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捡的宠跪着也得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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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拍下去,释心如一滩烂泥般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何回疑惑于释心的反常举动,一直静观其变,待她趴倒在地,才上前一步查看情况。然而未等他靠近,释心却又缓缓地站了起来。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释心根本不能算是人的模样,瞳孔血红如兽,发丝倒扬,脸上露出狞笑,左眼泪痣爬出无数细藤,显出藤花缠绕之相,竟爬满她半个脸颊。何回催动三千影身,影身再次厉嚎着向释心扑去,却在靠在释心身体时凄厉惨叫,转身欲逃,却无一例外被释心周身黑焰焚烧殆尽。
何回身化罗刹,而释心根本是从地狱走出的恶鬼!
三千影身灭,罗刹阵破。释心将何回的阵法全部击溃,一掌将他击飞出去。
校场外的情形,狂风吹得人连站立都困难,众人纷纷躲避到遮挡物后,便见法阵猛地崩塌碎裂,一人自破口而出,跌落地面。齐上年一步当先飞了过去,抱住那人,看清那人竟是何回,惊讶无比。狂风停歇,法阵消散,露出里面一个小小瘦瘦的身影,黑发肆意飞扬,遮挡住她的面容。
释心睁着腥红双眼,扫视全场一周,然后仰倒了下去。
在她仰倒的瞬间,一个身影飞至抱住了她身体。
释心兽般已经恢复清彻的双眼映出熟悉的面容,身上兽化的征兆迅速褪去,她低声轻叫了一声:“主人……”彻底失去意识。
释心是在五天后苏醒的,苏醒时夙葭坐在她床边,正捧着药碗喂她。瞧着她醒了,冷冷将药碗一搁:“醒了?醒了就自己爬起来吃。”
说着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夙葭走后没一会,祈崆就冲了进来:“小师妹,你醒了?”
“师兄,”释心看了看祈崆,目光落向正不紧不慢走过来的应央,沙哑道:“师傅。”
应央道:“你是能耐了,连何回都被你打成重伤。你在床上躺五天也不亏。”
释心一怔:“我把何回师兄打成重伤?”其实她在闻到血味后,脑子就开始糊涂,后来兽性占了上峰,她就彻底记不得发生什么了。
“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何回被阵法严重反噬,躺在床上至今未醒。阵内情形只有你俩说得清,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说?”
释心摇摇头:“真不记得了reads;。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何回师兄?”
应央便也不再逼问她,转而问道:“身子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就是没力气……还有……师傅,我好饿,真的好饿。”
“夙——”祈崆朝门口喊,刚喊出一个字便被进门的夙葭打断,“叫什么,真把我当杂役了?”夙葭冷着脸端着一碗热米汤进来,“米汤我端来了,谁爱喂谁喂,她醒了,别指望我还会照顾她。”
祈崆看看应央,见他端坐着没有接手的意思,端过米汤:“我来吧。”坐在床边开始喂饭。
一勺子米汤下肚,释心顿时恶心得想吐,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第二口,看到祈崆递到嘴边的勺子:“师兄,我不想吃了。”
“刚不是喊饿,怎么就吃不下了?”
夙葭嘲讽道:“生病的女人就爱矫情,你不知道吗?”
“我困了,想睡觉。”释心道,尽管腹中辘辘,喝米汤就如吞蜡一般实在无味难吃。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应央道,“米汤放着。”
夙葭头也不回地离开,祈崆道:“师妹,你好好养伤,我傍晚再来看你。”便也走了。
屋内只剩下释心和应央两人,应央这才移步到床边,拿起汤碗。释心忙道:“师傅,我是真的吃不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个就恶心。你别逼我吃了。”
应央入下汤碗,拿起一旁的药碗,舀了一勺放到她嘴边:“那把药喝了。”
释心就着应央的手闻了闻药的味道,并不如米汤那么让她反感,舔了一口,也没什么不适,于是喝了下去。
应央一边喂药一边道:“那日的事,你从哪里开始失去记忆的?”
“进入法阵没多久,我看到绮陌浑身是血的模样,然后发生的事就记不太清了。对了,绮陌呢,她怎么样?”
“祈崆给她的伏阴珠护住了她的心脉,等伤好了就无事了。”
“那就好,那她有没有当上大弟子?”
“为师不关心这些小事,你若想知道,回头问祈崆去。”
“哦。”
“你将何回的法阵击毁后的事呢?也不记得了?”
