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宋-第7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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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在找他喝酒的地方。我们主要问的是周边的酒馆,因为想着他肯定就在附近喝酒。包括一些小酒馆和青楼。书生喜欢去青楼舞文弄墨。不过没等我们去,路过前面一条小巷的时候,就看见里面的有个女的正在打扫房间,我就随口问了一句干嘛呢?怎么这么大的酒味?”
“因为我的确闻到那里一股浓浓的酒味,结果那女的说她是歌姬,说三个书生喝酒到半夜,走了一个,剩下两个吐了一地,也不让他们几个歌姬走。收不到钱她们也不敢走,只好当佣人使唤,帮他们打扫。”
“我一听,三个书生喝酒,半夜走了一个?难道就是我们要找的这死者吗?于是我马上进去看,那两个书生当真是醉的人事不醒,躺在地上打呼噜,连床都爬不上去了。
“我便吩咐端了两桶水来浇在头上,把他们头发抓起来,使劲摇晃。终于把两人弄醒了,看见我们衙门捕快,这才醒过来,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就问他头晚上几个人喝酒?其他人是谁?两个人吓得脸都白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老老实实回答说,原本有四个书生,一个姓高,来了不久就走了,一个姓庞,则一直喝到夜半时分才走的。”
“我就问他后面走的那书生穿的什么衣服?什么相貌?因为刚才我已经仔细看过那个人头,虽然我害怕。但卓大人说过,干了捕快这一行就不要怕脏怕累怕辛苦,所以我仔细硬着头皮端详之后,记住了他衣着特征。结果我这一问之下,两个书生赶紧说了穿的衣服竟然跟这个书生一样,都是青色长袍。”
“不过穿这种衣袍的不是很有说服力,不过他后来马上又说了一个特点,让我一下肯定他就是死者。因为他说了死者额头上先前喝酒的时候与先前走的那个书生争斗,额头被打破了,流了一些血,虽然后来止住了,但是有个伤疤。而这个死者额头上就有个伤疤,所以我才确定应该是他,我就把他们两个叫来了,他们在那边等着。”
王安石很高兴,说道:“天助我也,居然歪打正着,被你给找到,真是福气。说不定也就指望这种福气能让本官把这案子破了,也在卓然兄弟面前露脸。”
两个捕快都连连点头说肯定会侦破案件的。
说话间,侯小鹰赶紧去把那两个书生叫来,两人醉酒未醒,是被强行冷水浇头,抓着头发摇晃半天才清醒过来的。所以到了王安石面前还是有些头昏眼花,看人都是两个,也没看清楚眼前是谁。
王安石眉头一皱,很是不高兴。冷冷的声音说道:“你们不知道你们面前的是谁吗?”
两个书生摇摇晃晃的都站立不稳。听到这话,闭只眼很费劲的看着王安石,可是他们醉得太厉害,不管怎么眯着眼都看不清楚。王安石倒是脑袋瓜还是挺快的,瞬间便想到了个主意,对旁边侯小鹰说了:“把这两人带到尸体前,让他们辨认一下尸体,看到底是不是他们朋友。”
侯小鹰答应了,带着几个捕快上前,将那两个书生带到了那被斩了头的尸首面前说道:“瞧一下这是不是深夜离开的你们的那个同窗?他被人杀了,头被砍下来放在背上。”
两人一听这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站在那儿跟筛糠似的。
侯小鹰抓住了一个,把他扯下来指着那人头说道:“好好瞧瞧是不是你们同窗?”
这一下,那书生只瞧了一眼,便吓得嗷的叫了一声。直挺挺的摔到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另一个再次瞧了一眼那人头,簌簌发抖,蹲在墙角哇哇的狂吐起来。
云燕不尽皱眉,对侯小鹰说道:“赶紧把他拉开,把现场都破坏了。要是卓大人在肯定会生气的,现场指不定还有痕迹。只不过是我们这帮人笨,所以不知道现场还有什么痕迹可以用。”
侯小鹰涨红着脸,先前因为找到了尸源而兴奋的心情被云燕这么一说顿时荡然无存。只觉得自己真是弄巧成拙了。扯着那书生走出了十多步,才说道:“吐吧。”
书生连连点头,表示感谢。
侯小鹰叫捕快到附近人家提了一桶水过来,让他们俩把那个昏倒的也抬到一旁,脸上浇水又掐人中的。片刻终于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娘啊,吓死我了。”
侯小鹰叫人在他们脸上泼了些冷水,终于清醒过来了。这一下酒已消失了大半,毕竟场面太血腥了。就算再醉也瞬间变清醒了,蹲在那簌簌发抖。
候小鹰在他们脸上拍了拍,说道:“搞明白没有?那被割下人头的到底是不是和你们一起喝酒的那什么庞书生?”
