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大军阀-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道,据说是一位大人物,来联系的只是他的侍从。这位大人物已经到了车厢外面,想要见你一面。”王陵基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快请进来。”如今自己只是个小小的道员,赵守宏可没有什么倨傲的本钱,任何大人物与他过不去,都可能让他倒大霉的。
很快车厢门打开了,在几名挎着腰刀的护卫先走了进来,人影一闪,穿着马褂长衫的清瘦老者紧跟其后踏入车厢。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看了看四周,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在了唯一没有穿军装的赵守宏身上。
见到这位老者,赵守宏全身一震,当即上前施礼道:“想不到是香帅大人,快请里面坐。”虽然从未见过这位老者,但赵守宏却在历史书上见过他的照片,大名鼎鼎的湖广总督张孝达就是他了。
张孝达,号香涛,因为历任两广、湖广总督而称“帅”,故时人皆呼之为“张香帅”。晚金名臣、后金洋务派代表人物。出生于贵州兴义府,祖籍直隶省沧州南皮,所以也有不少人又叫他张南皮。
张孝达生于咸兴二年,十六岁中顺天府解元,古宁二年,廿七岁中进士第三名探花,授翰林院编修,历任教习、侍读、侍讲、内阁学士、河东巡抚、两广总督、两原总督、署理两江总督、军机大臣等职,官至体仁阁大学士。
作为清末名臣,张孝达整吏禁烟,抗击法军,兴办洋务建立夏口铁厂和兵工厂,同时又大力支持维新,与袁隗一起推动立宪运动,其一生可谓跌宕起伏颇为不俗。这位老者刚正不阿、爱国图强的作风,也让赵守宏对他颇为敬重。
见到赵守宏如此热情,张孝达笑道:“我与你的祖父都是至交,不必如此客气,大家还是以家世论交的好。”
赵守宏不禁莞尔,他顶替这个身份还真是倒霉,见到的官员都大他两辈,这下子可好,自己又多了一位世叔祖了。
“是,世叔祖大人,快请进吧。”赵守宏自然从命。
张孝达笑着摇头道:“世侄孙果然简朴,坐这么远的车竟然只用普通火车车厢,我看倒不如去我那里好了,与你包下来的车厢相连的是我的花车。”
“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赵守宏早就被火车上没有任何减震的木头椅子搁得腰背生疼,自然愿意找个舒适的地方坐坐。
花车与这节车厢相连,赵守宏连护卫也没有带,直接跟着张孝达来到了花车之中。这节车厢属于张孝达的专列,虽然外表看起来与普通车厢无二,却是内有乾坤。
华贵的木质墙壁挂着不少饰物,漂亮的轻纱窗帘缀满列斯,顶上的水晶吊灯璀璨光明,地上还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踩上去无比柔软,张孝达的花车不可谓不奢华。走进其中,柔软的皮质座椅和红木的桌案更是显出了华贵而不庸俗的一面。
张孝达笑着摆摆手道:“世侄孙请坐,说起来你我还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却感觉与你颇为投契啊。”
“多谢世叔祖抬爱,我也感觉一见到世叔祖便颇为亲切。我这里还要感谢世叔祖当初卖给我的那批武器,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赵守宏笑着回答道。
“不值一提,你不也是现银支付嘛,我的兵工厂接这么大的生意,可是相当少见的,你也帮我解决了资金问题啊。”张孝达笑着捋了捋浓密的胡子道。
“你知道几个月前的彰德秋操吗?”张孝达突然话题一转。
“当然知道,听说是世叔祖的自强军,与袁大人的北域新军进行演习,结果打了个平手。”赵守宏故意将北域新军的稍占上风说成了平手,免得张孝达尴尬。
