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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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人打开,李嬷嬷看了一眼,捂嘴轻笑,默默的走了出去。青婴还没有意识到,看着窗外的雪,伸出手,一片小雪花瞬间飘落,溶化,掌心一凉。身子被人从后面抱住,楼澈伸手将窗户关住,温润的鼻息扑打在青婴的耳边,“生气了?”
青婴转身,抬眼看着楼澈,眼睛一眨一眨的,慢慢的升起了雾气,“没,我差点害了你,是不是?我是不是很笨?”
“别哭,别哭,不笨,我知道你是为我高兴,青婴别哭,一切都没有发生不是吗?我不是好好的吗?”楼澈将青婴抱在怀里,紧紧的,她的温度好像始终能温暖着他的心,何时开始的?
靠在楼澈的怀里,青婴一阵阵的安心和满足。“我还有,我画了很多给你留着。”
翌日,窗外一片白雪皑皑,青婴披着狐狸毛斗篷,踩着那雪上,“咯吱咯吱”的作响,身后的如意看着,叮嘱着,“主子,您慢点,别摔着。”
小孩子性子一被抓出,青婴便没有了正经,越走越快,最后小跑起来,咯咯的笑着,身后的如意无奈,跟着小跑。一时间,整个花园里,满是青婴的笑声。
“主子小心,”如意还没来得及拉住青婴,只见她已经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青婴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被撞倒的人,心里咯噔一声,这恐怕是惹上麻烦事了。
“走路不长眼睛吗?”小侍女不等自己的主子说话,先开了口。
青婴站起身,看着同样站起身的瑶美人,“妹妹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浑身都疼,”瑶美人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青婴,昨日的事她便沾了便宜,心中正怄着一股气,谁知今日居然又碰到了,冤家路窄。
“大胆,你一个美人,没有我家主子的封号高,理应事先行礼,我家主子都没有计较,你却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如意是个沉稳的人,若非那瑶美人太过无理,又怎会如此气愤。
“一个小小的贵人又怎么样,这今后还指不定是谁高过谁。”瑶美人冷眼看着青婴,笑的阴阳怪气,拍拍身上的雪,越过青婴便要走。
青婴的身子被猛然一撞,脚下趔趄,差点摔倒。“好大的胆子,爷还没有发现这后宫之中居然会有如此目无规矩之人。”一个男子从假山后走出,青婴仔细一看,却又不认识,但是从容貌上看,居然与楼澈有几分的想象,当下了然,连忙跪了下去。
“给爷请安。”
第十五章 步步惊心欲筹谋()
楼英走上来,眯着眼,将瑶美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区区一个美人,进宫没有两日,别的没有学会,这规矩却是一点也没学。”朝着青婴抬抬手,抬着眼,挑眉,“夜青婴?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女啊,昨个儿听别个说起你,爷还一直好奇呢,今儿个一见,也不枉那才女的名声,端端比那一些个花瓶好了很多。”
青婴憋着直想笑,这是哪位爷啊,昨个儿没有看见呢,这说话,就跟阿澈似地,直。“回爷话,青婴无德无能,便只会用那笔杆子画点东西,不值得一提,爷谬赞了。”
瑶美人就这么被晾着了,想走又挪不开步子,这个爷是哪位,不曾看到过啊。
楼英冷眼瞟着瑶美人,“也怪你没见过我,这两年一直在边疆驻守,难得回来一趟,却看到了这么个糟心的事,回头还是要和父皇多说说,这后宫,真该有个能担待的人。”
青婴身子一怔,暗自庆幸自己第一次这么有了眼力劲,眼前的这位爷是谁,天禧帝最喜欢的一个皇子,已故皇后的嫡子楼英,两年前,主动请缨去边疆体察民情,这一走就是两年,前皇后去世时匆匆回来过一次,之后便再度投入到了边疆,论才能,论胆识,也是天禧帝众多儿子中的佼佼者。
瑶美人估摸着也是盘算出了眼前的人是谁,身子一摊,跪到了地上,“司徒瑶给,给爷请安,刚刚多有冒犯,还望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妾身一次。”这时候害怕还有个什么用,司徒将军威名赫赫,偏偏对这个皇长子敬佩有加,更何况,楼英的手中正是攥着他们司徒家以后的荣辱呢,那边疆,还是楼英说的算,司徒将军只是个辅助啊。
青婴站在那,垂着头,越发的感到不能再待下去,找了个借口,匆匆的离去。
回到了行宫,青婴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猛的灌下了一杯茶,看的李嬷嬷诧异,如意在旁边站在,一撇嘴,将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李嬷嬷松了口气,“主子莫要担心,大皇子不是那一般人,本就是那瑶美人做错了,这一次,若是大皇子跑到皇上那里随便说那么几句,瑶美人怕也不用在宫里待着了。”
青婴听的胆战心寒的,好在自己不是那癫狂的性子,没事就咋咋呼呼,但凡是以后在这宫中,小心谨慎便是。用过了午膳,青婴靠在床头,瞅着屋中那香炉中冉冉升起的香料,看的入了神,楼英回来,是不是昭示着天禧帝有心立太子了?那么阿澈呢?
