的歪点子。
耶律娅见到他们之后,马上把脸扭了过来,拿着箭搭在了长弓之上,却并没有放箭,而是眼睛盯着前面的老虎。
耶律重元带着儿子涅鲁古来到了耶律娅身边说道:“妹妹,你在练箭呢?”
耶律娅只是嗯了一声,也没看他们。
“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来跟妹妹你报喜啊。”
涅鲁古在一旁叉着腰大笑着插话道:“对呀姑姑,皇帝已经把你赐婚给了我结拜兄弟,也就是大将萧革的儿子。以后我就可以不叫你姑姑,而叫你弟妹了。哈哈哈,真有意思。”
耶律娅心头一紧,扭头过来盯着哥哥耶律重元:“皇帝把我嫁给萧革的儿子?”
萧革是辽朝有名的大将军,官拜北院枢密使,封郑国王。耶律重元跟萧革和萧胡睹三人关系很好,平时都称兄道弟的,所以他们几个人的儿子也就成了好朋友,甚至还金兰结义。
在三兄弟里头,涅鲁古年龄最大,称大郎,而萧革的儿子叫二郎,萧胡睹的儿子为三郎。本来耶律娅是涅鲁古的姑姑,如果下嫁给萧革的儿子的话,那就成了涅鲁古的平辈了,所以他才如此得意。
耶律娅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哥哥,这门婚事我不答应,我不管是谁赐的婚我都不喜欢,我不会嫁给他的。”
第279章婚事()
耶律重元皱了皱眉正要说话,涅鲁古却抢先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谁,你喜欢卓然那小子对吧?我都听说了,原来父亲也很赏识他,可是他没本事呀,他不得皇上的喜欢,皇上不愿意把你嫁给他。你可是郡主,那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娶的,他一个小小判官,有什么资格娶你呢?即便是皇上给了他一个翰林侍诏,那也还是个芝麻官,怎么可能做我的姑父?所以这门婚事不成是最好不过的了,你就不要再指望他了,安心嫁给我的二弟吧。你放心,你要真不喜欢我叫你弟妹的话,我还叫你姑姑,虽然你实际上岁数还小我两岁呢。”
耶律娅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说:“我嫁给谁还轮不到你来管,你给滚我一边去!”
涅鲁古悻悻道:“不要这么凶吧,你也年纪不小了,该谈婚论嫁了。你再不嫁出去,人家该笑我们家了。父亲为了这事也没少烦恼,你只有早点嫁出去,大家才安生。更何况我的二弟,他父亲可是堂堂的王爷,将来这爵位一定会传给我二弟的,那时候你就成王妃了,这不是好事吗?何必还要想着卓然那兔崽子,他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我的事不要你管,闭嘴!”
说着,耶律娅猛地拉开长弓,对准了前面的那只老虎靶子,松开手,嗖的一箭飞了出去。
可是她的心情激荡之下,哪里会刻意的去瞄准,这一箭竟然离那老虎还有一丈多远,咚的一声,射在了后面的墙上,劲道倒是挺大的,箭头插进墙小半截,箭尾嗡嗡作响,震得墙皮碎末往下掉。
涅鲁古哈哈大笑说:“姑姑,你这是射什么呢?你天天练箭就练出这样子?要不要侄儿我指点你一下呀?”
“滚!”
耶律娅红着眼恶狠狠道。涅鲁古却半点不生气,依旧涎皮涎脸的笑着。
耶律重元知道自己妹妹已经非常生气了,这时不能再刺激她,于是对儿子摆了摆手说道:“你不要说话,我跟你姑姑商议正事呢。”
说罢,转头对耶律娅说:“这门婚事是皇上钦定的,不能更改。我今天已经把意思跟萧革王爷说清楚了,他非常满意,已经当场表态,他们家有一匹汗血宝马,非常难得,准备用来下聘,后面还有聘礼。这汗血宝马可真是不简单呀,速度奇快,我还没见过比它更快的马,骑在上面,当真是一道旋风似的。”
涅鲁古插话说道:“没错,这汗血宝马可是我二弟的心爱之物,他从来不轻易给人碰的,这一次竟然拿来下聘,可见他们对这门婚事有多重视。——姑姑,如果他把这匹马作为定聘送来之后,咱们商量一下,能不能借我骑几天?我特别喜欢这匹马,虽然有时候二弟也拿来给我们骑,可是总不过瘾。你反正也不喜欢骑马,要不就先让我骑段时间。不然等到他过来了,你们成了亲之后,他要回去,那我又骑不成了,好不好?”
