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秦舸)-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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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恩公!”就在庄丁们快要走到六人跟前的时候,庄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喊声。
听到喊声,杨荣连忙抬起头朝发出喊声的地方看了过去,只见数十个女人手中持着锄头、铁叉朝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我日!搞什么飞机!”看到那些女人,杨荣心里暗骂了一声,对庄外住着的那些男人越发的鄙夷了。
在这种时候,女人都挺身而出了,可男人却还窝在屋子里不敢出来,这些男人也真是窝囊的让人都懒得鄙视他们。
见有一群女人涌了上来,持着火把的几个庄丁愣了愣,全都回头看着马云初。
马云初铁青着脸,对那几个庄丁吼道:“看什么看!点火!谁敢阻拦,就杀谁!”
“你们都回去!”眼见女人们冲的近了,被绑在木桩上的杨荣急了,他用力的扭动着身子,像是想要从捆缚着他的麻绳中挣脱出来似的,对那些女人喊道:“别过来送死!你们想要让我们死都不安心吗?”
听到杨荣的喊声,女人们渐渐的放慢了脚步,手里提着锄头、铁叉,一步步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恩公!我们的男人都是窝囊废!他们不敢来救恩公!”那些女人一边走着,领头的女人大声对杨荣等人喊了起来:“我们知道就算是来了,也不可能救得下你们,救不了你们,我们就跟着一起死!”
说着话,那女人回过头,对身后的其他女人喊道:“姐姐妹妹婶婶婆婆们!我们受马云初一家的欺侮,也受的够了!今天我们随着恩公他们一起去死了罢!”
让杨荣没有想到的,是那女人在喊过之后,她身后的一大群女人居然全都举起了手中的农具,高声应了起来。
“娘,娘!”女人们的喊声刚落,几个小孩子从后面跑了上来,抱着他们娘亲的腿,放声哭喊着。
杨荣从来都很崇尚勇士,可在他的心目中,勇士都是征战沙场的战士,还从来没有把这两个字与女人联系在一起。
可慢慢朝他们靠近的女人们,却让杨荣联想到了这两个字。
只不过,在听着孩子们哭闹声的时候,他却感到心房一阵阵抽搐着的疼痛。
“回去吧!”杨荣舔了舔嘴唇,挺直了身子,对那些女人喊道:“别让孩子们也跟着遭罪,这些家伙没有人性,他们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有人这么一闹,原本躲在家里的村民们都走了出来,朝着杨荣等人被围的地方靠了过来。
见人越来越多,马鹏也挺直了身子,对那些跟着马云初的庄丁们喊道:“大家乡里乡亲的,都没少受马云初的窝囊气!我们住在内庄的人是要比外庄的人过的舒心些,可你们在帮马云初卖女人的时候,你们就能心安吗?从马云初那里得来的几个铜钱,真的能把你们的良心也给买了去吗?”
面对马鹏的质问,一些庄丁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再看被捆绑在木桩上,面前堆着高高柴垛的六个人。
“都是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马云初把外庄的年轻女人都给卖光了,难道就不会卖你们的家人?”马鹏见说的话起了些作用,接着对那些庄丁喊道:“跟着马云初,他早晚会把你们的老婆和闺女也给卖了!”
“芋儿!跟爹回家去!”马鹏的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里有个老汉招着手对一个庄丁喊了起来。
有人带头喊了出来,紧接着喊自家儿子、兄弟回家的村民越来越多。
一见这态势,马云初心知事情要糟,连忙对站在前面还举着火把的几个庄丁喊道:“快点火!都还愣着干嘛?”
那几个庄丁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将火把往地上一扔,骂了声:“这缺德事,老子不干了!”
也算是马云初倒霉,他做的这些坏事,都没有离开过庄子,卖的女人,也都是外庄那些佃农家的媳妇、闺女。
本来马云初盘算的很好,对外庄的人下手,内庄的人应该不会与他为难,他却没想到,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不管是谁看在眼里,心内多少总会有些不舒服。
长久以来,矛盾没有爆发,只是村民们惧怕他家的势力,如今有人牵头闹事,事态自然是会越闹越大。
虽然平日里内庄马姓的村民和外庄的佃农们并没有多少接触,可毕竟是经常见面,时日久了,也不忍对他们太过分。
有人丢了火把,另几个庄丁也纷纷将火把丢在地上,撤身退到一旁,站到自家亲人身边去了。
被亲人叫走的庄丁越来越多,马云初见事态超出了能够控制的局面,纵步上前,从地上捡起一只火把,朝着杨荣面前的柴堆就扔了过去。
火把掉在柴堆上,干柴很快燃烧了起来,就在马云初想要去捡另一个火把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个吼声:“娘的,老子窝囊够了!”
