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末之扬我中华-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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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计划和部署都是围绕刘烨的战略目标进行的。刘烨提出了明确的要求:第一,海战中,琼州营海军只能作为预备力量最后投入战场,不能充当炮灰;第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如果郑芝龙占上风,另派一支力量抄荷刘联军的后路,占据热兰遮港口,尽可能地俘虏海盗和荷兰水手,扩充海军的力量。反之,如果郑芝龙溃败,则直扑安平,俘虏郑氏族人,作为要挟郑家残部归顺的筹码。
“不管哪家战败,接受其残部都可以增强琼州营海军的力量。”刘烨强调,“郑家和刘香的手下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海盗,荷兰人的水手更是经过训练的职业军人,若是全部葬身大海也太可惜了。”
以严光为首的临时参谋们有些头疼。将军的第一个要求不难做到,到达战场之后,不到合适的时机不冲到一线就行了。可是第二个要求就很有些难度了,关键在于其不确定性。
郑家与荷刘联军大战,谁输谁赢都有可能,哪一方都没有压倒性的优势,而到底是该把机动力量布置在东番岛还是安平,这是一个只能二选一的选择题,不存在骑墙观望的可能。
李飞指着地图阐述自己的想法:“以郑芝龙一贯的作风,肯定是以炮船压阵、火船攻击为主,那么决战的地点不会在大洋深处,很可能是在沿海某处地方,加上红毛没法堂而皇之登陆上岸,只能在附近的岛屿补充给养,那么双方决战有可能是在澎湖、金门、南澳这几个能够补给的岛屿周围。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抄后路的船队该藏到哪儿才不会被双方发现呢?”
严光皱起了眉头:“无处可藏,那么就只能选择一处直接杀过去。如果躲在东番岛,郑芝龙战败,我们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抢在他前面赶到安平,反之亦然。”
李飞点头道:“如果红毛战败,等我们从福建渡海来到东番岛,他们躲进热兰遮城那个乌龟壳里,断后路就变成了强攻,得不偿失。”
刘黑子小心翼翼提出自己的看法:“依小的看来,与其两头落空,还不如赌一把,买定离手,开大还是开小就凭天意了。至于咱们是押郑家还是红毛,就看哪家的手下容易臣服,否则忙活半天人家宁死不从,抓来又有什么用?”
严光笑了:“刘黑子话糙理不糙,有道理。”
李飞若有所思:“要这么说的话,倒是刘香和红毛的人马收编容易些。刘香死了的话,他的手下群龙无首,拉拢过来毫不费力。红毛虽然麻烦点,但他们爱财,相信不会和银子过不去。”
列席会议的高杰插话道:“没错。尼德兰人生性贪婪,只要给足了钱,他们不会介意在远东改行做雇佣兵的。”
李飞继续说:“相比之下,郑家就难说了:首脑人物都是郑家的族人,下面的头目都是拜把子的兄弟,很讲江湖义气,就算强拉过来用着也不放心。”
严光听了他俩的话,权衡片刻,拍板道:“既然如此,就赌一把,咱们押郑芝龙赢,把人手都布置在东番岛。”
徐一凡询问:“是否要登陆?如果动用陆军,打不打红毛的城堡?听说他们的城堡都是石头砌成,异常坚固,要打得话就得早做准备。”
这就是衍生的问题了,果然打仗推演没那么简单,一环扣一环,解决了一个问题还有下一个问题。严光暗想,将军弄的这一套参谋制度比朝廷的军议实在得多,方方面面都能考虑到,朝廷军议无非是没有实战经验的文官挥斥方遒,凭感觉决定打仗的策略和路线,遇到实战就漏洞百出。
李飞建议:“我建议最好不攻城。红毛的石头城堡我见过,其坚固不亚于广州城,而且火炮更胜一筹,不管能否啃下来,伤亡小不了。”
徐一凡闻言点头道:“那就堵在港口守株待兔,等红毛和刘香的溃兵逃回来时一网打尽。”
刘黑子提醒:“若是得手,押运俘虏的船事先就要准备好,不能在东番岛停留太久,免得夜长梦多。”
严光说:“不错,理当如此。”
于是奔赴福建参战并浑水摸鱼的作战计划就这么敲定了,寻求决战的双方都没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一个随时准备咬自己一口的第三方势力。
这次出征,陆军除了一营留守临高,二营、特战队、警卫队全员出动,海军更是倾巢而出。500吨的武毅级和280吨的武襄级在前,运送陆军的广船在后,浩浩荡荡的船队一眼望不到边,高耸入云的船帆也颇有一番遮天蔽日的气势。
旗舰“临高”号上,琼州营军方所有的首脑人物几乎都齐聚一堂,刘烨被众星捧月围在中间,对众人说道:“诸位,此去福建,红毛、郑家、琼州营三家注定要有一家倒下,这就是我们的机遇,也是我们的挑战。无论如何,我们要打垮其中一家,削弱另一家,把未来的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众人异口同声应道:“我们愿追随将军左右,共创大业!”