耶律娅这下明白了,为什么涅鲁古一直在旁边帮着哥哥说这门婚事,却原来打这个主意,想把对方的聘礼汗血宝马拿给他作为坐骑,立刻愤愤地对他说道:“你稀罕这马你去嫁给他呀。”
涅鲁古一脸尴尬的说道:“姑姑,咱们有话好好说,别生气嘛。我就骑几天,你要的话我到时候还你嘛。”
耶律娅狠狠的将长弓扔在了地上,对耶律重元吼道:“哥哥,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这门婚事,我不会嫁给他的。你们硬要我嫁我就走,草原这么大,我不相信没有我容身之地。到时候你们别后悔,也不用来找我!”
说罢,转身跺着脚地往前走去。
耶律重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涅鲁古高声叫着姑姑,耶律娅却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耶律重元对儿子道:“别着急,慢慢来。她现在还想着卓然那小子,也对你的二弟不怎么了解,以后嫁过去了慢慢的就习惯了。——哪个女的在嫁之前对自己的丈夫是十分满意的呀,还不都是过去之后慢慢适应?日子就是这么过的。”
涅鲁古道:“是啊爹爹。——行了,我走了,我和两个结拜兄弟说好了今天要出去打猎的,他们已经等我很久了。我们说好了,二弟的汗血宝马要借给我们俩骑的,去晚了可就被三弟这小子抢先了。”
没等父亲说话,涅鲁古已经小跑着离开了。
涅鲁古策马径直来到了萧革的王爷府。
在这里,他两个结义兄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涅鲁古对二郎说,他去劝说自己的姑姑耶律娅接受这门婚事去了,而且还悄悄告诉了二弟说,姑姑不是很乐意这门婚事,最好早点把汗血宝马给送去,也许看在汗血宝马的份上,会早点答应这门婚事的。
萧革的儿子一听,很是不乐意的说道:“这门婚事是皇帝赏赐的,她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听说你姑姑耶律娅是个怪脾气,一般的人降服不了她。又听说她喜欢一个汉人官员,是宋朝派到辽朝来为官的,叫什么卓然。两人在小海时经常在一起,这样的女人我还真不乐意要,如果不是皇帝赐婚,我才懒得搭理她。至于我的汗血宝马,是爹爹说的要拿去下聘,我可还没答应呢。”
三弟是萧胡睹的儿子,不耐烦地抓住了旁边二郎牵着的汗血宝马的马鞍,翻身上了马,说道:“你爱娶不娶,反正今天说好了,汗血宝马给我们骑的。走了,打猎去。”
说罢,一抖马缰绳往外就走。
二郎赶紧冲上去,一把抓住了马笼头:“这是我的马,我答应给你骑,可不是现在。”
“你那么小气干什么?这马雄壮高大,两个人骑一样轻松自如,你上来吧,咱俩一起骑。”
“那我来操纵,这马不会听你的。”
“笑话,还有我操控不了的马吗?快上来吧。”
“不行!我的马得由我来操控!”
“少啰嗦,你不上来我可走了。”
说罢一抖缰绳又要走,那马被主人催促着,一个劲尥蹶子。二郎无奈,抓住马鞍翻身上马,坐在了三郎的身后,嘴里还嚷嚷着要跟他换位置。
三郎不理睬,一抖马缰绳,汗血宝马如箭一般的朝外冲去,果然速度奇快,看着旁人直咋舌。
“等等我,你们两个混蛋!”
涅鲁古见他们说走就走,居然不等自己,气的骂了一句,赶紧叫仆从牵过马来,翻身上马,骑着追了出去。但是那汗血宝马速度极快,等他的马出门时,哪里还看见踪影。好在他们已经说了往北门去,猎场的位置他知道,便招呼身后的随从亲兵,一起朝着北门冲去了。
涅鲁古的马速度也是奇快,沿着窄窄的街道往前冲,一路大叫着:“不想死的赶紧让开!”
虽然上京城是辽朝皇帝所在的地方,但是这城市的街道却比较窄,两边的屋檐几乎都是相互挨着,街上并行两辆马车都还有些挤。街边有些商铺占道经营,摊子都架到路中间来了,所以有时候马车、行人还得绕着行走。
不过涅鲁古他们几个都是纵马的行家,平时在城里头街上几乎都不减速的,都是全力狂奔。马很通灵性,能够自己知道躲避障碍。他一路狂喊,路边行人都知道敢于这样在街上疯狂骑马的人非富即贵,这些人可是惹不起的,纷纷躲闪,一下就把路让了出来。
狂奔一路之后,前面是个急转弯,而弯道处一长排路边摊位遮雨篷都快伸到路中央了,刚好挡住了他视线。等策马冲过拐弯处时,才猛然发现前面街上围了好多人。他的马径直朝着人群冲去,吓得这些人惊声尖叫。
好在他的马速度不算太快,赶紧勒缰绳,可马还是收腿不急,撞翻了几个行人。不过这几个人很快就爬起来一瘸一拐躲到路边去了,看看样子倒没受什么伤。
涅鲁古气得直吹胡子,大声吼道:“堵在这干什么?把小爷吓一跳,不想被踩死就赶紧滚开!”