越想心里越糟,越想这局势越乱,自己该如何化解下一次的天禧帝突如其来的侍寝呢?躲了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次吧。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青婴犹豫着,他说,他可以帮她,该不该相信呢。
雪下的纷纷扬扬,白茫茫的一片,无极国的男儿偏偏生的个个英勇,即便是这大雪天,那些个人还能在围场里玩着那官家的一种马球,青婴兴趣淡淡的,被如意拉着,来到那围场边上,居然热闹的人声鼎沸,瞧着场中,心就被揪了起来,阿澈,居然是阿澈,那马上的人赫然就是楼澈。
围场中,比赛进行的十分ji烈,青婴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自信满满的楼澈,而另一个惹人瞩目的人,便是大皇子楼英,两人似是是在对决,在马上,大喊着,挥洒着男儿的洒脱,青婴看着,慢慢的入迷,直到如意拉拉她的衣衫,“主子,回去吧,比赛结束了。”
一晃神,青婴似乎觉得有人看她,回眸看去,正是楼英,慌忙间垂下了头。此情此景,楼澈看的一清二楚,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走到楼英身边,“大哥几年不见,越发的身手敏捷,九弟甘拜下风。”
“老九谦虚了,平日里没少练习吧,这马上功夫,在我无极也是数一数二啊。”两兄弟相互客套起来,自小便是楼英对这个弟弟最好,楼澈七岁丧母,楼英看着这个弟弟可怜,时常站出来保护他,直到一年前自己的母后去世,兄弟俩已经又是一年多不见,再次相见,楼英不得不佩服,这个弟弟已经长大了。
晚上的家宴因为楼英的到来变得十分的热闹,青婴按时到达,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处,远远的看着谈笑风生的楼澈,而他,亦是时不时的投来目光,满含着的都是柔情。
瑶美人那次在楼英面前出了丑,坐在那里,始终不言一语,就连表情都十分的谨慎,生怕再说错了话。偏偏楼英兴许就是故意的,将那日的事情无意中说了起来,天禧帝面色一沉,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酒盅朝着瑶美人就砸了过去,“谁给你的胆子,一个刚进宫的美人,还要往皇子身上踩了?司徒将军就是这样教女的?”
谁都不曾想到天禧帝会突然发难,可想他对楼英的宠爱,看似不轻易的一句话,瑶美人恐怕日后都没有了翻身之日。额头上冒出了涓涓的血渍,瑶美人昏昏欲绝,捂着额头,低声的抽泣,却没个人站出来说句话。
倒是楼英放下酒杯,嘴角挂着轻笑,“父皇莫要如此生气,儿臣许久不曾回来,这新来的后宫的妃嫔不认识也正常,这事倒也不怪瑶美人,下次注意便是。”
天禧帝睨着瑶美人,一脸的厌恶,冷哼一声,“滚下去,朕不想看到你。”
屋里的人在次感受到楼英的分量,只怕这以后是万万不能得罪这个皇子。青婴看的身子一颤,还好不是她,若是她,恐怕当时便会晕厥了吧。一顿饭下来,青婴吃的浑浑噩噩,找了个理由,早早的离席回去休息。
深夜,青婴感觉脸上一凉,伸手抓住那微凉的手,睁开眼睛,差点叫了出来,“你你你,怎么是你?”
“不是我,玉贵人又在等谁呢?”花无念依旧那样的邪肆,鲜红的衣衫炫目而又耀眼,眯着眼,看着青婴,“在下是来提醒玉贵人啊,但凡事都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切莫为了那些个儿女情长,将自己折了进去,反正是早晚都要在一起,何必急于这一时?”
