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凤戏龙女状师-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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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罂你跟我来。”渔嫣心一沉,立刻叫上人,往衙门赶去。蓝罂略一犹豫,紧跟上来。
一进衙门正门,便见印大人衣着官袍,悬于大堂正中那块清明廉洁的牌匾之上,而脚下垫着的,正是这两日乡绅特地送来的褒奖牌匾。许是怕在挣扎中官帽歪了,掉了,他还特地用绳子固定在下巴下面。
“门是关着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所以属下不许衙门里的人乱动里面的东西,一切等夫人来了再做定夺。”监视衙门的侍卫过来,向渔嫣禀明情况。
渔嫣仔细看过了四周的每一件东西,又让侍卫搬来长梯,爬到上面仔细查验。
“蓝罂,我说,你写。”从梯子上下来,她围着被印大人踩翻的椅子转了几圈,严肃地说。
蓝罂愣了一下,便快步走到前方,拿了印大人桌上的笔墨,等着渔嫣的下文。
渔嫣缓缓说着现场每一处细节,又叫来杵作仔细查验,末了,扭头看着蓝罂,轻声说:“印大人确是自尽。”
“夫人这就能判定出来?明明印大人贪恋红尘,怎可能突然自杀。”蓝罂不太相信。
“不仅是他,只怕附近几个城都会有步他后尘。舍已一人,能保全家无恙。”渔嫣轻声说。
蓝罂咬咬唇,眉头皱紧,“那,就这样不查了吗?”
“池崇真厉害啊。”渔嫣拧拧眉,喃喃自语。
“不会是池公子干的。”蓝罂耳尖,听到了她的话。
“蓝罂,若他真的善良,早就救你出火坑了,为何让你在那种地方继续呆着。”
“夫人错了,是门主让我留在夺桑门,我是夺桑门的人,他也不能插手我的事。这两年正是得公子处处相助,我才安然无恙。你们要找的是那些贪官污吏,害群之马。”蓝罂执着地说。
“那也只是他想与夺桑门主保持联络,才会对你伸以援手。”
“夫人如此智慧,那便找出夺桑门来吧。至于蓝罂的罪过,任夫人处置。”蓝罂笑笑,搁下狼豪,转身往外走。
渔嫣知道,在蓝罂心里,她与御璃骁就是取她满门亲人性命,推她进入这火海地狱的罪魁祸首。而池崇在她最艰难的日子里出现,帮她、助她,自然在她心目中的好人。
人心善恶,全在一念之间。想她渔嫣当年也曾经历丧父之痛,若她也遇上夺桑门主,也堕入了g门,那还有今天的她,还有今天的幸福吗?
百姓的命在权贵手里,百姓的正义需要权贵去伸张,若这些贵人们只管双手抓银子,百姓们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了。
走出衙门,只见池崇正站在衙门口的石狮子边,看着石狮子发怔。
“池公子是来送印大人最后一程吗?”渔嫣走过去,轻声问他。
池崇的视线从她的脸慢慢挪到她的手腕上,哑声说:“你受伤了,应该好好歇着。”
“你也受伤了,为何还要带着伤下厨?”渔嫣笑笑,慢步往前走。
“我的伤不碍事。”池崇跟在她的身后两步距离,小声说:“你回去歇着吧。”
“池崇,你是怎么劝动印大人自尽的,说来听听。”渔嫣扭头看他,小声说。
池崇抬起暗流汹涌的黑瞳,安静地看着她。良久,他才失落地说:“当日书市,夫人也是这如此调侃我。我奋斗至今,以为创下辉煌,夫人会高看我一眼,但夫人还是不肯正眼看我。”
渔嫣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对他。
“池崇,我佩服你在生意场上的才能,你创造了奇迹。依你这过人的才能,若遵纪守法,我一定与你做朋友,但是你做了什么?”
