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争锋:倚天屠龙-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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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外刑狱,锦衣卫不得过问,然而他老人家被埋掉不久,他的四儿子朱棣便恢复了锦衣卫以前所有的一切大权。
后明成祖朱棣的性格酷似他的老爹,既刚猛雄悍,又猜忌多疑,残暴嗜杀。他起兵夺取帝位之后,对朝臣多不信任,特别是建文帝时的臣僚,更是一百个不放心。于是他不但恢复了锦衣卫原有的权力,并且在北京东安门北面设置新的特务机构“东厂”。朱棣在北平起兵时,曾暗中与建文帝宫中的太监联系,由他们提供情报,当上皇帝之后,便视这些太监为心腹,他不顾老爹活着时颁发的宦官不得干预政事的禁令,命他所宠幸的一名太监掌管锦衣卫,授予缉访刺探的大权,对臣僚进行秘密监视。东厂与锦衣卫合称“厂卫”,其任务都是“缉访谋逆妖言大奸恶”。东厂的权势虽然不如锦衣卫,但也是坏事做绝,《明史刑法志》载:“刑法有创之自明,不衷古制者,廷杖、东西厂、锦衣卫、镇抚司狱是已。是数者,杀人至惨,而不丽于法。踵而行之,至未造而极。举朝野命,一听之武夫、宦竖之手,良可叹也。”也就是说,明王朝在朱元璋和他的儿孙统治下,武夫、宦竖横行,朝臣与小民的命把子都在他们手里攥着,他们杀人不必根据法律,想让谁死,谁就难活命。
明宪宗朱见深,在比他的祖宗更胜一筹,他不但保留了锦衣卫、东厂,又增设了一个“西厂”,由太监汪直督管。朱见深开始只是命汪直带领校尉,身穿便衣,出宫打探消息,向他报告所探听到臣民的不满言行。汪直奉命唯谨,经常身着布衣小帽,骑着毛驴,神出鬼没,往来于京城内外,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小民百姓,都在他的侦察范围之内,无论是臣僚对朝政的议论,还是小民吵架斗殴,事无巨细,皆向朱见深报告,从此深得朱见深的信任。朱见深见有了汪直和他的一帮爪牙,自己即使在深宫中,也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龙颜大悦,既然老祖宗可以搞出锦衣卫、东厂之类的名堂,他为何不可以再搞一个西厂,于是他便下令设置西厂,专门负责监视侦察臣民的言行。
西厂的权势比东厂与锦衣卫还大,所属特务人员,名为缇骑,遍布京城与地方,即使是王府,也在缇骑的监视之下。西厂逮捕朝臣,不需事先向皇帝请示,有的先将其抓起来,再奏闻皇帝;有的抓了又放,放了又抓,根本不向皇帝报告。由于汪直背后有皇帝这座高大无比的靠山,气焰极其嚣张,他结党营私,屡兴骇人听闻的大狱。汪直每次出行,皆前呼后拥,兴师动众,朝中公卿大臣在路上遇到他,都像躲避瘟神般改道而行。一次,兵部尚书项忠在路上遇到汪直,没有给他让道,竟受到汪过问。后由于许多大臣的反对,西厂曾一度被废,汪直也被罢官。但朱见深念念不忘汪直等人为他监视臣民所立下的大功,后又将西厂恢复。
那汪直复官之后,立即对上书要求废去西厂的内阁首辅商辂和兵部尚书项忠等大臣进行报复,商辂见汪直复又受到重用,知朱见深已被奸宦所惑,不可救药,向皇帝递上了一份要求退休的报告,朱见深早已觉得他碍手碍脚,立即批准了他的退休请求。与商辂一并退休的还有尚书薛远、董方、左都御史李宾等人。项忠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削职为民,因株连获罪的公卿大臣达数十人之多。
第122章 江山变色换新君【2】()
西厂存在六年间,许多大臣被诬陷获罪,冤死的臣民不计其数。成化十九年,御史徐镛上疏揭发汪直及其党羽罪恶说:“汪直与王越、陈钺结为腹心,自相表里。肆罗织之文,振威福之势,兵连西北,民困东南,天下之人但知有西厂而不知有朝廷,但知畏汪直而不知畏陛下。渐成羽翼,可为寒心。”可见西厂的势力是如何之大!