“记不得了。”释心道:“师傅,我好累,想睡觉。”
应央把她的手按回被窝里,“睡吧”。
释心也确实困,似乎应央还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但她困到已经听不进去,不一刻就重新进入梦里。在梦里她回到了何回的法阵中,以第三者的角度,清楚地看着阵内发生过的一切。
看到自己半兽化后失去心智的模样,她惊得冷汗直下,仿佛被洞悉全部的秘密而恐惧得发抖,然后她觉得有什么在舔她的手,她低下头,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兽蜷在脚边,瞪着温顺而赤红的眼珠对她道:“饕餮,你饿了,杀了他,吃了他!”
第031章 雪域植草()
释心惊醒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她清楚地记起了法阵内发生的所有事。再次沾染血腥气;她已经不能控制体内的兽性,如果继续这样饥饿下去;她最终会失控化兽屠戮清岳。她从床上摇摇晃晃挣扎下地;跌跌撞撞地跑到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拔出这唯一一株仅长出两片叶子的离风株;放到嘴边的时候她又犹豫了;吃了这一顿,下一顿呢?没有离风株戒断血肉;她迟早会发狂。她小心翼翼地将离风株握在手心里,转身回屋;拿出偷偷藏在床底的剑,御剑离开了天机山。
一路北去,温度越来越冷;最终,她收剑落于雪巅;因为力竭,一下子跌进了雪里了。天机山的四季出春;积得这般厚实松软的雪从来没来。这便是禁地烛龙山了;山上大雪纷飞,却一点风声虫声都没,耳边只有雪花落地的细微声音,寂静得可怕。释心躺了好一会才恢复力气,爬起来将离风株种下,寄希望此地的严寒可以有助于离风株的生长。
回天机山的路上,释心心念一动,转道去了典塔山。这是释心第一次来到此地,可要找到她想去的地方并不困难。刚靠近典塔山,她就闻到了浓浓的戾气,一步步地引导着她来到何回的面前。
此时何回的情况绝对称不上好,嘴唇紧闭,脸上毫无血气。望着他透着森森阴气的面容,释心一瞬间动了杀念。
只要杀了他,就不会有人知道那日法阵里发生了什么。只要现在杀了他,她的身份就不会暴露。
饕餮的暴虐之心随着释心腾起的浓烈杀意而愈发狠辣。她露出嗜血的笑容,伸向他的手指刺出根根利刃,闪着锋利的寒光。杀了他,然后吃了他,大家只会以为他失踪了,没有人会怀疑到她头上。
当尖利指刃即将刺破何回的皮肤时,停住了。释心大喘了几口气,惊恐地缩起身子,充血的赤眼迅速褪去,她不敢相信刚才自己产生了食人这样可怕的念头。
释心不敢再看何回,夺门而出。因为太过慌乱,她并没有发现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目光清澈,表情平静,一点不像刚刚苏醒的模样。
释心回到天机山自己的房间,将剑藏好,躺回床上继续装病。第五天祈崆告诉她何回醒了,她的心情变得忐忑而紧张,然而祈崆接着道:“师傅去看了他,问了他法阵内的情形,他跟你一样,失去了那段记忆。真不知道你们在里面究竟打成什么样,竟然打得两个人都失了忆。”
释心这才稍稍放心来,但又担心何回什么时候记起来,心中很是不安。装病的第七日晚上,释心再次偷偷溜进了烛龙山,来到上次种下离风株的地方,令她惊喜的是,喜寒的离风株在此地果然茁壮成长起来,短短七日竟然从根上又抽出三根茎来,茎上密密地长了一圈小叶子reads;。释心喜不自禁,当即摘了一片小叶子放进嘴里,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满足,开心地在雪地上又蹦又跳地大叫起来,发过疯后,又小心地掐了几片嫩叶子收好,带回天机山食用。
回去的路上,释心犹豫要不要去看看何回,又觉得何回已醒,此刻去看他是自找麻烦。于是直接回了住所。
有了离风株,释心对血肉的*彻底被克制住,同时可以进食一些素食,脸上气色也显得好多了。等到半个月后她可以下床后,脸蛋粉扑扑的。
释心伤愈后没几天,祈崆带来一人看望她,正是绮陌。
绮陌看到释心后很激动,立即扑过去道:“释心,你没事吗?我一直想来看你,但齐师兄说你在养病不便打扰。一听说你能下床,我就央着齐师兄让我来探望你!见到你没事实在太好了。我在法阵里晕过去了,醒来后听说你为了救我,跟阎王何在法阵里打得两败俱伤,我都担心死了。你个笨蛋,我告戒过你,不要招惹阎王何你还偏偏撞上去,说不听的呢?”
绮陌一来就倒豆子般说了一大堆,释心这时才插得上嘴道:“我不没事了?再说,你说我,你自己也不是?明明知道他阵法厉害,还非要去闯,不也是自找罪受?”
