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庄外传-第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给我写了什么吗?去死吧你!——这够朋友吗?让我去死?结果因为这倒霉的纸条我被取消考试资格,逐出考场!屁股还让人踢了几脚……现在又被你们这两个赶尽杀绝的毛丫头截住不让我回家……天哪!我没有活路了,我不想活了呀……你们杀了我吧……”
魏雨缪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得委屈,哭得伤心,哭得有来倒去,哭得悲痛欲绝……但,还是渐渐停了。
金小欢鄙视他一眼:“哭够了么?”
魏雨缪抹了抹眼睛抽噎着:“哭够了。”
金小欢站起身:“老实跟我们走——少废话!”
承德府大牢死囚室。
金小乐面目憔悴,衣衫褴褛,身上的血痕已结痂变成暗黑色,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沙哑的声音叫道:“喂!牢头——”
牢头撇着大嘴走了过来,像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金小乐:“你个死囚!叫唤什么呀你?”
“我要喝水!我渴!”
牢头满脸都是猫戏老鼠的坏笑:“哟,大学士,怎么?口渴啦?想喝水啦?想喝酒不?”
“酒?当然想啦!牢头,待我金榜题名时,一定报答你这赠酒之情……”
牢头冷笑一声骂道:“啊呸!还想什么金榜题名?做你娘的白日梦去吧!你这杀****的死囚!会有酒给你喝的——不过要等到你脖子后边插上招子——砍你脑袋那一天——会给你一碗断魂酒!不知愁的东西!还想喝酒?喝尿去吧!”
金小乐吼道:“汤衙内才是杀人犯!我冤枉——”
“你在大堂上已经招了!这会儿嘴硬还有什么用?”
“我没招!”
“呸!你这****的!你要没去那地方,怎么会从那里捉了你来?快闭上你那臭嘴等死吧你!”
金小乐仰天长叹:“苍天哪!你睁开眼睛吧——”
金小欢一行回到青苹果客栈,众人纷纷下马……
黄土高坡将身后的魏雨缪一把提下马扔在地上,低声喝道:“老实呆着!不许乱动!”
金小欢大声嚷嚷着:“杏儿姐,我们回来了,快弄饭……”
杏儿欢快地答应着:“好,一会儿就好——”
魏雨缪趁大伙儿不注意,正欲开溜……
金小欢随手摘下一个青苹果,轻轻掷出,青苹果击在魏雨缪身上,魏雨缪哼了一声软瘫在地。
“哎哟!哎哟哎哟!我说妹子,这么对付你哥哥的好朋友可不是待客之道吧?”
“看你还想溜不?哼!”金小欢又一个苹果击出,解了他的穴。
赛飞燕说道:“哟,你二哥什么时候传了你这手功夫?”
金小欢得意地说:“学得还不赖吧?”
“你学得是不赖,我可受不了。”魏雨缪不满地爬了起来,痛苦地哼哼着,扭着屁股,抖动着手腕,活动着脚脖子,“我不溜了还不行吗?别再拿我练手了行不?小欢,小姑奶奶?”
“不行!你这家伙,数耗子的,得溜就溜。”
“我保证不溜了还不行吗?再说,守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傻子才溜呢……”
赛飞燕不满意了,指着魏雨缪骂道:“喂,你瞎啦?明明守着三个大美人儿,你为什么说守着俩?我肯定是一个了,可她们俩哪个不好,你凭什么给落下一个?”
金氏姐妹嘻嘻哈哈笑着。
魏雨缪哧地一声冷笑,撇了撇嘴:“您还算大美人儿呀?瞧侬那腰吧——整个儿一曲啤酒桶波尔卡!”
赛飞燕柳眉倒竖,粗腰一叉:“你说啥?你再说一遍给本大美人儿听听!”
魏雨缪赶忙陪着笑脸儿讨好地说道:“我说你不但是大美人儿,而且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儿!”
“哼!这还差不多……哎!那是些什么人?好像是冲咱们这儿来啦……”
几个人一扭头,几名官差已经策马而至:“报——喜!苏州举子金小乐高中本期一甲一名状元郎!恭喜啊恭喜!状元郎在不在?快教他出来接喜报!”
“吔!”金氏小姐儿俩立刻激动兴奋起来,俩人高兴地一击掌……
赛飞燕更加激动,高门大嗓地喊起来:“哎呀!小欢小喜,你哥哥中了状元啦!天哪!可不得了啦……”
魏雨缪满脸都是羡慕嫉妒恨,竟至于涕泪交加放声大恸……
报喜官莫名其妙,对赛飞燕说:“他哭什么?他是金小乐吗?是不是像范进中举得了疯病?快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就好了!”
