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人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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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头部恰巧磕在碎石上,晕了过去。
“弟兄们,那车内可还有不少小美人,何不享用一番?”
“哈哈哈”土匪们爆出一阵笑声。
原本还呆愣着的家丁瞬间反应过来,纷纷紧了紧手中武器,毫无章法的冲上前阻止土匪。
自然是被土匪切瓜砍菜般打倒,他们倒还有些顾忌,大部分都留了口气。
匪首不理他们打斗,抱着怀中的女人进了草丛。
局面几乎是一边倒,很快,奄奄一息的家丁婆子们被扔在一旁,马车上的女眷被土匪狞笑着拖走。
这一切,都在杨柳近前发生。
这树原本该是毫无感触的。
可现在,里面住了个灵。
无法动,无法说。
只能眼睁睁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家丁们被堆成一团,地上血流如注,残肢断臂,有几人悄悄咽了气。
草丛中几处摇动,有痛苦的嚎叫哀求声传来。
无一人逃脱。
为什么会是杨柳?
为什么偏偏是杨柳。
甚至连一根枝条也无法挥动。
什么也做不了。
恨极!怒极!
恨得咬牙切齿,怒得失去理智。
杨柳依旧一动不动。
片刻后,几个土匪连同那匪首纷纷从草丛走出,边系着腰带,一脸饕足。
一个土匪凑过来,有些焦急地对匪首道:“老大!找到一封书信,里面”
“里面怎么?快说!”
“里面盖了官印!”
匪首一愣,眼珠子转了转,随即面色一狠:“那便留不得了,全部做掉!”
“老大,可那几个妞”旁的一个土匪有些犹豫。
“不想被官府剿了就做得不留痕迹,什么妞,你哪里见过什么妞!”匪首强横道。
那整整二十三口,便真被他们挨个抹了脖子,连着那老者,家丁,婆子,女眷,一个没留。
又在近处挖了坑,将尸体埋了。
夕阳西下,天光昏黄。
土匪们收拾完场地,牵着马,推着车,欢欢喜喜地回山寨。
杨柳静静注视着他们离开。
他看得仔仔细细。
十九个人。
十九个。
大风刮过,柳枝条随着狂风飞舞,如同魔鬼的爪牙,挥舞在空中,发出凄厉风声。
杨柳变得愈发翠绿了,枝条树叶犹如玉制。
吸收死人的血液并不是什么无法忍受的事。
尤其是能因此活动,根系,枝条,都渐渐能自主挥动后吸收血液,也甘之如饴。
那坑内的尸体,被杨柳用能活动的根系一个个拖来放在根系下方,却没再动。只吸收起溅落在这片土地的鲜血。
杨柳努力生长底下根系。
地面上,青翠欲滴的高大杨柳树加上树枝树冠,只占地直径十余米,地下的根须却已经疯狂生长了五百多米。
如果仔细看,便能发现,杨柳的根须不是呈圆形扩散,是朝着同一个方向生长。
那是土匪山寨的方向。
杨柳生长地距离山寨很近。
几千米的距离。
对于能移动的生物来说,这点距离算不了什么。
但对无法自主行动的植物来说,仿佛另一个世界。
好在杨柳已经不再是普通植物,别说几千米,便是几万里,也阻拦不了他。
按照正常植物的生长方法委实太慢,这一片染血的地方已经被吸收干净。
为了尽快成长,地下的根系扎进一个个洞穴,田鼠,兔子,蛇。。。。。。
全部化为杨柳的养料。
即便是这样,也才生长延长了两百多米根须,将这一片地底下住的小动物一网打尽后,杨柳不得不沉寂下来。
天高气爽,风和日丽,又是一个好天气。
十来个手持武器的大汉从山上狂奔而下,找了个草丛茂密的地方,一一趴下潜伏。
和三个月前的一幕多么相似。
土匪们身后几百米处的杨柳枝条荡了荡,又平复下来。
不行。
不能现在动手。
根须的力量还不够,无法一次性对抗这么多人。
不能打草惊蛇。
一旦让他们产生警惕,就再难有机会找到他们了。
可这一幕与记忆之中太过相似。
若是若是再次发生到时不管会不会打草惊蛇,一定要阻止他们!