第226章 客军()
几日后,舰队再次到达南澳岛稍作停留,并且补充淡水。前来迎接的南澳副总兵汤柏才看到这次来的船队比上次更加庞大,腰弯得更低了,态度也更加恭敬。
按照临时参谋处的计划,为了避免穿帮,13艘武襄级巡逻舰作为琼州营的“主力”径直前往中左所与福建官方的大军会合,以客军的身份参战,参与偷袭中左所港口的8艘武毅级战舰则呆在南澳岛等待,大决战爆发后便前往热兰遮港,抄荷刘联军的后路,以抓俘虏为主要目标。
临行前,刘烨嘱咐严光:“严先生,此去红毛的老巢,能否有所斩获,就全看你们的了。”刘烨亲自率领武襄级巡逻舰去福建,李飞随行;而台湾的人马则由严光统筹安排,刘黑子等人辅佐,具体作战由高杰指挥,徐一凡率二营、秦天率特战队随行,作为陆战的力量。
第一次独当一面,严光感觉颇有压力,但更多的是即将建功立业的兴奋,他正色道:“定不负将军所托。”
“切记,不战而屈人之兵,活捉俘虏才是我们的目的,没有必要的话,最好不要去碰红毛的城堡——花费的代价太大,可能得到的利益太少,划不来。”刘烨仔细的对严光说道。
“属下谨记在心,分得清轻重缓急。”
交代完毕之后,刘烨就带着李飞等人出发前往福建,两日后到达了中左所。
算起来,这是刘烨第三次来中左所,也就是后世的厦门。第一次是为了与郑芝龙达成所谓的盟约顺便天价兜售卡隆炮,第二次是为了挑拨郑家与荷兰人的关系偷袭港口,这一次则是参加自己一手挑起的战争。
其实到这个时候,因为自己插手太多,刘烨已经分不清这场战争到底是依照历史的惯性发生的,还是自己点燃的导火索。不过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双方真的打起来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就够了。
对于琼州营这一支能够充任奇兵的客军,郑芝龙表现出了足够的重视,不仅派三弟郑芝豹到码头迎接,接风洗尘之后,又亲自带他去见福建巡抚邹维琏。刘烨揣测,郑芝龙之所以对自己这么客气,恐怕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只有自己能铸造卡隆炮这样的海战利器。
在中左卫所衙署,刘烨见到了巡抚邹维琏,一个五十多岁的官员,看起来精明能干,言行举止都透着果断决绝。
邹维琏没有文官说话做事慢条斯理之乎者也的那种通病,见面就直奔主题:“听闻刘参将船、炮皆利,连郑游击都极为推崇,大力举荐,作为与红毛决战时的生力军。”
刘烨客气一番:“不敢当,与郑将军相比,琼州营的水师不过能与海寇相持不落下风而已。不过请抚台放心,虽然是客军,但抵御红毛、铲除海寇之事义不容辞,琼州营必尽全力,哪怕战至一兵一卒,也会坚持到底。”
虽然明白这种表态大多是场面话,但邹维琏听得还是很受用,至少对方没有因为是客军而畏战,军心可用。他点点头:“刘参将有报效朝廷之心,本抚甚为欣慰。你尽管放心,虽是客军,但是战后叙功,该是你的功劳,我丝毫不会委屈你的。”
刘烨作感激涕零状:“多谢抚台。”
郑芝龙在一旁说道:“刘参将远道而来辛苦了,我已经准备好地方,请将部下带过去休整,有事明日再说。”
琼州营以客军的身份进驻中左所城后,远在台湾的王启年也没闲着,刘香的命令下来了,为协助红毛攻打福建沿海、与郑芝龙决战,抽掉所有精干的手下赶赴金门、澎湖一带,整个热兰遮港口登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王启年这种凭借“裙带关系”混进来的“关系户”,战斗力又基本为零,自然不在征召之列,只是被当做老弱病残留在后方。可是梁栋正值当打之年,怎么都躲不过去,海战中是要作为急先锋使用的。
若是往常,梁栋也就这么去了,不会想些有的没的,反正一日为贼,终生为贼,没有洗白的那一天,混一天算一天,若是在海上挨了刀子或炮子,大不了把这一百多斤交代了,脑袋掉了不过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现在被琼州营点燃了衣锦还乡的希望,心境和以往大不相同了,不甘心这么苟且地死在海上。他偷偷找到王启年:“王先生,刘香要和红毛一起死磕郑家了,这可不是诸彩老那样的小角色,我这条小命随时都可能见龙王。要不咱们趁现在跑了?”