张孝达却是摇头道:“不然,其实是袁隗给我留了面子。秋操本来要进行十天,结果三天就结束了。如果真的打满十天,估计我自强军就要崩溃了。想不到啊,袁隗的北域新军如此厉害,我自强军最精锐的黎元洪部竟然不是对手。”
“大人太过自谦了,据我看双方从武器上就非常的不平等,谁输谁赢本做不得数。”赵守宏摆手道。
“哦?我听说你以百人歼灭撒尔军三百,可谓知兵了,不知道你对这次秋操这么看?”张孝达听得来了精神。赵守宏暗暗摇头,难怪这老头子如此热情的找自己,原来是因为秋操丢了面子,想要找找原因。恰好自己打撒尔人的事迹刚刚披露出来,他自然要讨教一番了。
赵守宏笑道:“据我所知北域新军的火炮和机枪数量要比自强军多上一些,而且单是步枪双方就很不对等。”
“愿闻其详。”张孝达笑着说道。
赵守宏道:“袁隗大人的新军所用步枪是奥国的新式曼利夏步枪,这种枪采用直拉式枪机,全枪结构简单重量较轻,使用方便,是遍观各国第一流枪械。而世叔祖大人的自强军所用步枪乃是自造的夏口式步枪,这种枪乃是条顿国几个枪厂拼凑之物,是救急的产品,其中自然有许多缺陷,只是无良条顿商人将其冒用毛瑟之名卖到华兰国而已,其实并非毛瑟所出。这种枪膛压过大容易炸膛,弹壳颈部在抽壳时容易断裂,圆头弹的威力也小,最为重大的缺陷就是其枪管只有442毫米,所以这种步枪的子弹射出四百米就已经没有威力。相反曼利夏步枪的枪管长达762毫米,子弹即使达到千米距离依然有一定破坏力。”
第六十八章火车上的交谈()
赵守宏没有发现,张孝达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毕竟是自家生产的武器,被赵守宏如此数落,实在有些让人面子上挂不住。赵守宏没看到对方脸色,他依然在解释道:“这射程上的差距极大,加上两种步枪的射击速度也相差不小,所以自强军处于劣势是必然的。这还不是实战,如果真的用实弹射击,自强军的劣势将更大。”
赵守宏光顾着说的痛快,此时才看到了张孝达那阴沉的脸,他赶快闭上了嘴巴,心中暗骂自己说到兴头上嘴就没有遮拦,这下子可是惹到了一位朝廷大员。
没想到张孝达的脸色渐渐缓了过来,他对着赵守宏说道:“想不到世侄孙如此精通枪械,果然是名不虚传,依照你所说,自强军是否应该也换上曼利夏步枪?”
“这倒不用,曼利夏步枪虽然是当今一流步枪,却并非顶级。因为这种武器抽壳速度慢,而且供弹系统过于复杂,弹夹装弹麻烦,一旦有灰土落入就会卡死,其实也非最好的选择。”赵守宏说话小心了许多。
“依照世侄孙所见,应该用什么样的步枪最好?”张孝达追问道。
赵守宏原本是认为自强军过几年肯定会沦为革命党的武装,如果教会他们太多东西,以后自己收拾起来也麻烦。所以赵守宏打算用武器优劣论搪塞过去,结果没想到张孝达强军心切,竟然刨根问底。
赵守宏想了想道:“我手下士兵手中的武器可以做参考。”
“那就拿过来看看。”张孝达摆手道。
赵守宏起身走到花车门口,对着外面的己方士兵道:“拿一把步枪来,将里面的子弹退光给我。”很快一名士兵就将手中步枪递到了赵守宏那里。赵守宏手中最好的步枪就是缴获自撒尔军的菲尔步枪,这个保护他的警卫连自然用的是最好的武器,所以他们已经全员换装这种步枪了。
端着菲尔步枪举到张孝达身前,赵守宏道:“世叔祖大人,这是我与撒尔人打仗缴获来的菲尔步枪,此乃西大陆诸国真正顶级的步枪,射击速度独步天下,而且坚固耐用极少有故障。”
“哦?还有如此好枪?”张孝达接过步枪摆动了几下,又试着空枪射击几次点头道:“果然是好枪,不知道能否从撒尔国引进设备,生产此枪。”
“这种枪乃是撒尔国最新式步枪,加上撒倭同盟的原因,恐怕他们不会出售啊。”赵守宏摊摊手道。
“唉,想我泱泱五千年之大国,竟然连这小小步枪都造不好,实在让人心寒。”张孝达叹气道:“国家全面落后,要想富强还是需要政通人和才行啊,不知道世侄孙对君主立宪有何看法?”
赵守宏暗叹,这位香帅怎么又扯到政体上去了。在如今这个敏感的时候,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很容易得罪人,因此赵守宏假装装糊涂道:“我只是个道员,人微言轻,这国家立宪的问题问我何用?”