“我的情况不一样。为了成为大弟子,就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犹豫。”
“那你如愿了吗?”
绮陌笑起来:“我现在是大弟子了,排行十九。”
“恭喜你了。不过我不明白,当上大弟子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你那么拼命?你之前看到何回连话都不敢说,这次居然有勇气闯他的阵,实在想不通。”
“你不知道——”绮陌顿了顿,“你是第一个为了我不顾生死相救的朋友,所以我愿意告诉你这个秘密。其实……我的名字不是绮陌,而是齐陌,齐天下的齐,齐上年的齐。”
“齐陌,绮陌,差不多啊,有什么区别吗?”
“我与齐师兄同宗同源。齐上年师兄是我齐氏第一百六十四代传人,他自修仙去后,就成了宗族里的传奇人物,每年家中敬祖,都要将他拜一拜,若是按辈份算,我得喊他一声祖祖祖爷爷。十年前,我们齐氏全族大难,齐师兄入世替全族挡去一灾,曾在家中养伤十日。便是那时,我第一次见到了他,彼时我不过六岁。看到他时,我就呆住了,我完全想不到这个只存在长辈们嘴中的老祖宗是这样年轻英俊的男子。那时便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像他那样的人。几年后我便离家出走拜入清岳境,成为大弟子也是为了能离齐师兄更近一些。”
释心想不到绮陌竟与齐上年有如此渊源:“那齐师兄可知道你是他的后人?”
“我没告诉他,他应该也没发现。他见我时我还小,容貌变化很大,况且这几年我也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弟子,他根本没注意过我。”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绮陌脸一红,“难道我要对他说,‘齐师兄,我是你的曾曾曾孙女?’”
释心“噗”地笑出声,绮陌也跟着笑起来。
“对了,你知道阎王何被重罚关进诛邪山的事了吗?”
“不知道。诛邪山不是九山之一吗?”
“诛邪山整座山就是一个囚狱,用来关押甚至封印历代犯了大错的弟子。被关进诛邪山的弟子,其罪孽都不会小。诛邪山究竟关押了多少人,除了已逝的上任掌门道火真人和正在闭关的执鼎尊者焚海,没有人清楚。”
“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了,他差点害死我俩reads;!同门相戮是清岳境大的忌讳!若不是你破了阵,我俩很可能就死在那个法阵里了。”
“他要被关多久?”
“这个不知道了,应该会关一阵子吧。”
听到这个的消息,释心不知道是不是该开心。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释心的身体恢复如初,只有背后肩胛骨的位置仍微微的涨痛。初时释心没有在意,那涨痛慢慢变成了奇痒,释心自己挠不到,于是一逮着桌角树干就上去蹭两下。
这情形无意被应央看见了,觉得甚为不雅,皱眉道:“你在干什么?”
“师傅,我背后痒。”
“可能是伤口结痂,不要乱蹭,会蹭破。”
“可是,真的好痒啊。”
应央放下手中书简:“你过来,为师帮你挠挠。”
释心一听开心地跑到应央身边背对他坐好,应央伸手在她背后按了按:“这里?”
“不是,上面一点,嗯,左边一点,对,就是这里……另一边也痒,师傅你都挠挠。”
应央力道不轻不重,揉捏得释心很是舒服,闭起眼晃起脑袋来,便在这时,应央按到了一处地方,痛得她像被踩了尾巴一般惨叫一声,跳起来,反手捂住后背。
应央没想到释心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很痛?”
释心痛得眼泪都快下来了,直点头。
“好,为师下次会小心,你过来,为师再帮你揉揉。”
“不,不要了。已经不痒了。”
应央却不依她:“过来,为师不会再让你痛了。”
“真的?”
释心贪恋刚才的舒服,将信将疑地坐了回去。这一次应央精准无比地直接按上释心的痛处,释心再次惨叫一声,跟猫一样窜了出去,若是她有尾巴,一定连尾巴都是竖炸着的。
“师傅,你骗人!”释心痛得泪水哗啦啦地流下来,大声控诉。
应央神情凝重道:“释心,你骨头上长了点东西,你过来,让为师弄清楚。”
释心摇着头说什么也不肯过去,应央直接猿臂一展,将她捞到怀里,按在腿上伸手在她背后一阵揉捏,释心痛得几乎要晕过去,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只咬着牙刷刷地流眼泪。
夙葭进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景:“你们在干什么?”
应央淡淡道:“没什么,释心背后长了点东西。”
释心趁着应央说话松了力道的功夫,立即窜出了殿门,头也不回地跑了。
应央和夙葭皆想不到释心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