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庄外传-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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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不二指着辇大班头等一干衙役大叫道:“他们知道!唔噜唔噜……他们知道谁是杀人凶手啊!……你们说,你们是不是看见了金小乐杀死了那个****?!你们快说!你们快说呀……”
衙役们看看汤知府,又看看铃铃公主,一个个装聋作哑,没人说话……
汤不二怒道:“平时哥们儿对你们不薄呀,关键时刻咋都掉链子啦……辇大班头,你说!”
辇大班头:“好,我说……”
铃铃公主缓缓问道:“敢做假证者——小顶针,该如何处置呀?”
小顶针道:“那还客气啥?先割丫舌头,再削丫脑袋呗!”
小锥子道:“还得剜了丫的眼睛——谁让丫睁着眼睛说瞎话!”
铃铃公主格格娇笑:“那个……什么班头,你说,谁是杀人真凶呀?!”
辇大班头嘴嘎巴半天,才嘟嘟囔囔说道:“那……那天我们到时,那****已经死了,谁……谁知道是谁杀的呀……”
汤不二怪叫一声:“嘿!唔噜唔噜……今儿我算是领教了这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啦……那——”
汤不二一指金小乐叫嚣道:“我指证他是杀人凶***棍*******金小乐也指着汤不二怒吼道:“你才是杀人凶手!徐姑娘在天有灵,必食汝肉!”
金小乐突然热泪盈眶,手指魏雨缪痛斥道:“魏雨缪!魏兄!你我同窗多年,我对你一直视如亲兄!可你却哪里有一点点兄长的风范!你说大考在即,带我去一个地方放松放松,还说只是找几个朋友吟诗做赋……不想你却带我去了那风尘之地!进了秦淮楼,我想走,你拉着我不让走……后来结识了徐姑娘,我与那徐姑娘只是谈了谈诗,论了论词,我姑苏,她扬州,与她笛箫合奏了一曲忆江南……”
铃铃公主忽然一阵醋海横波,望定金小乐:“难道你与那**徐袅袅只是笛箫之合吗?”
金小乐眼含热泪哽咽答道:“回公主殿下,只是笛箫之合!一曲未完,这个汤不二闯了进来,强迫徐姑娘卖身于他!人家徐姑娘是卖艺不卖身,这家伙却抱住徐姑娘非要强吻……徐姑娘誓死不从,汤不二蛮横霸道……撕扯间,汤不二嘴里突然流出鲜血,而徐姑娘却从樱唇里吐出一块血淋淋的舌尖——这就是他为什么说话唔噜唔噜的原因,这就是汤不二强行索吻的恶果——这个恶魔的舌尖被徐姑娘生生咬断!”
铃铃公主深感震惊,由衷感叹道:“想不到青楼之中,竟有这等烈女!”
“正是。公主明鉴。但汤不二恼羞成怒,拔出匕首,刺进徐袅袅胸中,可怜徐姑娘香消玉陨,死于血泊之中……魏兄,这些你都亲眼所见,你却为何不敢指证?!你!你连徐姑娘的一根头发、一个指甲都不如!”
金小乐涕泪交流,仰天长叹:“徐姑娘!金小乐有眼无珠,误交宵小!今日死便死了!只是辜负了你临死之托,不能为你报仇雪恨,九泉之下实在愧对于你……苍天哪!苍天!这世间公正何在?!天理何在啊——”
魏雨缪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又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小乐,你这样说话岂不可笑?谁是宵小?我又何时去过什么秦淮楼?又怎会认识什么**徐袅袅?至于你与汤衙内是哪个杀死了那个****,我又怎会知道?!”
金小乐怒道:“魏雨缪!你骗我入秦淮楼明知故犯——是为不仁!你见死不救良心丧尽——是为不义!魏雨缪,你人性全无禽兽不如!金某今日与你割袍断义!”
说完,金小乐便四下撒目,找不到刀,便气愤地将袖子使劲扯下一只,啪地扔到魏雨缪脸上!
魏雨缪嘻嘻冷笑,将那只袖子拿到鼻前嗅了嗅,然后不屑地扔到地上:“呸呸!一股子牢狱的晦气味儿……小乐贤弟,你知道我爹为什么给我起名叫魏雨缪吗?你知道我爹对我这个名字所寄托的寓意吗?魏雨缪——未雨绸缪!这是一种人生的态度,更是一种人生的艺术!哈!什么叫未雨绸缪?那就是雨未来我先打伞,别人湿不湿我不管!淋成落汤鸡与我何干?重要的是我不能淋着雨,不能淋湿我的衣服,也不能淋湿我的鞋子,甚至,连一根头发也不能淋湿……否则,我岂不辜负了我老爸给我起的这个名字……”
汤知府不客气地打断魏雨缪的演说,假意恭敬实则嘲讽地请示道:“公主殿下,魏雨缪并不曾去过秦淮楼——不知金方出示这样一个证人想证明什么?”
