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王妃之帘卷西风-第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嫂不必为我难过,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现在母后离我而去,我反而一身轻松没有牵挂了,以后天高海阔,各自保重吧。”元泰笑了笑说。
“不,我不要你走。”余皇后猛地站起身来,朝元泰跨了两步。
元泰有点摸不著头脑,只听余皇后接着说:“人家都说裕亲王精明睿智,我看此话差矣,难道这么多年来,你竟没有一点发觉我对你的心意?”第一句话已经出口,接下来的话就很好说了,此刻的余皇后只有满心地失望和痛苦,她要把自己的心思对元泰表明,她不肯再这样自欺欺人地过日子了。
“从那年我在校场看过你射箭,我就被你吸引,我不受控制地爱上了你,可我不能违背父命,只能嫁给皇上,到现在整整十年了,这种痛苦你能明白吗?”
想不到从余皇后嘴里说出的是这一番话,元泰震惊了,他完全说不出话来,余皇后已经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余皇后把脸颊埋在元泰的胸前,动情地倾诉着爱慕之意:“我虽然嫁给了皇上,但是在我心里,我永远只是你的,我是你的人。”
“皇后娘娘请自重。”元泰说着,伸手推开了余皇后,余皇后眼中含着泪水,她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看到对方冷冰冰的表情,她还是不甘心。
“我实在不明白,我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你对我总是这么冷淡?”
“你是我的嫂子,我对你一直是非常尊重的。”元泰淡淡地说。
“不,我要的不是尊重,我要的是你的爱。元泰,你为什么要这么勾我的魂魄,你知道吗,在我还没嫁给你皇兄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你还记得那年你在南校场比武,那时我就被你俊美的模样和高贵的气度深深折服了,可我最终不得已跟你的皇兄订了亲,我只怪自己当时太软弱,如果我早把这些心事说出来,并且一直坚持下去,我就一定会悔婚。”
“皇后娘娘也是知书达礼之人,应该懂得订了亲就等于婚姻已成事实,是不容随意更改的。”元泰正色道。
“为了你,就算让我得罪天下人又何妨,我爱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对你,永远只有尊重,不会有爱慕。”
“为什么?仅仅因为我没有向你表达爱慕之意吗?我本来是想说的,可后来思来想去,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现在想来,我真的非常后悔。”余皇后哭泣着,她对这件事的确是耿耿于怀。
“我想,恐怕跟你是否有说出心意是不相干的,何况,事过境迁,再多说也无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不会爱我,甚至连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为什么?我究竟哪里不好,难道凭我的容貌和身份,我竟还比不上方怜那个贱人?”
“皇后娘娘!我不许你这样侮辱她!”
“哼,实话告诉你吧,我不仅要侮辱她,而且,我还要弄死她,让她永远跟你分开,就算你那么爱她又怎样,她还不是早早地离开了你,而且连你们生的孩子也一起带走了,哈哈哈哈……”余皇后得意地狂笑起来,元泰怒不可遏,他揪住余皇后的衣领。
“说!怜儿是不是你害死的?她……她是不是被你毒害而死的?”
“是,我承认,是我害死了她,因为像她那样的贱人,根本就不配拥有你的爱,只有我,我才是真正配得上你的爱侣。”
“可恶!你害死了怜儿,竟然还大言不惭,你真的是心如蛇蝎,就凭这一点,你就及不上怜儿万分之一。”元泰恼怒地推开了余皇后,虽然心中早就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但今天被余皇后当着面说出来,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两人相持之下,猛听得门外传来内侍拖长的声调:“皇上驾到----”元泰微一愣神,旋即丢下余皇后匆匆而去接驾。虽然已经是早春时节,但在姑臧这座古城,春天的脚步来得很慢。刚下过一场小雪,寿康宫的腊梅开得正盛,阶前落满了雪,元泰快步来到腊梅树下,撩袍跪下嘴里喊着:“臣弟恭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心中有点狐疑,怎么皇上突然驾到了?他抬眼扫了一下正走下肩舆的元嘉,看到母后身边的贴身宫婢玉珠的身影,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天这么冷,皇弟就不要多礼了,来,快起来,跟朕进屋暖和一下。”元嘉走过来,携了元泰的手,亲昵地说。“怎么只你一个人,皇后呢?”
