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秦舸)-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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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从下往上推的窗子,在里侧只是用一根细细的绳子拴着,杨荣抠了几下,好不容易抠到了绳索。
可就在这时,屋内突然有只手抓住了他塞进窗子缝隙里的手指,用力的一拧。
手指被大力一拧,杨荣顿时疼一声惨哼,用力的想要把手指抽出来,可里面的那只手,就是死死的拽着他的手指不松。
“阎真,阎真,是我!”手指被拧的像是要断了似的疼痛,杨荣额头上冒着冷汗,声音有些哆嗦的对窗内说道:“快松手,快松手,要断了!”
听到他的声音,屋内的那只手才松了开来。
连忙抽回被拧的生疼的手指,杨荣一边嘴里抽抽着,一边对着窗口说道:“阎真,你把门打开,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你我没什么好说的!”屋内传来了阎真冷冰冰的声音:“你还是走吧!”
“你把门打开再说!”从阎真的语气里,杨荣听出了浓浓的恨意,为了不使误解加深,他把脸朝窗口凑近了一些,对屋内的阎真说道:“我真的是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
他的脸才刚凑到窗口,窗子却突然打开了,窗页的底端重重的打在他的下巴上,把他打的头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窗子打开后,阎真探出头来,才刚说了一句话,她就“咦”了一声,向外望了望,有些疑惑的自语道:“人呢?莫非走了?”
说着话,她正要关窗子,坐在地上的杨荣一手揉着下巴,连忙跳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抓着窗页的底端,将窗页朝上托着,嘴里呜呜噜噜着说道:“阎真,我真有话对你说。”
“你说什么?”杨荣说话的时候,由于下巴太疼,舌头是直着的,所以声音有些含糊,阎真皱了皱眉头,白了他一眼对他说道:“要是真有话说,就好生说话,这样咕咕噜噜的像个什么样子?”
被阎真抢白了一句,杨荣郁闷的直想用头撞墙。
朝着阎真翻了翻白眼,杨荣心里嘀咕着:“丫的,我说话不清楚,还不是你突然开窗子干的好事!”
心里虽然不满,可眼下阎真心情不好,若是跟她呛着来,恐怕刚打开的窗子又要关了。
揉了揉下巴,杨荣好不容易感觉好受了一些,才对阎真说道:“你能把门打开吗,有些话还是进房内说比较方便!”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才是真不方便!”让杨荣有些始料未及的,是阎真断然拒绝了他的提议,冷冷的对他说道:“若是有什么话,还是在这里说比较好!”
被拒绝了进屋,杨荣低头想了想,然后朝阎真招了招手。
见他招手,阎真有些诧异的把头探出窗外,等她身子稍稍朝窗外探出了一些,杨荣把嘴唇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当真?”听了杨荣的话后,阎真杏眼一睁,俏脸突然红了起来,扭头向他问了一句。
“当真!”杨荣点了下头,对阎真说道:“别总把自己关在屋内,若是外面天气好的话,也要到外面走走!”
阎真红着脸,贝齿咬着嘴唇,重重的点了下头。
看着阎真那张略带了些羞赧的脸,杨荣微微一笑,对她摆了摆手说道:“你且歇着,我与潘将军还要去一趟府衙,可能要晚些才能回来!”
“嗯!”阎真又应了一声,这才把窗子关上。
潘惟吉果然是行伍出身,做事干净利落,很是有些效率。杨荣找阎真,才只是片刻的工夫,他已经擦好身子,换上了一身锦缎的襦袄站在房门外等着杨荣。
要说潘惟吉,年岁并不是很大,可跟随着潘美南征北战,与辽人厮杀大小也有数十仗,虽然年轻,浑身却也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换了锦缎襦袄,他并不像寻常的富家公子那般奶油气十足,而是越发的有股子英姿翩翩的少年英雄气势。
站在房间门口,潘惟吉双手抱着怀,斜眼看着杨荣从阎真的窗外朝他这边走来。
“杨兄,左拥右抱可以,可是千万莫要在别人家中这么干!”杨荣刚到跟前,潘惟吉就小声对他说道:“若是惹得钟先生不高兴了,将我二人驱赶出去,跌了你我的面子倒是小事,父帅若是知道了,恐怕你我都要受些牵累!”
