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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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菊:“韩三哥就是每天在这里等生意的韩三哥!”
这俩家伙更加迷惑:“等生意?他是做什么生意的?”
夏菊见几句话震唬住了这两家伙,以为韩三这个名字还是管用的,就趁热打铁的解释着:“黄包车呀,他是北平来的,你们应该都是认识的吧。”
两个流氓对视了一眼,然后爆发出大笑,笑的喘不上气来:“你个死女子,真是会捉弄人,拿一个臭拉车的糊弄我们半天!就冲这一点,今天不让我们哥俩舒服够,可不能让你走了!”
说着,两个人一左一右朝夏菊靠近,其中一个还玩着手里的刀子:“小妹妹,别乱动啊,乱动划伤你的小脸蛋,可就不好玩了。”
夏菊哇哇大叫着:“韩三哥,快来呀。”
夏菊突然的这么一惊一乍,让这俩流氓又回头去寻找那个韩三哥,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到任何影子。这两家伙再无顾忌,一人一边抓住了夏菊的手臂,往巷子最深处拖拽,淫笑着:“小妹妹,韩三哥韩四哥的都别叫了,现成的两个哥哥还不够吗。”
然后他们发现夏菊忽然不再挣扎,大瞪着眼睛看着他们的身后,这俩家伙笑道:“小妹妹,又玩什么花招,我们可不会再上当……”
说话的家伙忽然觉得腿肚子一弯,被人在后面踹了一脚,直接变成了给夏菊跪下的姿势,另一个也在同时跪倒在地。
鸭舌帽骂咧咧的站起身:“他妈的!哪个不开眼的敢管老子们的闲事!活腻歪了吗!”
他们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长衫的大眼睛青年人——高非,戴着黑色的礼帽正站在他们身后,冷冷的说道:“你们俩跪下给这位小姐磕头认错,我就饶了你们。”
两流氓被高非眼中的杀气所震慑,不由得退了几步,但是四处看了看,没瞧见再有其他人,胆气立刻又壮起来。
“小子,你是哪冒出来的外乡鬼?知道青帮吗?惹我们你就是和整个青帮作对!”
高非:“青帮?青帮要都是你们这样的不肖弟子,也早该关门歇业了……
俩流氓不等高非把话说完,一人手持一把刀子,冷不防的向高非扑过来。高非也不躲闪,迎着两个人直撞过去,这两个家伙只觉得手臂剧痛,就像是被铁棍打到一样,不由自主哎呦了一声,刀子掉在地上。还没醒过味儿来,紧接着每人脸上已经被重重轰了一拳。
在88师特务连,高非除了枪法能排到连里前十名以内,其实他最擅长的就是格斗,整个特务连和他能一较高下的也就是绰号刺刀的厉先杰。
这样的手段用来对付两个流氓痞子根本不在话下,一个照面基本就结束战斗,两个流氓用来耍帅的鸭舌帽早已经不知去向。
这两家伙此刻脸上灾情严重,相同之处都是鼻梁骨被高非的拳头打碎,鼻血长流,不同之处是一个鼻子被打得往左歪,一个往右歪。
这两个家伙还想要起身,高非上去一人补一脚,在两声惨呼中,这二位的肋骨至少被踢断两三根,伏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已经起不来。
高非好整以暇的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说道:“我才刚刚活动开筋骨,你们就不玩了?起来啊,咱们接着练。”
俩流氓苦着脸说道:“不敢,不敢。这位好汉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高非:“哦,服了是吧?那说说吧,你们是拜在青帮哪个堂口的?是闸北的林疯子还是外滩的成国寿?要不就是已经做了鬼的张啸林?”
流氓之一说道:“这位好汉爷,我们……是胡乱吹牛的,我们都不是青帮的人,您就饶了我们吧。”
高非冷笑道:“饶了你们?饶了你们再去祸害好人家的姑娘?你们这样的杂碎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天不行道我来之!我就替老天送你们上路吧!”
高非捡起地上的刀子,作势就要动手。这可把两个家伙吓着了,要知道在如今的上海,死两个人就跟死两条小猫小狗都没什么区别,只要没有特别的背景,根本不会有人追查。
眼看面前这位煞神目露杀机,看样子真是要动手杀人的样子,这两家伙连滚带爬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夏菊看着这两人满脸鲜血,跪在那磕头如捣蒜,不免动了恻隐之心,走过去劝道:“要不……就饶了他们吧,他们也没把我怎么样……”
高非:“听到了吗,这位小姐不计前嫌,还大仁大义的给你们求情,你们该怎么感谢她?”
