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袍-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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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然摇摇头,闪开身子,青婴的目光就愣住了,随即湿润,慢慢的走了上去,突然就笑了,今日,确实是个让人高兴的日子,“云夕,你可好?”
云夕拉住青婴的手,眼泪早就无法忍住,低声抽泣着,“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在遇到你,我以为从此我便是孤身一人。”
将她轻拥入怀,青婴轻笑着,效颦如花的脸颊上,流淌着喜悦的泪水,“云夕,我从未忘记过你。”
楼然的马车便停在小院之外,王府内早已准备了膳食,带着青婴小院中的几人,一同赶往了王府。青婴不知,这不长的一年内,楼然的身边发生了多少事,身边的女子先后离开,最后,整个王府内,他便成了孤家寡人,楼澈几次要帮他立妃,都被他拒绝,谦逊的说着那句,“微臣克妻。”
青婴不知道的事很多,若不是云夕私下里告诉她,只怕她永远不会知道,楼然,这个看似淡漠的男子,在用怎样的一种心爱着她,更是用了怎样的一种方式,让所有的女人对他远离,只因她曾说过,若是一生之中,能与另一个人在一起,没有旁人的参与,那该多好。
她知道,她的一句话,也许,会负了他的一生。她也知道,他从看见她的那一刻起,心里便没有了别人。只是,她做的,便是曾经一次次的利用和逼迫,现在,她后悔,心痛到无法呼吸,一种自责,像是一颗种子,种在了她的心里,生根发芽。
这一顿饭,吃的乏味,却必须要强颜欢笑,看着他注视她的那一瞬间,除了愧疚,她根本找不到别的理由去笑,楼然啊,你才是这世上最傻的人,没有强迫,只能远远的关切。她又该如何的面对?
年一过,还未到十五,青婴的店便已经开始忙碌,将实验的七八个品种的香料与胭脂摆放好,又找来几位年轻的女子免费试用,不曾想,竟是出其不意的好。
十五一过,青婴更加的忙碌,又找来七八个年纪刚过十六的女孩来帮忙,有着价格不菲的酬劳,王春花负责教他们一些入门的香料制作过程,青婴则负责研制新的香料和胭脂。
阳春三月,青婴的小铺子终于开张了。
开张的当日,不知道是楼然的帮助,还是却是吸引来的客人,那一天的生意出奇的好,青婴奖赏了每一个参与的人,就连杨伯的傻儿子都有五两银子作为奖励。
价格的适中和物品的特殊性,不仅让周围爱美的女子纷纷前来,甚至一些管家的小姐也前来选购。青婴这个老板却没有丝毫的停留,带着王春花和几个姑娘,特意去了一次后山,采摘今年最早的一批鲜花。虽然山间的野花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好采,收获还是颇丰。
王春花的表现让青婴十分满yi,虽然她知道,在这些人眼里,她一向是一个赏罚分明的老板,有时候又近乎于苛刻,表情始终淡漠,让人不好jiē触的人,可是面对王春花,他们居然能很平静的与她交谈,青婴立刻放手,将店中的很多事交给了她。
云夕不易多出来,偶尔出来,也是借口来买胭脂,那些无时无刻不在云夕身旁的暗卫让青婴很不安心,生怕有一日,楼澈会因此发现她。
第二十四章 意外来客的身份(一)()
香料店的生yi出乎意料的好,青婴更加的忙碌,春天的后山已经暖的好似初夏,到了夏季,反倒是变得凉爽起来。
采花的事,青婴都是亲力亲为,精挑细选的,每一种花,什么花期,什么香味,都有着它自己的特定,青婴在带领着两个女子一起采摘时,都是一再的强调。
春季刚过,炎夏便急匆匆的赶来,青婴依旧是长袍加身,宽大的长袍趁着那身姿越发的瘦小,可那双眸子却分外的精神抖擞,每日的奔波仍旧一副淡定的样子,只有那微微苍白的双唇,才不断的提醒旁人,她也不过是一名女子。
青婴的忧伤,从未再旁人的面前袒露过,眼中的淡漠和嘴角轻扬的笑意,是她对世人所展现的一种姿态。
那种淡淡的香,说不上是什么花朵的味道,却香的沁人心脾。那种味道,成为了当下整个京城民间的一种话题,这样的反应,就连楼然都没有想到。看着青婴手捧着第一份回报时,微微的一愣,伸手接过,“日后还有这样的好事,可别忘了本王。”
“王爷说的,自然不能忘记。”青婴微微的轻笑,流转的目光投在楼然的身上,不带有一丝的它意。
这一日,店内关门时,最后一个走的是青婴,送走最后一个顾客时,一个黑衣人突然闯了进来,浑身都是血,青婴眉间蹙起,不知该如何。那人拉下脸上的面巾,苍白的面容上因为失血过多,少了血色,看起来十分的虚弱。“姑娘,麻烦你。”
青婴紧抿着唇,说实话,她并不是那种好管闲事之人,眼看着这么一个血肉模糊之人冲进来,她竟是无所适从,拿起一块手帕,递给那人,“我该如何帮你?你为何会受伤?”
