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末之扬我中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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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也补充道:“可以放下小艇,停在大船周围,准备好长杆铁钩,万一有无人操纵的火船漂过来,用铁钩拉开,待其烧尽,便万无一失了。”
这种场合下很少开口的石英也瓮声瓮气地说道:“这江面上停泊了不少小船,依我看最好一股脑全烧了,免得火船混在其中偷袭。”
他说的是白鹅潭上的花艇。广州来往贸易的商船一般在黄埔港靠岸,白鹅潭一带多是唱曲卖艺的花艇,其中也不乏操持皮肉生意的。舰队在白鹅潭下锚停泊后,这些花艇纷纷四下躲入河流岔道,几天后见没什么危险又出现在了江面上,只不过离舰队远远的。不时还有胆大的操船在舰队周围晃荡,试图做一做这些“好汉”的生意。
刘烨摸了摸下巴几天没刮的胡须,呵呵笑道:“果然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么一说,好像纵火船也没那么可怕了。不过那些花艇倒不必烧了,驱赶出白鹅潭就是,人家干这行也不容易。”
确定了迎战计划后,舰队开始清场,驱赶江面的花艇。高大的武毅级战舰甚至不需要用舰炮警示,直接撞过去,这些小小的花艇避之不及,赶紧划桨躲避。水手们在甲板上一边吆喝着让他们离开白鹅潭,一边笑吟吟倚在船舷俯视着艇上老鸨和姑娘们慌乱的模样。
在舰队的驱赶下,江面上的花艇一部分往西江上游躲避,一部分沿下游往黄埔港而去。
这边白鹅潭上舰队清场,那边广州城内也在积极备战。
海防参将许廷被总督亲自点名,委以火攻烧船的重任,干劲十足,召集水师将领商议,皆认为火攻可行:比起辽阔的海面,白鹅潭江面狭窄,贼人战船皆为帆船,难以机动躲避,只要许以重金派敢死之士操桨将船冲到贼船面前,贼船避无可避。
只是纵火船需要消耗很多船只,数量少了难以奏效,水师本身船只又严重不足,只好禀报上去,请总督解决。
王尊德此时只要能把贼人驱离白鹅潭,什么都好说。当即下了牌令,命令余葆成和南海、番禹两县县令在等各处钉封船只,不拘大小,一律送到黄埔港听用。
一时间江面上渔船、货船纷纷遭殃,刚刚从白鹅潭逃下来的花艇也不能幸免,不由分说的大批钉封到黄埔港。期间承办的官吏和水师将领们不免在其中舞弊,借着迎战的名义到处钉封。船主有钱有门路的,自然赶紧托人花钱疏通,将自己的船只赎回。没钱的百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吃饭本钱被堆上柴草浇上菜油,准备付之一炬,捶胸顿足,很多花艇上的老鸨和姑娘没了去处,悲从中来,也是在岸边哭天喊地。
两天功夫,水师在黄埔港上集结了各种火攻船五十多艘,另外赶制了顺水流放漂的火筏一百多只。这些船只和火筏上全部装上了燃料,在船头加上固定的大铁钉。许廷在渔民和水师官兵中招募水性好的敢死之士,许诺每人先给十两银子安家费,活着回来的再给二十两,死了得也抚恤十两。优厚的条件顿时招募了三百多人,准备驾船去撞击贼人的船只。
同时,为了增强火势,这些船上还堆上了成桶的硫磺和火药,并加入了许多所谓的能产生毒烟的有毒药材。按照许廷的估计,这么多火攻船筏同时冲击,贼人再厉害也抵达不住。
许廷集中了余下的所有水师战船和征来临时充当战船的米艇、盐船40多艘,准备趁着火攻奏效,贼人大乱之际,乘势冲入敌阵,让水师官兵登船搏杀。赏格非常之高:斩贼人一人,赏十两;烧毁贼人战船一艘,赏一百两。
第133章 夜袭()
由于黄埔港离白鹅潭距离尚远,这边热火朝天的筹备火攻,刘烨他们并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
