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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种田小娘子 作者:化雪掌-第39部分

小说: 种田小娘子 作者:化雪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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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秋大哭:“你放开!娘,你让他放开!”

    徐越看着林启渊,她知道他发脾气了,便努力稳住情绪问道:“清秋是怎么惹到你了?你说!你跟我说!我来教训她!我绝不姑息!”

    林启渊仍旧指着清秋喝道:“你问她!你问问咱们的好女儿!”

    徐越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看到清秋的嘴角又渗出几滴鲜红的血,她眼泪缓缓流下,心痛地说道:“是我不好,清秋,你改了好不好?娘生你们不容易,你跟你弟弟两个人,出生的时候是冬天,咱们没有炭,天气冷得人几乎都要活不下去了,娘痛得要死,流了好多血,差一点就没挨过来,后来你们俩也都长得蛮好,娘不求其他的,只求你,不要坏了心性,你好好的,听娘的话好不好?”

    清秋哭得脸上都是眼泪,林启渊听到徐越提到生孩子时候的事儿,心里一下子只剩了愧疚,他一直都想知道他们三人从前的日子,可是徐越一向闭口不提,此时提了起来,他才知道她从前是多么不容易。

    林启渊收回踩着清秋的脚,拉起徐越,对着清秋说道:“你起身来,给你娘道歉。”

    说完,他转身低头去给徐越擦眼睛,耳边忽然一阵风袭来,徐越一惊,往林启渊面前挡去!接着,清秋结结实实的一拳直直地打在了徐越的右眼上!

    徐越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清秋看着捂住右眼倒在地上的她娘,惊住了,她看看自己的手,连连倒退几步,她要打的是这个把自己踩在脚下的人,可为何打到的却是她娘?!

    徐越眼角流血,嘴里忍不住发出□□,林启渊瞪大眼睛,一把把她抱起来往大院儿里跑,清时在后面哭着追:“娘!娘您怎么了?!”

    清秋看看自己的拳头,心里暗自道:“我年纪小,力气跟爹比可差远了,娘怎么会流血?”

    任她心思再如何不纯,那却是她娘,清秋心里难受到了极点,她立刻向村子另一头跑去,她得尽快找到大夫,娘若是因着她受了伤,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林启渊抱着徐越到了大院儿门口,徐越已经痛到几乎昏了过去,她紧紧地抓着林启渊的衣襟,眼泪和着血水,使得那眼睛痛得更厉害。

    小桃正在做针线,欢喜正在喂鸡,老刘蹲在地上编一只竹筐,看见林启渊抱着徐越慌慌张张走进来,都站了起来。

    “老爷,夫人这是怎么了?”欢喜首先冲上去着急地问着,因着清秋和清时渐渐长大,他们也早就改了口,不再称呼林启渊和徐越为大少爷和姨太太了。

    林启渊着急地说道:“快!快去叫大夫!夫人眼睛伤着了!”

    欢喜早就瞧见了徐越眼睛的伤,立马说道:“我去!现在就去!”说着她跑出了门。

    小桃手足无措地帮着林启渊把徐越抬进屋子里,林启渊起先还不觉得怎样,他盛怒之下惩罚清秋,以及与清秋过招时都是用了全力,当时不觉得痛,这一路把徐越抱到大院儿里,他的腿忽地一痛,抱着徐越差点就摔了下去。

    幸得小桃在身边扶着,才不致真的摔倒在地上。

    老刘一早看到这情形,就赶去了厨房烧热水备用,小桃赶紧先倒了壶里刚刚烧好的准备泡茶的开水,洗了块毛巾,轻轻地给徐越擦那眼角的淤血。

    徐越痛得眉头紧皱,小桃每碰她眼睛一下,她都忍不住轻轻叫出来。

    林启渊在旁边早已心疼得不得了,却只得握紧她的手一遍遍安慰道:“大夫很快就来了。”

    看着徐越一脸痛苦的样子,她不自觉地紧紧抓住林启渊的手,指甲似乎都要嵌进他的手心里,林启渊心里难受极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慌乱。

    从前征战沙场,莫说各种伤情,就是死尸遍地时,他都可以冷然以对,这世上生死离别太多了,就算那时在天牢内,他也是淡定得很,从来不怕大刀随时会架到脖子上,可是此时,他却怕得慌。

    “小桃,你去院子门口瞧瞧,大夫来了吗?!”林启渊终于忍不住,带着急躁与怒气吩咐下去。

    小桃立马点头跑到院子门口看了看,连个影儿也没有。

    清时也伏在床边看着徐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他跟着林启渊一起握着徐越的手:“娘,你别哭,呜呜……”

    徐越听着清时的哭声,更是心碎,眼中的泪更多,疼得也更厉害了,渐渐地,她觉得自己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

    林启渊铁青着脸问道:“清秋呢?!她人回来了吗?”