“好嘞!这孙子他还真是个没事儿找抽型的……”赛飞燕大笑着搓了搓手,凶神恶煞地向魏雨缪走去。
魏雨缪吓坏了,双手作揖哀求道:“状元郎不是我!我也没得疯病!不要打我嘴巴子!我不是金小乐……”
“那就算了,别耽误正事儿。”报喜官挥了挥手,又问:“那谁是金小乐呀?快去通知状元郎出来接喜报!”
“各位在此稍候,我去通知状元郎!”金小欢说完,一头扎进屋里去了……
金小喜、赛飞燕、黄土高坡、魏雨缪互相望了望……
“金小乐!金小乐!你考上状元啦!快出去!给各位官爷拿喜钱哪——你们各位在外边稍等啊!”
金小欢在屋子里大喊大叫着,可就是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
几位报喜的官爷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回事儿?这半天还不出来?!”
“这状元郎的架子也太大了点儿吧?”
“我们这大老远的来报喜,连茶也没喝上一口——这算哪门子的待客之道啊?!”
“金状元到底在不在屋里呀?咱们进去看看吧!”
……
正闹着,只见门帘一挑,一个活泼洒脱的年轻书生走了出来,双手一揖:“在下金小乐,让各位久等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金小喜、赛飞燕、黄土高坡、魏雨缪几人看着,都大吃一惊。
魏雨缪正要开口,金小喜随手点了他一指,魏雨缪又缄口不语一动不动了。
金小乐一拍手,青苹果客栈老板娘杏儿托着一个盘子出来,盘子上摆着四锭大银,每锭十两。
“多谢各位报喜官!这儿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望各位笑纳。”
金小乐一挥手,杏儿往每位官爷手里塞了一锭银。
各位官爷每人腰里揣上十两纹银,个个乐得合不上嘴儿,溢美之词扑面而来……
“金状元人品出众,出手大方——不愧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
“金状元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
“金状元,祝你当大官!做宰相!”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
金小乐满面春风,连连作揖:“多谢多谢!借各位吉言。金小乐日后但有长进,一定不忘各位!”
报喜官将喜报递过:“金状元!这是您的喜报——请收好!”
金小乐接过喜报,笑吟吟说道:“各位爷,小生这里酒菜虽不上档,农家饭却是一等一,水酒一杯,略表敬意——各位请!”
报喜官双手抱拳谢道:“谢谢状元郎!等着回去交差,就不多打扰了。金状元,别忘了明日上朝见驾,披红挂彩跨马游街——明儿您这风头可大着去啦!”
金小乐也一抱拳:“一定!一定!”
“得,告辞了。祝金状元步步高升!青云直上!”
各位报喜官爷一揖,打马而去。
金小乐长揖相送。
等各位官爷不见了踪影,金小喜高兴地一把拉住金小乐:“好样的!小欢,你真的拿到了状元郎!你、你要是个男儿身……”
金小欢憋着粗嗓:“小喜不要胡闹!怎么管愚兄叫小欢?哈哈哈,金小喜,你服了我不?”
金小喜高兴地点着金小欢的脑门:“服!我早就服了你了——你呀,整天价妖魔鬼怪的,谁敢不服你?你说,你还有什么事儿不敢干的?”
金小欢格格娇笑:“妖魔鬼怪?哈哈,还不是你这个女诸葛的运筹帷幄神机妙算……”
魏雨缪脸色骤变,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没错!他就是那个金小乐!咋天我在考场上看见他就是穿着这件月白长衫参加科举考试的!可,可此金小乐非彼金小乐呀……天哪!他、她是金小欢冒名顶替……还,竟然中了状元……”
魏雨缪满脸羡慕嫉妒恨……
金小欢把不善的目光看向魏雨缪,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姓魏的,你家小姑奶奶的小把戏你可都看见了,你要是敢走露一点儿风声……”
“俺就把你身上所有凸出的地方全都削平!”黄土高坡把冰冷的剑塞进魏雨缪的裆间搅了几下,嘿嘿冷笑着,“你小姨妈的老相好——你可给老子小心着点儿!”
魏雨缪立刻闭紧了嘴巴,一声也不敢出了……
金小喜忽然又黛眉微颦:“可是,明儿个又让你上殿面君跨马游街——这可怎么办哪?”
“那有何难?今晚上咱们去承德大牢里将哥哥救出来,我就把这个状元郎完璧归赵还给哥哥,所有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可是……”
魏雨缪眼放贪婪之光,大言不惭道:“如果金小乐身体不适,魏某愿意替你哥当这个状元郎上朝见驾、披红挂彩跨马游街!”
赛飞燕用剑鞘敲了敲魏雨缪的脑袋骂道:“脑袋进水了吧你!快闭紧了你的鸟嘴!小心俺大嘴巴抽你!想当状元郎?瞧你们家窝头熟了没?”