朱明王朝第十任皇帝武宗朱厚照,宠信太监刘瑾,致使朝廷大权落于刘瑾之手。刘瑾为了扩大势力,又成立“内行厂”,加上锦衣卫、东西厂的特务人员,达十余万众。内行厂由刘瑾直接督管,权势在锦衣卫与东西厂之上,而对臣僚的监视迫害,也更加严密残酷。臣僚一旦被内行厂逮捕审讯,无论罪行轻重都要受杖刑,并永远戍边,有的还要戴枷押送。内行厂制作的枷重达75公斤,戴枷者不几天就会死去,戴枷成了内行厂变相杀人的手段。内行厂随意逮捕大臣,将他们诬陷定罪,蒙冤的大臣有的惨遭酷刑折磨,有的被流放,有的被处死。内行厂从设置到被废的五年里,被杀害的官吏军民达数千人。
朱明王朝的皇帝利用锦衣卫、东西厂监视臣僚,督管厂卫的头目则利用爪牙监视反对自己的人,臣民议论厂卫头目,稍有不慎,便会遇到残酷迫害。明末权宦魏忠贤,贪赃枉法,权倾朝野,且极其阴毒残酷。由于魏忠贤督管东厂,朝中一些马屁精上奏章时称其为“厂臣”,靠献媚魏忠贤进入内阁的大学士为皇帝起草诏书时,也有“朕与厂臣”之称。《明史魏忠贤传》记载,魏忠贤权重之时,“民间偶语,或触忠贤,辄被擒戮,甚至剥皮刲舌,所杀不可胜数。”夏允彝所著《幸存录》中有这样一则记载:
说某日,有五人在一旅店饮酒,其中一人说魏忠贤作恶多端,终会有恶报,听者或沉默不语,或感到畏惧,有一人劝他说话小心,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见,会招来灾祸。那人却高声说:“魏忠贤权势虽大,他总不能把我剥皮,我怕什么!”不料这话被东厂特务听见。当天深夜,房门突然被撞开,几个壮汉闯入室内,用火把照了照五个人的面孔,然后把那位斥责魏忠贤的人带走。片刻过后,又拥入数人,将另外四人也带出旅店。这四人被带到一处衙门内,见他们的朋友光着身子躺在一块门板上,手脚都被钉住。一个身着官服的家伙高坐堂上,对四人说:“这位说我不能剥他的皮,今天不妨一试。”说罢便令爪牙动手。原来此人正是魏忠贤。魏忠贤的手下取来熔化的沥青,浇在那人身上,那人当即被烫得惨叫。待沥青冷却凝固,打手便用锤在他的全身敲打,不多时,沥青便与人皮一起脱落,拼起来就是一副人的皮壳。被剥皮的人仍未死去,但已无力叫喊,只在那里悲惨地呻吟。另外四个观刑的人被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魏忠贤若无其事地令手下赏给每人一些银两,把他们放走。
利用特务监视臣民,以巩固帝位,保护大家产,贯穿朱明王朝始终,而暴君昏主迭出的明王朝,能够维持长达二百七十七年,除了对臣民血腥屠杀、钳制言论、禁锢思想之外,厂卫之类特务机构功不可没。
而蓝玉的倒台,还得从懿文太子死亡时说起。
话说那年某日,朱元璋正站在屏风前,秉烛看着那些纸条。看了一会儿回到案前,站在那里再写纸条:
“黄河决口,陈州十一县赈灾”;
“下诏军士以十分之七屯田”;
“遣内官赴陕,以茶易马”;
最后写“将黄册发六部阅”。
他随手翻着全国赋税黄册,上写:全国一千零六十八万四千四百三十五户,丁口五千六百七十七万四千五百六十一人,这是洪武朝的最新统计。
突然外面响起重重的脚步声。朱棣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上来:“父皇,太子他……”一边说一边流着眼泪。
朱元璋手中的笔落地了,他摇晃了几下,问:“他,他走了?”
朱棣迸着哭声说:“是,亥时殁的。”
朱元璋喃喃地说了句:“这不是天丧朕吗?”忽然双手抱头,号啕大哭起来。
京官正陆续前来吊丧,在哀乐和僧众的一片念经声中,个个麻衫麻履在灵前跪拜,太子妃常娥及太孙朱允玟等在守灵。
蓝玉也来上香哭灵。他看见了朱棣,向他使了个眼色。
他们来到灵堂外面的小憩处。
蓝玉和朱棣站着,一人端了一盏茶。
蓝玉说,老年丧子,是人生最大不幸了。似乎是为朱元璋忧戚。
朱棣说:“可不是,父皇这几天天天哭,明显比以前衰老了。”
蓝玉问他立太子的事议过了吗?
朱棣说:“现在哪顾得上。”
蓝玉悄声说:“谁都知道,秦王、晋王无德无行,若不是太子和皇后护着,早废了。皇上经常说,只有你燕王威猛、干练,酷似他的风格、作为。你自己不好说,我可以邀集若干老臣,上一个奏疏,请皇上立你为太子,如何?”
朱棣大吃一惊。他首先疑心是朱元璋或者太孙朱允?指使他来试探的。朱元璋虽然器重朱棣,却不希望他夺位篡权,这一点朱棣再清楚不过了。为了一点小事,朱元璋曾对他起过疑心,甚至幽禁过他,他岂能轻易吐露心声?
朱棣说:“你怎么说这话!我上有哥哥,下有侄子,你不知道嫡长子继承制吗?切莫再多言!”