元嘉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屋里一声歇斯底里的狂叫,众人慌忙循声望去,就见余皇后突然披头散发地屋里跑了出来,衣服被撕成了几条,模样十分狼狈。
“爱妃你这是……”元嘉大惑不解,转头望了一眼玉珠,玉珠的表情也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请皇上为臣妾做主。”余皇后跪在元嘉面前,眼泪扑簌而下,元嘉看到她珠泪涟涟的模样,很有些于心不忍。
“爱妃请起来说话。”
“皇上若是不为臣妾做主,臣妾情愿一头碰死,也绝不受这种侮辱。”说完又大哭起来。
“好吧,爱妃有什么委屈尽管直说,朕一定为爱妃做主。”元嘉说着,把身上穿的貂绒大氅脱下来,裹住余皇后的身体,就听余皇后抽泣着诉说。
“臣妾蒙皇上错爱,掌管六宫之事,虽不能算卓有成效,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有片刻偷懒,如今孝慈皇后突然薨逝,臣妾奉皇上之命暂住寿康宫,以行处理事情方便之宜。因这几日太过疲累,臣妾刚在床上打了个盹,朦胧之中就听见有人走了进来,先是拉扯臣妾的衣服,继而更用不堪的手段猥亵臣妾,臣妾惊醒一看,那猥亵之人竟然是……是裕亲王!”
众人听到最后一句,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惊呼了一声。元泰更是惊讶万分,他望着这个刚才还在他面前倾诉爱慕之意的歹毒女人,一时竟忘了为自己申辩。
“爱妃,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裕亲王为人你也是很清楚的呀。”元嘉觉得面上有些下不来台,低声对余皇后说。
“臣妾就是再糊涂,也不至于把别人错看成裕亲王,何况,臣妾身上的衣服被撕破,难不成是臣妾自己撕的不成?”余皇后抬起头,用冷冷的目光盯了元泰一眼。
“可是……”这件事的确非同小可,事关皇上的家务事,又有众多内侍和宫婢在场,余皇后又言之凿凿,元嘉有心为裕亲王也觉得力有不逮。
“皇上,奴婢以为,裕亲王万万不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恶意栽赃,请皇上明鉴。”玉珠跪下说。
“玉珠,你是宫中的老人了,难道也不懂规矩么?皇上说话岂容你在旁边插嘴?”余皇后恶狠狠地瞪了玉珠一眼,她心中如明镜一般,知道皇上之所以来寿康宫这么快,跟这个宫婢的“拨弄是非”是很有关系的。
“皇后娘娘,今天奴婢就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也得为王爷说句公道话。刚才奴婢在门外听得真切,一定是皇后娘娘对王爷吐露爱意被拒,恼羞成怒才出此毒计,目的是陷害王爷,皇上千万不要听信片面之词。”
余皇后不怒反笑起来:“玉珠,本宫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竟有躲在门外偷听的嗜好,你既没有亲眼所见,如何敢妄下论断,你可知这宫中最忌讳的是妄言,你就不怕没有命么?”
“奴婢刚才已经说了,为了王爷,奴婢情愿不要这条命,何况在这个**里,凡是得罪了皇后娘娘的人,已经不知死了多少个,从孝慈皇后身边的苏婉到皇上曾经宠爱的杜昭仪,她们哪个都没能逃出皇后娘娘你的魔掌。”玉珠横下一条心,把内情合盘托出,她已经做出了坦然赴死的准备,这番话只不过是要激怒皇后娘娘,以求速死。元嘉在听到杜昭仪的名字时,眉毛不易觉察地耸动了一下,他看了看满脸怒气还挂着泪珠的余皇后,又侧头看了看面色铁青的裕亲王,思索片刻后即做出了决定。
“来人!把裕亲王暂时收押在刑部大牢,听候处置。起驾----”说着转身拂袖而去,众内侍急忙上来搀扶元嘉上了肩舆,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离开寿康宫而去。
这边早有御林军士兵上来一左一右夹持了元泰,余皇后低头假装拭泪,偷眼瞧了瞧元泰,整个过程他竟一言不发,他为什么不为自己辩护呢?他总是那么心高气傲,只因他素来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屑于为自己辩护。余皇后想着,服侍她的宫婢紫星从屋后转了出来。
“皇后娘娘……”紫星话未说完,已经挨了皇后一掌,紫星捂着红肿的脸颊,惶惑不已。
“你这不知死活的贱婢,刚才本宫在这里被人羞辱,你躲到哪里快活去了?”
“皇后娘娘,奴婢刚才被雪花姐姐差去收拾祭奠用的器皿了。”
“你还知道犟嘴了,不怕打么?”余皇后更加恼怒,“给我跪下,自己掌嘴!”
“皇后娘娘……”紫星委屈地哭了,可不敢不从,还是跪下,老老实实一巴掌一巴掌地打自己的脸,余皇后得意地转头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玉珠。
“看见没?奴婢终归是奴婢,就好像主子身边的一条狗,主子高兴了丢根骨头,主子生气了就兔死狗烹,明白么?”
