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争锋:倚天屠龙-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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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夕歌亦冷笑:“你说你是我的人了,有何凭证,就凭你在我面前坦胸露腹,蛮不讲理吗?”
“你混蛋。”妙弋一记耳光扇了出去,本想给这翻脸不认帐的家伙一个教训,可是耳光在半空之中又折了一个弯,最后回扇而来,啪的一声脆响,打在了自己的脸蛋上。
因为她不忍心打他。
因为他是她心爱的男人,她打了他的耳光,她会心疼。
还因为男人是有自尊的,不容许被人打耳光,因为耳光是对男人最大的侮辱。
所以她的耳光,抽向了自己,抽得停不下来,一声比一声要响,整个山谷间都回荡着她那清脆的耳光声,她边抽还边自骂到:“让你犯贱,让你活该,让你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让你一心只想着别人,只想着救人家,只想着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人家,让你不要脸”她一边自骂一边抽着耳光,说话的声音快得让傅夕歌都听不清她在咕噜什么,但傅夕歌也不忍心看姑娘在自己面前如此狠抽自己的脸啊。
他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也没有理由袖手旁观,所以他大叫一声:“姑娘,住手。”探手奔了过去。
妙弋刚才那么狠抽自己的脸,当然是无奈之举,她的目的就是要用打脸的方式把傅夕歌的心换回来,因为她也不清楚秦舞阳为什么会有那种表情,会有那种反应,是不是他心里不再爱她了?是不是他想要摆脱她?
她不敢再想下去。
因为傅夕歌已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没有了傅夕歌,就像没有了空气,她或许亦无法生存下去吧。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与他分开的,决不可能与他分开。
所以当看见傅夕歌向着他奔过来时,她的心上顿时间狂喜,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她也觉得无所谓了,只要自己心爱的人儿一直在身边,她就是最幸福的。
她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到来。
傅夕歌探手,点住了她的穴道,为了防止妙弋的继续胡闹,那急乱中想到了这一方法,他盯着她的脸,声音重重地道:“姑娘,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要很清楚的向你说明,傅夕歌不是随便的人。”话到最后,却也有讥讽,嘲弄和鄙夷的神色,他的目光盯着妙弋的脸,向是在盯着一个可笑之人。
在他那嘲弄的目光下,妙弋的心像是被一把匕首一刀一刀切开一般,心酸的眼泪,在明亮的眸孔里面转转着:“傅夕歌,你这是人说的话么,在你的意思里,我欧阳妙弋就是一个随便的人吗?”
“那是什么?孤男寡女赤身相对,而且搂搂抱抱不分彼此,姑娘,就算是娼,也该懂得礼仪廉耻,也该懂得万物风化,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算畜生,也该有层皮吧?”傅夕歌这话说得真狠,连他自己说出这话来,也感到后悔了,因为无论如何,对方还是一个姑娘,他不清楚姑娘的心,能不能承受此话之重。
但为了让姑娘不再纠缠自己,为了自己所谓的解脱和轻松,他毅然决然的说了,说了这句他这辈子最为混帐的话,说了这句他这以后的人生每每回忆起来,都会追悔莫及的话。
妙弋听完很是平静。
他只是冷冷的笑着!
因为在傅夕歌说刚才那些话时,已有千万个巨雷在她的心间滚过,把她那颗柔弱而娇脆的心,炸成了废墟,夷为了平地,她眼前这个她最心爱的男人,突然间变得那么陌生,陌生得她再也不认识了。
她呵呵冷笑,问到:“傅夕歌,你看见了吗,你胸口上那条剑伤,便是我刺的。”她这话纯属多余,谁不知道傅夕歌胸口的剑伤是拜她欧阳妙弋所赐?
可傅夕歌不知道,而且他还真的拉开衣襟,看见胸口一道剑伤赫然在目,他突然间大惊失色,变脸问道:“啊,真的有一道剑伤啊,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胸口会有剑伤,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知道要问谁。
是问眼前这个女孩吗?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胸口有伤的?难道她看过自己的胸口,两人之间如此衣衫不整,难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自己胸口的剑伤从何而来?为什么她要说这一剑是她所刺?为什么自己都不清楚?而眼前这个陌生的姑娘却什么都知道似的?
他扑了过去,像头发狂的狮子,掐着妙弋的肩头,咆哮道问:“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那一连的几个为什么全全发自肺腑,因为着急,因为迷惑,他掐着妙弋肩头的手,力道大得惊人,像要把那妙弋细瘦的肩头给捏碎了一般。
妙弋的脸是惨白的,那是疼的。
身上疼,心更疼!
但是她就算咬碎了贝齿,她也要强忍着,她脸上堆起了笑,那种皮笑肉僵的笑,看起来有一丝淡淡的恐怖,她问傅夕歌:“疼吗?你当初被我刺穿胸膛,削发断情之时,你是很疼的吧?”