    小桃谨慎地答道:“没见着小姐的人。”

    欢喜快到大夫家的时候,就看见清秋已经领着大夫往这儿赶了,于是三人碰头便一起往大院儿赶,大夫一边走路一边问:“伤势如何?有多严重?”

    “眼睛已经在流血了,夫人那样子怕是疼得厉害。”欢喜一边疾走,一边答道。

    清秋跟在他们身后,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唇,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又走了一阵,才到了大院儿,走进徐越跟林启渊的卧房,林启渊连忙拉着清时走到一边,把大夫请到了徐越旁边,徐越已经昏迷了,大夫轻轻翻了下她的眼皮,早就青紫一片,都是淤血,那眼睛周围已经肿了起来,眼睛似乎一点也睁不开的样子。

    徐越吃痛,嘶了一声,嘴里喃喃道:“清秋,不可……”

    清秋站在欢喜身后,此时再也忍不住,她跪在地上往前行了两步哀哀痛哭:“娘,清秋错了,清秋错了,清秋再也不敢了……”

    “敢问这是如何受的伤?”大夫为着谨慎还是问了句缘由。

    林启渊看看地上跪着的清秋,对大夫说道:“小女习武,不慎打中了她娘的眼睛。”

    大夫了然,却也惊奇:“哦?可看着伤势,却不似小儿的力气,这伤得着实不轻哪。”

    大夫摇摇头,林启渊忙道:“许是小女习武,力气练得比一般孩子要大许多,还想请问大夫,我夫人的眼睛,可能医好?”

    “夫人的眼睛,现下里还不确定有无伤及根本,我只能先用草药敷着去了淤血红肿,后续再看,况且老身医术也不是十分精湛,那扎针的技术我并不懂得,若是伤及了眼珠,需要银针治疗,我恐怕是无能为力。”

    林启渊心下紧张,想了想便道:“那我们即可起身回扶苏,老先生看如何?”

    大夫摇手道:“不可不可,夫人现下已经发热了,路上劳顿,只怕引起更大的病症,如今只得先退了惹,消了淤血,其他是没有更万全的办法了。”

    林启渊当然知道,若是这伤及了使力,越早治疗越好,若是拖个几日,说不定等徐越醒来,就已经一只眼睛失明了。

    清秋愣在原地,她赶紧哭着给大夫磕头:“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娘!不要让她失明!求求您了!”

    大夫扶住她,缓缓摇头:“不是老身补救,只是我真的无能为力,若是我有那本事,即使你们不求我,我也定当尽全力的!”

    清秋还欲再磕头求那大夫,大夫已经面上难堪,林启渊面色铁青,说道:“清秋,放手!”

    听到这话,清秋心里一颤,只得放开大夫,脸上泪水仍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跪得远一些,莫要影响了大夫给你娘敷药!”林启渊看着清秋,语气里满是愤怒。

    清秋讪讪地,躲到墙角处跪在,眼睛始终看着床上昏迷了的徐越。

    大夫把随身带来的小童叫道身边,吩咐了几句,那小童立马出去,大夫则细心地给徐越清理已经脱落的血珈,不多时小童带着采回来的新鲜草药,砸成了草药汁,铺到纱布上,小心翼翼地敷到了徐越的右眼上。

    清清凉凉的感觉,眼睛终于舒适了些,缓解了少许疼痛,徐越的手也就痉挛得不那么厉害了,林启渊稍稍放心了些,却在四周焦灼不安地开始走来走去。

    现在不能回扶苏,却也不能在刘家村等着她淤血褪去之后,赌上一赌她有没有失明,他赌不起。

    “老先生,这儿镇上或者哪里有没有离得近一些的,哪怕脚程一天的也可以,会银针术的大夫?”林启渊问道。

    请来的那大夫轻轻蹙眉:“我所知道的,最近的怕是要赶上一天半的脚程,加上来回,估摸着也要个三天时间。”

    林启渊叹气:“就没有更近一些的?”

    大夫想了想,说道:“倒是有一人,就在村中居住,他虽不是大夫,却颇通银针之术,医学方面也是颇行得通的,至少比我是好了许多,只是此人坚成自己不懂医术。”

    林启渊有些疑惑:“那您是如何知道他的本领的?”

    大夫捋捋胡须一笑:“我凑巧瞧见过他给一个小孩儿扎针,那小孩也是伤了眼睛,就是去年的事情。后来,那孩子真的给他治好了,我瞧着他扎针的手法,倒是纯熟的很,若是跟镇上的大夫比,恐怕都要压了许多筹。”

    欢喜在旁边听得急了:“那这人是谁?您说了我立马去请!”

    大夫神色有些遗憾:“他正是村中学堂里的王居寒,只怕你们是请不到的,此人性子古怪……”

    他话还未说完,欢喜已经冲了出去,清时也立马站起来说道:“欢喜姑姑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已经是深夜了,王居寒小酌了几杯,刚刚和衣而卧,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他懒懒扬声:“谁啊。”

    清时大声说道:“先生,是我!学生林清时请见!”

