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末之扬我中华-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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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献忠见对方连句客套话都不说,更是不悦,转身便走。
回到自己的阵中,孙可望横抱着那名女子迎了上来,一边递过来一边问:“义父,闯王找你作甚?”
张献忠心情不好,没了亵玩女人的兴致,摆摆手:“这女子赏给你了!”
孙可望心中一喜,收回抱着女子的双臂,忍不住望了她一眼——他觊觎这个滁州知府千金已经很久了,只是被义父捷足先登,心里一直牵挂着。那女子听到自己换了新主人,心中哀叹之余,一边祈祷这个年青人会怜香惜玉一些,一边向孙可望挤出了一丝谄媚的笑容。
看到女子的笑脸,孙可望心中舒坦,恨不得马上就和她行**之事,不过理智告诉他,义父心情不好,这事比女人重要,生生把目光移开,问道:“义父为何事苦恼?”
张献忠恨恨地甩了一记马鞭,不偏不倚抽在年轻女子的屁股上,女子疼得花容失色,大叫了一声。
“姓高的疑神疑鬼,总是怀疑前面有伏兵,我不过是顺口说了一句,他居然真的让我走前面当炮灰!”
孙可望本想接话,可是看见怀中的美人疼的花容失色,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有些心疼,一时忘了回答。女子被鞭子抽得生疼,加上想起自己从一个知府千金沦落为流寇的玩物,家人也尽数命丧黄泉,隐忍多日的委屈爆出来,悲从中来,忍不住抽泣起来。
张献忠脾气本就不好,见女子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哭哭哒哒,心中无名火起,抽出腰刀,一刀就斩下了她的头颅。他的刀法非常精湛,刀锋堪堪划过女人的脖子,却没有伤到孙可望分毫。
血光冲天而起,一颗面容俏丽的头颅滴溜溜转了个圈,落在了地上,眼睛睁的很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眼角兀自挂着泪珠。
孙可望一时反应不过来,怀抱着女子尚且温热而柔软的躯体,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头颅,脖子断口的血泊泊地流了他一身都没感觉。
张献忠根本不把杀个人当回事,继续说:“老子也想明白了,老是跟着姓高的一起混约束太多,到了湖北之后,咱们就分兵,真要与人合伙干的话,不如去拉老回回一起,这老正在湖北打得很热闹”
说了几句之后,见孙可望没有回应,皱眉道:“你在听为父说话吗?”
孙可望浑身一颤,清醒过来,顺手把女子的尸横放在马鞍上,回答道:“义父英明,是时候和闯王分兵了。”
张献忠点点头:“你也这么想对不对?四人之中,为父觉得你脑子最灵光,能跟上我的思路,他们三个只懂得打打杀杀,将来继承我衣钵,你最有希望!”
这句话让孙可望本来冰凉的心窝瞬间热乎起来,他不动声色将女子的尸推到地上,抖了抖衣服上的血水,回答道:“义父厚爱,可望愧不敢当。”
“不过现在还不能和姓高的翻脸,等到了湖北再各走各路。”张献忠下令,“命令咱们的人,走到姓高的前面去,老子说话算数,不能让他看笑话。”
联军的队列生了变化,从齐头并进,变成了张献忠的人马在前,高迎祥在后。孙可望为了在张献忠面前表现,自告奋勇领兵作为先锋走在最前方,行进了几里路之后,到达了求雨山附近。
原本以为会一路顺利的孙可望惊讶的现,眼前突然出现了大批官兵,从山顶到山脚,密密麻麻,人群中还露出了黑黝黝的炮口。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一看,没有任何变化,人和炮都在,不是幻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流民军先锋部队下意识地停住了前进的步伐,后面的部队不知道前方生了什么事,仍然在前进,与先锋部队挤成一团,大军的秩序开始混乱起来。
张献忠亲自拍马赶到,呵斥道:“干什么,怎么不走,挡住了大军的去路?”
孙可望呆呆地指着前方,说不出话来,对方精良的装备令他感到很惊讶。
张献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安徽境内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支军纪森严、眼见几万大军逼近都能面不改色的兵马?他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之前打和州、滁州为什么都不曾见过。
肉眼都能看到,这支兵马几乎全员手持鸟铳,而且阵中大炮很多,最重要的是,眼看着大军接近却能忍住不开一枪,与朝廷其他的鸟铳兵完全不一样——后者通常不等对手接近就乱放枪,然后眼睁睁看着对手趁机接近,手里的鸟铳就变成了烧火棍——一看就不是善茬。
“义父,现在该怎么办?”孙可望回过神后,向张献忠请示。
张献忠纠结了一番,咬牙道:“不管这支兵马是哪路神仙,咱们走到这里都不能回头了,再往回走就会被洪承畴截住。告诉弟兄们,火器施放间隔的时间很长,呆会一起冲,拿下这个山头,为大军扫清道路!”
