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争锋:倚天屠龙-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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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轮迥,本是天然。爱卿不必多愁!”成祖帝道。
“诚然……是妾之多虑了!”徐后轻声说道。
“梓童……”帝许久未语。
“征战四载,世界已变!”徐后说罢,环顾了东陵四周后,又向帝说道,“……妾虽生在南国,然而,已在北平度过了二十余载,妾不忍再看金陵残阳余脉,心臆已落北平燕山,妾死之后,望陛下恩准,葬妾于北燕!”
“梓童为何突发此言?”帝惊问徐后道。
“人生百年,终有一死!况妾今日已觉油尽灯干了……”徐后固执地说。
“既然梓童欲居燕地,大明可以迁都北平……”成祖突然大声说道,“北平帝王之都,本是朕的立足基业!”
“谢陛下能有此心!然而,但愿陛下此举,非因贱妾一言引起!”徐后笑道,“常言道,‘拎一发而动全身’,迁都非同小可!北葬臣妾,也不必大兴土木,终属小事一桩呀。”
“爱卿错觉了!北平素有帝王之气,金陵却多建文冤鬼,迁都北平,朕早有此念矣!”帝道,“况且,朕与梓童相依数十载,又岂忍梓童独守北地,朕归南都?”
“咕咕咕——咕!”此时从钟山密林深处传来鹧鸪鸣啼叫声。
“……杜鹃啼血?”成祖闻罢,悚然转过身去问道,“而今为何春秋不辨?”
“人道:‘子规声里雨如烟’,然,子规春啼,眼前却是秋雾……”后轻声答道,“妾也正欲问陛下:‘何故如今天道异常……’”
成祖默然无言,二人慢慢地,又向定林寺走去。
建文四年九月中旬。南京成祖皇帝寝宫。
明成祖朱棣基本杀尽了除了归降以外的前代所有大臣,未能归降的前代文官武将,只剩下魏国公徐辉祖和驸马梅殷了。因为魏国公徐辉祖和驸马梅殷二人都是皇家至亲,而且威慑四海,德高望重,所以明成祖犹豫再三,仍然难以对他们作出最后的了断。为此,成祖心中时时忧虑,甚为不安。
“陛下还是为妾兄之事操心么?”此时,皇后徐氏见成祖无限忧愁,忙走了进来问道,“人言道:‘皇恩浩荡’,陛下就不能法外开恩?”
“论罪孽,徐辉祖已经不小,可惜,他竟未能幡然悔悟,这……”成祖为难地说。
“陛下难道欲制妾徐家兄长之罪?”皇后徐氏担心地问,“妾兄左都督徐增寿已经为陛下损躯了,难道陛下还要治妾的长兄魏国公徐辉祖之罪?辉祖乃是高皇帝亲封功臣!”
“梓童以为如何?徐辉祖的罪孽已是深重了……”成祖又一次向皇后说道,“徐辉祖不止在齐眉山一战中,重创了朕之燕军,让朕损兵折将,而且,在朕入京以来,他一直独守父祠,拒不出门迎接新皇,此乃藐视皇威之举!朕岂能容忍见谅?”
“陛下怎能如此说话?”皇后惊慌地反驳道,“两军交战,各为其主,辉祖身为建文大帅,受先皇嘱托,奋勇大战,为国勤王,乃忠勇大将之本份,其何罪之有?陛下入京后,辉祖深居父祠,也是忠孝之举。人言道:‘宰相肚里可撑船’,陛下身为帝王,岂能少了此番度量和气慨?”
“虽然如此,然而,如今已不是当日了,辉祖也应当改弦易辙,投向朕家!”成祖说,“倘若辉祖仍旧一意孤行,朕却未能问罪于他,这……叫朕何以服众?”
“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妾徐氏全家为大明、为陛下已……”皇后徐氏悲从心来,泪流满面,急切地说道。
“梓童不必性急!元勋之后,朕之郎舅,朕躬岂忍加罪?”成祖说,“然而,国有国法。辉祖本人也当向刑部有个交待!”
“妾求陛下亲自召问辉祖,给他一条生路!”皇后徐氏说。
“宣徐辉祖……”成祖点头同意,并向门外侍者令道。
一会儿,徐辉祖垂头丧气地进来,立在一边。成祖向他摆了摆手,示意请徐辉祖坐下。
“建文的太子太傅,尔有心归顺朕否?”成祖问辉祖。
徐辉祖只是垂泪,一声不响。
“燕王入城时,你独守父祠而终日不迎,本来有罪,向刑部交代了否?”皇后关心地问。
辉祖仍无言以对。成祖已觉不快。徐辉祖遂走到案边,拿起笔来,欲以笔代口。
“知晓否?尔如此下去将会如何?”成祖又问。
“开国元勋,子孙免死!”徐辉祖写下当年太祖皇帝给他家的这八个大字,递给了成祖。
成祖接过,看罢,皱起眉头。
“去吧,朕不杀元勋之子,尔归隐山林去吧!”成祖令道。
“妾兄被废为庶人?”皇后问。
“只能如此了!”成祖说道,并对皇后说,“梓童可暂时退去了!”
