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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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上甲板,很快在左舷发现了倭寇的身影,一艘吃水很深的安宅船!这种船就像一只大王八,是严格意义上的帆桨并用船,在这样风不甚大的水域,我们的商船是甩不掉对方的!
两炮轰过去,打中了一炮,在对方的船舷上开了一个大洞,但并不影响那艘船的行动。而另外两门炮安排在船尾,两门千斤佛朗机属于违禁品,还在仓库里盛灰呢!
许多倭寇站在甲板上,扬着刀向我们嗷嗷的叫嚣,无非是一些污言秽语,看意思他们准备搭板近战夺船了。我叫过九鬼政孝,悄悄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九鬼政孝却道:“先生,那太危险了!”我却笑道:“照办吧!”
九鬼政孝一咬牙,点头下去了。我提着刀,走上甲板,众人见是我,纷纷围拢上来。我看了一眼敌船,他们很明显是想马上搭板登船,如果让他们上来,那势必是一场血战,看来我刚才的计划是对的!于是,我走到船舷边,指着对面相距二十步船上的倭寇大叫道:“看看你们,一帮土狗和赖皮犬也学会打劫了吗?”
之所以说得这么含蓄,这么土的掉渣,完全是因为这帮倭寇没文化,只有这种土鳖的叫阵法,他们才听得懂。果然,我的话音刚落,对面就响起了震天的笑声!一个大嗓门倭寇叫道:“小孩!滚回去吃奶吧!叫你爸爸出来!”
对面船上又是一阵大笑。我微微一笑,大声道:“你们这些吃垃圾的土狗,睁开眼睛看看!我就是这条船的船长!”
对面嗷嗷叫了几声,又是那个大个子喊道:“小孩子船长,我们会杀光你们的男人,抢走你们的货物和女人!你们跑不掉的!”
我不等他继续喊叫,大声道:“你们可敢与我搭板决斗?赌上彼此的船!”
这种方式,是东洋海盗间的处事方式。双方停船,在彼此船舷间搭一道木板,双方选人出来,站在搭板上决斗,输得一方,或者说,死掉或坠海的一方将输掉赌约。不过很少赌上身家性命,这种情况更多的出现在两伙海盗看上了一只“肥羊”,大家在不伤筋骨的情况下完成利益分配时用的。
而我此时提出这个建议,赌约还这么大,对面的倭寇一时间都沸腾了!他们完全把这次决斗看成了找乐子,因为如果他们赢了,他们会过来接受我们的船。如果他们输了,他们就过来抢了我们的船,唯一的区别,就是事先可以找些乐子,仅此而已。
两条船相距10米停船了,倭寇很快在两船之间搭了搭板。这搭板宽约70厘米,厚约5厘米,很结实。接着他们便鼓噪起来,纷纷拿着刀跳上甲板,准备看我怎么被分尸暴死。
我在心底冷笑了片刻,方提着影秀上了搭板。对面见真的是我上来,都开始起哄,有几个倭寇大叫道:“大作!去把他砍成两段!晚上给你多加一壶酒!”
一个粗壮的倭寇闻言,欸了一声,提着一把格外长的*,就摇摇晃晃上了搭板!他应该至少比我高半个头!在平均身高一米五的扶桑人当中,他的确是高大威猛的!
我见有人上来,便开始缓缓向前移动,那个叫大作的家伙见我并不害怕,露出一口大黄牙,粗鄙不堪的说:“小个子!我要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我并不打话,只是默默地走到了搭板靠近中间的位置。那家伙见状,回头向同伙做了个喝酒的姿势,引起一阵哄堂大笑,方才摇摇晃晃向我走来!离我还有一米五左右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咧嘴笑着说:“小子……”话刚说一半,却见眼前一花!
此时,我的右手已经搭上刀柄,在他废话的时候一推一拔!在他手还未搭上刀柄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利落之极的横一文字斩!等他反应过来去捂咽喉,我已经还刀入鞘,高声道:“下一个!”
只见这笨家伙脖颈处噗兹喷出鲜血!他用双手捂着脖子,却毫无作用!喉头上咳咳两声,便一头栽倒,掉进海里!居合刀法对上这种蠢材,真的是大材小用!对面全船倭寇大惊!他们根本没看到我干了什么!于是喝骂声再起,就准备直接上来夺船!
我朗声道:“你们这帮吃垃圾的土狗,就这点儿本事吗?回去吃奶吧!”
垃圾话,对垃圾人格外有效。对面的倭寇群情激奋,忽然,他们开始呼喊一个叫做“墨菲”的名字。外国人?在我疑惑之际,一个暗黄色头发的白种人跳上了搭板!
真是个白种人。其实人们对倭寇有个误解,一直认为倭寇就是扶桑海盗,其实不是。初期的倭寇的确是以扶桑人为主,但也有明朝人、朝鲜人、越南人、缅甸人,甚至还有葡萄牙人、荷兰人等白色人种。到了后期,倭寇中倒以明朝渔民为主了。我面前这个,估计是就是欧洲那两国部队的逃兵吧!