铃铃公主问询的目光望着金小喜……
金小喜又气又怒,瞪着魏雨缪:“魏雨缪,昨天你是怎么说的?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魏雨缪不喜不怒不阴不阳:“君子也好,小人也罢,总之我不能违背先父为我制定的做人原则:未雨绸缪,人别负我!”
铃铃公主求救似的望着礼部、户部二位大臣:“喂,两位老头,你们俩别光打瞌睡啊!”
礼部、户部二位大臣从貌似昏昏噩噩中清醒过来。
户部大臣:“听得糊里糊涂。”
礼部大臣:“看得糊里糊涂。”
九门提督:“审得糊里糊涂。”
“冤得糊里糊涂。”老鸨子睁开眼睛也弄了一句。说完,又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死。
铃铃公主总结道:“总之是一塌糊涂!”
(本章完)
第46章 **ji nv贞贞()
承德府。大堂。
汤知府冷笑一声:“你们都糊涂,本官可不糊涂!”
汤知府拿起按着金小乐手印的供状晃了晃:“这是金小乐的供状!上面有杀人凶犯亲手按的手印!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不知公主殿下、新科状元与三位大人还有何见教?”
金小乐愤怒控诉说:“我没招!是他将我打昏过去……趁我人事不知时将我的手印按在上面!”
汤知府沉脸喝道:“金小乐!不要以为有人撑腰你就能翻供!这招供状上你已画押招供,想翻你也翻不了!”
公主与各位陪审团成员均面面相觑,一时无话可说。
金氏姐妹望着金小乐,万分焦急。
金小欢用眼睛询问金小喜:怎么办?
金小乐悲愤交集,绝望地仰天长叹:“人生自古谁无死?我金小乐死不足惜,但杀人真凶不能伏法,我又怎能瞑目!徐姑娘,你的大仇我报不了啦!怨只怨,这老天爷他不长眼睛啊……”
金小乐放声大恸,哭声震动着每一个人的心扉……
赛飞燕抹了一把泪,大声说道:“大哥莫哭!有妹子在——你死不了!”
“那可未必!”汤知府咳嗽一声,带有某种嘲讽意味的说道:“金举人,大清律法不承认眼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公主殿下、三位大人与新科状元均参与了本案审讯过程,都是本府审案公平公正的见证人——这没错吧?虽然公主殿下心怀恻隐,可惜并无证人愿意出来证明杀人凶犯金小乐无罪!因此……”
金小喜道:“汤知府,本陪审员认为,本案还缺少一个重要的物证!”
“说!。”
“既然你认定金小乐是杀人犯——那金小乐行凶的凶器何在?!”
“这个……凶器已被杀人凶手毁证抛弃!”
“抛于何处?”
“凶手死不肯招!”
“这就怪了——既然他连杀人都招了,为何不招凶器抛于何处?”
“这个……可他已招供画押!承认杀人!!”
金小乐大叫道:“我没有画押!我没有杀人……”
金小欢道:“哎不对呀!汤不二也是杀人嫌犯呀——汤不二是汤知府的亲生儿子呀——汤知府你没有资格担当此案主审官!你应当回避!”
赛飞燕大声附和道:“对呀!哪有老子给儿子当主审官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汤知府应当回避本案!强烈要求更换主审官!”
汤知府大喝道:“大胆!尔等再敢咆哮公堂,立刻大棍打出!”
汤知府突然一拍惊堂木,将公主与二位大臣吓了一跳!
众衙役精神一震,高喝堂威:“威——武——”
汤知府啪地一声,将供状拍在案上:“现在本官宣判:今有苏州举人金小乐,来承赴考却不思圣恩,备考期间竟敢去烟花柳巷寻欢作乐,这本已触犯大清律法,按律当斩!而该犯更在秦淮楼因欲狎歌女徐袅袅遭拒,竟恼羞成怒灭绝人性行凶杀死徐袅袅……”
金小乐大呼:“我没有!我冤枉!是汤不二……”
汤知府一拍惊堂木:“金小乐!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你说你冤枉,为什么没人为你做证?推出去——斩!”
啪的一声,朱签掷地有声!
铃铃公主与各位陪审员一怔,还没缓过神儿来。
众衙役齐喝堂威:“威——武——”
上来几个衙役,,架起金小乐就往外拖……
金小喜着急地搓着手:“怎么办?怎么办?”
赛飞燕一拍剑鞘说道:“还等什么?杀狗官!劫法场!救大哥!”
金小喜娇躯一震,低声道:“好!二哥,抄家伙吧!”
黄土高坡手按剑柄,虎视全场,正欲动手……
门口有人气喘吁吁大声喊道:“慢着!我证明——徐袅袅不是金小乐杀的!”
