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宋-第9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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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发现惠妃娘娘精神有问题之后，便借口她邪神附体。如果不这么说，惠妃娘娘会被辽道宗立刻杀死的。而在卓然看来，精神病人实施犯罪，不应该追究责任。因为她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
但是在宋代，没有精神病人犯罪不负刑事责任的规定。
惠妃娘娘被推倒在地之后，依旧一声不吭，蜷缩在地上。
辽道宗说道：“杨卿，你快想办法把她身上邪神余孽除掉啊。”
卓然说道：“微臣这一次一定彻底将它扫除掉！不过，请皇上回避，免得邪神余孽逃出时伤到皇上。”
辽道宗等人赶紧逃离，只剩下卓然和惠妃娘娘。
第1403章 扎小人（）
卓然装模作样念着经文，在手心画了一道符。然后一把拍在惠妃娘娘的头顶，同时将内力灌注其中。他想让惠妃娘娘在震荡之下，看能否恢复正常，因为有些精神病是间歇性的。在受到外力作用下，有可能发作，但是同时也可能停止发作。
还真是歪打正着，惠妃娘娘的精神病就是一种间歇性的，卓然内力灌注其中，震荡之下她便恢复了正常。惊恐的抬起头四下张望，说道：“我这是在哪？”
卓然说道：“你知道你杀人了吗？”
“杀人？我杀了谁？”
“耶律阿联王爷。”
惠妃娘娘啊的叫了一声，惊慌的望着卓然。说道：“我杀了他了吗？我是想杀他来着，可是我真的这么做了吗，他人在哪？”
卓然不敢让她再看凶杀现场。生怕刺激她又疯了，就麻烦了。马上说道：“尸体已经抬走了。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想杀王爷耶律阿联？”
惠妃娘娘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被邪神上了身，跟他有了私情，在邪神被天师收走了之后，我恢复正常，我再也不想让他碰我了。他不答应分手，找各种理由来缠我，还打我。你看我的身上，就是被他打的。”
她伸手便去解盘扣，卓然赶紧说道：“不用解，我相信你，你接着说。”
“我甩不掉他，我恨死了他。他不让我好好活着，我只有杀了他。我天天都在想怎么杀他。”
卓然说道：“你能记得先前你做了什么吗？”
惠妃摇摇头说：“我不记得了，我唯一记得的是天上燃火了，都说是你点燃天火的。我很害怕，我看见的天火在天上烧，就好像要烧到我身上一样，连天都能被点燃。这真是太可怕了。”
“那之后我就忘了我做了什么，我是真的把他杀了吗？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他以后再不会来缠我了，我可以天天吃斋念佛，不用再想那些烦心的事了。”
卓然见她语言之间似乎又出现了一些问题。便安慰了几句，叫来侍女看护好惠妃娘娘，然后来到了辽道宗的帐篷，说道：“启禀皇上，娘娘身上的邪神余孽已经全部清除完毕。她知道阿联王爷死于她的手，异常痛苦，表示今生愿意青灯古佛，为王爷祈福，以洗脱杀死王爷的罪孽，请皇上恩准。”
辽道宗叹了口气，道：“朕准了，回去之后，朕就让她离开皇宫，到皇家寺庙里去潜心修佛吧。”
卓然点头，心想，如果惠妃娘娘能够得到这样的归宿，那倒也是一件好事了。
这之后，惠妃娘娘在皇家寺庙潜心修佛，年近百岁才无疾而终。
发生了这样的惨案，辽道宗也就没有心情打猎了。随即吩咐起驾回宫。
辽道宗他们返回京城，山坳数百具尸体没人发现。这里地处草原深处，而现在牛羊还不足以放不到这些地方来，数年之间没有人来这里，那些尸骨都已经淹没在高高的荒草之中。
包括卓然还没有发现的一些散落的金银珠宝，也都被青草所掩盖。
在很多年之后，牛羊多了，牧场出现在了草原深处，有牧民从草丛中发现偶尔发现珠宝，但是同时又发现了大量的白骨，于是就说这一带闹鬼。也就没人敢再到这儿来放牧。
卓然他们回到了上京，已经差不多两个月过去了。
卓然决定南归，他跟辽道宗他们说的，当然是去云游天下，而跟撒格芝当然说的是实话。撒格芝虽然恋恋不舍，但是她早就知道，这就是结局，只能如此。除非自己带着儿子跟着他南下。
但是撒格芝一想到卓然其他的女人，她就害怕。生怕自己会跟她们吵吵闹闹打起来，家就没得安宁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就在上京留守着，只当他去进京赶考或者真的去游历天下去了。