于是,徐后与徐辉祖一同走出了宫门。皇后刚出,成祖就又急切地在室内走动起来。
“宁国公主求见……”这时内侍进来报道。
“宣宁国公主!”成祖一听,更加焦燥,过了一会,成祖只好向左右吩咐道。
宁国公主赶紧走了进来,向成祖请安、施礼。
第323章 暖宫浴血庭院深【4】()
“建文业已去了多时,然而,驸马梅殷至今仍驻军淮上,孝忠建文少主,不听朕躬调遣。公主将欲如何处之?”成祖问公主道,“上次招降,公主与他谈得如何了?闻说驸马竟要自刎,以为建文效忠?”
“那一日,奉陛下之命,我已令人持我的血书招他。他问及建文下落,使者说建文在逃,他说:‘君在臣也在,我不自杀。’因此,他也随使者回京来了,现正在宫外候旨求见呢!”宁国公主含泪答道。
“啊,宣驸马梅殷……”成祖立即向门外令道。
顷刻,驸马梅殷仰天长叹着走了进来,立在成祖对面。
“驸马何必如此沉默?当年,撕朕来书,不借道路,割朕使者耳目之事,如今尚记得否?”成祖见梅殷无声而入,忙以话激之。
“两军对阵,各为其主。莫非陛下还要与驸马清算昔时的旧帐?”宁国公主一听成祖的口气不善,急忙高声叫道。
“非也!只是旧事新提而已。朕观驸马,至今仍不服朕也……”成祖说道。
“自觉疲惫……无有他念!”驸马梅殷轻声地说道。
“驸马军驻淮上,功高劳苦!”成祖再对梅殷冷嘲热讽地说道,“精神百倍,何有疲惫?”
“虽然劳苦,然而劳而无功。未能挽回前朝,很是惭愧!”驸马梅殷冷静地答道。
成祖听了,更是不乐。
“尔辈之罪,死有余辜。驸马不知否?”成祖说。
“悉听尊便吧!”驸马梅殷答道。
“陛下,莫非要将建文旧臣斩尽杀绝?”宁国公主站在旁边,一听此言,急忙跳起来质问成祖,“我高皇帝在天有灵,岂容陛下如此行事?”
“公主息怒!朕决非无义之人。”成祖劝公主道,“梅驸马忠义之士,素来有功于大明国家。朕决不负公主!”
“对梅殷驸马,陛下将如何发落?”宁国公主问。
“……尔且隐居于山林中去吧!”成祖过了好久以后,才慢慢地向驸马梅殷说道。
“也好,削职为民!”宁国公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宁国夫妇就此拜别陛下!”
宁国公主说罢,遂起身拉着驸马,打算与驸马梅殷一同出宫回返驸马府。
“驸马留步!”见梅驸马夫妇抬脚欲出宫门,成祖忙起来召唤道,“辽东乃驸马旧部,今辽东兵马未平,还烦驸马引都督谭深、指挥赵曦一同前往平乱!”
“驸马你……”宁国公主急切地看着驸马问道。
“……好吧!”驸马无奈,过了一会,只好答应,并告宁国公主道,“唉,公主且先行回府,待我平了辽东,即日回京,与公主隐居深山,共度余生……”
宁国公主应声乘轿去了。
公主刚一出门,成祖即与一位驼背的锦衣卫士耳语了一阵。驼背锦衣卫出门找来了中官狗儿。成祖即与狗儿议论了一番。
“……宣都督谭深、指挥赵曦觐见!”中官狗儿向外叫道,接着,又承旨走出宫门向殿外太监令道,“都督同知许成备也要入宫觐见……”
接着,都督谭深、指挥赵曦应诏进来,成祖示意与梅驸马相见后,三人与随后进宫的都督同知许成备又点了点头。众人商议了一阵后,一同出了宫门。
都督谭深、指挥赵曦、都督同知许成备与驸马梅殷刚出宫门,突然,都督谭深、指挥赵曦不约而同地叫起来。
“哎呀,不好!许都督,我等怎么把文书也忘在了衙门里了?我等还得先去兵部取了文书,你们明晨到龙江驿旁边的清风酒楼找我们,如何?”都督谭深、指挥赵曦向都督同知许成备和梅驸马说道。
“悉听吩咐!”都督同知许成备和梅驸马同声向他们说道。
都督谭深、指挥赵曦说完就转身走了。接着,梅驸马和都督同知许成备也各自回府去了。
次日早上,太阳刚刚升起,都督同知许成备就来到清风酒楼找谭深和赵曦。然而,许成备在店前店后转悠了半响,总不见谭深和赵曦的影子,只好在桌边找了一个偏僻处坐下。
“官人吃饭,一共是几位?”店小二见来了官员,忙笑着迎上来问道。
“……先且稍等,一会再说!”许成备回答。
“小二,在下且打听件事如何?”过了很久,仍不见都督谭深、指挥赵曦二位到来,许成备急不可耐地向店小二打听起来。
“好的,请客官吩咐!”小二忙碌地跑上来答道。
“有两位军官模样的人,今天来过贵店否?”许成备问。
“军官?”小二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站在桌边思索着,“哦——是来过两位军爷!”
