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末之扬我中华-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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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林三后,刘烨也没有片刻安宁,因为吴襄、吴三桂父子找上了门。
来得好快,自己还没得来及想好怎么办呢!刘烨心里嘀咕着,脸上却笑容可掬,将两人迎进了门。
吴三桂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刘参将,战场之上不是谈事的地方,现在回到营中,咱们好好唠唠。”
刘烨自然也知道他的来意,没有立即正面回答,只能一边应对一边思考:“好说,好说”
吴三桂伸出三根手指:“三千把鸟铳,三十门小炮,换三百匹战马,如何?”
刘烨愕然,没想到未来的平西王做起生意来居然比自己还黑,完全没有节操和底限啊!先不说自己愿不愿意卖枪炮给关宁军,就算卖,也不是这个价格啊!
他忍不住说:“吴将军这个玩笑开得太大,实在不好笑,请问您的战马都是黄金打造的吗?”
吴襄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刘参将有所不知,早在老奴时期,鞑子就和蒙古科尔沁部、扎鲁特部联姻,土默特、喀喇沁、兀良哈等部也归附了鞑子,现在皇太极更是御驾亲征,大破察哈尔部,林丹汗被迫放弃归化城,远走青海,整个蒙古草原都是鞑子的天下。我们现在想弄战马,也只能偷偷和蒙古人私下交易,也是要冒风险的,皇太极虽然不禁止蒙古各部与大明互市,但是战马是命令禁止的。这样一来,马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刘烨算是弄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说,皇太极把蒙古各个部落打趴下了,现在他是蒙古人的老大,他要控制战马这种战略资源流向自己的对手,大明从蒙古人手里买马算走私,非正常渠道的货要贵得多。
不过这样的交易价格,刘烨完全无法接受,走私再贵,也不至于贵到这种地步。以他混迹商界多年的经验,这不过是压价的手段罢了。如果战马真的稀缺到这样的地步,关宁军的骑兵又怎么组建起来的?崇祯年间,大明内陆已经没有养马的马场了,靠内需提供是不可能的,还不是从蒙古人那里买。
他想通了其中的重要关节之后,这会也不用着急。于是刘烨慢条斯理地伸出一根手指:“我的条件也不妨亮明:一把鸟铳,换一匹战马!”
“什么?”这下轮到吴家父子跳脚了。吴三桂忍不住吐槽:“刘参将,你知道朝廷兵部公布的鸟铳成本是多少吗?熟铁料价、工匠的工食银、炭火钱,种种加在一起也不过五两五钱银子!区区六两银子不到,你就想换一匹战马?现在边关战马已经涨到了六十两银子一匹,就这价格还是有价无市”
第379章 黑商之间的较量()
见儿子不经意漏了底细,吴襄立马咳嗽几声以示提醒。吴三桂这才醒悟过来,闭嘴不言。
可是刘烨已经听到了战马的市价,心中便有了底。不管这价格是吴三桂故弄玄虚还是真的说漏嘴,这个价格都是可以参考的,接下来就只需围绕“六十两一匹马”做文章即可。
他好整以暇地说:“吴将军所说的五两五钱银子的成本价,恐怕是万、天启年间的老黄了。现在就算兵部监制十两一把的鸟铳,你们敢用吗?”
吴襄父子登时语塞。
兵部造的鸟铳炸膛只是个时间问题,也许是三五枪就炸,也许是**枪才炸,全看运气,别说免费拨付给关宁军,就算倒贴钱让他们用,恐怕也没几个人愿意做鸟铳手。而琼州营的鸟铳前前后后开了十几枪,愣是没有一把炸膛,关宁军诸将都是亲眼所见。吴三桂观察细致,他还发现琼州营的鸟铳手敢用脸贴住枪身瞄准,说明他们根本不担心会炸膛,对手中的武器有绝对的信心,而其余明军的鸟铳手射击时都是伸直手把枪举到最远端,免得炸膛时被伤到脸部,根本没有瞄准的动作。
刘烨继续说:“我琼州营所造鸟铳,首先选出纯度最好的铁矿石,炼化出最好的熟铁,双层卷制打造成复合铳筒,浑然一体,没有焊接缝隙,完全不用担心炸膛。再精心打制完全不同的枪机结构,不以火绳点燃,而以燧石击发,所以能够连射。最后,以百炼钢淬火之术,打造出枪头的利刃,用于近身搏斗。这样的一把鸟铳,岂是五两五钱能造出来的?”
吴襄父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似乎听懂了每句话,但是连起来却又不太懂,什么复合铳筒,什么枪机结构,什么淬火之术,让人云里雾里。
吴三桂忍不住问:“刘参将把机密和盘托出,难道就不怕我偷听了去,回辽东找能工巧匠依葫芦画瓢,仿制出来?”
