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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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碰到了九爷,九爷掌管着内务府的一些个杂事,让那总领公公多给了一些,这以后,也断不会怠慢了我们们。”
青婴一听,来了精神,瞅瞅屋外,靠着李嬷嬷,“啊澈今天穿的可多?今儿天凉。”
李嬷嬷轻笑着,“主子放心吧,九爷好的很,一根汗毛都不能给你少了。”
青婴听罢,脸不由得一怔火辣,现在只要听到他的消息,便会不由自主的脸红。
如意风风火火的赶来,一进屋,也没个正行,趴到了青婴身边,“哎呦,冻死我了,主子快去看,那些个新进宫的秀女来了,就打我们们这边路过呢。”
青婴一听,跟个小孩子似的,匆忙穿上李嬷嬷新做的羊皮靴子,披着斗篷,就往外跑,站在门口,一队队的秀女整齐的排着队顺着门外的路上走着,青婴看着这些个跟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女子,那一个个脸上还带着孩童般的稚气。
秀女们似是没有想到,从那门里面突然钻出了这么剔透的人,看着他们,嘴角扬着笑,带着好奇和探究。这样的一个笑容,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没有忘记,而有些人,明明已经忘记,却在临走时,再次记起。
青婴看了看,没什么意思,新奇劲一过,又回到了屋中,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嘴角一扬,提笔收笔,一炷香,两柱香,直到了午膳时,青婴才放下了笔,满眼的喜悦之情。
这样的日子,平静又祥和,直到天禧帝突然下旨,命后宫几个嫔妃收拾行囊,一同去太白山狩猎。
青婴断断没有想到,这狩猎的名单里还有她,奇怪的是夜青鸾和沈贵妃一个也没有去,两人各自发着火,夜青鸾还跑到天禧帝那里闹了,依旧无济于事。
随行的妃嫔共有十三人,青婴的位份不高不低,却透着不寻常,其他的妃嫔同坐在两个马车上,单单只有她与另一个男子同坐。上了马车,青婴看到那个男子,虽好奇,扬起嘴角轻笑,顺带着点点头。
男子长得十分的英俊,只可惜,青婴只是瞧了那么一眼,便闭上眼假寐,这趟出行来的过于突然,还没来得及带上要用的一些物事,就被叫了出来。
“玉贵人最近可好?”男子幽幽的开口,声音浑厚却又夹杂着些许的熟识感。
“近来很好。”青婴睁开眼睛,看着男子,越发的好奇,“请问,公子为何会与我同坐一辆马车,皇上为何会如此的安排?”
“命中注定的大吉之人,便是在下一语道破,当日在下的师傅掐指算去,谁知却算到了你姐姐身上,直到在下被任命国师之后,再次占卦才发现,那个人是你,而不是你的姐姐。”国师?青婴一想到这个,心中涌起一丝气郁,垂下头不再吭声,花无念看着青婴,扬起一抹笑,目光始终不离她的身上。
“凤命不可违背,你注定是凤命,只可惜,偏偏是三次,方可与你的挚爱一起,你可愿意?”花无念自言自语,却是看着青婴在说。
青婴一听这话,好奇的抬起头,疑惑不解。马车猛的一停,青婴顺着惯性,跌到了花无念的怀里,面上一红,连忙起身,谁知那花无念却伸手将她抱住,低声耳语,“在宫里,除了他,便只有我能帮你,若想和他在一起,必须与我联手。”
青婴身上一颤,他怎么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挣脱了他的束缚,丝丝的紧张,让她额角渗出了冷汗,带着警惕的目光看着花无念。
“云夕不是给了你一样东西吗?好好收着吧,等到一定的时候再拿出来,如若你再看到她,替我转告她,我救不了她,让她能活着便活着,早晚有一日我会跟她一起。”花无念目光与刚才截然不同,此时竟显得无奈而又悲愤。
青婴始终不语,却从他的话中了解到了不少东西,云夕口中说的人难道是他?