地面微微震动。
奔跑的马蹄声渐渐靠近。
两个黑点由远及近。
原来是两个骑着奔马的人。
为首一人,骑着枣红色的高大骏马,一身火红衣衫,头上一条金丝飘带,面如无暇白玉,朱唇小巧殷红,眼尾微微上挑,配上飞扬的眉毛,显得凌厉又魅惑。
策马奔腾间,衣袂飞扬。
稍落后的那个,骑着黑马,一身蓝衫,白色里衣,眉目疏朗,气质温润。
“呔!”土匪从草丛中持刀跳出。
“吁”前方骑着枣红马的英气女子连忙勒马,身后男子也放慢速度走过来。
“什么人!连你姑奶奶也敢拦!”还未等那土匪都蹿出来喊话,英气女子便脆生质问。
两旁草丛中卧着的土匪纷纷钻出,将两人包围。
“此路不通——”大汉中一人唱道。
“交出钱财——”另一人紧接着唱。
“哈!打劫的?”英气女子嗤笑。“山贼土匪?”
“识相的就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一土匪喊道。
匪首混在土匪中,并不起眼,也不做声。
“哦!交出来给你付医药费?”英气女子一边说道,一边取下马鞍旁挂着的长鞭,招呼也不打,毫无预兆,劈头盖脸就朝说话那土匪扫去。
“啊!!”那土匪被鞭尾扫中,顿时捂住血流如注的双眼惨叫起来。
那鞭尾上竟有倒刺。
“臭娘们!竟这般狠辣,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啊!”匪首终于出声喊道。
山贼土匪举起武器,一拥而上。
第5章 杨柳啊杨柳()
“哈!来得好!”英气女子张狂笑道,一根长鞭舞得密不透风,她身旁那男子也只得退让开来。
一时之间,土匪们竟全围在英气女子身旁,蓝衣男子倒显得有些孤零零了。
他也不急,坐在马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
不多时,围在英气女子身旁的土匪全被扫荡开来,每人都中了三两鞭子,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英气女子轻蔑一笑,甩了甩鞭子,正欲一一结果了他们。
“师妹,且慢——”
蓝衣男子连忙阻止。
“怎么?”英气女子斜睨他一眼,“这种烂人,你也要替他们求情?”
蓝衣男子无奈一笑,宠溺地看着她道:“师妹,这些山贼土匪,也不过是过不下去的穷苦百姓,若非实在没有法子了,也不会落草为寇,只怪这世道”
“是啊是啊,求仙子饶了我们。”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仙子,还请仙子恕罪啊!”
“仙子,小人家中还有幼儿老母要养,若不是若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也不会来做这种营生!”
躺在地上呻,吟的山贼土匪们,见此机会,赶紧跟着连连求饶。
英气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土匪们,开口道:“我看他们一个个壮得似头牛,可不像是过不下去的样子,若好心放了他们,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到时我可算是助纣为虐?不如现在全部结果了他们!”
说罢,鞭子在手中抖动两下,不知怎的,鞭尾只轻轻碰了碰两名土匪,那两人眨眼间便毙了命。
尸体下,无人注意,有什么东西悄悄从地面钻出扎入尸体中。
“师妹”蓝衣男子欲言又止,一脸无奈包容,最终叹了口气,又劝道:“师妹,你戾气太重,师父交代”
“好了好了!”英气女子摆摆手,不耐烦听他再讲。“不杀便是了,走吧。”
夹紧马肚,英气女子眼看着便要离开,土匪们都松了口气。
却不想她突然回身,长鞭在空气中发出“啪”的声响。
鞭尾擦过匪首一边脸颊,半边脸立马就肿了起来,还有粘稠的鲜血流出,火辣辣的疼。
匪首未曾想她突然发难,痛呼一声,心中怒极,也不敢说话咒骂,只盯着那英气女子,双眼里是压抑不住的怨毒。
英气女子见了,只仰天大笑,随后斥道:“看什么看,再看就将你眼珠子挖出来!”