刘烨自信地说:“就算你能找到能工巧匠,没有我派人指点,仿制出来的也只是形似而已,该炸膛还得炸膛。就像朝廷仿制西夷的红夷大炮,还不是会炸膛。”开玩笑,爱国者步枪的原型是英国人从18世纪初一直用到20世纪初的制式装备褐贝丝燧发枪,直到被后装线膛枪取代,期间经过次改进,最后的短款褐贝丝是凝结了英军两个世纪实战经验的精华,凭借穿越者的便利,梁小明站在了人家的肩膀上抄了近路,才有了现在的爱国者步枪,而吴三桂仅仅靠着只言片语就能造出一模一样的枪来,那就真是见鬼了。
自家事自己知,吴三桂也就随口一说,就算能命人花费不菲的精力和时间仿制出一两把性能接近的鸟铳出来,又有何用?他这么说,无非是想在谈判中通过贬低对方的筹码赢的主动而已。他眼珠转了转,又把话题扯到了刺刀上:“你说枪头的利刃是以百炼钢淬火之术打造,未免夸大其词了吧?若是每个小兵手中都有一把百炼钢刀,这百炼钢也未免太不值钱了。”
刘烨嘿嘿一笑,命人拿了一把爱国者步枪进来,取下三棱枪刺,然后对吴三桂说:“请吴将军以佩刀用力噼砍这把枪刺。”
吴三桂疑惑不解地拔刀出鞘,照他的话往枪刺上用力砍了一刀,登时火花四溅,手臂也震得发麻。然后定睛一看,枪刺上留下了一道砍噼的痕迹,但没有造成实质的损伤,自己刀刃处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刘烨继续说:“请将佩刀横放在桌上。”
吴三桂听话的将佩刀横向摆放好,刘烨歉意地一笑:“冒犯了。”然后高高举起枪刺,往刀身中部用力一砸,“当”的一声,刀身被砸弯,弯曲处的角度接近90,看上去就像一把“曲尺”。
“吴将军请看,若是战场上,这种枪刺如果与刀剑较量,刀剑砍不断这种粗壮的枪刺,枪刺却能轻而易举砸弯刀剑。吴将军所配的刀必定是好刀,却也经不起这一砸,又何况是普通兵士的刀剑?”
吴三桂拿起“曲尺”,啧啧称奇,吴襄也上下打量着所谓的“枪刺”,垂涎不已。难怪琼州营凭借枪头上插的这种枪刺就敢结阵对付叛军的骑兵,原来是有底气的。
“实话对二位说吧,这种鸟铳是我吃饭的家伙,换做别人来买,多少银子也不卖,我琼州虽穷,却也没沦落到靠卖枪吃饭的地步。如果不是关宁军诸位英雄人物,我才不会坐下来谈这桩买卖呢。”
吴三桂与吴襄对视一眼,互相交换了眼神,父子都看出了各自的意思:这鸟铳是好玩意,必须拿下,价钱可以作出让步。
吴襄问道:“我们诚心想要,也请刘参将拿出诚意,这笔买卖若是做成,关宁军和刘参将就是兄弟了。”
刘烨装模作样考虑一番,然后开口:“这样的鸟铳若是我自用,成本价二十两一把,卖给贵军就赚点辛苦费,二十五两银子。这样吧,两把鸟铳换一匹战马,如何?”
吴襄心中计算了一下:二十五两买一把性能卓越的鸟铳,而且不会炸膛,有利刃可做长矛用,能远能近,相当于把步弓手和长矛兵合二为一,确实不算贵。而一匹蒙古马的价钱现在虽然炒到了六十两的天价,但是以关宁军在边关的影响力,四十两左右的价格吃进是毫无问题的,这么算起来,这笔买卖做的。
他问道:“那么小炮呢?”
“吴老将军说的是我们用的山地炮吧?”刘烨豪气地挥挥手:“本来卖别人一千两,你们开口了好说,成本价六百两。”
吴三桂心中一喜,其实他们最希望得到的实际上是这种轻便的小炮。他们父子之所以在鸟铳上纠缠半天,就是为了迷惑对方,以为自己更看重鸟铳,而对火炮只是顺带买进,免得刘烨奇货可居,利用火炮来掌握谈判的主动。其实双方都不缺钱,缺得是对方手中有而自己没有的稀罕东西琼州营想要战马却苦无渠道,关宁军想要能用于野战的火炮却无处可买双方都想掌握这场交易谈判的主动,就看谁的手腕高明了。
第380章 行贿()
如果说鸟铳对于关宁军是锦上添花,那么这种火炮可以说是雪中送炭了。关宁军是骑兵为主的军队,骑兵机动性和冲击力都很强,可是对付结阵的重步兵没什么好办法,也不能攻坚,碰到个小寨子都啃不下。如果有了这种火炮加持,那么关宁军的攻坚能力可以上一个台阶。
听到刘烨“脱口而出”的价格,吴襄父子喜不自胜,十匹战马换一门小炮,非常划算!
刘烨看着对面两人掩饰不住的喜悦,心里暗暗一笑,在他看来,一门山地炮换十匹战马,相当实惠!