魏雨缪立刻又像霜打了的狗尾巴花儿蔫了下去……
杏儿走过来,拍了拍手高兴地大声说道:“咱这青苹果客栈真是个福地哟!前几天黄土高坡兄弟刚夺得了武状元,今儿个又出了个文状元——哈哈!真是文武双全!双喜临门哟!咱这青苹果客栈是不是该改名儿叫双状元客栈啦?啊?文武两冠军,一门双状元。哈哈哈!咱虽然认字不多,可也知道这金榜题名乃人生四大快事儿的压轴好戏!来呀!杀猪宰羊!大排宴筵!大碗酒!大块肉!造他娘!庆祝咱青苹果客栈双状元及弟!”
众人一齐欢呼,欢声笑语充满青苹果客栈……
“大灰——”
随着杏儿一声呼唤,一只巨大的灰狼一般的大狼狗风一般窜到跟前。
杏儿一指魏雨缪:“大灰,这家伙就交给你了——看住丫的!”
大灰对着魏雨缪凶猛地吼了一声,坐在他面前支起前腿,虎视眈眈地瞪着吓得脸色惨白双腿筛糠的魏雨缪……
(本章完)
第34章 乡巴佬升官()
避暑山庄澹泊敬诚殿。早朝。
吉祥高唱:“升朝——”
众臣跪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坐在龙椅上,俯瞰群臣一周:“众卿平身。”
“谢皇上——”
众臣起身,文东武西两厢恭立。
福禄上前一步唱道:“有事出班——”
卓嘉亲王出班跪地:“臣有事——”
“卓嘉亲王平身。”
卓嘉亲王吃力地站起:“谢皇上!皇上,臣今年已经七十有一,近来常感身体不适,咳嗽、耳鸣、关节疼痛……”
“哦……朕派吉祥送给你的药都吃了吗?”
“谢皇上。臣都吃了,很管用。怎奈人之老无药可治,臣不愿因体弱老迈而耽误国家大事,阻塞年轻后生前途,因此恳请皇上恩准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乾隆沉吟了一会儿,转头命吉祥:“取把椅子来!”
吉祥搬来椅子,放在乾隆御座前。
乾隆走下龙椅,搀扶卓嘉亲王坐在椅子上。卓嘉亲王颤巍巍坐在椅子上,深为感动与不安,欲起又被乾隆轻轻按坐在椅子上……
众臣目睹这一幕,无不为之动容。
乾隆轻抚卓嘉亲王手臂,关切地问道:“卓嘉亲王,你真的想告老还乡啦?”
卓嘉亲王又欲起身,又被乾隆轻轻按止。
“你就坐着说吧。卓嘉亲王,你是皇爷爷先朝老臣,追随皇爷爷两次迎击罗刹国北犯,百万军中取敌酋之首,犹如当年白马银枪的赵子龙……那年你还不满二十吧?”
“那年臣十九岁。”
“朕还听皇爷爷讲,那一年,你随皇爷爷御驾亲征,平定新疆准噶尔部噶尔丹叛乱,你单骑枪挑噶尔丹副将达尔巴——那一年你多少岁?”
“那一年,臣记的清楚——是二十七岁!”
“后来你随父皇出关平叛,攻打银城一役,你只手擎住城门,守城十八名士兵就是关不上那个城门,我铁骑长驱直入,势如破竹……后来说书的把那一战编成了评书《只手破银城》……将军,那一年你多大年纪?”
“那一年,臣大概是三十五、六岁吧……”
……
满朝文武王公大臣听着乾隆与卓嘉亲王追忆着前尘往事,无不感慨万千,神往不已……
乾隆的话似乎激起了卓嘉亲王的英雄豪情,突然间昴起头来,白发皓首,威风凛凛……
乾隆似乎也陷入了对当年大战的无限神往之中……
卓嘉亲王道:“臣还记得当年雅克萨一战,你皇爷爷御驾亲征,率领我大军所向披靡,锐不可当,生擒罗刹萨罗巴夫将军,逼迫罗刹在《雅克萨条约》上俯首签字,从此不敢觊觎我黑龙江流域……哈哈哈哈……生擒费尼金、饮马黑龙江……何等的畅快!记得那次我与你皇爷爷君臣二人信马黑龙江畔,刚刚厮杀过的战场灰飞烟灭,一片岑寂,只有黑龙江的涛声震耳欲聋啊……臣还记得,那一次先皇骑在马上问我,‘打完这一仗,回到北京,你最想做的事儿是什么呀?’”
“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呀?”
“臣答:‘回到北京,我只想美美地喝上它几十坛美酒,然后再美美地睡上它一个月!’当时你皇爷爷听了哈哈大笑……回到北京,皇上当真赏臣三十一坛美酒——坛坛不一样;而且真的给臣放了一个月假,还颁旨曰:一天一坛美酒,一天一个好梦!”
“果然一天一个好梦了吗?”
“托先主的福,臣真是一天一个好梦呀!最后一个好梦,是臣歇完假后,第一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