赶路是幸苦的,青婴压根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虽是坐在马车上,身子还是一阵阵的酸疼,如意探进头,将一个软垫递了上来,“主子,这个你拿上用,嬷嬷刚才送来的。”青婴此番出来,带着如意和李嬷嬷,出门时,并未带着软垫啊,再一想,便笑了,坐在软垫上,心情都比刚才好。
花无念也不说话,闭着眼,手中拿着一串佛珠,青婴看着他,十分的好看,看似无波的眼眸却好像暗藏一丝凌厉与冷漠,精致完美的面容宛如天神的杰作,唇畔的一抹笑容冷艳而妖魅,蛊惑人心。一袭红衣,如同有毒的罂粟花,沾之即死,却心甘情愿。青婴看着,陷入沉思,其实,她的阿澈更美。
第十三章 各显神通现端倪(一)()
昏昏沉沉的坐在马车上,青婴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行走了几日,直到外面传来马的一声长啸,才从猛然惊醒。掀开车帘,不禁发出一声赞叹,这里好美啊。
车帘被掀开,如意站在外面,冲着青婴笑着,“主子,到了,快下来吧。”
青婴起身,花无念还是眯着眼睛,瞅了一眼,被如意搀扶着下了马车。外面的日头正好,阳光下,楼澈朝着她轻笑,那身姿卓越,散发着迷人气息,青婴面上扬起一抹浅笑,薄唇轻启,无声的说了两个字,安好。
太白山的山带着仙气,山顶烟雾缭绕,隐约可见那白雪覆盖的山顶。青婴深呼吸,感受着这份清新,李嬷嬷从身后将斗篷为她披上,“主子莫要受了寒,这山里面凉气重。”
“嬷嬷,这里真美,快给我准备笔墨呢,我要画下来,送给他。”青婴一想到能把这好山好水画下来,真真的又显现出了小女儿心性,张罗着要画画。
山水之间自有浑然天成的大气之感,青婴一面惊叹,一面用自己的画笔将此刻眼前的景象画出。住在这个行宫里,青婴十分的侠义,没了宫里的那一番争斗,自是自在多了。
天禧帝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自打来了,除了与跟随来的文武大臣们狩猎,便是和自己的那些个儿子议论政事,到了晚上也不见他宠幸哪位妃子。青婴乐的最好不要看到她,躲在屋里,一躲就是几天。
画好了,晾干了,卷起来,存放好,全部由自己亲手来,只等着楼澈来了,能好好的看看她的画作。
天禧帝带着女眷和文官,坐在一个硕大的帐篷内,门外站着要参加此次狩猎的众位皇子和武将,还有一些官家的公子。青婴不想来,奈何所有人都到了场,自己不好推脱,坐在角落里,看着门外的楼澈,穿着戎装,戴着头盔,英姿飒爽,那样子,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得到第一的,便可得到天禧帝视若珍宝的龙源剑,为此,楼澈信心满满,青婴看得出,从他的笑容中就能看的出。狩猎开始,青婴便又觉得无聊,垂着头,眼睛都迷迷糊糊的。
“玉贵人,此处景色甚美,不如就此给我们们画一幅画,也好让大家看看你这远近闻名的才女啊。”天禧帝显得很高兴,看着青婴迷迷糊糊的坐在那里,不禁觉得这女子好生的有意思。
青婴一惊,站起身,看着两个公公已经端来了桌案,上面正放着笔墨纸砚,默默的走上去,拿起笔,略微沉思,提笔,行云流水的在那宣纸上游走,一炷香时间,青婴故意有所拖延,收起笔,转身垂下头,“回皇上话,臣妾画好了。”
天禧帝大喜,亲自走下来,来到桌案前,眼前的画让他不禁连连发出三个赞叹,“好好好,我无极有此女,国之大幸啊,赏,重重有赏。”
一个文官好奇的走了上来,看到了那幅画,那表情从震惊到叹服,短短的一瞬间,竟然好像在享受人间的美味,回味无穷。“此画,堪称大师水准,皇上说的对,玉贵人乃我无极大吉之人啊。”
青婴暗自着急,这可怎么好,偏偏此时出了这么个风头,天禧帝那时不时瞟来的眼神,让她心惊胆寒啊。
随同前来的后宫女子中,有一位,是此次选秀而来,司徒将军家的千金,刚被赐封了美人,赐封瑶,瑶美人看着夜青婴如此出了风头,嘴角一扬,站起身,“臣妾不会画画,可是臣妾会跳舞。”
青婴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其实,她会什么又能怎么样,这样的风头,本就不是她夜青婴该出的。垂下头,任凭着那瑶美人翩翩起舞,再美的舞姿也无法看下去。
偏偏那瑶美人不知道深浅,“臣妾有一事相求,想请玉贵人把臣妾刚才的舞姿画下来,如何?”