那人不言,青婴等了半响也没人应答,走上去,伸手推推那人的,没有动静,应该是晕死了过去,一时无措,幸好此时杨伯来到店中接青婴,一看到这么个人,慌忙将店门掩上,“夜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青婴摇摇头,紧蹙着眉,“不知,这人刚才自己冲进来的,先把他扶起来吧,看样子伤的不轻。”
两人合力将那个黑衣人扶起,放在了椅子上,青婴为难的看着这位意外来客,“看这样子,必须要找一个郎中来诊治,杨伯,还要麻烦你了。”
郎中来之前,青婴已经将黑衣人的身上上下搜查了一番,除了一块腰牌之外,再无其他东西。垂首端倪着手中的腰牌,上好的纯金打造,雕刻着盘龙图案,一个方正的煞字刻立在正中。青婴看着,摸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抬手又将此物放回了那人的怀中。
经过诊治,那人的身上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最深的一处,已经深可见骨,伤口不大,鲜血却不断的流出,青婴也不知晓会是何种利器所伤。
雇佣了一辆马车,将此人带回了小院,由马春花和杨婶负责照顾。
青婴早出晚归,时常很晚才睡,今日确因这个突如其来的人影响了情绪,早早睡下。黑暗中,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走进屋内,即便是如此,青婴还是警觉的睁开眼睛,那黑暗中的身影,让她心头一紧,慌忙的坐起了身。“你来此做什么?”
冰冷如利剑,深邃如漩涡的双眸看起来格外的失落,那本该完美的脸庞上,爬满了青色的胡渣,一袭靛青的长衫上有着斑驳的污渍,显得紧张而又激动,“跟我回去,从此只有你一人。”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谎言听多了便再也不会傻傻的去相信,赫连清崎,如此骄傲的你,会因为我而千里迢迢的赶来,还真是为难了你。”你冷,她比他还要冷上了三分,那股游荡在心中的恨意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着她。
不管是怎样的解释,此时说出口,就好像是一种讽刺,看着她决然的目光,心中的失落竟比那多日的思念还要让人难受。慢慢的转身,他觉得可笑,自嘲的轻笑,可笑的自己,原来她也试图给过那一刻的机会,只可惜,他当时自以为是的觉得,即便是爱上了,主导权也会是他的,不曾想,她的倔强竟让他失去了那唯一的一刻机会。
赫连清崎的突然来访,让青婴隐隐的不安,第二日亲自前去找楼然,细问之下,原来是无极新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生辰,邀请了周边的多国来使,赫连清崎便是亲自前来。同时,楼然也不禁暗叹,他的暗卫居然在这么快的情况下找到了青婴。
那个黑衣人直到三日后才醒来,那一日,青婴并未开门营业,皇室的仪仗要去祭祖,所有的店家必须关门,得当有了空闲,又知那人醒来,青婴匆匆的赶去,那人已经坐起身,马春花正细心的喂着他汤药。
“看来恢复的不错,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何人了?”青婴走进来,低声问道。
男子赤裸着上身,那些伤口上缠绕着白色的纱棉,竟被那丝丝的鲜红沾染了不少,青婴微笑着看着他,坐在了桌旁,等待着他的回答。王春花起身离开,将门关上。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姑娘可听过夜煞?”男子答非所问,面上呈现出一种痛苦的神情。青婴冷凝着他,微微的摇头,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回答。男子顿了半响,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那是个存在于几国之间的杀手组织,几乎所有最好的杀手都在这个组织里,我也是其中一位。”
一挑眉,青婴似乎有了一丝的兴致,江湖的事,她还是第一次jiē触到,不免觉得好奇。
男子大喘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我却背叛了组织,组织派出了十六天煞来追杀我,幸好我及时躲起来,被姑娘所救。”
青婴听着这话,将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十六天煞,一下派出这么多杀手来,想必你的等级也不会低。”
男子点头,显得格外的痛苦。
第二十五章 意外来客的身份(二)()
屋内一片沉寂,青婴看着男子,细细的打量,慢慢的思索着。
最后挑眉轻笑,“你在我这里,就不怕我被牵连?”
男子微微一愣,面上是难掩的苦涩,“在下今日便离开,多谢姑娘的帮助。”
站起身,青婴转眸看着他,“能不能告诉我离开那个组织的原因?”