“虽然奴婢身份低微不能与皇后娘娘相比,可是奴婢很清楚,人做天看,狂妄自大的人终有得到报应的一天。”余皇后怒不可遏,玉珠的话深深激怒了她,但她想了想又笑了起来。
“本宫知道,你一向仗着孝慈皇后的宠爱而目中无人,可现在给你撑腰的人死了,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可知当年裕王妃死后,她曾经住过的乌衣巷为何无缘无故起了一场大火?”
“难道……难道那把火是你放的?”玉珠手指颤抖起来,“你好狠!你连王妃的家人都不放过。”
“哈哈哈哈,当然了,只要是本宫恨的人,本宫不仅要她粉身碎骨,而且还要让她的家人也一同消失。你虽然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可还有几个本家的兄弟是吗?你不怕死,难道也要让他们陪着你死?”
“啊,你好狠毒,你……”玉珠情绪激动之下,胸口剧烈起伏起来。
“好了紫星,不要再打自己的耳光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本宫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余皇后说着,带着双颊红肿的紫星扬长而去,留下呆愣在原地的玉珠。
当晚,玉珠被人杀害在寿康宫的佛堂里,死因是:思念孝慈皇后过甚而致自尽,愿以身殉葬。元嘉得到消息后,鉴于玉珠也是先帝旧宫人,多年来陪伴孝慈太后有功,特下旨追封玉珠为一品诰命夫人,墓室排在孝慈皇后的墓室左侧尊位。
元泰呆在刑部大牢里没多长时间,就听见狱卒来报:蒙都尉来访。元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谁是蒙都尉,就听见门外哗啦啦地一阵铁链响,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王爷,卑职蒙惠来看您了。”
“蒙惠,原来是你!”元泰看到蒙惠换了簇新的朝服,头上戴了二品武官的官帽,精神抖擞的按剑走来,心中甚是欣慰。蒙惠还是跟从前一样按主仆礼节下拜,元泰慌忙上前搀扶起了他。
“蒙都尉果然是气度不凡,现在是朝中二品武官,不可再行此大礼了。”
“王爷何出此言,没有王爷的提携,蒙惠怎会有今日?蒙惠此生唯王爷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蒙都尉言重了,快起来说话。”蒙惠谢恩后站起身来,元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错了,皇上如此看重你,你该向皇上尽忠,而不是向我。”
“向皇上尽忠也就是向王爷尽忠,难道这还有什么区别吗?”蒙惠诧异道。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只需记住,今后在朝中为官,要多长几个心眼,要防着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另外还要尽你的全力保护皇上和太子的安全,明白么?”
“王爷,您的话蒙惠记在心中了,可是您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您竟要离开皇宫吗?”
元泰不置可否,沉默了片刻后又说:“你不必再问了,只需按我说的做就好。”
“遵命。”蒙惠停了一会儿又说:“不过,蒙惠觉得皇上有点薄情寡恩,对待自己的亲兄弟都能下此狠手,他是否真的值得蒙惠拼力保护?”
“住口!”元泰突然恼怒起来,“身为臣子,理当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君主,对于君主的命令也应无条件服从,你跟随我多年,难道连这点也忘了?”
“蒙惠不敢!蒙惠只是有点为王爷不值,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可皇上是怎么对待王爷的?哼,前几年是那样,今天又是这样,都是听了那个女人的挑唆……”蒙惠的话还未说完,脸上挨了重重的一下耳光。
“我叫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你为何不听?”蒙惠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迹,望着面色铁青的裕亲王,终于闭了嘴,可是心中的不满却越来越甚。
“王爷,蒙惠必定在朝中号召志同道合的朝臣们联名向皇上上疏请求,求皇上放过王爷。”
“哼,你最好不要如此做,古往今来,做皇上的最怕的就是朝臣结党削弱皇权,你只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王爷……”
“好了,不必再说了,如果你还一意孤行,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元泰斩钉截铁地说,蒙惠无奈,只好垂头不说话了。
“现在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记住我跟你说的话。”蒙惠再次跪下,含泪向元泰道别。蒙惠此时心中最恨的就是当年没能助裕亲王登上皇位,这个受他敬仰的裕亲王,这个外表冷酷内心热情似火的男人,其实是个命苦的人,他的一切都一点一点地被剥夺,如今要拼命维持的,只是自己那点可怜的尊严。蒙惠在离开刑部大牢回家的路上,一直止不住泪水,他已下了决心,不管花多少代价,也要把裕亲王救出来。
蒙惠的话在元泰心中起了涟漪,是啊,蒙惠说的不无道理,这是他想说而不敢说的话,身为皇弟,这些年他得到了什么?他这么辛苦这么拼命地为熙国支持着半壁江山究竟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这被关进刑部大牢的一天吗?元泰的眼前浮现出在寿康宫阶前的那一幕,在听到余皇后的哭诉后,元嘉的面色阴晴不定,天知道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