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凤戏龙女状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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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高兴,不如你们姐妹们,都献上才艺,让祺王开开眼界,若有眼缘,哀家就作个主,让祺王娶了回去,祺王还没有正妃呢。”芙叶太后扫过祺王和渔嫣,把这二人的眼神来往收入眼中,朱唇一扬,戴着金指套的手指指过了殿中的女子们,笑着说。
殿中顿时热闹起来。
“荣欣,你是贵妃,和祺王又是从小熟悉,她们都还未出阁,比不上你大方,你就抛砖引玉,给大家弹一曲。”芙叶又叫赵荣欣,赵太宰的这女儿平常甚得她心,可今日如此闷不作声,让她有些不悦。
赵荣欣起身,向她福了福身子,扭头对贴身婢女说:“去取本宫的琴来。”
婢女立刻下去了,她的琴是带着的,就放在隔间里,婢女匆匆抱琴过来,往桌上一摆,众人立刻都看痴了。
叶简素看着那琴,向晨青和叶明月说:“此琴名绕梁,还是先帝时得的一把琴,是用千年沉香木所制,这六根弦也是汉血宝马尾和蚕丝一起揉成,花了工匠整整三年时间,你看这镶嵌的玉,那可是岑山古玉。”
叶明月也是爱琴的人,看得入神,满脸羡慕,小声说:“真好,若我有这样的琴,此生无憾。”
“王爷宠你,让王爷也为姐姐寻一把,据说还有一把叫红绮的传世古琴呢,比这把更好。其实,我也想要这样一把琴。”叶简素轻轻叹气,也羡慕地说。
“琴虽好,也得弹的人好才成。”晨瑶看了一眼二人,轻声说。
“姐姐说得对。”那二人赶紧低头,恭敬地答话。
渔嫣冷眼看着,那三个女人都拿晨瑶马首是瞻,极为尊敬,这晨瑶没花多长时间,便让骁王府上下奴婢都服她尊她,还真是厉害。
赵荣欣姗姗走到琴边,坐下去,锦袖轻轻滑下雪玉皓腕,指尖在弦上轻轻一拔,殿中就安静了。
她名震京城,绝非运气,除了长得美,这琴艺也甚少有人能比。
一曲“浮光盛世”让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大殿中几乎听不到呼吸声,都屏着气,静听弦音,怕呼吸声大了,让这弦音突然折断,成了遗憾。
优美的歌声突然而起,和着弦音一同婉转。
众人转头,只见一名女子从位中起身,一面唱,一面像高台上的太后福了福身子,锦袖一甩,又舞了起来。
“这是何人?如此出挑?”晨瑶也怔住了。
“这是童怜,是吏部童大人家的四千金,歌喉能让黄莺跌下梨花树。”
叶简素有点不服气,小声嘟囔,像这种出风头的事,以后是和她没啥关系了,她进骁王府至今,未得幸不说,就连伺侯骁王吃饭的机会也没得到,在五个女人里,她最受冷落。
“唱得真好。”秋玄灵赞叹着,拿着锦帕的手在空中轻舞。
“吵什么,见过世面吗?”叶简素又瞪她。
秋玄灵立刻就低下了头,往渔嫣身边靠了靠。
晨瑶扭头看了一眼三人,淡淡一笑。叶明月是艺痴,早就看入了神,才不管她们四个人在干什么,手指在空气里轻拔着,记着那弦声乐谱。
而渔嫣,开始想念恩帮她接进来的那张状子,是东正街吴阿爹要告顺意钱庄昧下他血汗钱,把他的一百两银子的存票,偷换成了十两的。
她没办法直接见吴阿爹,问的问题都写在纸上,让念恩拿出去,吴阿爹回答,念恩给她记回来,不会写的字,都画了符号。
她用手指沾了茶水,在小桌上轻轻地写字,思忖着如何从这案子里找到可疑之处。
一个做小买卖的老实人,存下一百两银子不容易,那可是想回乡买地去养老,给儿子娶媳妇用的,成了十两,那不比杀了他还难受?可恨奸商!渔嫣最恨这些黑心之人,恨不能立刻提笔疾书,将这黑心的店主骂个狗血淋头,无颜去见泉下爹娘。
耳边这些糜糜之音,对渔嫣来说是杂音!不是享受!她就是不好这一口,尤其是为了在男人面前表现而故作的姿态,更加令她反感。
“小怜,一年未见,你越发长进了,祺王,你觉得唱得如何?”太后此时笑着问祺王。
“不错,很好。”祺王抚掌,笑着称赞。一抬手,立刻就有随从捧着两只大盘子进来了,当着众人揭开锦布,两把夺目耀眼的金镶玉头花引得女人们阵阵欢呼。
“真美。”
“你看那红宝石。”
“真是绝世之宝。”