“一个大胡子,一个矮胖子?”许成备追问道。
“一点不错!”小二肯定地说,“而且他们来了不久,小店里又来了两个宫中军校模样的人。他们好象一见如故呀!”
“宫中军校模样人?”许成备问,“是一个背弓得很历害的人?”
“一点不错!”小二肯定地点头说道,“还有一位高个子的中官!”
“哦——中官狗儿也来了!他们这么早来干什么呢?”许成备狐疑地自言自语地说。
“大人!小人一见你,就觉得你是位好人,与刚才那几位不一样!有句话,不知小人当讲不当讲?”小二在一旁站了好长时间后,才吞吞吐吐地说。
“何话?只管照直说来!”许成备急切地问。
“他们好象要……杀……人,大人你可不要混在他们一起呀!”小二犹豫再三后,终于大胆地说道,“本来大明天下太平,只是现今改朝换代,每日杀人,百姓们中夜犹惊!百姓再不愿看到杀戮了呀……”
“啊!何以见得刚才来的军官要杀人?”许成备问。
“他……他们说什么……‘笪桥’……待他平定了辽东后……回京时,就除掉他……‘驸马’……杀害等话……”小二吱唔着,“说完,小人见哪个宫中人神秘地给了那两个军爷一封锦帛信函。”
“多谢店家!在下知道了。”许成备听罢,向店小二说道,心里扑通一下,已经知道都督谭深、指挥赵曦已有暗害梅驸马之意了,而且更为可怕的是,这也许还是皇上的意旨呢!
在店中,许成备一直等到晌午,才见都督谭深、指挥赵曦等一干人慢慢走来。后来,驸马梅殷带着部将瓦剌灰,也赶到了清风酒楼。一时间小楼聚集了二十多位军官。
众人吃罢酒饭,遂策马逶迤向北方官道而去。
都督谭深、指挥赵曦、都督同知许成备以及驸马梅殷等一干人,风餐露宿,星夜赶到辽东卫城外的燕军大营,三皇子朱高燧及部将宋贵等燕将,急忙出营迎接。
“大人们请……”高燧一听这一干人到来,喜不自禁,一面满脸堆笑地把大家让进大营,一面紧张地说着,“我在此对辽东卫的城池已强攻数日了,奈何这群建文余孽一直在负隅顽抗,我等实在难以拿下……”
“呵呵,皇子殿下勿虑!”都督谭深和指挥赵曦一面向高燧还礼,一面将他拉进侧室,“殿下先随我来!”
于是,高燧和都督谭深、指挥赵曦都进了侧室,他们窃窃私语了好一阵。
“皇上有密诏在此!”都督谭深、指挥赵曦同时向皇子说,“殿下先说一下关外敌情吧!”
“如今还在辽东顽抗的大将军有平雄和秃颜金等人,他们拥有兵力五万余众。我等强攻是难以取胜的!”高燧说,“不知二位有何妙计?”
“这些人大多是梅驸马及其部将瓦剌灰的部属,如今皇上将梅驸马和瓦剌灰调来,正是要利用他们的亲情关系,一举平定辽东的呀!”都督谭深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将皇上密诏递给皇三子朱高燧。
“用亲情招安法处之?”皇子问,“之后如何?”
“嘘……”都督谭深鬼鬼祟祟地上来关好门,回头对高燧说道,“隔壁有耳,不要被门外人听见!万岁的意思是——歇磨杀驴……”
“呵,我等明白了!父皇英明……”高燧差一点叫出声来。
“好吧,可以让外面的人们进来了?”都督谭深问高燧。
“有请梅驸马、都督同知许成备大人!”高燧向门口的步卒叫道。
接着,梅驸马、都督同知许成备先后应声进来,大家一起商讨破敌之策,最后高燧将皇上的旨意传达给了梅驸马。
“这也是梅驸马立功续罪的大好机会。望驸马以大局为重,明天出阵一举说服辽东余部残将,率众归顺朝廷!”皇子朱高燧斩钉截铁地向梅殷说道。
“我……我……”梅驸马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会儿,又说,“叫我招降可以,只是……”
“驸马有何难处?”都督谭深立即问道,“时至今日,在下以为驸马只能斩钉截铁地为新皇效忠,义无反顾,再勿存有任何犹豫的了!”
“本驸马并无其他意愿,只是希望,在辽东兵将归降之后,尔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