“我是商人,我在商言商。”池崇微微拧眉,哑声说:“我自问,没有违反任何一条法典,如何不是遵纪守法?为什么管过程,夫人只看看我这双手创造出来的奇迹,难道不行吗?”“良心呢?别忘了,我是一国之母!你面前这些走过的百姓,他们是我的臣民。你以为我真不知道,松狮城上上下下,从城中到村里,有上千百姓被你夺去了产业,赶去外地风餐露宿,不愿低头的,只能流离失所,乞讨度日。向你低头的,便成了你的奴隶,供你差遣。这些人,他们连城门都进不了,告状都没有门路。官吏不公,自有朝廷责罚。百姓受苦,我就要管,管到底。”
渔嫣直视着他略起波澜的黑瞳,语气渐渐严厉。
“你说你没有违反法典,你现在就违法了最严厉的一条,本宫是皇后,你是平头百姓,你得跪着与本宫说话!依你这几日出格的所做所为,杀你百次也不为多。但我就是想让你明白,你到底做了多少错事。巫岭发现新铁矿,你给印大人出谋划策,先是瞒报上峰,私自开采,制成兵器贩卖出去。”
池崇抿抿唇,没出声。
“你拿捏着印大人他们的短处,让他们被金钱所诱,胃口越来越大,贩卖私盐,侵占田地,有百姓到郡守那里告状,你又让印大人他们联合起来,以重金收买郡守。所有的一切,你都只是一个军师,你与官府的生意,也全都定下契约,合理合法,所以就算出事,也与你无关。池崇,你太聪明了,聪明全用在歪路上,真令人失望,别说正眼看你,我真后悔当日与你在书市一遇。若不是那一天,也不会有松狮城百姓今日之苦。”
池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她说完了,才哑声说:“夫人正在气头上,等夫人生完气了,我再去看夫人。”
他说完,转身就走,步子匆匆,拔挺的身形突然显得有些萧索落暮。
渔嫣看着他的背影大声说:“当你还是贫门学子时,受的也是那些人的苦,为何一旦你自己发达了,就把良心给丢了?池崇你问问你自己,到底是想证明给我看,还是发现了黄金白银里的魔鬼?在你心里,所有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印大人,夺桑门,蓝罂你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你可曾真心待过一个人?哪怕有一个!我也会再与你坐下来,再饮一碗茶。”
池崇身形一震,步子越发大了,胸口如雪白衣上又泅开了大团的血渍。
他的随从们急急跟上,扶住了他。
“走开,不要管我。”他甩开了随从,摇晃了两下,一手摁着胸口,往前疾奔而去。
渔嫣的手腕也开始痛,她太激动,挥动了伤手,那伤处也裂开了。
池崇的几名丫头从一边奔来,指着渔嫣骂:“夫人,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们公子,我们公子日思夜想,无非是夫人罢了。他千错万错,不应该当年遇上夫人。我们都是公子救回来的,我们真心实意地伺候公子,爱着公子,夫人却如此轻贱他。夫人方才说了,只要他真心待过一人,便会与他再饮一碗茶,现在就请夫人兑现承诺。”
“退下。”侍卫们见丫头们大胆,拔出佩刀,挡开众丫头。
“夫人好狠的心,当众侮辱公子,公子只怕不得好了。”丫头们哭哭啼啼,转身就追池崇去了。
渔嫣轻叹,世间痴人太多,想不到池崇身边还有这么些痴丫头,这也是他的福气。或者,她那句话真的说错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又有一名丫头过来,拿着一方锦帕给渔嫣,哭着说:“公子说了,你们要找的是个女人,这是她的东西。”
渔嫣接过那帕子。水绿色薄锦,上绣着一簇兰花,绣工精美绝伦,宛若一朵正迎着暮色微颤洁白花瓣的真花。帕子上还隐隐有香气散发,几只蝶从远处飞来,绕着帕子飞舞,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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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你快洗干净【33】()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林叶间透进来,在小溪上滴荡出一圈圈的涟漪,一尾青鱼从石头缝里挤过,往渔篓里钻去。
小猫咪咪叫了几声,从茅屋小门里钻出来,拖着细尾巴往溪边跑,伸出小舌头往溪水里飞快地勾水喝。
博奚果儿拉开门,站在屋檐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大声叫:“师傅!”
声音被雨打叶片声淹没,没见到那道削瘦又憨实的身影。
“去哪儿了?”博奚果儿拧拧眉,从门边拿起一把油纸伞,往林子里寻去。
野兽夹子夹住了一只小野獾,她把小野獾取下来,麻利地用绳子捆住,拎着继续往前走。
“师傅?”她不停地叫。
小猫跟在她身后,跑几步,又去路边咬咬野花青草。
就这样一路走了好一段路,也没能找到哑男子的身影。
“奇怪,难道又下山去了吗?”
