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生存法则-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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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兄送十二对打造澄亮的赤金金猪,每个都有八十八两八钱八厘重。另外再赠送了一匣子御赐的南珠,总共有三十六颗。
大舅母送了璐绸,妆花缎,五彩刻丝的薄棉各十匹,每匹略有十斤重,八大套崭新的成窑茶具,八床崭新锦被,及一对成色上好的暗绿镯子。
二舅兄送了十二箱上等皮货,十八坛熊掌,十二台上等台砚,八对紫檀木雕花绣缎屏风,八对桌屏,八对炕屏,八对围屏。及一箱足足有三千六百八十八两八的金条。
二舅母送了铺盖被褥毛毯坐垫等等各八大套,也装了足足六个车子。
三舅兄少些,与三舅母一道送了一个双鱼送吉赤金璎珞红宝福锁项圈,及五凤朝阳金丝累珠镶红宝大头钗。
方家老太君送了铺子四间,田庄两百亩。
方家老太爷送了银票1万两,另京郊田庄500亩。
继母李氏送了八匹上等布料及一对白玉镶金银丝套蜀。
其余方家亲戚也各自送了一两件或是几件珠杈首饰或珍贵之物。整体算下来,如情以庶出的身份居然有如此陪嫁,着实出乎何夫人的意料了。
何三夫人把如情的陪嫁单子递给何老爷瞧了瞧,何老爷也是吃了一惊,半晌,才道:“方家两位舅兄居然给了如此丰厚的陪嫁,那诚儿迎娶当日可要作好充足准备才好。”他怕的是儿子在迎亲当天受舅兄刁难。
何夫人白了丈夫一眼,这个不着调的丈夫总喜欢在紧要关头搞乱,不过丈夫这句幽默的话倒也开解了她的疑重之心。媳妇受娘家兄嫂重视,对何家也算是好事一件。
“依我看,原本我也想着迎妆队伍只按一般规格来,如今却是不行了。”
何老爷道:“这方家闺女的陪嫁如此丰厚,这是好事。可咱们也不能太寒碜了,这样吧,按照当初迎至信媳妇的规格来办吧。”
何夫人也是这般想的。
也不知消息是如何递出去的,如情的陪嫁名单居然在短短不到几天时间便泄露了出去,如今外头都在盛传方家嫁女居然超出了十万嫁妆,十万嫁妆呀,一般的官宦人家,哪能有这般大手笔?再来如情一个庶出的,居然让兄长送出如此宠大的嫁妆,大庆朝开国之初,也是从未有过之事。
尤其知礼知义兄弟俩送出去的陪嫁,还真是惊掉了好一批人的眼珠。消息传至靖王府,靖太王妃一个劲地摇头叹息,“不知我家嫂子听到,会不会肠子都要悔青?”
宋江家的在一旁撇唇,“那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如今方家可是越发势头了,虽然没有先前的风光,但方家两位公子的成就可是众人目睹的,知礼已渐受今上赏识,与同僚也相处不错,后台又有岳家鼎力相助。,姐夫平阳侯府嫡次子钟进也是成就非凡,连襟的庆昌侯爷也是手握重权的皇帝身边的红人。而知义也不枉多让,与靖王府、三代功勋卓越的傅家关系匪浅。尤其镇国将军虽三年未受晋封,但其妻却被授予三品诰命夫人,并有御赐立蟒袍。有蟒袍在身,其地位可直逼三公之列,谁还敢小瞧?
而这两位兄长却极其疼爱方如情这个庶妹,给出的嫁妆丰厚到让人乍舌的地步。尤其方知义那三千六百八十八两八的金条,更是触痛了所有已嫁并娘家有兄长的各世家媳妇的神经。
好些钟鼎鸣食之家的姑娘出嫁,大都是父母给其准备嫁妆,身为兄长的也不过意思一下给足礼数就成,为了出嫁女子嫁妆太过丰厚反受兄嫂埋怨的事也屡有发生,但人家方府姑娘却居然让两位兄长送如此巨礼,这在京城也算是一桩奇闻了。
但不管如何,方府姑娘的陪嫁确实丰厚是事实,大大超出了众人对庶女的期待,甚至连靖太王妃这样的人都感叹人家兄嫂给力,另一方面却又幸灾乐祸地想看娘家嫂子的笑话。
……
旁的不提,只说方府因知义夫妇的毫无欲警的提前回京,可是忙坏了方府诸人。