外围行人见他衣着华丽,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还有骑马的随从,带着刀剑,都知道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吓得赶紧让开,可是街道上围着瞧热闹的人太多了,没地方躲。
涅鲁古见这么多人围在这不知道在看什么,前面遮雨棚又挡住了视线,他踩着马镫站起来张望,但是人太多了,只看见一个个人头,却看不见围着的人群中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他伸手一把揪住了一个汉子,把他拎起来问道:“喂,前面怎么啦?”
那汉子突然被人提在半空,吓坏了,赶紧道:“有人骑马太快了,把一辆运渣土的牛车给撞翻了,骑马的和赶牛车的人好象都死了。”
涅鲁古犹如一桶冰水当头浇下,——二弟和三弟刚策马冲过去,不会是他们吧?
哪有那么背的事,他心里对自己说着,别瞎担心。手里皮鞭抽的啪啪响,高声叫着让开。那些人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纷纷起身往两边退,终于让开了一条路。
涅鲁古带着亲兵挤到了出事的地点,一瞧之下,顿时心头一片冰凉。——前面一辆装满渣土的牛车已经翻倒在地,渣土倾倒下来,几乎掩盖了半条街道。这渣土车后侧木板被撞了两个大窟窿,木板碎了,鲜血斑斑。
牛车不远处,汗血宝马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脖子奇怪的弯曲着,尾巴还在因为抽搐时不时晃动一下,脑袋撞碎了,鲜血淋漓。翻倒的渣土车后面躺着两个人,正是他的结拜二郎、三郎,也就是萧革的儿子和萧胡睹的儿子。
这一眼瞧去,涅鲁古便肯定,他们俩已经死了。因为两个人的脑袋都撞瘪了一大块,鲜血淋漓,地上还有白色的脑浆,手臂奇怪的弯曲着,很显然骨折了。而在马车的旁边,还躺着一个车夫,这车夫还在抽搐着,嘴里不停的往外涌血,显然已经快不行了。
涅鲁古赶紧翻身下马,冲上前,连声叫着二弟三弟。摸了一下脉搏,又听听呼吸,确定两人确实已经死了。
他又跑去看了倒在地上的车夫,车夫两眼翻白,出气多吸气少。他又气又急,站起身对周围围观的人吼道:“到底怎么回事?有谁看到了?快说,这是我俩兄弟,怎么回事?”
听到他这话,围观的人都纷纷往后退,谁也不愿意惹这个麻烦。涅鲁古连问了好几个,都摇着头说是听到这边出事了才跑来看,怎么出事的不知道。
涅鲁古马上叫亲兵赶紧回去告诉自己父亲和两个结义兄弟的父母,叫他们赶紧来人,同时派人去衙门报告这里出大事了。
眼看亲兵跑去报信了,涅鲁古一屁股坐在地上,瞧着血淋淋的尸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这样坐着,等着父亲他们赶来。
最先来到的是萧革。萧革骑着快马冲来了。这时围观的人已经知道死的人是小王爷,于是退出老远,没几个人敢这时候凑上前。万一被认为是帮凶,或者找他作证,那麻烦事就多多了,因此街上空出来一大块地方。
萧革策马冲了进来,没等马停便翻身下马,冲得太急,几个踉跄差点扑在地上。他冲到自己儿子身边,把儿子抱起来,只见儿子的脖子软软的耷拉在他手上,脑袋已经撞出了一个大窟窿,鲜血夹杂着脑浆把脸都糊上了。他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吼着:“是谁?谁害死了我儿子?”
涅鲁古一边哭着一边道:“看样子好像是他们骑马撞到了这运沙土的牛车车厢上。”
“是谁的牛车?为什么要堵在路上?把赶车的给我抓来拷问。”
涅鲁古道:“赶车的已经没气了,好像被飞过去的汗血宝马也撞到了头上,刚才还在喘气来着。现在已经死了。”
“死了就行了吗?把他家人抓到衙门仔细的打,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出这样的畜生来,害死我的儿子,我要灭他满门!”
涅鲁古也愤愤的道:“正是,这混帐把车堵在路上,这才酿成这场大祸,即便赶车的死了,赶车的家人都不能放过,一定要为两个兄弟偿命。——知府怎么还不来呢?人都死哪去了?”
涅鲁古吼叫着,跟随的亲兵赶紧说:“回禀少爷,已经派人去叫了,应该快到了。”
说话间,只见远处来了几顶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