“是,是他没错,就是庞书生。他怎么死了?还被人把头给割下来,是谁这么狠毒?”
另一个书生立刻叫道:“肯定是高书生干的,他先前走的时候满脸愤怒,扬言要报复来着。不是他还是谁呢?”
侯小鹰一听,不由喜出望外。赶紧问他:“哪个高书生?”
“是我们小时候的同窗,头天晚上他因为跟死者两人有矛盾,打了起来,后来就先走了。走的时候非常气愤,扬言报仇。所以肯定是他干的。”
正问着,负责外围调查的南宫鼎回来了。正好经过这,侯小鹰激动的拉着他说道:“捕头,真是太有运气了。我们已经找到了凶手,是一个姓高的书生。”
说着,他把刚才这两个书生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南宫鼎这之前外围调查,查问周边的人有谁听到什么动静没有,但没人听到,更没有目击证人。正沮丧的时候,听到侯小鹰这么说,兴奋的在他肩头打了一巴掌,把那两个书生叫过来,又问了一遍,果然如此。于是带着他们赶紧来到了王安石面前。
王安石兴奋的一拍椅子扶手,说道:“带人去把这姓高的小子抓回来,本官要亲自审讯。”
南宫鼎躬身答应,带人走了。王安石兴奋不已,若是这么简单就把案子破了,那自己心中一块石头便可以落了。当下吩咐将尸体带回衙门,所有人返回衙门,等候嫌疑人归案便可了结此案。当然,两个证人随同回衙门,到时候当场对质。
南宫鼎带着人来到了高书生的家,将来意说了之后,高书生吓得腿都软了。结结巴巴的说:“没有,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人,我们虽然有些矛盾,但绝对不至于把他杀了的。请务必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啊!”
南宫鼎手一挥,说道:“有什么话回去给知府老爷说,带走。”
第1042章 口径不一()
几个捕快凶神恶煞冲上来,锁住了高书生的脖子扯着往外走去。
高书生的娘也吓的全身发颤。着急忙慌的跟在后面,邻居都出来观瞧,看出了什么事。高书生的母亲赶紧央求邻居去把自己丈夫叫回来,到衙门去,说儿子出事了,衙门肯定弄错了,儿子不可能杀人的。
一听说高家孩子杀了人,邻居都是惊骇无比,慌忙的跑去商铺叫高老爷去了。
南宫鼎他们把高书生带回了衙门,禀报了王安石之后,王安石吩咐立即升堂。
这一路把人拉来,沿路上不少人都知道了。说抓到了头天晚上把人割了脑袋,放在背上的凶犯,竟然是个书生,都惊诧的瞪大眼,啧啧连声。都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乎便跟在后面,呼啦啦的来了一大帮子围在堂外听审。
在古代,官老爷升堂问案,大堂之外是可以旁听的。但不能够进入月台上扰乱公堂。
当下将高书生押上了大堂,跪在地上。王安石惊堂木一拍,说道:“大胆狂生,枉读了多年圣贤书,竟然为一点小事动辄杀人,而且还将人头整个切下,真是胆大妄为。还不从实招来,莫非要等大刑伺候吗?”
高书生吓得连连磕头说:“大老爷,学生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杀人呀!学生是冤枉的。”
“冤枉?有两个证人证明你这之前跟人吵嘴。而且走的时候十分恼怒,目露凶光,心存报复之念。不是你还能是谁?”
“小生冤枉啊!小生真没有杀人。”
王安石见他哭得真切,脑袋磕在地上咚咚有声,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盈盈。不觉有些诧异,莫不成真不是他吗?便对高书生说道:“你说不是你,那昨晚子时你干什么去了?”
“昨晚子时?小生回家睡觉了。”
“当真如此?可有证人?”
“有啊!我爹娘便可作证,我昨晚真的在家睡觉。”
“那好,去把他爹娘给我传来当场问话。”
南宫鼎答应,正要去传人,就听大堂之外一个老妇人苍老的声音着急的叫道:“老身在此。老身是嫌犯的母亲,可以作证。”
“带上堂来。”
立刻便有衙役下去将高书生的母亲带上了大堂,跪在堂下。王安石说:“本官可有言在先,若是有意包庇,依法论罪。”
“老身知道,绝不敢谎言。我儿昨晚的确在家,哪也没去啊!回到家就睡了,还说不舒服,喝的醉醺醺的。”
旁边的侯小鹰一听这话,眼珠转了转,凑到王安石耳边低语道:“老爷,不对呀!先前两个书生说这高书生到他们那儿的最多也就呆了一盏茶时间。酒喝了一两杯就发生了矛盾,争吵起来,然后相互厮打。这高书生就离开了这一盏茶功夫,怎么可能喝得醉醺醺的?”