许廷很是得意自己的提议,他认为贼人选择停泊白鹅潭是自绝后路。假如稳妥起见停泊在黄埔港,火船从白鹅潭出发,那么舰队还可以选择沿珠江出海躲避,而白鹅潭往上游走河道越来越狭窄,大船也更容易搁浅,称得上没有退路,只有被焚毁的下场。
很快,离刘烨和余葆成私下达成三天不开炮的期限已到最后一天,双方都做好了准备,等待即将到来的战斗。
夜幕降临。
五十多艘纵火船和一百多只火筏组成的船队从黄埔出发,借着月光,往上游划去。许廷率领几十艘大小船只,作为登船作战的主力远远跟在后面。
广州城中,一万多名民勇和一千多卫所官兵也已经在南门一带集结,等待出发的命令。
按照计划,城中的队伍将在亥时三刻出城发起攻击,火攻船队也是亥时出发,预计最晚子时能到,在陆上贼人应付城中的夜袭时,从水上趁乱发起火攻,烧毁贼船。水路、陆路两面夹击,就算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消灭贼人,至少能够截断其后路,让其失去斗志,胜利的天平终究会倒向广州这边。
夜袭的带队将领是广州卫指挥使孙天标。明末卫所残破不堪,广东虽然曾经辉煌过,镇压苗族、瑶族叛乱战绩彪炳,也逃不过衰败的命运,兵员严重空缺,一个千户手下有三四百兵已经很不错了,广州卫五千六百人的编制,只能拉出一千四百多人。
孙天标身为卫指挥使,是正三品的武职,虽然在广州城内一个七品的知县都不太看得上他,但在卫所里还是个土皇帝。原本带兵打仗这样的差使可以推给指挥同知或者千户,但是此次夜袭关系重大,不容有失,总督亲自下令点将,他不能躲在卫所里看热闹,只能亲自出马了。
此刻,他正在给属下的千户们打气:“白天我在城头看过了,贼人或许是害怕城墙上的红夷大炮,躲在墙下几百步的地方,这样炮就打不到。这么点距离,一下就能冲到近前,一万多人打一千人,就算对方是大罗金仙,刀枪不入,这么多人密密麻麻涌上去,踩都踩死了。此战毫无悬念,我们得拿下首功,那些丁壮只是壮壮声势的,功劳不能被他们夺去。”
众千户纷纷举起刀剑呼喝:“拿下首功!”
亥时三刻,城墙上一枚冲天炮升入半空炸响,拉开了夜袭的序幕。
孙天标拔出佩刀,大喊道:“赶紧出城,谁最先冲到贼人阵前,我赏银十两!”
卫所官兵手持长矛、倭刀等武器朝城内涌去,此刻城门正在慢慢打开,性急的官兵想抢头功,要从才开了一半的大门出去,却是欲速而不达,人群在城门口拥挤成一团,大部分人都出不去。后面的民勇也在往前挤,前面又出不去,通往城门的街道到处是人,一万多人都堵在这条长长的街道上。
一声尖利的呼啸声在城头响起,孙天标心中疑惑,不是才发了令箭吗,怎么又发一次?抬头望去,却发现一个火球越过城墙,牵着炙热的火焰在夜空中划过,如同一颗流星划破夜空。
这颗火球高高地越过城墙,径直落了下来,不偏不倚砸在拥挤的人群中,坚硬的青石街面被砸得碎石横飞,几个倒霉的民勇几乎被砸成了一摊肉泥。四周的人一下子懵了,呆立在那里。
孙天标是知道贼人这种能够抛进城内的开花弹的,先反应过来,暗叫一声不好,忙不迭往人群后面躲。
“轰”的一声巨响,火球爆炸了,巨大的气浪把周围二三十米范围内的人全部掀翻,随后破碎的弹片溅射开来,更多的人被弹片击中,惨叫着倒下,在地上翻滚。
民勇们顿时炸开了锅,哭爹喊娘,四处逃跑。不过前后都是人,两边是房屋,根本没地方逃,乱跑的后果是造成人群的拥挤和踩踏,不少被弹片击伤倒下的人被活活踩死。
孙天标离爆炸的中心有五六十米远,加上密集人群的阻挡,躲过一劫,不过爆炸的威力太大,他的耳朵嗡嗡作响,脑袋像喝醉了酒一样。他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一名亲兵走到他面前,说着什么。他耳朵里仍然有嗡嗡的响声,加上人群奔走呼号,太过嘈杂,根本听不清亲兵说什么。他抓住亲兵的衣领,摇晃道:“你到底说什么?”