只见他挺着一柄西洋刺剑,一步步小心的向我挪过来,到了一米五左右时,停住了脚步!十分警惕的举剑防备着我。我笑了笑,看着他不言语,忽然,我用英语问他:“你是英国人吗?”
那家伙估计很久没听道英语了,一愣神,手上有所松懈,反问道:“什么?”
我见他注意力稍有放松,推刀、拔刃,抬手就是一刀横斩!
血振、收刀时,这家伙再次带着满脸不甘,捂着脖子掉进海里!
对面船上再次鼓噪起来!他们又在喊一个名字,我知道,那是他们选出来准备和我决斗的人,而我却没有了兴趣,因为,我听到九鬼政孝的声音:“准备完毕!先生!”
我回撤几步,跳回自家船里,一脚把搭板这头踢下水!对面船上大声叫骂起来!而我并不在乎,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开火吧!”
随着九鬼政孝一声令下,四门曲射炮,两门千斤佛朗机炮,还有十支火枪,十把火箭,一起向着对面的安宅船轰过去!在震天响的轰鸣声中,只一轮,对面的安宅船便被打的几处着火,船舱进水!更主要的是,火枪的集火瞬间打坏了安宅船的尾舵!
就在对面倭寇的惊呼声中,第二轮轰炸又来了!他们急于开船逃走,或者靠上来拼命!但,静止状态、坏了尾舵的船,还有什么更多追求呢?
决斗,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把所有火力集中到一面,顺便让这帮傻瓜蛋自己停下来,安心当活靶子!三轮过后,安宅船开始下沉了,看着许多跳入水中、或者企图划小船逃跑的倭寇,我下达了一个不留的指令。
愚蠢的家伙们,让我们看看,到底谁才是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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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奇怪的窃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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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说故土难离,我也这么认为。但我一直疑惑的是,到底哪里才算我的故土呢?是生我之后,却逼我背井离乡的华夏?还是养我之后,却迫我死而复生的东瀛?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这是我每天都在思考的问题,我觉得这与我最近情绪不好有关。本来学艺归来,应该是心绪高昂,但不知为什么,我却总是怅然若失。一个不留的把那些倭寇喂了鲨鱼,并没有让我的情绪好多少,而是一路迷茫的回到了锦州港口。
一下船,第一眼却瞧见姨夫和燕珠在港口坐着出神。我连忙走上前去,叫了声:“姨夫!妹妹!”
姨夫燕雷顿时回过神来,看着我大喜道:“三儿,你回来了!”一高兴,竟然又叫回了以前的名字。燕珠也叫道:“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喂了鱼呢!”
我顾不得这许多,奇怪道:“你们为何在此?”
姨夫双手在我胳膊上上下捏了捏,紧紧握住,才欢喜的道:“你这一去三月,我到两个月时,日日思索你该返回了,可却日日不见人。前日梦寐中,梦到你说冷,我不知是吉是凶,你叶公,叶叔父也日日惦念你,但你叔父父子有公干在身,叶公又年纪大了,我便日日到这港口来迎你!今日可算迎到了!”
燕珠在一旁叫道:“我爹爹,你姨夫,是怕你万一撒手人寰,断了孙家唯一的香火,没法跟我娘交代。哼,谁叫我不是男儿,自己的爹一天到晚尽疼别人!”说着撅起了嘴,不过转而便高兴了,伸手向我道:“拿来!”
我心中感动,这就是被关心被关怀的感觉吧!不是一直说要珍惜眼下,既然我已经到了这里,成了现在的我,那我就应该珍惜拥有的。总是想那些不着边际、寻根溯源的东西,又有什么意思呢?又想起我病中、训练中,还有日常点点滴滴,这些亲人们对自己的好,顿时心中释然,有亲人在,便是家!
于是,我紧紧与二人拥在一起!片刻,燕珠先不干了,挣脱出来,小脸通红的道:“谁要你抱来着?礼物呢?”竟是慌乱不已,我和姨夫大笑。我回头望着鸢道:“给小家伙的礼物呢?”
鸢微笑着拿出一个盒子,交给了燕珠,燕珠急不可待的打开,竟是一整盒玳瑁首饰!顿时惊喜的大喊大叫,弄得所有人都惊奇的看向这边。姨夫斥道:“姑娘家,也不矜持些!成何体统!”言里言外,却尽是宠爱之意。
坐在回营的马车上,姨夫讲了这几个月的情况。生意上正常运转,着戚都督关心,各方面也很照拂。亲戚几人也都顺畅,不过就是听说,营里出了件怪事,具体却不清楚。
怪事?我不由得来了兴趣,可姨夫终非军中人士,只得回去问叔父他们了。于是,更多的说了些家里的事,一时其乐融融。
回了营,我先向戚都督报了道,又送上了原产胶州湾的时令海鲜果蔬。戚都督笑的很有内容,笑问道:“如何去了这么久?”