王安石捻着胡须,不动身色,心里却暗自点头。等到侯小鹰说完退下,他心中大喜,看来自己手下能人不少,马上发现了对方所说的端倪。立刻惊堂木一拍,说道:“将两个书生证人带上堂来问话。”
两个证人被匆匆带了上来,他们俩虽然是读书人,但没有功名,那也是必须要下跪的。当下跪在一侧,紧张的望着堂上的王安石。虽然满身酒气,可是先前看见被斩首的恐怖一幕已经吓得腿都软了,脑袋也已经基本恢复了清醒。
王安石闻到他们满身酒味,不尽皱了皱眉,说道:“你二人不好好温习功课准备应试科举,却狎妓狂饮,通宵达旦,真是有辱斯文。”
这两人面露惭愧之色,不敢出声,低着头。
王安石说道:“把昨天之事当堂说了。”
两个书生便你一言我一语,把头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一个书生特别补充说道:“姓高的同窗来了,坐了没一盏茶就跟姓庞的同窗打起来了,然后就被我们劝走了。他在我们那儿最多喝了两杯酒。”
王安石马上追问道:“那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刚来这么一会儿就走了,那时天刚黑了不久。应该起更时分吧。”
王安石点头,转过头来望着高母说道:“你儿子什么时候回家的?——仔细回忆,不可妄言。”
那老妇人何曾上过公堂,两边衙役手持水火棍,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脸色苍白想了想,说道:“当时夜是有些深了,可是具体啥时候回来的我不清楚。反正他一到家就睡了。”
王安石立刻想到时间是关键,他到底是在庞书生被杀之前还是之后回家的。如果是之前回家,他没有作案时间,当然无法做案,他就不是凶手。如果是之后回家,那他就完全是可以杀了人之后这才回家的。
当下王安石问那两个书生:“死者庞书生具体什么时候走的?”
“没到子时,他一直注意沙漏,因为他父母对他管教很严,务必在子时之前回家,否则会被责罚。所以快到子时的时候,他就起身告辞走了。”
王安石立刻盯着高书生说道:“你两个同窗作证,你当时到他们家只不过是入夜时分。本官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到家的?想明白了,不可胡说。”
“小人在外面转了几圈,无处可去就回家了。回家时具体什么时间记不起来了,反正天黑了。”
“你娘说了你喝的醉醺醺的回去。那你的酒在哪喝的?”
高书生脸上很是窘迫,瞧了一眼王安石,低着头没好说话。
王安石顿时看出了端倪,立刻重重地把惊堂木一拍,说道:“瞧你面露狡诈之色,便是心怀鬼胎,正在想什么鬼主意吧?赶紧说,难道是想编谎话来诓骗本官不成?”
高书生吓得打了个哆嗦,涨红着脸,吱吱呜呜的,却始终不肯说。
王安石立刻追问高母道:“你儿子回来的时候满身酒气,你先前说的他去同学家喝酒了?”
“是呀!他跟我说他去同学家喝酒去了。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进屋倒头就睡。
“那是什么时候?”
老夫人哆嗦着,微微侧头望向儿子。见儿子面露哀求之色,已经怕的跟掉到水里的鹌鹑似的,额头鲜血淋漓,那是刚才磕头磕的,心中疼惜不已。依然说道:“我儿二更十分到家的,我记起来了。听到外面敲更的声音,那时没到三更呢,刚到二更不久。”
王安石见她那神情,便有些起疑。凝神望着她说道:“可是真的?切不可欺骗本官。”
“不会的,老爷。的确是那时候回家的,我听的真真的。”
“你家中还有何人?”
“还有门房和我家老爷,我们一家总共四个人。”
王安石立即派南宫鼎去把高书生的父亲和家中门房带来,叮嘱先不要带到这里,带到会客花厅,问他两人这凶犯昨晚到底何时返回家中,要问个明白,录下口供再带到这来。
高书生的母亲顿时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抬头望望外面,可是并没有看到丈夫身影,显然还没赶到,更是慌张。
南宫鼎接了令牌,问明商铺所在,立刻转身带着几个捕快出来,叫上堂外候命的里正前去找人。
他们便沿着路往前走,便看见小跑着急匆匆往这儿赶的高书生的父亲和门房,还有两个好心的街坊邻居。
里正作了介绍,高父已经吓得脸都白了,忙问南宫鼎自己儿子怎么样了。
南宫鼎说:“知府大人传你们到堂上问话,跟我来,到那便可知道。”
带着他们两人一路来到衙门,并没有前往大堂,而是带他们到了会客厅坐下。
他跟随卓然多年,知道问话的规矩,不能两个人同时,除非有对质的必要,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