因为卓然是去云游天下，辽道宗自然不能派人护送他。因此只是亲自设宴为他欢送，第二天卓然便一个人骑着一匹马，带着行囊出城走了，他没有让撒格芝送，他不想搞的缠缠绵绵哭哭啼啼的。
卓然心头也是颇为黯然，主要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可是撒格芝又不愿意跟自己走，只能这样，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他们。
这一天，卓然终于回到了东京汴梁。
去的时候是酷夏，回来已经是深秋了。
卓然依旧以杨二郎的身份先到了他的府邸，见到了小青。苏轼派人把她送回来了。小青见卓然平安归来，非常的兴奋。可是得知卓然还是没有找到冰霜之后，不禁也很难过。
卓然对小青说，自己要外出寻仙访友。同时寻找冰霜的下落，让她安心在京城等着。
小青乖巧的答应了。
所以卓然第二天恢复了卓然的身份，回到了自己家。
一家人见到他，当然非常的高兴。
云燕告诉他说，他走之后，王安石重新回来当宰相了。看来宋神宗还是成功的说服了他，而反对变法的旧党，想用那个案子来逼走王安石，只达到了一两个月的目的。王安石又重新回到了朝堂。
而且知道王安石的变法得到了宋神宗何等的坚强有力的支持。要想将他整垮，目前几乎不可能。
王安石的邋遢在京城是有了名的，他经常穿着脏兮兮的官袍去见皇上。他的妻子如果不把他的旧衣服脏衣服拿去洗，他是不会去找新衣服来穿的。
这天早上。
王安石起来之后发现衣服不见了，问丫鬟，得知夫人拿去洗去了，他只好去柜子里翻箱倒柜的找，想找一身官袍出来。结果发现，只有平时的便袍，官衣官帽都不见了。
他就觉得很奇怪，便出来问丫鬟，丫鬟笑嘻嘻告诉他说，今天是放假，不用上朝，夫人趁这个时间把所有官袍都拿去洗了。兴许现在晾在后院呢，湿漉漉的。
王安石一拍脑袋，这才想起今天是放假，不需要穿官衣官帽。不过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够穿个小衣到处乱走吧。要是来了同僚朋友，如何见人。
于是他又回房去找衣服穿，他的衣服夫人倒是洗干净之后都会折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柜子里的。但每次都是翻的乱七八糟，因为穿之前他还是比较讲究的。想一想什么衣服搭配什么裤子，因此会把衣柜又整个弄乱。
他在衣柜里乱翻，寻找自己中意的衣服的时候。忽然他发现衣柜的最下层放着一个小纸人，用纸剪的。胸口上还插了一根针，而纸人的脑袋上写的有几个小字。仔细一瞧，王安石倒吸一口凉气，因为那小人额头之上写的是“王安石”。
竟然有人剪小人，用钢针扎心来诅咒自己，还把这东西放在了自己的书柜里！
王安石气的浑身发抖，大叫来人。很快他夫人听到了，带着丫鬟急匆匆来了，问怎么了，王安石将那小人扔到桌上，说：“这是怎么回事？”
夫人看见之后也吓了一跳，忙问哪来的，王安石指了指衣柜说：“在衣柜衣服下面。”
夫人说道：“不可能呀！我之前把衣服放进来的时候，衣柜下面没有什么呀！”
王安石说：“肯定是有人想咒死我。看着我碍眼。”
夫人说道：“这事可不能这么完，禀报官家，这是有人要害你啊！咱们帮着官家变法改革，结果居然遭人诅咒，要查个水落石出，到底是谁这么居心叵测？”
“若是这件事你不管，下面就不仅仅是诅咒这么简单了，甚至可能来真格的。就像一根针扎到你真的心里头去，那可就要人命了。”
丫鬟说道：“这扎小人也会要人命的。难怪老爷经常说胸口痛，原来有人在背地里诅咒老爷呢。”
王安石听丫鬟这么一说，顿时皱起了眉头。他的确感到这些日子心里有些不得劲，但没有心痛这么厉害。心脏感觉不舒服，这倒是有的。
王夫人之前还不在意。听到丫鬟这么说之后，又见到丈夫这神情，顿时紧张起来。忙问道：“老爷，你真的胸口痛吗，看来这扎小人不只是一般的扎小人了，里面可能被人施了法力呢！”
“不行，必须要告诉官家，请人来做法。不然老爷你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
王安石也有些犹豫，因为这件事就上奏折，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可是王夫人一个劲的催促他，让他写奏折。而且说了，如果这一次就这么放过，对方会变本加厉，下一次就会来真格的了。
王安石心头也是有气，加上夫人在一旁煽风点火。于是当下决定，写奏折向皇上禀报此事。