第451章 求雨山之战(三)()
孙可望问道:“不等闯王的人马上来吗?”
张献忠观察了一下前方的情形,回答:“这里撑死也就四五千人,几万大军推过去,就不信拿不下这个山头。咱们先上,免得让他笑话咱们,这么点官兵还要联手。”
孙可望一咬牙,主动请缨:“义父,我愿打这头阵。”
“好,你带三千人冲击正面,我让文秀、能奇各领两千人包抄两侧。”能奇就是张献忠的另一个义子,全名叫艾能奇,与孙可望、刘文秀、李定国在南明时期被称为“四将军”,素以身先士卒、作战勇猛着称。
这场遭遇战的战斗开始打响,流民军第一波攻势开始了。孙可望率三千人攻打正面,刘文秀和艾能奇各领两千人从求雨山的侧面迂回。由于是往山坡上攻,没有动用骑兵,清一色的步兵,仅主将骑马。
徐一凡用单筒望远镜看着几里外的流民军动了攻势,忍不住自言自语:“第一次试探性进攻就投入六七千人,真是大手笔。”要知道琼海军此次出征的总兵力也就五千人。
流民军不管军纪和战斗技能如何,奔跑的度那是杠杠的,或许是常年被官兵追着跑练就的神技。随着一阵灰尘扬起,遮蔽了天空,几千人一窝蜂地靠近了求雨山。
徐一凡下令:“命令二团属炮兵营开炮!”身旁的传令兵立即转身朝山腰挥动了手中的小旗,传达命令。
琼海军扩军之后,除了每个营依然保持了一个炮兵连的配置,增加了团直属炮兵营的编制,引入了大杀器——10斤野战炮。这是脱胎于m1857型12磅拿破仑炮的野战炮第一次用于琼州之外的野外会战,上一次使用这个大家伙时还是博辅保卫战时,安置在临时打造的棱堡上用来对付何如宾率领的广东大军。
相比于营属炮兵连的6斤山地炮700米的有效射程和6斤的弹重,10斤野战炮的各项关键数据几乎翻倍,1400米的射程、可射10斤左右的实心弹,在黑火药时代是当之无愧的野战之王。明王朝笨重的红夷大炮或许能达到类似的射程,但是动辄几千斤的炮身运输极其不便,根本没法用于野战,只能守城。
第二团炮兵营的营长是原琼州营一营炮兵连连长左武卫。自从博辅保卫战被俘之后,他加入了当时还是护卫队的琼海军,因为对炮兵这个兵种的热爱,加上琼海军对炮兵的重视远大明任何一支军队,让他在这个岗位上如鱼得水——不需要奉承上官,不需要克扣兵饷来养活自己,只要发挥自己的专长,琢磨怎么把炮打得准,就能进阶军衔、晋升职务,拿到非常体面的饷银。
在兀多望等葡萄牙教官的指点下,左武卫学习了基础的物理学知识,相比于以往凭借经验操作,对于炮击术的认识又上了一个台阶,隐隐已成为琼海军炮兵第一人。
接到团长的命令后,他指示炮兵营:“炮口调低,放平,中间10门炮试射一轮。”
因为野战炮安置在山腰,与平地有两百米左右的落差,如果再按以往5的射角,炮弹就会从敌人的脑袋上飞过,只有放平之后,利用炮弹抛物线下坠的原理,来打击敌人,即便这样,两百米的高度落差也能将射程延伸近三分之一。
孙可望带领部下从两里开外开始冲击,大约800到1000米的路程,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距离是极安全的,不管是鸟铳还是弓箭都碰不到自己的一根寒毛,虽然朝廷的红夷大炮能打这么远,但是只有洛阳、开封这样的大城才配备了红夷大炮,其余地方根本不用担心,就算有对面的官兵有弗朗机一类的小炮,射程比鸟铳也强不了多少。
听到对面山上传来“轰轰”的炮声,孙可望充耳不闻,挥舞着钢刀大声喝道:“都给我上,冲散山脚的官兵,赏银二十两,冲上山腰缴获官兵大炮,赏银五十两!”