这两人也是能屈能伸的主儿,转过去就咣咣直磕响头:“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第11章 活罪难免()
高非:“好吧,既然这位小姐给你们求情……活罪可免,死罪难逃!”
两个家伙吓得目瞪口呆,不明白这位爷怎么有人给求情还是死罪难逃。
夏菊也是一脸愕然,不明白高非的意思。高非看着他们的表情,也反应过来,笑道:“被这俩王八蛋气糊涂了,我是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俩家伙松了一口气,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活罪。
高非对夏菊说:“你先回避一下,这个活罪你们女人不方便看到。”
夏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活罪,他既然说女人不方便看到,那一定是有不能入目的场景,当下转身出了这条僻静的巷子。
高非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两人,垫着手里的刀子,说道:“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两家伙一齐摇头。
高非拍了拍腰上:“极斯菲儿路76号的!”
两个家伙吓得脸色惨白,看着面前这位爷,也不知道他腰里别的是枪还是什么,但是极斯菲儿路76号的名声在外,杀个把人真不是吹的。
高非:“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这俩孙子,我就一枪一个崩了你们!然后扔到黄浦江喂鱼!听懂了吗!”
“懂,懂,我们懂。长官,您放心,我们哥俩从此之后好好做人,以您为榜样……”这俩家伙在心里骂道,特工总部又有什么好东西,还不是和自己小巫见大巫的关系,看来今天自己是不走运,惹到了他的女人。
高非喝道:“把裤子脱了!”
“啊?”两人面面相觑,迟疑着,但是又不敢不从,解开腰带,裤子哗啦一下掉到脚底。
“再脱!”
“……”
于是,夹棉的内衬裤也褪下来,两个人光着两条腿,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知道这位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再脱!”
“长官,再脱我们可就彻底光着了。”
“这还用你废话,我当然知道。想活命就接着脱!”
高非假装去摸腰里的枪,其实今天他没有任务,根本也不会随身带枪,赶上夜查那可是自找麻烦。
两个家伙在枪口刀子的威慑下,不敢不从,只好把裤衩也褪下。
“长官,您要是要钱,我们身上也揣着几十块大洋,您拿走就是。要是嫌少,您跟我们回去取,包管让您满意。只是不要再玩了,这,这也太有伤风化……”
“谁有时间和你们玩!你们还有脸提什么风化?手拿开!”
“…………”
等在巷子外面的夏菊听见了两声惨呼,然后就看见高非手上拎着一把带血的刀子从巷子里走出来,对着夏菊摆着手:“走吧,处理完了。”
夏菊一边走一边回头看,除了越来越弱的呻吟声,也没见那两个家伙出来:“你的刀上都是血。你杀了他们?”
高非这才想起手上的刀子,随手一抛扔在垃圾堆里,说道:“我既然答应了不杀他们,就会信守诺言。”
夏菊:“那你到底把他们怎么了?”
高非嘴角带着笑意:“也没怎么,我就是把他们给……骟了。”
夏菊还是不明白,追问着:“什么叫骟了?”
高非猛然醒悟,自己怎么和女孩子说这种事,支吾着:“没什么,就是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以后不能祸害人。”
夏菊依然是一头雾水,没多久两个人就走到夏菊家楼下。
高非:“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夏菊本想说不用,到了楼下四周都是街坊邻居,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略一思索又忍住,默许了高非跟着她上楼,因为她也有好多话想问他,虽然不确定他能不能告诉自己,但是总是要试一试。
夏菊门上的餐盒依然挂在那,夏菊看了高非一眼:“这餐盒不眼熟吗?”
高非倒也坦荡,伸手把餐盒摘下来:“能不眼熟吗,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他把餐盒翻转过来,指着餐盒底下的字:“我的名字。”
“是你的真名字?”
“当然。”
“我还以为你们特务都是有化名的。”
“你是看了太多小报记者的胡诌杜撰,有化名的都是大人物,我们这些小喽啰要什么化名,都没人注意我们,起化名都是浪费!”
夏菊伸手在身上摸索着钥匙,却是遍寻不到,想了一会儿,知道一定是自己和那两个流氓厮打的时候弄掉了。
高非看她一脸的茫然:“钥匙丢了?”
夏菊焦急的说:“是啊,这可怎么办,要不……你再陪着我去那巷子找一找吧,一定是掉到那里。”
高非:“现在外面漆黑一片,去了也找不到,明天天亮再找吧。”
夏菊:“可是,这怎么进去……”
高非在四下看了看,在走廊堆放的杂物中找了一根铁丝,然后将铁丝探进钥匙孔中,凝神倾听着捅了几下,门锁咔哒一声就被打开。
夏菊惊讶的看着这个有些玩世不恭的军统特务:“你是怎么弄开的?就用一根铁丝?”