喊声刚落,一个穿着破烂,瘦的只剩皮包骨头的中年汉子冲了出来,抬脚朝着马云初的腰窝踹了过去。
长期吃不饱饭,中年汉子的力气自然不会很大。
马云初只顾去捡火把,没提防有人会突然从一旁冲出来踹他,腰窝上正正的挨了一下,踉跄着朝一旁栽了过去。
这一脚,把马云初给踹火了,他很是狼狈的爬了起来,骂了一声“找死”,朝着踹他的汉子反扑了过去。
那汉子本来身体就不健壮,马云初又习过武,他哪里是马云初的对手!
冲到汉子跟前,马云初抡起拳头,一拳将那汉子打翻在地,那汉子则双手紧紧抠着马云初的衣领,任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就是不松手。
与此同时,杨荣面前的那堆干柴已经烧了起来,浓烟熏的他直咳嗽,想闪躲,身子却又被绑了起来,闪躲不开。
第50章 他该这样死()
“哔哔啵啵”的火焰燃烧声伴随着马云初拳头落在中年汉子脸上的脆响,就像在宁静山谷中回荡着的怪兽嚎叫,每一下都紧揪着围在四周人们的心。
“老少爷们!不能看着马云初把我们媳妇的恩公给烧死!”揪着马云初衣领的汉子已被打的满脸青紫,嘴角也流淌着滴滴鲜血,人群中突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喊声刚落,一个与中年汉子同样瘦弱的年轻人纵身蹿了出来,朝着马云初扑了过去,靠着前冲的力量,用他那瘦弱的身躯将马云初撞翻在地。
把马云初撞翻,年轻人和已经被打的有些意识模糊的瘦弱中年连忙又朝着他扑了上去,可纵然如此,俩人合力,还不是马云初的对手。
马云初躺在地上,来不及翻身,双腿屈起并拢,猛的朝上一蹬,一个兔子蹬鹰,将扑到他身前的年轻人给踹飞了出去。
紧接着,他身子一拧,腰部一转,原地打了个旋,接着打旋的惯性,腿环着身前一扫,将紧跟在年轻人后面的中年汉子给扫翻在地。
一旁看着打斗的女人里突然传出了个声音:“其他的男人呢?你们都是软蛋吗!”
这女人一边喊着,一边冲到杨荣面前已经燃烧起的火堆前,用手中的锄头猛力的拍打着火堆。
直到这时,已经呆了的佃农女人们才回过神来,纷纷冲上前拍打起火堆。
有几个稍稍聪慧些的女人,在别人拍打火堆的时候,解开了捆缚着杨荣等人的绳索。
马云初打翻了率先和他动手的两个佃农,还没等缓过口气,其他佃农男人被那女人骂过之后,胸中已经快磨灭了的豪情又燃烧了起来,纷纷嚎叫着朝着他扑了过来。
平日里得了马云初不少好处的庄丁们,这个时候就像是一只只木桩子,他们一个个站在边上,动也不敢动上一下。
有几个想要上前帮马云初忙的,正要挪动步子,又被自家人拽住,见马云初确实是惹起了众怒,其他庄丁又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他们也只好作罢,站在一旁看着马云初被一群佃农围殴。
双拳难敌四手,马云初纵然是浑身本事,被一大群人围殴,也是施展不开,很快就被推翻在地,任由佃农们朝着他拳打脚踢。
捆在身上的绳索被人解开,马鹏一脚踢开摆在面前的柴禾堆,快步冲到那群围殴马云初的佃农身后。
分开佃农,他伸手将蜷缩在地上的马云初揪了起来,抡起拳头往马云初的眼窝上捣了过去,捣出拳头的同时,他还不忘骂了一句:“这一拳,是替珠儿打的!”
马鹏的拳头要比那些佃农不知重了多少,一拳下去,正中在马云初的眼窝,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马云初的眼窝顿时飙溅出了一蓬暗红色的鲜血。
挨了重重的一拳,马云初脑袋一懵,霎时之间,眼前蹿出了一片闪亮的星星。
一拳砸了上去,马鹏并没有停下拳头,紧接着又抡起了拳头朝着马云初的另一只眼睛上捣了下去。
这一拳捣出去,他又骂了一句:“这一拳,是替被你卖了的那些女人们打的!”
连续两拳,把马云初的两只眼睛全部打爆,马鹏又抬起腿,朝着马云初的小腹踹了过去,一边踹,一边还骂着:“这一脚,是为那些被你害的吃不饱肚子的人踹的!”
马云初肚子上挨了一脚,身子在地上滚了几圈,翻倒在一旁,撅了撅屁股,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被冲到跟前的马鹏一脚踏住了脊背将他踏的趴了下去。
“你这一下是替谁打的?”见马鹏把马云初踏在地上,脸上被熏出一片炭黑的杨荣走上前去,撇了撇嘴对他说道:“他害的人都快被你替光了,你还能替谁打他?”