老太君欣慰地望着知义黝黑却又越发成熟威严的面孔,笑得合不拢嘴,抱着知义的长子不停地逗弄着。
如真三姐妹闻得知义夫妇回来,也各自从娘家回来。如真携着夫婿钟进最先到,如美垫后,如善则最后才赶到。
方敬澜望着成家立业的两个儿子,围绕膝前的孙子,成就非凡的女婿们,好一通感慨,捋着胡须不停地笑夸了这个又夸那个,一张老脸完全笑起了生姜丝也不自知。
如真是长姐,对两个俱是棺材脸的兄弟很是憋闷,取笑了几句却没能得到预期的回音,便忿而转向两个弟妹,所幸两个弟妹都是秀外慧中又和气的。总算稍稍缓解了她内心的不忿。
因嫡庶有别,如善自小与两位嫡出兄长少有来往,平时候见面不多,是以也只比陌生人好些而已,僵硬着脸说了些颂福之话后也没能得到预期的回音,也不好恬着脸去何氏余氏搭话,只能拉长着脸坐到一旁。望着高声笑语的如真,很不是滋味。最终只能慢条斯理地把有可能弄皱的刻金银丝繁复刺绣的袖子抚平,不动声色看向如情,足足有几个月不曾见到,如情似乎又美了几分,一脸的恬静乖巧,坐在桌子边捧着双颊听着如真等人说笑,时不时附和或取笑两位兄长几句。
而知礼知义则凶狠地瞪了她,她则顽皮地吐了舌头,似是丝毫不惧似的。心里闪过不舒服的感觉。
因不是同一个肚皮里的,如美与两位兄长也并不亲近,尽了礼数后便不敢造次,乖乖坐到一旁嗑瓜子。似乎挺喜欢如情的,居然紧紧与如情坐到一块儿,众人笑她也跟着笑,众人说话她也插上几句嘴,如善看得更是不屑,堂堂嫡女居然混成如今模样,果真是活回去了。
因余氏才生完孩子不久,又一路回京,何氏不敢让她劳累,侍候众人茶水点心的活儿便由何氏承担。如情见状也跟着起身,拿了丫头递来的茶壶挨个倒茶。
何氏取笑道:“这还未嫁出去,就开始扮贤慧了?呵呵,这在娘家,妹妹还是坐着,可别抢我的功劳,”
众人大笑,如情鼓着双唇,“我也不想呀,可没法子,拿人手软嘛。”
在场诸人都明白如情指的是什么,纷纷笑了起来,老太君指着她狂笑,“好你个爱财的小妮子,居然这般势利,该打,该打。”
如真也笑道:“这丫头找着个好的婆家,就开始显摆得瑟了。”
如情不满地抗议:“大姐姐就爱胡说八道……人家哪有嘛,瞧,人家还是第一个替你倒茶水的。早知如此……”说着端起如真面前的茶杯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把空茶杯咚的一声放到如真面前。
如真目瞪口呆,“我可是我的杯子。”
“所以我就喝光它,看你喝什么。哼。”说着很嚣张地拿着茶壶来到老太君跟前,笑得一脸讨好,“祖母,孙女也是拿您手软,来,让孙女给您倒一杯水。”
老太君受不了她谄媚的脸,伸手戳了她的额头,“刁钻的小妮子,算你还算有点良心。”
如情又替如美如善各倒了茶,如善近距离打量,以她这个角度望去,刚好望到如情柔美的侧面,长长的如扇子的睫毛下,一对如玛瑙般闪耀大眼,眼靖下面,挺俏却又小巧笔直的鼻梁,鼻梁下一张柔和微微上扬的唇角,带着自然红晕的脸颊,几缕乌黑发丝俏皮地吹指在颊边,修长白晰的脖子……前阵子豫郡王府来了个自称会算命的客人,曾与她讲过,女子拥有挺翘而笔直的鼻梁,若无断裂痕迹,十有**是嫁入显贵的像征。
何家虽然不算是拨尖的,可世代清贵,又实权在握,何家三房老二又在军中任职,依如情如此深受如真及知礼兄弟的喜爱,相信这位未来方家四姑爷成就也不可限量。而自己那位……
越想越难受的如善忍不住悄悄伸出一只脚……
……
如情替如善倒了茶水,又转身替如美倒去,却很不小心踩到了如善的脚背,大庆朝流行的女子绣花鞋,却是采用木制的高达三寸的弓字型,弓字鞋中间着地,前后都翘着,人的重心全移到鞋面的中间部分,这一脚踩下去,如善立马痛得尖叫起来。
众人吃了一惊,纷纷看了过来,如情连忙收了脚,委屈震惊地道:“二姐姐,好端端的,你的脚伸到这儿做甚?”
如善又痛又气,听得如情的话,更是气得想吐血。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她确实理亏在先,也不敢真与如情计较,只得忍痛怒目而视,“我还要问你呢,好端端的,干嘛踩着我的脚?”