“多事!”杨荣白了潘惟吉一眼,没再多跟他废话,扭头朝着钟家的前厅走了过去。
不知为什么,潘惟吉今天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老是在一些不疼不痒的问题上纠缠,让杨荣又是郁闷又是无奈。
敢情这小子也是到了需要女人的年岁,再加上成日介的练武,荷尔蒙比寻常人分泌的更加旺盛些,到了清晨,就想那些子**女爱的事情。
从后院走到前厅,一路上并没见到钟瑶夫妻,在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出于礼节,杨荣跟一个门房的家仆打了个招呼,要那家仆向钟瑶夫妻转告一声,就说他们是去了府衙探望张齐贤。
门子应了,俩人这才放心走出了屋内。
钟家距离府衙不是很近,要走过好几条长长的街道才能到达。
离开钟家后,杨荣与潘惟吉想要买些礼品,却是不知该买些什么才好,最后还是杨荣有主意,提起要去买套文房四宝,给张齐贤送去。
张齐贤也是读书人出身,若是买了其他东西,想来也不会迎合他的兴趣,买套文房四宝,反倒显得有了些档次。
想好要买什么做礼物,俩人再不耽搁,径直去寻卖文房四宝的店铺了。
代州地处边关,卖文房四宝的店铺还真是不多,询问了好几个路人,他们才找到一条这种店铺比较集中的街道。
刚走上这条街道,杨荣就感觉到有股子迂腐之气朝他扑面而来。
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多是儒生装扮,有几个人甚至一边走路,一边还捧着书看。
“丫的,哥过去只有看小说的时候才这么用功!”看到那些一边捧着书,一边走路,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读书人,杨荣心里就感到一阵好笑。
最让他觉得好笑的,是这条街上走动的人,在熟人相遇打招呼的时候,都是满嘴的之乎者也,着实让他蛋疼了一把。
在街道上转悠了一圈,杨荣看到街面上有家卖文房四宝的店铺门脸最大,里面也很是洁净,看起来像是应该有好货色的样子。
进了这家店铺,杨荣看到店铺的四面墙壁上摆放着一排排的木制架子,在木架上端端正正的放着笔墨纸砚。
他们进店的时候,里面正有几个儒生在挑选着毛笔。
杨荣和潘惟吉也不往前去扎堆,径直走到摆放砚台的架子前。
见他们站在摆放砚台的架子前,掌柜连忙走了过来,向二人问道:“二位公子可是想选砚台?”
“不只是砚台!”杨荣一边看着砚台,一边漫不经心的对掌柜说道:“我二人想要选套拿的出手的文房四宝!”
“拿的出手!”掌柜想了想,从架子上取下一只砚台,对杨荣说道:“这只砚台是小店最为名贵的了。它乃是取料洮水河底,石质细腻,纹理如丝,气色秀润,发墨细快,保温利笔,眼下已是不多见了!”
杨荣接过砚台,正在看着,门外传来了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掌柜的,那只砚台我要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章 到街上去打()
听到门口有人说要那只砚台,杨荣扭头向外看了一眼,只见昨天在他面前吃了瘪的卢燕飞正和一个与潘惟吉年岁相仿的少年并肩站在门口。
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到,说话的定是卢燕飞。
听到他说话,潘惟吉皱了皱眉头,正要发作,杨荣伸手朝他衣襟上扯了扯,他这才没有怒骂出来。
与卢燕飞站在一起的那少年,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二十岁不到的年纪,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缎夹袄,与卢燕飞站在一起,要比那卢燕飞高了大半个头,论气度倒是能与潘惟吉有得一比。
少年也是虎背熊腰,看起来就像是个练武的行家,只是不知这样的人物,如何会与根本看不起武将的卢燕飞站在一起。
要说这卢燕飞也很是奇怪,做对子时,言辞中无不透着对武者的鄙夷,可他的亲生父亲,却是掌管着代州禁军的卢汉赟。
在知晓卢燕飞身份的时候,杨荣心内有感到有些纳闷,莫不是那卢汉赟也是文官出身?
杨荣并不是很清楚,自宋太祖建立宋朝开始,为了防止步五代各朝江山总会被武将给夺了的后尘,太祖就一直采取重文轻武的做法。
许多军队的将帅,并不是像过去那样由能够冲锋陷阵的武将担当,反倒是由士子出身的文官来担任,如此一来卢汉赟也是文官出身,就不是多么奇怪了。
听那卢燕飞说要刚才的砚台,杨荣也不与他争,只是扭头看了掌柜一眼,向掌柜问道:“同样的砚台,店内还有吗?”
“回公子的话!”掌柜有些抱歉的对杨荣笑了笑说道:“洮砚难得,小店也只得这一方,不过店内倒是还有另一方砚台,想来也能让公子满意!”
“拿来看看!”杨荣点了点头,对掌柜说道:“若是真好,我便要了!”
掌柜应了一声,踮着脚,从架子靠上一些的位置上取下一块砚台,捧在手掌上,对杨荣说道:“公子请看,此砚乃是南方运来,体重而轻,质刚而柔,摸之寂寞无纤响,按之如小儿肌肤,温软嫩而不滑,当今许多名士都颇为青睐!而且此砚不损毫、宜发墨,着实是砚台中的上品!”