祺王笑着点头,让随从把两只木盘捧到二人面前,朗声说:“贵妃娘娘的琴艺实在倾尽天下,难得一闻。小怜姑娘的歌声和舞,也是优美动人,让小王大开眼界。这两朵珠花,是在下区区一点心意,请笑纳。”
“收下吧。”赵荣欣见惯了好东西,也不以为然,只让婢女收下。
童怜却喜出望外,接过托盘,娇声向他行礼道谢,“谢祺王。”
“太后,小王还为太后备了厚礼,太后凤驾移步,我们出去一看?”祺王又看太后。
“什么好东西,还得出去看?”太后笑着,人已起身,手伸向了他。
“太后请。”祺王扶住她的手,和她并肩往大殿外走。
众女子们起身,都往外走去,渔嫣心中状纸已成形,心情大为舒好,跟在众人身后去看热闹。只见几张金色锦布盖着几个方方正正的大箱子,隐隐传来悉索之声,也不知是何物。
祺王拍拍手,随从揭开了锦布,一只雪白的孔雀出现在众人眼前。
“呀!居然还能看到这圣物!”众人都大叹起来。
渔嫣也很兴奋,白孔雀据说已经消失了上百年,没想到今天能亲眼看到。这高傲的鸟儿轻轻转动它高傲的脖子,冷冷地看着围着它的俗人们,长长的白羽毛拖在后面,阳光落在这雪般的羽上,仿佛让人看到了山顶最圣洁最干净的雪。
“可惜它不肯开屏。”祺王走过去,接过侍卫递来的折扇,钻进铁笼中,在它的头上轻轻拍了拍,三枝冠羽立刻散开,艳色的爪连退好几步,雪羽从铁笼里探出来,却依旧合得紧紧的,不肯让人看到它的绝尘的美。
“还真是神鸟。”太后点头赞叹。
“还有,太后随侄儿来。”祺王又扶住她的手,引着她往前走去。
太后的后花园里有小池,众人尾随而来,却没在湖边看到任何东西。
“祺王,你带哀家来看什么?”
祺王手指一掸,几名随从立刻上前,弯腰在水里拉扯了一下,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水面上激荡起了无数束晶莹的水花,高高喷|向天空,又纵横落下,再重复喷|出,这回喷|到天上时,只听到数声炸响,有彩色的流光和水柱融在一起,把水柱染成了绚烂的彩色。
“呵,这是什么?真是新鲜有趣。”太后乐了,往前走了几步,好奇地看着。
“这叫随珠,是小侄府中的术师炼丹时意外所得,放进水中便会爆开,小侄让他们改进了几回,就成了这随珠。”祺王笑着,双手负在身后,仰头看着天空中的彩色水柱。
“你呀,心思全在这上面了。”太后嗔怪道。
“太后莫小看这个,随珠还有一个乐趣”他俯到太后的耳畔,小声说了几句,太后顿时一脸惊讶,小声问:“真的?”
“太后可以试试。”祺王神秘地笑笑。
太后的金指甲在他的手背上敲敲,小声说:“就你鬼精。”
“呵,太后这是赞还是贬哪。”祺王笑着,又是一拍手。
随众又放了一排随珠下水,那水珠往岸上浇来,站在前面的女子衣裳都沾了水,开始惊呼着后退,不知道谁先尖叫了一声,场面顿时就乱了,你踩着我的脚,我撞着你的人,她勾着她的发
渔嫣本是站在人群最后面,见到生乱,赶紧后退,不知谁在她身后猛地推了一把,收不住脚,又撞上了前一个女人,那女人一声尖叫,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拽着她一起跌进了池水里。
“快,快捞起来。”太后赶紧让人下水。
池水特别冰,那些随珠就在身边浮着,水雾太大,根本看不清东西,渔嫣挣了几下,想浮上去,可那女人跟疯了一样抱过来,一面惨叫,一面往水里拽她,她挣不开,被那女人拖着呛了好大几口声。
几声扑嗵之声,有人游过来,渔嫣迷糊中看到有人一掌劈在那女人的胳膊上,她痛得松了手,那手掌又扶上她的腰,把她举出了水面。
哗啦啦一声响,她扶着那男人的肩,连声咳嗽着,顶着一头的水大喘不停。
男人就这样抱着她的腰,把她顶上了岸,她缓过神来一瞧,这满身水的人,却是祺王!
“快,带祺王和渔嫣去换衣。”太后抓着桂芸嬷嬷的手过来,大声吩咐。
宫婢们扶起渔嫣,拖着她往前走,她扭头看,她先前站的那方向上围着好几个女人,叶素简和秋玄灵都在那里,秋玄灵一脸担忧,叶素简却是满脸的冷漠讥笑。
推她的是谁?
就在太后偏殿里脱了湿衣,用锦被包着,等着宫婢们拿了衣过来给她换。外面传来了谈笑声,她跳下榻,走到窗口往外张望一眼,密密花树之后影影绰绰的,数道高大身影进了院中,是御天祁、御璃骁他们下朝了!
她躲在窗边,看了会儿,只听到有人大声笑道:“骁王就是骁王,依然和当年一样风|流骁勇,只是不知如今是如何宠幸你的美人们?”