    王居寒一怔,自从徐越狠狠拒绝自己以后,他就给清秋和清时放了假,原想着徐越再来求自己的时候,借机再说服她,结果,没过几天,她那个消失了不知道多久的林家少爷竟然回来了。

    听说一家四口过得和和美美,呵呵,王居寒喝了好长时间的闷酒才缓了过来,这时候,他们又来做什么?

    “何事?”王居寒也不开门,就隔着门问道。

    欢喜怕清时说不清,赶紧说道:“我家夫人眼睛伤着了,恐会失明,听说先生颇通银针之术,特来求先生帮着扎针。”

    徐越受伤了?王居寒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嘴里冷冷地说道:“我不会!你们回去吧!”

    清时在外面喊道:“先生,清时求求您了!您救救我娘!清时愿意给您做牛做马!”

    王居寒嘴里说着不去,身上的衣服却穿得快,欢喜听着王居寒不再回答,急的不得了,正想着怎么说他才肯帮忙,那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他正一边系着衣服带着一边说道:“按说我是绝对不会帮你们姓林的,奈何你们遇到的是姓王的,我王家都是仗义之辈,不会见死不救!”

    王居寒一双脚走得飞快,欢喜和清时在后面打着灯笼赶紧跟了上去。

    很快就到了大院儿,王居寒几步走到徐越的卧房里,一眼就看到了林启渊,他冷冷地看着林启渊,嘴角扬起一个意味分明的笑,林启渊看着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一种敌意。

    “多谢王先生前来……”

    林启渊话还没说完,王居寒嚣张地把手里的银针袋子往徐越身旁一放,闲闲地说道:“废话少说,派个丫环找一瓶酒过来。”

    欢喜立马点头:“我去,我去找!”

    王居寒继续扫视着一屋子的人,说道:“我行医的时候,不喜欢被人看着,你们若是不想让我救她,就都在这杵着吧。”

    林启渊看了看仍旧在床上昏迷着的徐越,右眼上的纱布又被血浸透了。

    他压住心里面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慢慢说道:“都先出去,让王先生来医治。”

    王居寒在心里哼一声,他当然看出来了那姓林的脸色不好,不过,这么难得的机会,他是肯定要报仇的,虽然输的是他,可他并没有认输。

    转头看了看徐越的伤势,他皱了皱眉:“这是哪儿的臭大夫。”

    那眼睛的纱布缠得真叫个丑陋,从前他若是缠出这样的纱布,师傅必定是要打他的,不过,纱布缠得好又有什么用呢?他空有一身医术。

    不过,也不算是白学了,至少远离京城和师傅之后,他还可以用这一身的医术来救自己喜欢的人。

    王居寒一边给徐越揭开纱布,一边轻轻地哼道:“你不是说的很绝情么?怎的如今却不说话了?”

    那纱布上的草药有一些已经粘住了伤口,王居寒拿掉的时候,徐越痛得手紧紧抓住了床单,王居寒看着她小小的手,有些惊奇,她也时常去田地里干活,怎的那手却与村中其他人的不同?

    他掰过来她的手,细细地看了看,掌中确实也有了些细小的茧,但是整个掌形却是柔美的,软似无骨,跟他的手完全不同,这双这么纤弱的手,竟然能带着俩孩子等了那姓林的好几年,王居寒把她的手固定在床上,找准穴位,轻轻扎了一根灼好的银针上去。

    徐越仍旧没有醒来,但是却因着扎针的痛楚,微微“嘶”了一声。

    王居寒往她脸上看去,带些委屈说道:“你说说,那个男的有什么好?你现如今危机之时还不是我来救你?哼,真是有眼无珠。”

    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些话,一边,他极其认真地给徐越眼睛的周围扎了几针,暗暗骂道之前的老大夫医术奇烂,又重新给徐越清洗了伤口。

    弄好之后,他守着徐越,却并没有离开。

    王居寒盘腿而坐:“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一会,旁人照料得难道有我王大神医照料得更为细致?你说是不是?”

    徐越仍在昏睡,当然无法作答。

    王居寒在床畔坐着,呵欠都打了好几个,清醒的时候,就托着腮在灯光下看着徐越的睡颜,不时地给她换一块毛巾敷在额头。

    林启渊在外面早已等得焦急,他派清时前去问。

    清时隔着帘子问道:“王先生,我娘如何了?”

    王居寒冷着声音说道:“若是你们觉得救她很容易,你们来救便是。”

    清时退回来,林启渊也只得作罢,毕竟现在是有求于他。

    一直等到几乎三更了,林启渊早就派人把大夫送了出去,又谴着欢喜以及小桃带着清时赶紧去睡。

    欢喜自然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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