匪首相信她所言非虚,又气又怕,低头不敢再看。
“驾!”鲜衣怒马,策马而去。
蓝衣男子紧随其后。
“呸!”匪首抹了把流到下巴的鲜血,吐出一口血沫。
其余土匪纷纷围过来。
“那该死的臭娘们也太嚣张了,老大,我们要不要”其中一个土匪捂着伤口,颇为不忿。
匪首不说话,只转过头盯着他。
半边脸上血肉模糊,还有鲜血不停流淌,连带着那半边脸上的眼睛也是猩红色。
说话那土匪心里顿时凉凉。
“要什么?”匪首问道,双目阴沉。
“没没没什么”说话的土匪说话打结,连连后退。
匪首定定的看他一眼,不再理会,转身便要回山寨。
脚背似乎挂到什么,匪首一个踉跄,面朝下,摔倒在地。
其余土匪们想扶又不敢扶,只好背过身去假装没看见。
匪首沉默地爬起来,半张染血的脸上沾满草屑泥土,痛得嘴角抽搐,看了看原地,什么东西也没有,只得板着脸带着手下们搬上同伴尸体回山寨。
匪首摔倒的地方,杨柳悄悄将根须抽离开。
一千米。
消化完两具尸体的血液后,杨柳距离山寨的直线位置,地下根须已经有了一千米。
还余下四千米。
再难寸进。
有一头野猪闯进根须范围,围堵拦截,损坏了十几条根须后,杨柳终于将它击杀,却没急着扎入根须吸收血液。
他将野猪尸体分成数块,放在不同地方。
没过多久,果真吸引来了一些食肉动物。
杨柳再次进行一番捕杀,却因速度不够快,根须不够多,逃脱了几只。
再次如法炮制,成效却不大,这里只是山头外围,还不是什么物资丰富的山头,没有多少食肉动物。
生长再次陷入僵局。
当夜,杨柳望着头顶的月亮,尝试吸收什么日月精华。
自古以来,妖精鬼怪的传说,都少不了吸收日月精华来修炼,但杨柳这日日夜夜尝试,秋去又冬来,什么也没感受到。
山贼那边也许久没有动静。
杨柳有些焦躁。
除非土匪们自己跑来作死,否则短时间内杨柳什么也做不了,可是土匪们会独自跑来作死吗?大批的土匪杨柳现在还无法对付。
原本杨柳是觉得遥遥无期了,只能尽力压制住心中的焦躁和迫不及待,静待时机。
直到有一天
根须感应到一个土匪鬼鬼祟祟地从山上跑下来杨柳便知道机会来了。
土匪边走边东张西望,缩头缩脑,手里抱着一包东西,逐渐靠近杨柳根须范围。
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
两百米
一百米
土匪停了下来。
他左右瞧瞧,似乎在找什么。
土匪的视线落在一棵树上,那是一株长得枝叶稀少又矮小的枣树,他走了过去,将手里的包放在一边,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在树根处挖起土来。
此时距离杨柳根须范围还剩一米距离。
还不能动手,在这时候动手,除非被吓瘫,否则土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逃走,必须还要再近些。
杨柳沉住气,等待着可能是这几个月以来唯一一次的机会。
土匪很快挖好了坑,又将那包东西放入坑中埋好,把土盖回去,压实。松了口气般,靠在枣树上歇息。
“唰——”不远处草丛晃动,有什么小动物在草丛下活动,比如——兔子。
土匪只看了眼,没动。
仿佛诱惑他般,草丛又晃动几下,兔子跑了几步,又停下来。
想到红烧兔肉,还有回去后可以用出来打兔子当做借口,土匪站了起来,身体微弓,原地蓄力,猛地朝兔子扑去。
抓住了!
土匪感觉到胸口压住一团什么东西,只当是逮住了兔子,保持着这个姿势,伸手就要去拎出来。
不料摸了个空,正疑惑,腰间骤然一紧。
“啊啊啊!”土匪被缠住腰快速拖动起来,惊慌大叫。
又有什么细细粗糙的东西缠住他的手脚,将他束缚起来,拖入草丛掩盖的一个洞中。
土匪在地洞中一路不知吃了多少土,奋力挣扎的结果只是更多土块不断掉落在头脸上,终于,拖动他的东西停了下来。
一根细小的根系在土匪惊慌恐惧中扎入他的手臂,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李兀去哪了,怎的昨夜也不见他。”匪首大刀阔斧的端坐在首座,半脸坑坑洼洼结痂的疤痕,配上阴沉的双眼,显得尤为可怖。
下首一土匪连忙站起来敬畏道:“老大,我与他同屋,昨日晌午见他出去了,夜里也不曾见到他。”
“你可知他去哪了。”
“不知。”
“有谁晌午后见到李兀?”匪首阴沉沉的双眼扫视一圈。
“不曾。”
“并未见过。”
“我。。。。。。我看到了,李兀出了寨子。。。。。。”一略瘦小土匪说道。
“嗯?”匪首双眼看去。
那瘦小土匪似乎格外怕他,在他的注视下,说话都打颤。
“他他说出去走走,透透气。”
“就没再见到他回来。”
匪首沉吟片刻,点了三个人,道:“你们三个出去查看情况,找到李兀,抓回来。”
“你们说李兀那小子干嘛去了。”
三人一同走出山寨,路上有人问道。
“该不会去山下楼子里了吧嘿嘿”土匪猥琐笑道。
“老大可不准许私自下山,他也不至于那么猴急啊。”
“不管怎么说,他完蛋了,看老大不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