凑近了才发现,亲兵的口鼻流出了鲜血,滴答滴答往下掉。孙天标一惊,松开了手,亲兵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竟然耳朵里也流出了血。
“啪”的一声,亲兵摔在了地上。孙天标知道他必定是被爆炸震伤了五脏六腑,伤势严重。举目四望,民勇们越来越混乱,如果再不加以制止,在这么狭窄的空间,恐怕会酿成大祸,还没出城,自己人就要被踩死不少。
他拔刀大喝:“赶紧出城,贼人就在城外不远处,冲上去,我们就赢了!”不过他的声音淹没在嘈杂声中,几乎无人听见。
孙天标急了,如果连城门都没出,贼人的面都没见着,总督一定会砍了自己的脑袋。他带领自己的亲兵,亲自充当督战队,一口气砍下十几个民勇的脑袋,这股乱潮才渐渐平息下来。
城门终于完全打开了,最前方的卫所官兵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后面的民勇在孙天标和亲兵的弹压下,也慢慢恢复秩序,往城门走去。
眼见事情要回到正轨,这时尖利的呼啸声再次响起。孙天标心里一紧,望向天空,发现这次不是一颗炮弹,而是七八枚炮弹同时出现在空中。
“我顶你个肺啊!”孙天标头皮都发麻了,赶紧拼了老命往前挤。他知道这种炮弹类似于投石机一类的攻城器械,越接近敌人越安全。
第134章 流星雨般的炮弹()
多枚炮弹从夜空中划过,往城内落下来,如同下了一场流星雨,煞是好看,只不过这是带来死亡的流星雨。。。
“轰轰轰”,炮弹接二连三爆炸。这次落在人群中的爆炸弹只有三枚,其余都落入了民房中。南门附近的民房经历过轰炸,人都跑空了,炸的只是空房子。
虽然命中率不高,但是三枚炮弹都成功爆炸了,让已经恢复秩序的人流毫无意外地再次陷入混乱。民勇们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大喊大叫着抱头乱跑,孙天标的亲兵再怎么弹压也无济于事。
灾难在长长的街道上演:被挤倒的民勇一旦倒下,就再也站不起来,无数双脚从他们身上踏过,当场一命呜呼;踩死别人的民勇被尸体绊倒,倒下之后又重复着悲惨的命运。人们如同无头苍蝇,四处乱撞,有向后逃的,有向城门跑的,有撞开街边民房门窗躲进屋内的,整个南门附近乱成了一锅粥。
炮击仍然在继续,不时有爆炸弹落在人群中,有的爆炸,有的没爆炸,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恐慌如同瘟疫一样在人群中扩散,所有人早已没了出城拿贼人首级换赏银的念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个地方。越是拥挤混乱的地方,人越盲目,心里也更害怕,挤在人流中无法动弹的人开始拿起手中的刀枪棍棒,砍向四周的同伴,试图开辟一条带血的逃生之路。
第一个人动了手,就引起更多的人效仿,为了活命,什么都顾不得了,就算不想动手的人,为了自卫,也被迫拿起武器拼命。大家开始自相残杀,越来越多的人倒在血泊中。打发了性之后,哪怕炮击已经停止,厮杀仍然在继续。
孙天标在城门洞子里挤了半天,都快窒息了,连喊叫都没有力气。随着人群慢慢蠕动前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四周一松,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自己到了城外。
他看了看前方,黑暗中对面的贼人阵地火光阵阵,正在开炮。只是距离根本不是白天看到的几百步,足足有两里远。他后背一阵发凉,忍不住又骂了一句:“我顶你个肺啊。”这伙贼人什么时候转移了阵地,城墙上的守军居然没有发现,或者发现了也没有及时通知夜袭的队伍,这下还怎么玩?
不管是否情愿,孙天标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后退不被人踩死,也要被总督砍头。
“杀贼!”
孙天标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声,带着亲兵冲了上去。指挥使大人都光膀子上了,其余人怎敢不跟上,官军们也呐喊着冲了上去,后面跟着乌压压一片充当群众演员的民勇。
城墙上的守军似乎才反应过来,红夷大炮开始开炮,炮弹越过人群的头顶,朝对方的阵地飞去。只是距离有点远,黑暗中又无法瞄准,这些炮弹多数是打了飞机。
攻击的队伍冲到一里左右时,护卫队的山地炮开始开炮。五六百米的距离正是山地炮施展威力的最佳射程,实心弹穿过密集的人群,犁出一道道血槽,每一炮都要夺去十几人的性命。
不过人群实在太密了,炮弹打穿的血槽很快就被后面的人补上。民勇本没有这般勇敢,只是城中混乱踩踏的景象让人感觉窒息和绝望,他们下意识地认定后退更危险,冲击的势头才得以维持。
夜袭的队伍以城门为界分裂成了两部分,出城的已经开始冲击护卫队阵地,城中的混乱仍在继续,内讧没有停止。一万多人的队伍,冲向对方的不足六成。
孙天标身为卫指挥使,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广东近年来又很少有战事,而且打仗自有营兵,轮不到他,哪里经过这样高强度的奔袭。跑了两里路,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举刀的右手慢慢垂了下来,支撑他继续下去的,仅仅是一股求生的意志——未开战就被对方炸了个措手不及,死伤颇多,指挥不力的罪名是跑不掉了,只有冲进对方的阵地,砍下百八十个首级,向总督复命,自己的脑袋才能保得住。
刘烨望着势头不减的攻击队伍,不确定地问道:“这些人最多是些卫所军和民勇,为什么经过炮击还不溃散,不科学啊?”
林三在他身后,摇摇头:“换做琼州的卫所军,这样的炮击早就逃了,今天这些广东佬怕是吃了药。”
他们根本不知道,臼炮的突然炮击,固然造成了对方的伤亡和混乱,但同时也造成了极大的惊吓和刺激,已经出城的这拨人就像被点燃尾巴的惊牛,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也不会回头,只会闭着眼往前冲。
乌压压的人群还在冒着炮火往前冲,护卫队员们已经开始给步枪装弹药,准备用排枪迎敌。刘烨握紧了拳头,手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