第十六章 只缘生在此山中()
花无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青婴看着他潇洒的走出门,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回味着他最后说的话,小不忍则乱大谋。
寒风习习,苍茫的大地上银装素裹,远处的群山覆盖着皑皑的白雪。又是一天到来,太阳缓缓的生气,照耀着整片大地,金色的边,看起来格外的华丽。青婴穿的小袄子,披着斗篷,看着院中的侍女打扫着院子,因为刮着冷风,连忙将脸埋在狐狸毛制作的围脖里。
“主子,其他的妃嫔都去行宫外逛去了,我们们要不要也去看看。”如意将汤婆子递给青婴,跺跺脚上的雪。
“我倒想去那太白山上看看,不知道能不能去,”青婴看着远山,心中油然而升一股小小的澎湃,高山流水,白雪皑皑,自是一番景象,不站在山中怎么能体会那种大气磅礴。
“不行,那山中到处是雪,一旦雪崩,是很危险地。”李嬷嬷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怪嗔的看了一眼如意。
一缩脖子,青婴皱皱眉,最讨厌脖子凉了,更讨厌这冬天,没有回答李嬷嬷的话,青婴慢慢的踱步往外走,一路上没有看到什么人,道路上倒是被打扫的十分干净。青婴走着,身后跟着李嬷嬷。
“嬷嬷。你跟着我想要得到什么?”青婴冷不丁的突然问道,没有回头,脚下的步子放慢了下来。
“老奴这么多年,除了上一个主子,便在那天养阁里待了八年,这八年,老奴每一天都想着要出去,一旦出去了,就不会再次回去,当我看到主子您,我便知道,只有跟着你,才能出去。”李嬷嬷的眼睛慢慢的升起了雾气,在宫里,她已经待了整整二十年,若是在那天养阁里,只怕永远也没有出来的机会。
“那您的上一个主子是谁?”青婴好奇,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已经满眼泪光的李嬷嬷,心中划过一丝不忍。
“帝皇妃,九爷的母妃。”老嬷嬷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流下了泪水。
青婴身子一晃,紧咬住下唇,她知道,自己不该去怀疑李嬷嬷对她的忠心,怪不得,为什么楼澈会如此的相信这个老嬷嬷,原来如此,阿澈啊,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已经安排好的,原来你已经想好了所有的事。
夜凉如冰,刺骨的寒风在窗外呼啸,青婴坐在红烛前,看着李嬷嬷在绣着缎面上的一对鸳鸯,“嬷嬷,能告诉我,为什么阿澈的母妃是帝皇妃吗?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
“皇上对皇妃宠爱有加,皇室古训,当今圣上颗立一女子为帝皇妃,受皇后荣耀,不是一般的尊贵,九爷刚降生的时候,皇上一度想要将九爷立为太子,只可惜当时的皇后娘娘积怨已久,怎可让皇上立九爷为太子,九爷七岁那年,皇妃便出了事,从此,皇上再也没有去过她那里,皇妃整日寡言少语,一个早晨,我照例去侍奉皇妃,打开了门,便看到悬梁上挂着的皇妃早已断气。”老嬷嬷说着,口气悲凉,停住了手中的活,陷入了回忆中。
青婴用心去想,虽然李嬷嬷避重就轻的讲了,可是,那里面的内情是该有多么的惨烈,怪不得阿澈不受宠,怪不得他会时常露出那样悲凉的眼神,原来,这一切是这样,原来,他们居然是一种人。
那一夜,青婴辗转难眠,这后宫,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想活着,光有聪明的头脑是不行的,花无念说的对,小不忍则乱大谋。
阳光晴好,青婴迈着步子去小花园里,身后的如意一声不吭的跟着,站在一棵松树前,青婴仰头,松柏能在严寒中依旧苍翠浓绿,是因为他们能抵抗严寒,伸手揪下一片针叶,捏在手中。
“玉贵人也有这么好的雅兴啊。”青婴循声望去,慌忙的行礼,楼英面上扬着一抹浅笑,负手走了上来。
“给爷请安!”
“都是自家人,不要有太多的礼数,起来吧。”楼英的面色俊朗,阳光下,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力量,青婴看着,不由得又想起了楼澈。
两人不再说话,站在那棵松树前。
“去过对面的太白山吗?”楼英打破了沉默,眺望着远处的群山。
“没有,”青婴摇头,朝着太白山看过去。
“走。”楼英突然拉住青婴的手,回头看着如意,“不许跟别人说,你先回去吧。”
如意惊慌失措的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环顾四周,撒腿就往回跑。
骏马上,楼英抱着青婴坐在上面,马蹄快速的奔跑,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还有楼英不时扑打在她耳边温热的呼气。青婴紧闭着眼,那寒风还是灌进了脖子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楼英将青婴往自己的怀里一拉,继续快马加鞭,今日,皇上带着人去太白山南边的温泉,楼英不愿去,谁曾想刚好看到了青婴,一时兴起,便想着骑马带她去那太白山上。
看着一点雪都没有的山脚,青婴疑惑了,“山中要比其他地方暖和,这四周又有很多温泉,自然没有太多的积雪,山顶倒是有一些。”楼英轻声在她的耳边说道。
青婴面上一红,耳边痒痒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超前倾了一下。楼英一扯缰绳,马扑哧扑哧的喷着鼻息,停了下来。楼英将青婴从马上抱下来,无意间碰触到了她微凉的小手,身子一怔,耳根火热。
兴许是他突然愣住,青婴回头,正看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尴尬的将手缩回了衣袖中,看着四周的景象。
葱翠的松柏,烟雾的缭绕,青婴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奇景,不身临其境,你永远也感受不到这里有多美,少了夏日百花劲放的炫目,多了一丝大气和苍凉,青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