我笑着答拱手道:“蒙都督挂怀,在下偶染时疫,病愈方归,望都督海涵!”
戚都督一脸明白的笑容,却不说破,只是道:“既如此,好生休养吧!”
我便退下回了营房。一家人已经做好了晚宴,齐齐等着我回来,有道是出门饺子进门面,满桌八凉十热,我面前还摆着偌大一碗臊子面。姨夫说道:“你叔父说,你自幼爱吃这口,便亲自下厨做了,快来快来!再不吃粘了!”
叶不悔坐在我旁边,递给我一个咸鸭蛋道:“吃面伴侣,我最懂你。”我无奈道了声谢接过,满桌哈哈大笑。
我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正要开口说话,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你这厮!回来了不知道先来报道吗?”
我回头时,却见叶思忠施施然走了进来,一脸猥琐的笑道:“于是我便不请自来了!看看你们吃什么好的!”
连忙添碗筷添凳子,那厮向叶公和叔父、姨夫拱了拱手,便大大咧咧坐在叔父旁边,我的上首。这是家宴,叶思忠和叔父兄弟相称,便不论职务,只按辈分坐了。待他坐定,我却撇嘴道:“一日里去了你那三回而不见人,谁知道你去了哪里逍遥快活!”
按理说,叶思忠是我长辈,但多番事情,我二人交情非比寻常,众人见状只是大笑,也不责怪!
叶思忠哈哈笑了两声,又叹了口气,无奈道:“还不是那个贼!唉,不说了先!你方回来,先为你接风吧!”
众人举杯欢饮,一时间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叶思忠又是一叹。我就纳闷了,这家伙平日里比我还没心没肺,今天这是怎么了?便用胳膊肘撞撞他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什么贼,害得叶大官人如此不堪?”
叶思忠推开我的胳膊肘,翻白眼道:“你倒来寻我开心!你……咦!你便是那第一有心眼的!你可得帮我!”说完,竟紧紧抓着我的袖子,好像怕我跑了一样!
我“噗”的喷出一口面,呛得连连咳嗽。叶思忠却不管,一五一十的说了近日的事情。原来自一个半月前,营里开始坏事频发。总有文书、字画忽然丢失,覆盖面极广,连戚都督都丢了文书。
然而奇怪的是,那贼人并不偷金银钱帛,只偷些显眼的物事。而且每过几天,丢失的东西便重新出现在营里,只是不一定出现在谁家。有时张三写给情况的情书被盗,隔几日出现在李四家中。又或者李四写予家人的信,诉说长官王五不仁,却在赵六家中出现!又或者一个营官私藏了许多女人衣物,那贼偷了去,隔几日放回来时却放在校场中央,上写着偷取时的门牌号数……
一时间营中人人自危。戚都督震怒下着叶思忠彻查此事,可怜他老人家多方查证未果,险些还吃了板子!戚都督昨日下了命令,十日内不破此案,他叶思忠就要吃军棍四十。二十日不破案,八十!一个月不破案,那就视做他本人犯案,军法伺候!
说到这里,叶思忠继续死死抓住我的袖子道:“启蓝,你主意最多,这事你必须帮我!不然,不然我就说是你偷的!抓你去顶罪!”
我叫屈道:“一个半月前,我还在东瀛那!”
叶思忠叫道:“哈哈!说实话了吧!还说去祭祖!不帮我,我便找都督细说此事,怎样?”
我顿时为之气结。无奈道:“帮你便是了,那么多不着边际的浑话!”
叶思忠大喜道:“一言为定!来来来,喝酒喝酒!今日先给你接风!”
众人欢笑畅饮不提。
第二天,我带着九鬼政孝和墨,去了叶思忠营房。他见我来,连忙把一堆文书推给我道:“你可来了!这是案卷,你且看看!认真看啊!”说完,自顾自的跑到一边喝茶。我苦笑摇头,这甩手掌柜,于是便一把抢了他的茶壶,自顾自的喝起来!比手快,谁能快过居合道?
叶思忠无奈,过来与我细细研究。案情正如他所说,这贼人的行动十分离奇,不依寻常思路。
看了许久,我问九鬼政孝和墨,你们怎么看?二人都表示,此贼并非求财,应该别有所图,但实在难以判断,倒似是孩童玩闹……我哭笑不得,有这样的孩童吗?玩啥呢这都是!但又一想,这贼人的举动确实离奇乖觉,于是抬头问叶思忠,上次失窃是什么时候?
叶思忠掐指一算,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一敲,激动道:“是三天前!按说,今天应该要出手了!”
我点点头,问他道:“之前你是如何查案的?”
叶思忠答苦恼道:“起先,我在营区各处营墙均布了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