“你太小看自己了。”张孝达笑着摇头道:“以一百练勇剿灭三百撒尔军,己方未死一人啊。如今你的战绩可是被民间吹到天上去了,试问自鸦片战争以来,何人能够取得如此骄人战绩,如今你在帝都的名头可是不小的。”
赵守宏被吓了一跳,他始终无法感受到此时的国人对洋人,尤其是号称世界第一强国的撒尔人是何等的恐惧。能够以如此大的优势消灭撒尔人,这对当代的国人来说无异于神兵天降了。
看到赵守宏略带吃惊的表情,张孝达笑道:“所以说如今你虽然依然是道员,但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抡起军事来,当今国家除了袁隗就是你了,就连他手下那一干大将也无此名望。”
赵守宏见到张孝达都说到了这种地步,自己不发表意见就太过不近人情了。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心中掂量着利弊。张孝达是典型的立宪派,自己支持立宪自然会得到对方的赞赏,但这件事情传出去,恐怕会将帝都的顽固派后金族大臣们得罪光了。
想了想如今正是袁隗和立宪派不得志的时候,如果自己公开支持立宪,虽然一时受到打压,却能给袁隗一个雪中送炭的好印象,对今后自己的计划有好处。何况如今已经是1906年的年末,后金也没几年蹦跶的可能了,自然是支持立宪的好处更多。
想到这里赵守宏抬起头道:“晚辈认为立宪是大势所趋,纵观西大陆列强,最强者无不是君主立宪,而那些专制皇权如罗刹、奥匈、比利等国只能屈居二三流而已。”
赵守宏此言一出,张孝达眼前一亮,他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铁珊兄的孙子竟然支持立宪。”赵守宏好奇的看着张孝达,看着他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却是颇为不解。
张孝达慢慢止住笑声道:“老夫失礼了,我只是感觉好笑而已,你的祖父赵尔震可是最为反对立宪的华兰族大臣。想不到如今他的孙子,竟然会支持立宪。”
赵守宏不禁莞尔,想不到自己这个便宜爷爷还有如此的想法,实在让他感到汗颜。不过这样也好,有这个爷爷在前面挡着,估计顽固派就算知道自己支持立宪,也会手下留情的。
“相信留过洋的人都会知道其中利弊的,我只是直言而已。对于皇太后下懿旨宣布预备立宪,我是十分赞同的。只不过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国体不稳。”赵守宏脸色有些尴尬的解释着。
“你说的也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自从五大臣留洋回来之后,皇太后已经决意立宪了,只不过皇太后私下里表示,预备十二年立宪未免太长了些。”张孝达说道。
“皇太后高瞻远瞩其实我所能猜测的,我只是认为此中必有深意,稳重一点总是好的。”被张孝达笑了一次,赵守宏是决定慢慢打太极了,说话尽量圆滑一点,保证少出错就好。
第六十九章实业之父()
“你啊。”张孝达笑着虚点了赵守宏两下:“才当了一年官,就成了小狐狸。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了,只不过听说你在川西也搞了个钢铁厂?”
赵守宏吓了一跳,他最怕被别人探知自己的企业规划。本以为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建厂,应该能够掩人耳目,想不到张孝达知道的如此清楚。赵守宏只能干笑两声道:“比之大人的夏口铁厂差之甚远。”
“不错了,年产六千吨钢材啊。”张孝达捋着胡子缓缓说道。
赵守宏被这一句话差点呛到,他心中暗暗决定这保密工作一定要加强,自己的钢铁厂才开了几个月,扩建工作刚刚完成,产量都被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张孝达这样的人知道还好说,如果让日本人都搞清楚了,自己就没得玩了。
想到这里,赵守宏赶快岔开话题道:“比之夏口铁厂只是九牛之一毛而已,何况川中道路艰险,我正想办法解决运输问题。不过今天见世叔祖所造的这条帝汉铁路却让我找到的办法,还请您不吝赐教。”
“这铁路嘛。”张孝达叹息道:“比利人所造颇不堪用,还让我借了不少外债,实在说不得什么好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修铁路的好,费用实在太高了。”
“这个世叔祖却不用担心,资金方面我还是可以保证的。”赵守宏道。
张孝达一听来了精神:“如此最好,不过你要想修铁路千万不要再找西大陆人了,他们只会骗钱而已。国内亦有精通此道之人,比如正在修造帝张铁路之詹佑铭,就是个人才。”
“詹佑铭?”赵守宏自然知道这位在近代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铁路专家,他这次进京也是抱着请这位大师的想法,只可惜詹佑铭如今正在修筑帝张铁路,估计无暇分身。
接下来的几天,赵守宏与张孝达只是闲聊,却绝口不再提立宪问题。在言谈话语中,赵守宏感受到张孝达对国家的忧虑与想法,让他对张孝达的胸怀感到佩服。这位名震天下的张香帅,到了垂暮之年依然在为国事而忧心。
赵守宏将自己了解的西大陆见闻与张孝达分享,对他的各种忧虑和烦恼,一一拿出改良方案。赵守宏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眼界,许多在张孝达看来难以办到的事情,在他却能轻松应付,让张孝达老怀大慰引其为忘年交。等到他们抵达帝都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已经十分亲热了,就连彼此的称呼都改成了香帅老哥和守宏老弟。
“守宏老弟,我们下车可就要各奔东西了,你走好啊。”张孝达笑着说道。
赵守宏也不客气笑道:“香帅老哥走好,我还要在京城逗留一段时间,还有不少见面机会的。”
“香帅。”此时一个略胖的中年官员带着一群人迎了上来,见到张孝达与赵守宏的亲热摸样,那个人略略一愣,随即对着张孝达拱手道:“香帅,大家置办了接风酒宴,还请您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