“我没事找事打的!”马鹏朝地上啐了口唾沫,用力的往马云初脊背上狠狠的踩了一下,把他又给踩趴在地上。
“别打了!”杨荣上前拉住马鹏,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了一眼被他踏在地上的马云初说道:“我们还是把他交给大伙来处置吧!大伙说怎么对付他,我们就怎么对付他!”
这个主意,无疑是十分恶毒的。
内庄的村民们,平日里并没有从马云初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只有他养着的那些庄丁,偶尔的能分到点散碎银子,对他虽算不上仇恨,却也没有多少好感。
可外庄的那些佃农却是恨透了马云初,一个个巴不得他早些死,死的越凄惨越好。
“杀了他!”外庄的佃农,好像都是只有女人当家似的,当杨荣说出要问村民们该如何处置马云初的时候,那些女人们率先高声喊叫了起来。
女人们一喊,男人也跟在后面喊了起来,整个庄子里都回荡着“杀了他”的喊声。
等人们喊了一会,杨荣才抬起手臂,对他们虚按了两下。
人群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全都转移到了杨荣的脸上。
“不瞒大家说,我是林牙大人派来专门查处马云初兄弟的!”人们静下来之后,杨荣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他们说道:“原本我还以为马云初不过是盘剥了你们一些,可我没想到,他居然做的如此过分。不仅让你们吃不上饭,还把你们的妻女卖去青楼!让你们骨肉分离,让那些无辜女子就此沉沦风尘!”
话刚说到这里,人群沸腾了起来,尤其是那些佃农,看着马云初的眼神,直如要喷出火焰一般。
见情绪已经调动的差不多了,杨荣舔了舔嘴唇接着说道:“马云初造了这么多孽,杀是肯定要杀的,不过我们是不是该等林牙大人来了再处置他?”
“不是草民不相信林牙大人!”杨荣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传来了一个声音:“只是林牙大人来了,还要按照律法惩治马云初,等到杀他,恐怕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我等草民被他欺侮的狠了,如何能等这许多日子?”
听到这个声音,杨荣的嘴角漾起了一抹笑容,对刚才同样被绑着的几个家仆说道:“既然乡亲们不愿等,那我们就满足乡亲们好了!你们把他给我绑到桩子上去,他想烤我们,我们也要让他尝尝滋味!”
三个家仆刚才险些被烤了,自然是窝着一肚子的火,早就站在一旁跃跃欲试,等着杨荣下达惩治马云初的命令了。
杨荣刚说要把马云初给捆到柱子上,三个家仆连忙应了一声,丝毫也不耽搁,上前扭住马云初,七手八脚的将他给捆到了柱子上。
“杨荣,你到马家庄,我待你可不薄,为何如此对我?”被捆到柱子上,马云初闭着两只糊满了血污的眼睛,大声叫骂着:“像你这种不仁不义的小人,早晚要遭天打雷劈!”
“嗯嗯!”杨荣点着头,不住口的应着,走到马云初近前,冲他撇了撇嘴说道:“其实吧,如果你们不动休菱,我顶多会如实将你们的所为禀报林牙大人,到时你们兄弟花些银子也不过是问个充军之罪!可你们动了休菱,那便没有办法了,莫说是我,就算是林牙大人亲自来了,恐怕也容不得你们!”
话说到这里,杨荣朝那几个刚捆好马云初站在一旁的家仆问道:“你们几个,谁的脚比较臭?”
三个家仆相互看了看,其中两个都把手指向站在左边的那个家仆,而站在左边的家仆则很自觉的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把袜子脱下来,给他塞嘴里,莫要让他乱叫!”杨荣冲着马云初哝了哝嘴,对左边的那个家仆交代了一句。
可他说过话之后,那家仆并没有动,只是有些茫然的朝自己身上看着,过了片刻才一脸纳闷的问道:“杨公子,什么是袜子?”
“呃!”杨荣愣了愣,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对那家仆说道:“你用来包脚的东西,嗯,就把那个给他塞嘴里!”
“哦哦!”家仆这才明白过来,连忙脱下鞋子,将缠裹在脚上的布条解下,皱着鼻子,提到了马云初的面前。
这家仆的脚果然是臭出了个性。
布条刚解下,站位离他还有些距离的杨荣就一脸怪模样的用手在鼻子前搧了搧,嘴里骂了句:“你这脚还真是极品,到了夏天,恐怕蚊子苍蝇都能熏的像下雨一样往下掉!”
没想到,那家仆竟是老实的可爱,他一手捏着布条,另一手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对杨荣说道:“回杨公子,小人这脚真的熏不死蚊子苍蝇,到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