瑶美人生的极美,但凡是站在她身边的女子,除了无地自容,便是被比的羞愧难耐,天禧帝第一次便被她的美貌所折服,如此一听,觉得甚好,“美人的提议十分的好,青婴,你就来画一幅吧。”
青婴领旨拿着笔,犹豫了许久,抬头,“还请瑶妹妹再舞一曲。”
瑶美人扬起的笑容变化莫测,身子一起,随着那曲子,摆动着身姿,如仙镜中的瑶池仙女,媚眼如丝,巧笑倩兮。青婴看的目不转睛,却不动笔,画人物,最重要的就是观其行,看其容,将那人的身形动作,表情变化刻画到位。一曲终,青婴便低头开始,从容不迫,淡定自如,轻柔淡雅的女子,用一副丹青让在场的所有的人赞不绝口。
笔落,青婴抬起头,目光柔和,“皇上,臣妾已好。”
众人只知青婴作画快,却不曾知道,能如此之快,比那山水之画快了很多,天禧帝走上前,目光里闪烁着不知名的精光,“看内容,这画似乎比刚才那副还要难,为何却如此之快。”
“回皇上,山水之间自带灵气,是人所不能将此用笔描绘,即便是用了十二分的心也是如此,青婴自知并不是那丹青大家,时间自是用的长了些,至于这人物,实则是丹青中最为简单的一种,抓住其行,留心其容,画起来,自然快。”青婴说完,将画卷起,交给了天禧帝。
“臣妾将此画送给皇上,望皇上能日日见此谪仙般的女子,至于那山水之画,恳请皇上赐给此次狩猎第一之人如何?”青婴说这番话的时候,身子是微微的颤抖,之所以这么大胆,实则自己一时间有了刁难之心,另一面,楼澈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狩猎第一必定是他。
傍晚时分,陆续有人骑马归来,规定的时候就要到了,青婴翘首企盼,直到所有人都回来了,楼澈依旧没有出现。一个侍卫匆匆来报,“皇上,九皇子恳请皇上多派几人前去,他一人带不回来那猎物。”
第十四章 各显神通现端倪(二)()
青婴翘首企盼,众人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门外,就连天禧帝也再揣测,看似名不见经传的老九,能狩到何等大的猎物回来。
北风习习,不时的有冷风钻进帐篷内,青婴望着,便看到楼澈那卓然的身姿出现在门外,只见他的身后,四名侍卫吃力的抬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四人满头的汗水,面上却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而楼澈的身上,手上,还分别挂着许多猎物。他的脸上汗水与血渍夹杂,目光灼灼,将猎物扔到地上,单膝跪地朝着天禧帝行礼,“儿臣参加父王。”
那四名侍卫将黑色的物体往地上一扔,青婴感觉地面都在微微的颤抖,定睛一看,心中一紧,天呐,居然,然是一头黑熊。不仅是青婴,天禧帝看到了那黑熊,忙从座椅上走了下来,扶起了楼澈,哈哈大笑起来,“好样的,老九当真好样的,连这黑熊都能降服,你们可还有谁不服气?”天禧帝环顾着四周的人,那几个儿子,虽有不满,却无话好说。
楼澈拿了第一,天禧帝赏赐了龙源剑,又将一幅画放到了他的手上,眼里闪着不明的光泽,“老九好本事,不单单得了那龙源剑,还得到了玉贵人的画作。”
手中的画突然让楼澈身子一颤,连忙跪地,“儿臣不敢,这画,既是玉贵人所画,理应由父皇所得,儿臣只需要这把龙源剑便是最好的赏赐,还请父皇收回。”试探,天禧帝从未放松过的试探,京城内无人不知的传闻,楼澈怎可不知,只是,青婴万万不能因此而误会。
手中绢帕早已被搅成了一团,青婴轻咬着下唇,心中一阵阵的酸涩,他不要,阿澈居然不要?
回到了行宫,青婴失落的坐在窗前,李嬷嬷端着一碗滚烫的莲子羹进来,瞧着青婴,忍不住叹了口气,“主子一向聪明过人,怎可看不出来九爷这样做的原因?”
青婴回头,迷惑不解的看着李嬷嬷,“嬷嬷此话怎讲?他是当着众人驳了我的好意,还能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换作是我,也会如此,九爷做的对,若是他收了那幅画,老奴想,回到宫中,九爷必然会遭遇不测。”李嬷嬷添了一点碳,将汤婆子递给青婴。
“怎么会?”青婴猛的站了起来,紧蹙着眉,心念着,莫不是自己差点连累了阿澈?
“皇上有意试探,在您提出将画送出时,皇上就已经料到。九爷不能收了那画,主子难道忘记了,京城之中的那些个传闻,老奴虽然不出宫门,可是这样的事情,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宫里的人又有几个不知道?皇上昨日只怕是突然想起,一时起了试探之意啊。”李嬷嬷本来也没有想到这一层,听了如意回来时转达的话,前后一想,便想的明白了。
青婴听后,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嘴里叨念,“我差点害了阿澈,差点害了他。”
“主子莫要担心,九爷也不是那无脑之人,城府要比那些个爷聪明多了,以后只要多加注意便好。”李嬷嬷拉住青婴的手,将一块绣着白莲的绢帕放在她的手上,“拿着,九爷送来的。”
青婴低头看着绢帕,眼睛湿了,好在,他是阿澈,不然,是不是他们不久之后便会阴阳相隔,又或是永不能见?她已经对他如此的难以割舍和不离不弃了吗?
夜色缭绕,呼呼的北方肆虐,隐约间,竟有白色的雪花飘落,青婴推开窗户,惊喜的回头看着李嬷嬷,“嬷嬷,下雪了,你快看,下雪了。”
门被人打开,李嬷嬷看了一眼,捂嘴轻笑,默默的走了出去。青婴还没有意识到,看着窗外的雪,伸出手,一片小雪花瞬间飘落,溶化,掌心一凉。身子被人从后面抱住,楼澈伸手将窗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