众人一齐扭头望去……
贞贞大义凛然,站在门口!
汤知府阴森森地问道:“你是谁?”
贞贞大步走进大堂,跪下答道:“秦淮楼注册***艺名贞贞。”
“报上真名!何方人氏?”
“民女李贞贞,木兰围场人氏。”
铃铃公主一看出现了新证人,立刻显得很兴奋,开口问道:“贞贞,你说那个****那个徐袅袅不是金小乐杀的——那你一定知道是谁杀的喽?”
“何止知道——是我亲眼所见!”
“那你快说——凶手是谁?”
贞贞转过身,愤怒地指着汤不二:“就是——”
汤知府大喝道:“慢着!”
铃铃公主一愣:“为什么不让她说?!汤知府?!”
二大臣也疑惑地望着汤知府。
汤知府阴森一笑:“人命关天!岂能儿戏!我大清律法规定:杀人命案,证人需过三道关——方能有效!”
铃铃公主问道:“哪三道关?”
汤知府面色狰狞,一字一顿:“焦指印!箍手指!滚钉板!”
“为什么要这样做?什么叫焦指印?什么叫箍手指?什么叫滚钉板?”
“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她的指证,将会使这二人中的一个人头落地!而且,这也是我大清之法律程序!”
铃铃公主问道:“二位大人,我大清律法果然有这道程序吗?做证人当真要过这三关吗?”
“哦,这个,汤知府既然言之凿凿,想必是有的吧?”
“哦,可能,大概,差不多……”
铃铃公主沉吟一会儿,缓缓说道:“汤知府,你给我听好了,如果被我知道你敢蒙骗本公主——那这三关你就得同样给本公主过一遍!”
“遵命!殿下!”汤知府有恃无恐,威慑的目光瞪着贞贞:“贞贞!你可要想好——你当真知道是谁杀死了**徐袅袅吗?”
贞贞毫不畏惧,大声答道:“回大老爷,那是民女亲眼所见!”
“那好!法律无情!你既然铁心要做证人——就必须过三关!”
“为给徐姐姐报仇雪恨,上刀山、下火海贞贞都不怕!大老爷,只要我不死,别说过三关,三十关三百关也敢过!”
汤知府笑里藏刀嘿嘿冷笑:“贞贞,你还年轻,还有美好的生活在等着你……你可要想好,过三关出生入死,你当真不怕?!”
贞贞义无反顾,豪情万丈:“为报知己——死而无怨!”
汤知府恨恨地点着头:“好!两肋插刀!义薄云天!那本府便成全了你——第一关:焦指印!来呀——抬上来!”
众衙役吆喝一声,抬上一个大火炉,炉内煤焦燃得通红,吐着红蓝色火舌……一个衙役将一只黑铁印台架在火炉上,不一会儿那黑铁印台就由黑转红,成了一块通红的铁印台。
师爷在一张纸上唰唰唰写了些字,写完后,拿着纸笔从案旁走过来,站到贞贞面前,大声念道:“生死文书:今有民女李贞贞,为秦淮楼徐袅袅人命案,甘愿出庭做证过三关,生死与官府无关。证人保证所言句句是实。若有半字不实,天地不容!天打五雷轰!死后永世不得超生!李贞贞,你听明白了吗?”
贞贞答道:“听明白了。”
师爷把笔递给她:“那你先在这里签字。”
贞贞说:“我不会签字。”
“那就直接按手印吧!”
“印泥呢?”
师爷枯瘦的脸上一副僵尸般的表情,伸出枯柴般的手指,向火炉上那只已烧得通红并不时爆出火星的铁印台一指:“印泥在这儿——请吧!”
贞贞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印泥?!”
师爷仍是那副僵尸表情:“对,这就是印泥!只有这样的印泥,才能印出焦指印——请吧!”
“行!我印!印几个?”
“你有几个指头?”
“十个呗!还能有几个?”
“很好!那就印十个——一个都不能少!”
“十个就十个!有什么了不起?!”
贞贞望着通红的溅着火花的铁印台,张开两手在眼前看着,沉思着……
大堂上出奇地肃静。
铃铃公主突然问道:“汤知府,刚才的证人怎么都没过三关?为什么贞贞来了就要过三关?”
汤知府一愣,随即答道:“回公主殿下,老鸨子昏迷不醒;娇娇、柔柔直尿裤子;魏雨缪根本没去过秦淮楼;众衙役也都没看见……您说他们哪个能算是真正的证人?不是真正的证人,当然就不用过这三关。可这贞贞,却声称亲眼所见,铁嘴钢牙,是个货真价实的证人——因此她必须过三关!”
汤知府话音未落,一声惨叫,贞贞已将两只手掌全部按在铁印台上。一股青烟哧地升起,大堂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儿……
师爷拿着的白纸上,连血带皮,印上两只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