“说什么,你说什么,我不懂,我为什么一点都听不懂?”傅夕歌愈来愈迷惑,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姑娘到底在讲什么,其实到现在为止,他连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清楚,可是在她的话里,自己这一生,似乎与她有太多的交接,可究竟是什么交接,为什么他一点也想不起来呢?
妙弋的身体被他摇晃得猛烈,她脸上那抹笑依旧未抹去,反而愈来愈浓烈,愈来愈恐怖:“因为你痛,所以你要报复,因为你的报复,所以你骗走了我的处子之身,然后无情的抛弃我,阴谋,这所有的一切完全是阴谋,傅夕歌,你赢了,我妙弋一步一步,心甘情愿,走向了你给我设好的圈套,实话告诉你,从向你的心刺出那一剑开始,我就预感到我们这段情开始走向了毁灭,那以后的对你的所有的情爱,都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而已,今天,这个梦总算醒了。”
傅夕歌看着她的脸色在慢慢的变白变白,白得毫无了一丝血色,他想不到一个人的脸可以瞬间如此变化,所以他堵在喉咙口的“为什么”终是没再问出来。
妙弋惨白的脸上再无虚伪的笑容,而是真实的哀伤,她柔情脉脉的看着傅夕歌,竟温柔的说:“夕歌哥哥,你知道吗,我的心很疼很疼,如果有可能,我宁愿你在我胸中刺进千剑万剑,我也不要你这么对我啊。”
傅夕歌没有任何表情。
她对他的柔情,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十多年之前,昆仑山谷,少女沐寒烟,还有明月青。
妙弋说:“夕歌哥哥,这一生,你爱过谁?”
她想听到对方说的是“你”,那样的话,她就算立刻死去,也无憾悔,但是傅夕歌想都没想,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般的答案:“明月青。”
这一声“明月青”,让她的心彻底坠入深渊。
她是喜,还是悲?
自己最爱的人,却爱着自己的结拜姐姐,这难道是上天安排的一个笑话,难道是苍天故意玩弄他们吗?
妙弋坦然的笑着,口中道:“呵呵,明白了,原来是她,原来如此”突然间,嘴里“噗”地射出了一口鲜血,噴到傅夕歌的一头一脸,整个人天旋地转,倒了下去。
第244章 损则有孚言九鼎【5】()
合掌峰下。
傅夕歌呆呆的跪在枯草连天的废墟里,这里原来是一座古店,店老板名叫傅庸。
昏迷过去的欧阳妙弋安静的躺在灵峰中的溪水边,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她如玉绸般的皮肤,那柄褐色的剑安静的躺在她的身边,傅夕歌已把她衣服穿好,自从那瀑布下一闹,这个女孩已昏迷过去了四五日,就像睡了长长的一觉,久久不愿醒来。
傅夕歌是愧疚的。
他回想起自己与姑娘说的那些话,他把她骂得连娼妓都不如,是一个正常点的人都会气得暴跳如雷的,更何况这个姑娘气性如此之大,气昏过去十天半个月,也属正常。
傅夕歌痴痴凝视了姑娘一久,阳光下的这个女子,看起来是那么的清美,比他心中的江女,还要美丽了不少,怎奈他的心在八年前就交给江女了,天底下再美丽的女孩,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凡花俗草,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想起明月青,他的心又猛烈一震,不知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他落入了段子羽的手中,情况会不会很糟?如果她受到了什么伤害,自己死一万次,怕也难赎其罪的。
想起明月青,他又想到了段子羽,想到段子羽,想到了光明顶决战,而把亲生祖父亲手震死,他已肝肠寸断,不知为何,他会从京城的大将军府飞到这个儿时的故乡,难道是上天用冥冥的力量把他送到这里,让他来赎罪的吗?
思绪飘过了万水千山,又回到了这个荒芜的废墟,十多年前那一场大火,烧去了他儿时多少美好的记忆,现在,此刻,在荒草中,在废墟那,那些记忆好像又有了生命,又鲜活了过来。
一草一木,一石一瓦,一朵花,一片叶,一滴水都映着他们的笑脸,他的张玉伯伯,他的无忌叔叔,他的日月爷爷,他的霜儿姐姐,他的祖父,他的伯母!
他的那些传说。
月圆下,伯母抚摸着他的头,跟他讲:“歌儿,媳妇儿是上天派下来的仙子,来替母亲保护你,陪伴你,照顾你的。”
当月圆之夜过去,他的世界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伯父伯母双双离他而去,家破人毁,他被送到了祖父身边,跟随祖父发动了叛变之战,光阴如梭,时间似箭,转眼之间,过去了多少年日,经历了多少风雪,那一个个最亲最近的人,却离自己而去,他们用生命保护的这个人,却是如此的颓废彷徨,跪到在这里,就像一个废物。
“天呐,我到底能做什么?”傅夕歌仰天长啸,就像一匹受伤的狼,那么迷茫,那么悲伤,连他自己,都无法找到这路的方向。
他苦笑。
当初的替光明顶众雄的报仇誓言,是一个多好的梦想,但那只是一个梦想而已。
他连段子羽身边的一个侍卫都打不过。
他连自己的师妹都救不回。
他连自己心爱的女孩都保护不了。
他,谈何报仇?