如情一脸无辜,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对不住呀,二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如善有苦说不出,只得故作大方地道:“算啦,下次小心些便是。”收回脚后,忽然发现知礼何氏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如善心虚了下,暗悔不已,不应该把脚伸得太远的,以至于让如情有机可乘。
……
刚才发生的小插曲,众人心知肚明,却也未多说什么,继续乐呵呵地聊着,大姐夫钟进国字脸,三十岁左吉的年纪正是男人的黄金年纪,虽然已蓄了胡子,却是周身正气,气宇轩昂,人也很健谈,与杨启泰知义三人把长枪用箭等使用心得交流得如鱼似水。杨启泰年纪略比知义大上一两岁,也很有自己的见解,与钟进谈得最是投机,知义充当着良好的听众,并不发表意见,若他们有意见相佐的时候这才说上两句话。
而李掠也是习武的,却从未临时上过战场,但听他们相互说着刀枪各种用法,也狠是弄卖了一番自己用枪心得。
可惜钟进三人都是讲究的是实战经验,对于只图好看的花哨架式却并不上心,总有牛头不对马嘴之感。
而知礼则是在同辈中唯一习文的,见眼前几人论松说剑的,自己却一句话都插不上嘴,忍不住喝道:“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了神射了,有本事,去射只兔子来与你小侄子做个帽子?”
一阵沉默!
钟进索先大笑出来,“大舅兄果真会为难人,寒冬腊月的,哪里猎兔子去?”
杨启泰也哈哈大笑道:“若是大舅兄真要看咱的箭术,那好,待大舅兄捉来一只兔子再让我试试身手。”
知义则冷冷道:“外头的兔子不好找,但这也有只现成的。”
“在哪?”众人齐声问道。
知义目光扫向如情,如情傻眼,脖子一缩,忍不住道:“二哥哥,你要是敢拿我比作兔子,我就再也不替你做衣裳了。”
知义道:“妹妹即将嫁人,日后有了丈夫,如何还会把为兄放心里?还有,我可没拿你当兔子,只不过你先前给淳哥儿绣的兔帽子很好看,为兄只是夸赞你而已。你倒好,对号入座,还真是活脱脱的兔子了。”
众人好奇地睁大了眼,奇迹呀,知义与他们说话从来不超出五个字,想不到这回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老太君注意到了,方敬澜也注意到了,前者欣慰地笑着,后者则复杂不已,望着知义那张棺材脸,满腹怨气……
……
到了下午,男人都移到外头高谈阔论。女眷则在花厅里打叶子牌。
余氏才生完孩子不久,确实经不得累,早早歇息去了,李氏则有悄悄话要与如美谈,何氏则侍候大家用茶水用点心。
剩下老太君,如真,如情,如善四个人刚好坐到一桌,打起了叶子牌,老太君如情手艺很好,连连赢了好几回,如真这些年来也很少再摸过牌,牌技生疏不少,哪里打得过手气正旺的老太君及如情。如善仿佛似有心事,接二连三地输。
如情数着赢来的钱,笑得惊天动地,何氏正从外头进来,手头端了个果盘,闻言笑道:“老大远就听到四妹妹的狼叫,敢情又赢牌了?”
如情抬头笑道,数着手头的金锞子及金豆子,笑得眉不见眼,“今天手气出奇的好。”
如真剜她一眼,恨道:“小财迷,没见过钱似的。”然后望向如善,“今天怎么搞的,光输不赢。”
如善满不在乎地道:“这些钱又算得什么,就当一个月的月钱没了。”
如情默默地数了手头的金豆子,1钱一颗的金豆子,足足有50颗,按金银兑换比例为10:1来算,如善一个月的月钱有50两银子呢。
……
晚上,众人各自散去,方家三姐妹各自携着夫婿向娘家人道别。钟进豪迈,杨启泰不拘小节,李掠风度翩翩,方敬澜欣慰不已,李氏则勉强笑着,不时与如美使眼色。
如美红着一双眼,沉默不语。
方敬澜望了她,皱眉,却也未说什么,只是训戒了几句,又与杨启泰说了好些话,请他看在如美年纪还小不懂事的份上,不要与她计较才好。
杨启泰拉了如美,拱手道:“岳父大人但请放心,如美是我妻子,我哪会与她计较。前阵子虽略有些不妥,但确是我妹妹的不是,真要怪罪起来,也是我家家教不严,纵出个娇纵任性的丫头来,倒让如美受委屈了。小婿已经斥责了妹妹,相信日后她们姑嫂定当和睦相处。”
方敬澜听得欣慰不已,连连夸着好女婿。
……
庆元六年元月这一天,方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如情总算以十六周岁十七虚岁的年纪出嫁。
虽然比起大庆朝女子普通十五岁就要出嫁来得晚了足足两年,颇受人病诟,但何家门弟在那,虽然有些宾客在背地里会议论几句,却也不敢真的拿到台面上说项。
尤其如情的嫁妆丰厚,又深得兄长疼爱,再来方知礼方知义兄弟俩一文一武,渐成气候,方家这位姑娘在娘家自是底气十足,倒也不敢小瞧。
如情记在大李夫人名下在方府在外边也不算是新闻,但总归是山寨版的嫡女,一些讲究的人家也是不愿前来的。只是随大流附了一份贺礼作罢。
当然,有些做事谨小慎微的人家倒也亲自来捧场,李氏算了算人数与桌数,又望了往日不曾见到过的好些生面孔,脸色又开始不大好看了。
不过这些都不影响如情,如情一大早就起来洗澡,几个妈妈们似乎要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