他说毕急匆匆走了。蓝玉道:“假正经,你心里怎么想的,谁不知道!”趁着亡了太子宫中大乱的当儿,蓝玉溜往仁和宫去会元太子妃。
她倒没有半点悲哀的样子,照旧是红粉青娥黛,也没穿孝服,坐在窗前吹着羌笛,像是啾啾鸟鸣。
有人在敲击卧房的后窗,很有规律,急三下、慢三下。她知是蓝玉来了,便放下笛子,走过去,从窗洞向外望望,轻轻拉开窗扇,一个白色人影轻轻从外面跃入,立刻把她紧紧抱在了怀中。
元太子妃把他推开,说:“快把这身丧气的衣服脱了,我看着都害怕。”
蓝玉把孝衫、孝帽除去,扔到地上,说:“你怎么不去守灵、吊丧?小心朱元璋发威。”
元太子妃说她什么名分都没有,她才不去捧臭脚帮着嚎丧呢。
蓝玉吻着她问:“他不是答应封你为嫔了吗?”
元太子妃说:“太子这一死,又得拖好几年。你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是深宫啊!万一让他碰上了,你可要碎尸万段啊!”
“碰不上。”蓝玉说,国丧期间,连大臣都不准回家,全守在各自的衙门里,朱元璋更没心思临幸女人了,这对我们,可是天赐良机。
说罢便拥着她上床。元太子妃说:“不行,我得先把宫女们打发了才行,你真是色胆包天啊。”
蓝玉说:“为了你,死我都乐意。”
元太子妃说:“假话,你既对我这么在意,为什么要把我送给那个大下巴的老头子皇帝?”
蓝玉说:“这是不得已的事呀。”
“好啊,”她在蓝玉脑门上戳了一下,“我成了你消灾去邪的礼物了!”
太子一亡,立刻显出立新储君的急迫了,不等朱元璋着急,已有几十个大臣上奏折请求速议了。
朱元璋不得不承受着丧子之痛,在华盖殿问计于群臣。
朱元璋显得很憔悴,坐在龙椅里人也显得瘦了一圈。
徐达出班奏道:“国不可一日无储,是该立太子的时候了,请圣裁。”
朱元璋说:“朕颇费思量。各位爱卿以为立谁为好?”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出声。更多的人在揣度皇上的心思,朱元璋也可能在太子病笃的时候就考虑到后事了。朱元璋现在已经不那么耐心听取臣僚见解了。
见众人都缄口不语,朱元璋问:“怕什么?为什么不敢直言?坦坦翁,你先说,你是以直言出名的。”
刘三吾便出班奏道:“回皇上,关于立嗣,大臣们并非没有主意,只是顾及到陛下,怕说出来与陛下所想相左,因此不敢说。”
“燕王。”刘三吾快人快语地说出来。
朱元璋听到大臣们在低声议论,交头接耳,便环视一周后,语调平和地问:“燕王怎么样?可孚众望?”
众人避开朱元璋的目光不出声,不出声便是反对,朱元璋明白。
朱元璋说:“朕并没割你们舌头啊!平日私下里长舌妇一般,这时候倒哑了。”
蓝玉以为这是邀宠良机,忙抢先出班奏道:“臣以为燕王仪表堂堂,有雄才大略,有当今皇上之风,堪立为太子。”
他的话引起了更多的议论,嗡嗡声四起。
朱元璋说:“这很奇怪呀!你是太子妃的舅舅,你能不愿允?立为太孙吗?你是在猜度朕的心思讨朕喜欢?”
蓝玉说:“从情上讲,臣与允?更近,可从理上讲,觉得还是立燕王为宜,这是从社稷考虑的,岂敢有私?”
朱元璋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使蓝玉颇为得意。
刘三吾突然大声说:“不可,万万不可。”
第123章 江山变色换新君【3】()
所有的人似乎为之一震,全都抬头看他。朱元璋说:“你有何主张?”
刘三吾说,皇孙世嫡承统,这是礼制所定,岂能随心所欲更改?
朱元璋脸上颇有不悦之色,说,社稷不幸,太子突然亡故,朕并不是不知礼法,但太子的儿子允?太年轻,不谙事,还是立一个文武兼备的皇子为好,可安天下、造福于民。坦坦翁既知朕的心思,却又违朕意,是何道理?
刘三吾雄辩地说,皇孙已成年,不是幼童。古往今来,两三岁登极的帝王并不少见,没听说一定要找个大的。皇孙又是太子正妃所生,嫡孙承继大统,古今通理,如果立燕王为太子,那把秦王、晋王置于何地?不是废长立幼吗?这是隐患,皇家大忌,他劝皇上不可不三思。
朱元璋说:“坦坦翁到底是坦坦翁。朕已醒悟过来,就立允?为皇太孙吧。”大家没想到朱元璋转得这么快。但总是合了礼仪,避免了非议。
徐达等人都忙说:“这样最好。”汤和也说:“这是社稷万民之福。”
朱元璋斥道:“方才你们这些话都哪儿去了!”众卿虽不敢搭言,一场危机总算过去了。好多人才知道,这才是朱元璋本意,最窝囊的是蓝玉。
朱元璋说:“各位爱卿忧虑的,朕也不是没想过,朕打算请人编篡一部《永鉴录》,把历代宗室里各王谋反的事写进去,颁赐给诸王,以为警戒。”
徐达说:“这样,国家幸甚,内乱比外侮更伤国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