“杀戮太重,只想平静的度日,不曾想,深陷其中,不能轻易离开。”
“留下吧,直到伤好为止,不过,我是要让你报答我的。”
夏日的午后炙热而又难熬,青婴却十分的惬意,比起冬日里的阴冷,此刻虽然手脚冰凉,却能感知那一份温暖。
凤惊尘醒来已经多日,伤势渐好,却没有提起要离开,青婴坐在院中,脑中最近一直在盘算着他所说的那个叫夜煞的组织,心中隐隐的担忧,只怕日后还是会有麻烦。
“夜姑娘。”
“还是叫我青婴吧。”青婴微微的蹙眉,那一声夜姑娘让她十分不喜。
夜青婴?凤惊尘的眼眸迅速的放大,原来她就是夜青婴,无极的大吉之人?看着他突然转变的神情,青婴疑惑,抬眸看着他。
“只知姑娘姓夜,却不知会是夜青婴。想当年,在下接手的一个任务,便是将一位拥有你画作的人刺杀,夺取画作,当时就在想,到底画此画的人会是什么样,不曾想,在下会如此的幸运。”凤惊尘的眼眸微微眯起,看着青婴的眼光里便有了一丝尊敬之意。
青婴不语,站起身,走到那颗梧桐树下,“你所知道的夜青婴,便是那般的美好,手下的画作能够价值千金,而现在的夜青婴,在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落魄到需要卖画度日,你知道的是在深宫之中的那个女子,现在的,是一个全新的夜青婴。”
“坐不改姓,夜青婴是母亲所取,便不会因为别的事而改变,就好像,你的名,凤惊尘,游走在江湖的第一杀手,夜煞的下一任主人,可你为了一段感情,放弃了所有,才会招来杀身之祸,你可后悔过?”
传闻中的夜青婴聪明,不曾想,会如此的聪明,竟会从他的言语中摸到了蛛丝马迹,微微的轻笑,摇摇头,“不曾后悔,若是后悔,便不是凤惊尘。”
凤惊尘不知,青婴的确猜到了不少,至于其他的,还是问了楼然之后才知道,不曾想,自己居然救了这样一个人,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当日那个令牌,她的确留心的看了,所以才能确定,如此精良的做工和材质,一定不会是一般人所拥有的。
香料铺来了一个奇怪的男子,长得惊心动魄的美,有着一种想让人亲近的力量,那时常扬起笑容的嘴角总是那般的吸引人,为什么奇怪?只因他讨厌所有人的碰触,即便是衣角之间的碰触,也会蹙起那两道精致的眉毛。
来往的女子多数都是熟客,最近几日更是来的勤快,青婴坐在屋内,听着王春花的汇报,不禁失笑。看来她还真是捡到宝了。
这一日晌午,青婴正躺在里屋内小酣,王春花急匆匆的跑来,一脸的焦急和紧张,“老板,不好了,王爷和惊尘打起来了。”
青婴一下坐起身,提着那宽大的长袍冲了出去,跑去一看,楼然正和凤惊尘相对无言,看似平静的两人,那眸子里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青婴一看,冷汗直冒,忙冲上去拉住了楼然,低声说道,“你怎么今日如此大的火气?跟我来后院。”
到了后院,青婴将凤惊尘的事说了一遍,楼然听完,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让他离开,这样的人,与朝廷根本不可能相容,你难道就不怕他的那些仇家上门索事?真是自寻烦恼。”
看到他微怒,青婴反倒是轻笑,“我自有打算,放心吧。”
两人回到大堂,店内正有几个女子在挑选香料,那一个个的小脸,红扑扑的,时不时的朝着凤惊尘看去,情意绵绵的样子让青婴不禁失笑。
午膳之后,整条街道突然被官兵围了起来,杨伯从门外赶来,一脸的汗水,拉住青婴低声说到,“王爷刚传来话,皇上来此,晚一点再向您解释,现在先行离开再说。”
青婴一愣,怎会来的如此仓促,收拾好东西,趁着后门还未被包围跟着杨伯一同先行离去。
楼澈走进内堂,只看到几个女子,一个个寒蝉若惊的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微眯狭眸,环顾店中,那种熟悉的感觉和气味就在身边缭绕着,盘旋着,久久的不能散去。
“起身说话,你家老板在哪?“沉着声音问道,时不时的拿起桌上摆放的瓷瓶,那里面的很多味道他都再熟悉不过。”回皇上话,小女便是这店里的老板。“王春花硬着头皮说道,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衫。
楼澈敛气,长舒一口,“夜青婴在哪?你们都以为朕是傻子?由着你们戏耍?”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小女真的是这店中的老板,这些香料,是小女和一先生所学,并不是您口中的夜青婴,请皇上明察啊。”王春花声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