博奚果儿停下来,伸长脖子四下张望,雨越下越大了,从油纸伞破掉的地方漏下来,把她肩膀淋湿。
“回去等吧。”她叫了一声小猫,转身往回走。
才到小茅屋前,就见有两个男人站在门口,正在往小屋子里张望。
“你们找谁?”她警惕地问。
“哦,临福郡主,我们是郝侍卫的朋友,他让我们来取如意镯。”两个男人堆着满脸的笑,向她抱拳。
“这样啊他在哪儿啊?”博奚果儿慢吞吞地回着,把伞收起来,靠着树放。
“他正在山下的客栈里,等我们带着郡主和镯子过去。”男人上前来,一双阴鸷如野狼一般的眼睛里,直冒着精光。
“你们等等,我衣裳湿了,换一件。”博奚果儿抱起小猫,低着头往屋子里走,推开门的时候,又指着两个人说:“转过身去,不许偷看本郡主换衣裳,不然挖了你们的眼睛。”
两个男子笑笑,以示真诚,双双转过了身。
博奚果儿关上了门,把小猫一放,直接往后窗处跑去。
哑男早就改姓了,若不是王府来的人,是不会知道他姓郝的,更不会知道她是临福郡主。
她利落地爬过了小窗,从腰带里摸出那把小刀,撒腿就跑。
大雨淋得她浇不开眼睛,枯枝败叶在她脚下被踩得吱吱作响。但她没跑多远,那两个男人便施展轻功追上前来,跟抓小猫一样,把她给拎了起来。
“临福郡主这是往哪里去?”男人冷笑,把她往地上丢。
她被摔在泥地里,愤怒地抬头看向那男人。
“把镯子交出来。”男人从腰上拔出佩刀,指向她的心口。
“想得美,有本事自己找去。”博奚果儿愤怒地大叫。
两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用手指吹了声口哨。林子里传出悉索声响,十几个男子涌出来,把哑男往地上用力推。
他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头破血流。
“师傅。”博奚果儿扑过去,把哑男护在身下,恨恨地抬眼看向那几个人。
“啊”哑男吃力地伸手,想把她推开。
但他的手被打断了,根本抬不起来,鲜血直淌。
“临福郡主最好乖乖把镯子交出来,然后跟我们回去。老爷一直在府里等你呢。”男人拎着刀缓缓走近。
“我不会给,这是我的东西。”博奚果儿忿忿地回。
男子也不多言,只挥了一下手。几名大汉过来,一掌就把她拎去一边,另几人围着哑男就开始拳打脚踢。
哑男闷哼着,死死咬牙,不发出声音。
“臭哑巴,拐走老爷的女人,连女儿也想拐起,揍死你。”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一个哑巴。”
几人边打边骂,有人拖起旁边的木棒往他的腿上砸。
博奚果儿双眸怒瞪,猛地推开了身边的人,往前面扑去,挡到了哑男的身上,而这一棒已经来不及收回,正往她的头顶上打去。
果儿闭上了眼睛,等着这致命的一击,哑男则发出了痛苦的怒吼声。
突然林子里就静了。
果儿没等来那可怕的剧痛,她缓缓睁眼,只见几名男子立于眼前,为首的是御璃骁。
逞凶的男人都倒在地上,无法反抗。
“都带回去。”御璃骁看了一眼博奚果儿,慢步走向那间屋子。
“喂”博奚果儿跳起来,快步跟上他。
“你们在这里住多久了?”御璃骁四下看着,低声问她。
这里环境很简陋,墙上挂着几张风干的兽皮,桌上摆放着一碗冷冰冰的鱼汤,地上还有几枚鱼骨,两只小猫从床底下探出小脑袋,咪咪地朝他叫。
“没多久。”博奚果儿双手背在身后,小声说。
“为什么划伤她的手?”御璃骁又问。
博奚果儿不出声。
“你以为,就凭你和他两个人,能办到你想办的事?胡域国已经派出了六拔这样的人,四处找你们,还在江湖里重金悬赏那个男人的头。”御璃骁盯着她的小脸,缓缓道:“我并不想管你的闲事,是皇后,念着你年轻,怕你吃亏。”
“渔姐姐她的伤好了吗?”博奚果儿揉了揉鼻头,难过地问。
“你伤她的刀,给我看看。”御璃骁伸手找她要。
博奚果儿跑出去,在地上找了会儿,找到了那把小刀,递到御璃骁的手中。
“那镯子呢?”御璃骁看了一眼,还给她。这刀做得很精细,打制刀具的人有着极高的水平。
博奚果儿抬眼看他,不肯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