“跑?跑哪去,去琼州吗?”王启年告诫道,“别忘了将军把你放回来是为了什么。没给琼州营带回有价值的线报,你去了那又能得到什么。”
梁栋一想也是,便恳求道:“先生教教我,该如何做才是。”
王启年问:“这次可是倾巢而出攻打郑芝龙?”
“正是,大龙头刘香把手中最得力的手下都派去了,一共凑了50条大船,看样子是想一把定输赢了。”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这样”王启年压低了声音说,“据将军返回的消息,琼州营会派船队参战,应该也快到达中左所了。你想法子把我也带去,到了福建那边,想办法逃到岸上,把刘香与红毛船队的动向告知将军,让福建那边把刘香、红毛一网打尽,这样你我都立下大功,就能风风光光回到琼州接受封赏了。”
梁栋眼睛一亮,如果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总能捞个一官半职吧!
“王先生说得在理,咱们就这么干了!明日船队就会出发,你上船的事情我来安排。”梁栋想想都觉得兴奋。
第二日,梁栋给负责转运的小头目塞了点银子,不符合参战条件的王启年也被偷偷安排上了船。在船上颠簸了两天后,船队到达了一个很大的岛屿。
第227章 逃往中左所()
王启年历来有些晕船,头昏脑涨地下了船,张望一番,吃了一惊,“这是哪里?好大的一个岛!”
梁栋跟在后面,打量了四周,也吃了一惊,“这这不是金门岛吗?”
王启年惊疑不定:“金门岛不是郑家的地盘吗?为什么把船队布置在这里?不怕暴露吗?”
梁栋抓住从身旁经过负责转运的小头目:“老哥,咱们这是到了金门吗?这里不是有郑家的船队吗,停泊在这里不怕暴露?”
小头目呵呵笑道:“老弟,这你就不懂了,这叫灯下黑,郑芝龙想破头都猜不到我们就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且我们要打郑芝龙,从金门是最近的,我们现在停船的地方叫料罗湾,是金门岛的东南部,不会轻易被现,而且离中左所不到二十里海路。至于郑家的船队,因为福建巡抚集结兵马对付咱们,全都抽调到中左所了,现在整个金门岛除了咱们和红毛没有外人了。”
梁栋恍然大悟,敷衍了几句后退到一旁。
王启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等小头目走后将梁栋拉到僻静的角落,悄悄对他说:“看样子这就是他们攻打中左所的临时据点了。只要想法子逃到对岸,把这消息告诉将军,咱们就算大功告成了。”
梁栋点点头:“王先生说得对。要逃的话,就趁今晚。现在各路掌柜的人马刚到,肯定乱成一团,无人清点人头。等到明天大龙头刘香召集各家掌柜分派任务就不方便走了。”
王启年谨慎地问:“少了咱们两人,会不会打草惊蛇,让刘香警觉?”
梁栋嘿嘿一笑:“王先生,你太高看咱们两人的份量了。你本就不在此次征召之列,我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喽啰,等到仗打完了那些掌柜和头目也未必想得起咱们。”
刘香的各路掌柜平时并非聚在一起,除了核心的几个,其余人都各做各的买卖,现在集中在一个地方,为了找个更好避风的所在,难免有些磕磕碰碰,海盗又没有纪律可言,谁拳头大谁说了算,有时候还要刘香亲自出面调解。整个白天就在喧闹与摩擦中过去了。
夜幕降临,吵闹了一整天的海盗们终于沉沉睡去,除了少数夜猫子仍然在喝酒赌钱,大多数船都隐没于黑暗中。
一条小舢板从船队的边缘出悄悄驶出,正是王启年和梁栋。他们小心地避过亮灯的船只,往西面驶去——那是中左所的方向。
密密麻麻的船只停靠在岸边,连绵不绝,间或露出的灯光照射在海面上,为两人照亮了前进的路线。
虽然梁栋知道海盗晚上的警惕性很低——这个年代的晚上海战很危险,大多数情况下,进攻方也不会选择晚上开战——但是仍然小心翼翼避免出太大的响动,惊动船上的人。
一炷香之后,小舢板终于离开了刘香船队所在的水域,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再往西面走18里海路,就能到达目的地中左所了。
这时,前方一座小山般的黑影突然点亮了几盏灯火,犹如隐藏在黑暗中的怪兽张开了眼睛。灯火的光线穿过黑暗,照在舢板上,锁定了两人,一个操着蹩脚汉语的人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要去哪里?”
梁栋心中暗暗叫苦,只记得防备海盗们,却忘记了西面还停泊着红毛的船队。现在遭遇对方盘问,仓促之间,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