这天卓然在家里头跟几个妻妾说话。
忽然，宫里来了传旨太监传达宋神宗口谕，让卓然立刻带人前往王安石家调查扎小人的事情。并且破案之后，要向宋神宗当面汇报案情。
卓然一听，不尽有些奇怪。忙问：“什么扎小人？”
传旨太监说道：“咱家也不清楚。只是今儿个官家收到了王宰相报的一份奏折，说家中衣柜底层有一个纸扎的小人。心口被人用针扎着，额头写着王安石几个字。”
“而这些日子王安石心口时常作痛，想必是有人做法了。官家得知此事，异常震怒。这才下旨让卓大人去调查。”
第1404章 卖菜的妇人（）
卓然苦笑，虽然他学过道法，还是大名鼎鼎的逍遥子的徒弟。到目前为止，在他的印象中，所谓道法实际上都是一些障眼法，而不是道法本身产生的神奇法力。
而至于扎小人这种事，就更不可能有效果了。卓然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用扎小人能够达到对别人的伤害，甚至杀人。所以王安石心口痛，未必跟这扎小人有关。而这扎小人杀人，是没有什么效果的。所以即便是找到了扎小人的实施者，也不应该对他处以刑罚。
这种行为在受到现代刑法因果关系理念影响的卓然的脑海中根本不能称其为犯罪，所以也就谈不上寻找凶手治罪的问题。可是现在是在古代，而且还是皇帝亲自下的口谕。这就是说皇上已经将扎小人视为犯罪了。
因为皇上针对某些犯罪行为下的圣旨，是可以理解为法律的，也是成为法律的有力补充。因此宋神宗相当于通过这道口谕，认定扎小人属于犯罪。既然法律如此规定，卓然就必须要进行侦破，对其追究刑事责任了。
卓然只好领旨，他没有叫南宫鼎和侯小鹰他们，只叫了云燕。而且也没有穿官袍，坐着轿子前往王安石家。
卓然不想带着一大堆捕快到王安石家去。若是这样，只怕第二天京城里又会传起各种谣言，说王安石倒霉了。等着看热闹的，盼望着他出事的大有人在。
卓然可不想给这些人提供素材，所以他只带了云燕。两个人坐着轿子径直来到了王安石家。
王安石得到通报，赶紧亲自出来迎接。见卓然穿着便装，只带着云燕，没有其他捕快，他才松了口气。他也担心的是，卓然浩浩荡荡的带着大队人马来，那就麻烦了。
现在卓然只来两个人，显然是替他着想。所以王安石连声称谢，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种小事，还惊动你这位堂堂的提刑官，实在抱歉的很。”
卓然说道：“这可不是小事，官家都亲自下了口谕，那就是大事了。而且还让我查清之后，向官家禀报到底是谁搞的这个恶作剧。”
王安石写完奏折之后，有些后悔。他自己也觉得这有些小题大做了。现在听卓然把它定性为恶作剧，便觉得更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说：“不知道啊。但愿是谁开玩笑吧。我实在不愿意成为别人这么诅咒的对象，那说明那个人该有多恨我。”
卓然说道：“是你的政治对手吗，还是反对改革的人。”
“我也不清楚啊，应该是反对变法的那些人吧。因为除了他们，我还真想不到我得罪了谁，需要这么诅咒我。”
卓然说道：“那个纸人呢？”
“在衣柜里，我放回原处了。我写了奏折，我就知道官家会派你来的。如果官家决定查这件事的话，喊你来是一定要看现场的，你最擅长的就是根据现场遗留的线索来追查这件事。所以我没有叫人再进那个屋子，基本上还是原样。”
卓然对王安石说道：“你把事情经过说一下。”
王安石便将发现这小纸人的经过说了一遍。卓然听他说完，便迈步走了进去，先看了看屋子四周，门窗都是关好了的。因为现在已经是深秋，晚上天气已经很凉了。发现的时候是早上，门窗关好，而且都是插闩的。
卓然走到放小人的那个柜子前。
王安石指了指乱糟糟的衣服的底部，说：“就在那，我放回了原来发现的位置。”
卓然说：“还有谁碰过这东西？”
王安石说道：“只有我碰过。我发现之后拿了起来，我夫人和丫鬟进来之后，都没有触碰这东西。避之不及，谁还会去拿它？我后来决定写奏折之后，我就把它又放回衣柜里了。”
卓然小心的把乱糟糟的衣服取到一旁，露出了那个小人。小人头上的字有些歪歪斜斜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写的字。好像刚学写字的人写的似的，间架结构。东倒西歪。
而且这种字并不是故意写歪的。卓然虽然并不主要主攻笔迹鉴定，但是笔迹鉴定的基本常识他是知道的。
看了之后，第一个印象就是这是书写人的真实水平。而不是本来是个书法高手，故意把字写得东倒西歪。因为人的笔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