“此砚何名?”杨荣接过砚台,摸了一摸,果然手感甚好,于是便向掌柜多问了一句。
“此砚名为端砚……”掌柜脸上带着微笑,又打算向杨荣介绍这块砚台。
没想到,他刚开口说话,已经走进店内,站在一旁仰头看着木架上砚台的卢燕飞就对掌柜说道:“那块砚台我也要了!”
“你他娘的是不是专门跟老子们作对?”这一次卢燕飞是真的把潘惟吉给惹毛了,不等杨荣回过神来,潘惟吉已经回头破口骂了出来。
他这一骂,站在卢燕飞身旁的少年也朝他瞪了一眼。
见那少年瞪他,潘惟吉把袖子一捋,回瞪了那少年一眼,骂了句:“你个撮鸟,为何瞪我?”
“你这泼皮,为何骂人?”面对体格魁梧的潘惟吉,那少年竟是丝毫不惧,也捋了捋袖子迎了上来,反口回骂了一句。
“我骂的是人吗?”潘惟吉扭头朝卢燕飞瞪了一眼,对那少年说道:“这厮读过几本烂书,就敢轻看我等武人,若不是有我等武人保家卫国,辽人若是来了代州,他算哪个娘们裤裆里的毛毛?”
听潘惟吉说卢燕飞看不起武人,那少年皱了皱眉头,虽没说话,却也能看出脸上现出一抹不快。
一旁站着的杨荣看出少年脸上现出的不快,连忙上前朝他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公子,我家兄弟为人耿直,若是得罪了公子,尚请见谅。我二人与卢公子着实是有些过节,只因卢公子昨日做了个‘獐头鼠目,何来儒士风范。蝇营狗苟,多有武夫习气’的对子,在下一时气不过,便也当即吟了个对子暗喻他忘八无耻,因此才结下的梁子,与这位公子着实无干!”
“竟有此事!”听了杨荣的话后,那少年扭头看了一旁的卢燕飞一眼。
见那少年看他,卢燕飞缩了缩脖子,朝后退了一步,竟是不敢答话。
他这个动作,无非是说明了确实有这么回事。
那少年眉头皱了皱,本想拂袖离开,可转念一想,卢燕飞是与他一同出来,若是在这里被揍了,他回去也是不好说话,于是对杨荣和潘惟吉说道:“卢公子乃是与在下一同出门,若是几位有何过节,只等在下离去,再做计较。只要在下在此,决不会让人伤了他半根汗毛!”
“嗬,好大的口气!”杨荣正要答话,不想一旁的潘惟吉却撇了撇嘴,对那少年说道:“这厮屡次与我等作对,今日我便要好生揍他一顿,也要让他知道,是在和谁过不去!”
“既然公子不给面子,在下也只好横加阻拦了!”听了潘惟吉的话后,那少年对潘惟吉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若是公子打赢了我,今日之事我再不多管!可若是公子输了,从今往后,阁下不许再为难卢公子!在店内动手恐坏了店家生意,你我二人出门再做计较,如何?”
自从头天晚上,潘惟吉就憋了一肚子火,早想找个人打一架发泄,听那少年这么一说,正是正中下怀,连忙也做了个请的手势,对那少年说道:“阁下请!”
见俩人真的要打架,杨荣有些急了,有心想要阻拦,可他又明白,凭着他的力量,恐怕想要阻止这两个人是根本没可能,于是只得一边叹着气,一边跟了出去。
与杨荣不同的,是那卢燕飞,在仨人出去后,他的嘴角稍稍撇了撇,看着仨人背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竟是现出了一抹鄙夷。
人总是爱凑热闹的,不管是读了多少书,这种脾性都是难以彻底改掉,听说有人要在街上打架,顿时有许多人跑了过来,站的远远的望着刚走出店铺的潘惟吉和那少年。
出了店铺,潘惟吉和那少年相互拱了拱手,几乎同时说了个“请”字。
“请”字出口,俩人也不耽搁,抡起拳头就朝对方捣了过去。
要说这俩人的拳头,都是又疾又猛,捣出之后,直取的都是对方的脑袋。
拳影如电,虎虎生风,在两只钵子般大小的拳头捣出后,围观的人们只听到一声脆响,接着潘惟吉捂着额头,那少年捂着左眼,俩人齐齐向后退了两步。
“好拳!”脑门上被打了一拳,潘惟吉不但不怒,反倒是笑着大叫了一声,抡起拳头,又朝对方扑了上去。
那少年放下捂着眼睛的手,也叫了声:“痛快!”迎着潘惟吉,纵身扑了上去。
站在店门口观看二人争斗的杨荣叹了口气,这俩人看来都是标准的武痴,脑袋上挨了拳头,不仅不恼怒,反倒还叫着痛快,这样的怪兽,若是和他们打上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