想到这些,他不禁怒从脑起,悲由心生,自叹活在世上已是无用,不如一死以谢天下,说着仰天一掌,往自己天灵盖拍去,想要一掌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你死,我也陪你。”
身后的一声绝叫,惊醒了他,傅夕歌惊讶转身,却见妙弋一脸决绝,横剑于紧,直视着他。
口中道:“我知道我的死活对你来说已无关紧要,但是如果你就这样死了,不但我欧阳妙弋会看不起你,全天下人会看不起你,那些为你而死去的冤魂,也会在地下鄙视你,试问傅夕歌大侠,你有脸去见他们吗?”
傅夕歌见对方用性命来威胁自己,心中自然大为不悦,不过见妙弋一脸的决绝,不像是说笑的样子,不管如何,他总不能拿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开玩笑。
所以他道:“姑娘,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先放下手中的剑可好?”
“要我放下手中的剑可以,你先回答我三个问题。”妙弋表情不变,完全没有缓和的意思,脖子上的旧伤口处,竟然又被她锋利的剑刃划出了新的伤口,殷红的鲜血从皮肤下渗了出来,傅夕歌急道:“你说。”
“第一问,傅公子你可有完成你母亲的愿望,娶妻生子?”妙弋直直问到。
傅夕歌苦笑摇头:“傅夕歌孑然一身,当然没有。”
“那第二问,你可有完成你众师友的愿望,让天下太平,江湖再没纷争?”妙弋又问。
傅夕歌心中惭愧:“如今武林群雄并起,段子羽杀掠天下,离太平二字,相去千里,此愿当然未成。”
“最后一问,你可有完成你祖上之训,安邦定国诛杀暴皇,还世间一个朗朗青天?”妙弋的最后这句问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她的目光在傅夕歌脸上烙刻着,似要看破他的脑海,看破他的心。
傅夕歌如受雷击,身体大震,仰天绝笑,失声道:“没有没有,全都没有,啊!”声音冲进长空,荡上天际,如同仓狼怒啸,困兽撕吼,撕心裂肺,好是恐怖。
欧阳妙弋却还不停话,她横剑而道:“你如果死了,便是不孝,不忠,不义之辈,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千古骂名,我欧阳妙弋亦羞于与你共活,让我去死。”说罢星目一闭,横手拉剑,立要自刎,傅夕歌一声绝叫,一把把妙弋的剑刃抓住了,忽然胸口处一股大力冲来,将他整个人点住了身子。
妙弋吐了三口鲜血,才勉强定住身子,因为傅夕歌体内身怀绝世神功,她虽用自杀引诱他过去将其点穴定住了,但点穴之时也被他体内的反震之力震得她深受内伤,她最后哀怨与满怀柔情的看了傅夕歌一眼,心中道:“永别了,亲爱的傻小子,我的夕歌哥哥,今生无缘,但愿来世,还能与你遇见。”
“龙瀑之顶,雁山之心,日月坟头,留书诀别。”那个清美绝伦的女子,给傅夕歌留下了这十六个字,柱着她的松纹宝剑,一身雪白,踉踉跄跄,一步三回头,走出了灵峰谷底,走出了傅夕歌的世界,傅夕歌或许不知道,这个分别的场景,会让他记住一辈子,遗憾一辈子。
当身上的穴道解开之后,已是傍晚时分,傅夕歌顺着妙弋话中所指,寻找到了龙瀑之顶的雁山之心,就是那个有小溪,有草坪,有木屋和漫山马缨花的世外桃源,此时的木屋之旁,有一座新坟,新坟的墓碑上书写着几个字:“雁荡山豪侠日月之墓”。
“日月爷爷?”傅夕歌的心瞬间凉了下去,他想起年幼时那个白须白发,一脸慈祥,喜欢教他下棋的和善爷爷,所以绝叫一声后,扑通在坟前跪了下来,连磕十好几个大头,心中悲愤莫名,痛哭流涕,此时天地间突然刮起一阵悲风,卷起了那墓碑上用石块压着的一条纱绢,像极了那个白衣姑娘身上的纱衣,它在风中猎猎作响,就似一展旗帜。
傅夕歌好奇,伸手取了过来,展开之时,触目惊心,竟见那纱绢之上用鲜血书写着一段字,文字清秀飘逸,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而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