其实他多少也猜到了对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想法,关宁军以骑兵为主,不可能舍本逐末花大力气重新编练鸟铳步兵,相比之下,机动灵活的小炮才是关宁军更加需要的。他看似豪爽的报出六百两的价格,其实山地炮的价格还不到二百两,仍然占了很大便宜。最重要的是,卖给关宁军的,可以是猴版的炮,比如效仿和当年郑芝龙交易的伎俩,用易炸膛的白口铁作为铸炮材料,这样既得到了战马,又不会带来后患。
双方各怀心思,一拍即合,交易的价格就这么定了下来,两把鸟铳换一匹战马,一门山地炮换十匹战马。最终吴襄父子定了二千把鸟铳、五十门山地炮,折合战马一千五百匹,约定山东战事结束后兑现交易,交易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另行协商。
谈妥交易之后,两边都非常开心。吴三桂高兴是因为关宁军增添一大利器,如虎添翼;刘烨高兴是因为点开了骑兵的技术树,从此琼州营走上了全面发展的道路。
第二日清晨,林天明派人私下告知刘烨,抚台晚上有空,可以去“汇报思想”,并且暗示,抚台“不拒黄白之物”,可以有所表示。
当听到这么**裸的提示后,刘烨笑得见牙不见眼,不怕官不贪,就怕你不贪。只要有所求,就能投其所好。他这次来山东没有携带大笔银两,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兑换了一些金条备用,没想到派上用场了。自从有了台南和博辅两大税关,加上垄断苏州一带的生丝海贸,钱对刘烨来说就是一个数字,他现在不缺钱,但是缺人、缺地盘。
好不容易等到申时,估摸着朱大典用过了晚饭,刘烨便只身一人中军大帐求见。仿佛是等着他来,一经通报,朱大典立刻便让他进去。
朱大典仍然是那副沉稳的神态,慢条斯理地问:“这几日各路总兵走马灯一样求见,都是为了攻打登州城一事而来,不知刘参将是否也是为此事而来?”
若是没有林天明的提点,说不定刘烨会顺势提出要求,给安排一个攻城的位置。不过经过林天明的分析后,刘烨想明白了,自然不会巴巴地为了一点战功去城下受罪。
他毕恭毕敬地回答:“如何安排各路人马攻城,抚台心中肯定有了定数,末将已经有了一些微末功劳,就不给抚台添麻烦了。末将今晚来,却是另有事情。”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摸出包着五根金条的小包裹轻轻放在桌上,往对面稍微推了一下,“这是广东的一些土产,聊表心意,还请抚台笑纳。”
朱大典一眼就看出,这个布里包裹的东西不是什么土特产,不动声色地伸手一摸,果然是硬邦邦的,还发出了细微的金属碰撞之声居然是金条,这位广东参将好阔的手面!
他轻飘飘把布包收起,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不辞辛苦从广东千里跋涉来山东平叛,有什么要求,本抚自当尽量满足,还带什么土产,以后不可如此。”
见朱大典毫无心理障碍地收下了贿赂,刘烨心里便有了底。
“听闻抚台已经开始筹划平定叛乱之后的治理事宜,其中最棘手的就是战乱造成各地流窜的饥民。”
朱大典闻言,叹了口气:“是啊,这些饥民居住之处被毁、田亩抛荒,无衣可穿、无粮果腹,在青州一带,已经有饥民开始打砸大户,倘若处理不当,酿成民变,形成星火燎原之势,那就比兵乱还麻烦。”
刘烨试探着问:“抚台可有良策?”
“本抚也曾想过,无非一硬一软而已。硬是指以兵力镇压饥民打砸抢烧,软则是开仓放粮,赈济饥民。可是一味镇压治标不治本,开仓放粮施粥也只能解燃眉之急,而且经过叛军洗劫之后,各地州县粮仓大多空空如也,想施粥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刘烨大喜:“末将有一计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大典眼睛一亮,“讲来听听。”
“琼州地广人稀,尚有大片未曾开垦的荒地,如果抚台准许,琼州营可以自行组织移送饥民去琼州垦荒,自给自足。这样一来,山东战后的局势必然可以稳住,抚台处理各项政务也就从容许多。”
朱大典一听,这倒是个釜底抽薪的解决办法。而且武将组织移民垦荒,也不是新鲜事。早在崇祯元年(1628年),刚刚就抚的郑芝龙就在熊文灿的支持下,将闽南遭旱灾的饥民用海船运到台湾垦荒定居,前后招纳漳、泉灾民数万人,“人给银三两,三人给牛一头”,不仅消除了福建境内的民变隐患,还给熊文灿带来了好口碑,仕途一路顺畅无比。
他想到这里,看了刘烨一眼,郑芝龙是熊文灿的“福将”,难道这刘烨就是自己的“福将”?忍不住问:“刘参将可知福建熊文灿与郑芝龙之事?”
刘烨怎么会不知道,简直太知道了。为了对付郑芝龙,他几乎把郑芝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