高非笑道:“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就这一根铁丝,我能够打开上海滩一半多的这种门锁。”
看着夏菊一脸的你在吹牛的表情,高非也不介意,推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进吧,夏小姐。”
夏菊迈步进屋,嘟囔着:“这是我家,还用你说请进……”
进了屋子,桌子上还有没吃完的包子和咸菜,高非皱了皱眉:“你就吃这个?”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夏菊和他在一起,比和做了一年多同学的沈俊辰感觉还要随意。
她几乎是很自然的回答着:“不吃这个怎么办,你又不给我送润饼蚵仔煎,我只能吃这个。”
话一出口,夏菊也有些吃惊,自己居然能对他说出这样近乎男女间很亲昵的话。
高非似乎浑不在意,在房间里四下参观着:“我真是奇怪,你们上海人怎么爱吃那个东西,我是吃不惯,让我选,我宁可吃军营的份饭儿。”
“都是一种习惯,我吃了十几年,时间长了不去吃一份,都觉得缺少了什么。”
夏菊想要给高非倒杯热水,结果和上一次沈俊辰的待遇一样,暖瓶中空的连一滴水也没有。
高非手脚麻利的拎着水壶灌满水,然后把水壶放到煤油炉子上,掏出火柴点燃火,说道:“你还没吃饭呢吧,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着也不管夏菊的反应,拎着餐盒打开门蹬蹬蹬跑下楼。
没有十几分钟,高非拎着他的餐盒又返回来,餐盒里是满满一盒热腾腾的烧麦。
高非:“我尝了一个,味道还可以。不过,老板说这是地道的南京干丝烧麦,糊弄鬼去吧,我在南京待了整整三年,这要是叫干丝烧麦,我就拿大顶从黄浦江跳下去!”
夏菊有些感动,也有些想笑,这个人看着真是不像是一个特务人员,倒像是一个邻家的大哥哥,充满着随意,充满着生活。
第12章 疑心()
人和人之间总是存在一些奇妙的联系,有些人你一辈子相处也没有任何交集,而有些人只要接触十几分钟甚至是几分钟,就好似认识了许多年一样。
夏菊吃着虽然不正宗但味道还不错的干丝烧麦,一直在心里想着这个问题,上一次沈俊辰在这,自己是直等到他走了才去吃东西,可是眼前这个高非就在自己周围晃来晃去,自己也能泰然自若的把烧麦吃下去。
高非漫不经意的拿起柜子上的一瓶花露水,拧开盖子闻了闻:“你还用这个?”
夏菊:“很奇怪吗?”
“你是一个学生,用这个就有点奇怪……”
“好像谁都有可能会做一些奇怪的事吧。”
高非很敏感,立刻听出了夏菊的弦外之音,他放下花露水:“你是想说我每天给你送餐的事吗?……我是觉得你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没人照顾,就动了恻隐之心。”
“我看你开枪杀人的时候,真是看不出你们这样的人还会有恻隐之心。”
“那些人都是该死的人!对他们无需同情!”
“你们把自己当成判官了?由你们裁决谁是该死的,谁是该活的?”
“他们出卖自己的国家,背叛自己的民族,你说这样的人还需要审判?”
“也许他们之中,有一些人是有难言之隐……”
“会有吧,但是这不重要,国难当头,我们也没有时间去甄别这些事情!”
夏菊默然无语,她在学校是属于能言善辩中的佼佼者,一些老师都很喜欢和她辩论时事,这些历练也保证了夏菊在那两个特工总部的特务面前毫不慌乱,而且还能反戈一击,让对方闭嘴。
但是和高非这一小段辩论,夏菊觉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根本找不出理由驳斥他。
笃笃!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
夏菊一愣,看了一眼高非,高非用口型问道:“谁?”
夏菊摇摇头,这个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钟,这时候家里根本不会来任何客人。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夏菊,我是沈俊辰。”
夏菊轻声告诉高非:“沈晋的儿子!他见过你!你得躲一下。”
高非看了看房间,想找一个躲藏的地方,然而这间屋子本来就不大,除去狭小的厨房和厕所,再就是这间客厅卧室共用的大房间。
夏菊父亲的床靠在外面,中间用木板隔离开,又在里侧形成一个只够放下一张单人床的小隔间,这就是夏菊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