这是嘲笑,也不知谁如此不怕死?
她不敢开窗,往窗子缝隙里往外看,那说话的人也是王袍加身,看来是远去封地里的王爷们回来了,她见过的王爷少,不知道这是谁。
“怎么,十弟对本王的榻中事很感兴趣?”骁王哑哑地说着,听不出喜怒,平淡像潭静水,不起波澜。
十弟,就是聂王!御西达,今年顶多二十岁,两年前封聂城王。
“二哥也别生气,我就是好奇。”聂王打着哈哈,大声笑道。
此时又有打抱不平的声音响起来。
“榻上事,难道聂王你还未有研究?男女之欢,女子应当服侍男人,莫非十弟平常都是去服侍女人?”
“胡将军,你什么意思?”聂王顿时喝斥。
“行了,这是太后宫中,成何体统。”御天祁低斥一声,众人这才安静,跟着他往举办酒宴的地方走去。
渔嫣正看得来劲,不妨身后突然响起了低醇的男声。
“渔嫣,换衣服了。”
她猛地转头,只见祺王捧着衣服,正笑着看她。
“大胆,你怎么能进来?快出去。”
她吓到了,把锦被一直拉到脖子处,只露着脑袋,气愤地瞪着他。
“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额上的胎记,所以冒昧前来。”他笑笑,慢步走近她。
第74章 【78】繁华落尽,与君行()
“我的胎记与你何干,快出去!不然我叫人了。”渔嫣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忿然看着这胆大包天的男人。
“你这胎记,可是生下来便有?”夙兰祺却不理她,只盯着她的额头看。
那半块红斑,像蝴蝶敛去半翅,平常她用发丝遮掩,刚刚头发湿了,便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还有那半边蝶翅。
“与你无干,快走。”见他渐步逼近,渔嫣急了,把锦被又往上拉了点,拖着这厚厚的被子往榻边挪。
“渔嫣姑娘莫怕,小王不会伤害你,只想看看这胎记,绝无恶意。”夙兰祺不仅不走,居然还大胆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渔嫣的手快速从锦被里钻出来,啪地一声打在他的手背上,又快速缩回去,揪着锦被往榻边跑,迅速放下了锦帕,匆匆说:“快走快走,我要叫人了,来人哪,快来人”
她还真叫了!
外面脚步声已起,夙兰祺长眉扬扬,一闪身,躲到了门后。
见他如此大胆,不仅不逃,还躲在这里不走,渔嫣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又不敢让人进来了,若看到夙兰祺,太后又会把这罪赖到她身上,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水波双瞳一瞪,咬咬红唇,恨恨地说:“不要进来了,没事了。”
宫婢的脚步声停在门口,轻轻应了声是,又退开去。
“渔嫣姑娘,告诉我,你这胎记”
他又要靠近来,不想这回外面的动静更大了。
“见过骁王殿下。”宫婢们整齐的请安,轮子碾过汉白玉地砖的声音渐近。
渔嫣急了,掀开锦帐,连连向夙兰祺挥手,像赶苍蝇一般地挥舞,“快走快走,不想脑袋搬家就快走。”
夙兰祺深深看她一眼,身形疾起,跃到了横梁之上。
渔嫣的心跟着跃到了嗓子眼处,正抬眼看,门被推开了,宫奴们抬着御璃骁和他的轮椅进来了,晨瑶跟在后面,往屋里四下打量着。
二人近了,晨瑶看了散落在地上的干净衣服一眼,捡起来,递到了她面前,小声说:“我看到有人推了你一下,也没看清是谁,渔嫣,你没事吧。”
“没事。”渔嫣摇头。
“怎么还不换衣?”御璃骁盯着她,哑声问。
“马上换。”
渔嫣把衣服抓进锦被里,拢上了锦帐,又悄悄抬头望横梁,顿时心一惊,一角蓝色衣衫正垂落下来,若被他看到,自己非被五马分尸不可!
“本王要回去了,赶紧换衣,你们跟本王回去。”御璃骁不耐烦地催促着,仿佛是极厌恶这宫里的热闹。
晨瑶弯下腰,给他轻锤了几下肩,柔声说:“王爷怎么生气了,您旧疾复发,不能生气。”
御璃骁唇紧抿着,扭头刺向了榻上。
渔嫣躲在里面悉悉索索,好半天才套上,头发太长太湿,很是碍事。
“渔嫣,若不再快点,你就自己走回去。”
御璃骁冷冷说了句,手指挥了挥,晨瑶便推着他出去。
“好了,好了。”
渔嫣赶紧掀开锦帐跳下来,把罗裙往腰上系。脚踩在地上,先前夙兰祺并未拿新鞋进来,湿鞋湿衣又被收走了,此时只能光脚踩在地砖上,凉凉的感觉直涌向心底。
御璃骁看了她的脚一眼,向她伸出了手,她赶紧把手递过去,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