赏格开出来,流民们兴奋起来,挥舞着武器嗷嗷叫着往前冲。因为是正面冲击数千看上去可称精锐的官兵,孙可望不敢大意,没用动用那些连武器都没有的“炮灰”,这些冲锋的流民手中好歹都有一把像样的武器,从刀、剑到长矛、铁锤都有,甚至还有农民碎土用的钉耙,看起来寒酸了些,总好过手执一根树枝甚至两手空空。
“呜呜呜”的呼啸声由远及近,然后到了众人的头顶。冲击中的流民听到这奇怪的声音,不由自主抬头看,只见一枚枚黝黑的圆球飞过了自己的头顶,然后落在了身后的人群中。
“嘭嘭嘭”,金属撞击泥土的闷声响起,数枚10斤实心弹落入冲锋的人流后部,砸在地上然后再弹起来,像一个硕大的保龄球一样穿过密集的人群,把运行轨迹上的人通通击倒,血肉之躯在这个铁球面前如同纸糊的一样脆弱,几十个人都无法阻挡它前进的势头。
按照野战炮的设计者梁小明的说法,根据南北战争的经验,一枚m1857型12磅拿破仑射的实心弹,在500米左右的距离,可以击穿105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这一轮野战炮射的实心弹,虽然距离接近1000米,但是有高度落差的加成,与500米内的杀伤效果也差不太多。有一枚炮弹在连续落地弹起后,击倒了三四十人,仍有余力,一直落到了后方督战的张献忠坐骑面前,扫倒了一名亲兵才彻底停下。
张献忠杀人如麻,再血腥的场面都见过,可是炮弹打到面前的体验还是头一回。他抹了一把亲兵被炮弹砸中后溅落在他脸上的血迹,喃喃道:“贼你妈,这些瓜皮的炮怎么能打这么远?”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心里不免有些憷,拉动缰绳往后退了几步。他其实很想往后退个几百步,免得冤死在炮子之下,可是大战在即,主帅后撤会动摇军心,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第452章 求雨山之战(四)()
山腰,左武卫放下了望远镜,摇了摇头:“这个距离不行,直接打敌人主帅差了点,打进攻的部队又多了点。”
在左武卫看来,这个炮击的距离有些尴尬,直接打接近2000米距离的敌人主帅太勉强,打冲锋的流民又射程过剩,只能打到队伍的后半部分,相当于自废了一半武功。
被炮弹震慑后,流民们的亢奋消失得无影无踪,畏畏缩缩不敢继续前,孙可望稳住心神,高呼道:“官兵的大炮开一炮要等很久,不要怕,大伙继续冲!”
流民们记起了缴获大炮五十两的赏格,见对面山腰没有再开炮,怀着侥幸心理继续往前冲。
望着短暂慌乱后又继续冲锋的流民队伍,左武卫想了想,增加射程不太现实,如果调高射击角度,因为高度的问题,相当于往空开炮,无法瞄准,炮弹飞哪去只有天知道;而增加发射药量的话,有可能造成炸膛,得不偿失。那么只有缩短射程这个办法了。
可是野战炮的炮口已经是水平位置,不能再调低了,否则炮口朝下,炮弹会滚出来,只有减少发射的药量了。左武卫下令道:“把发射药包刺破,倒出两成的火药。”琼海军从子弹到炮弹都是定装弹,发射药都是事先用布包装好绑在炮弹的尾部,药包与炮弹的间隔着一个木制的碟状托盘,要想减少发射火药的量,只能刺破药包倒出一点了。
减少了发射火药的分量以后,炮兵们迅速装填好了炮弹,做好了第二轮的发射准备。
左武卫下令:“炮兵营全体都有,一轮齐射!”
“轰轰轰”,震耳欲聋的炮声再度响起,炮兵营的30门野战炮几乎同时发射,火力全开,乌压压一片实心弹带着撕破空气的呼啸声飞向了冲锋的流民。
经过刚才血的教训,从孙可望到流民士兵都知道了这些铁球是能打到自己的,而且威力超过了自己所知道的任何一种武器,他们也没想到大炮能够这么短时间内再度发射,满脸恐慌地望着逐渐降低飞行轨迹朝自己飞过来的铁球。
孙可望大声呼喊:“迎过去,大炮打远不打近,离官兵越近越安全!”
他的常识是正确的,可是炮弹飞行的速度人反应的时间快的多,不等他的命令传达下去,几十枚实心弹像是坠落的流星一般钻入了人潮。
“嘭嘭嘭”,金属撞击地面和肉体的声音此起彼伏,灾难降临在这群冲锋的流民间:带着巨大动能的实心弹毫无阻碍地撕裂前进轨迹的一切物体,不管是血肉之躯还是刀剑。带着血丝的残肢肉块连同被砸得变形的武器一起在半空飞舞,被炮弹犁过的路线血肉模糊,侥幸躲过死亡的流民被鲜血和脑浆溅满一身。炮弹像是打水漂的石子一样连续落地再弹起,无情地收割着生命,数千人的队伍几乎被从头到尾打穿。
在后方指挥的孙可望运气不错,他没有被炮弹直接击,只有一枚跳起来的炮弹扫断了胯下战马的腿,把他重重甩在了地,当场断了几根肋骨,性命倒是保住了。
当最后一枚炮弹在连续弹起四次、打穿了几十人后,蹒跚地滚动了几米后不再动弹,正面冲锋的战场变得一片死寂。
孙可望忍住胸口的剧痛挣扎着做起来一看,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这一轮炮击,把冲锋的队伍扫倒一大片,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体,鲜血流淌成了小河,连旁边的树枝都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