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生存法则-第8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知义还给了两拳以泄心头之恨。
李骁一一受着,又一通陪罪,并说了许多诚恳之话,向方敬澜父子三人表达他深爱如情的心路历程。说到深处,已如台言里的深情男主般,言辞恳切,情深意重。方敬澜大受感动,几乎当场就要同意这场婚事。
但知礼两兄弟却不是吃素的,当场发了难。
比方说,“如情一介庶出,又身卑位轻,并养在闺帏,你是如何瞧上的?难不成学那登徒子翻墙爬窗?”
李骁故作不好意思地道:“在齐州方家偶尔的惊鸿一撇,已铭记于心。在庆昌侯府的短暂相处,已深入心田。在大同那段时日的针锋相对,已无法自拨。耐何佳人已有婚约……”他又言辞恳切地说起后来听闻向家与如情解约婚约,他甭提有多兴奋,正想登门求亲,耐何他却不在京中,鞭长莫及。直至后来快马加鞭赶回京中,派人提亲,却糟拒,一时放不下面子,就给耽搁了。最后他感叹莫名道:“如今想来,只觉幼稚。堂堂大男人,若能娶到心爱佳妇,丢些面子又何妨?”
方敬澜感动得一踏糊涂,若不是知礼两兄弟镇着,早就上前贤婿贤婿的叫了。
知礼不了解其中内幕,还真以为李骁确实如此,但知义却是颇了解内幕的,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说辞。
李骁也是狡猾如狐的,见方敬澜及知礼都被说动,便转战知义,呃,大同一别,又有数载,咱们同为师兄弟,如今又即将结为亲家,是当再好好叙叙旧。
知义也正有此意,又怕方府从多嘴杂,便拧了李骁去了外头找了间酒楼,并要了间上好的厢房,并命心腹死守门窗,这才开始逼起供来……
……
当天傍晚时分,知义顶着一张棺材脸从外头回来,然后直奔方敬澜的书房。
方敬澜正捉摸着如情若嫁入靖王府对方家会有的各种冲击,见次子回来,连忙问:“事情怎样了?”
知义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
方敬澜见儿子脸色不大好,心里咕咚一声,连忙问:“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快与为父说呀?”这个不孝子,就爱卖关子。
其实,并不是知义故意卖关子,而是刚才李骁与他吐露的实情委实让他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那家伙也太无耻了,居然直言了当地对他说:“我知道你心里恼我,当初在大同……我也是无心之过,可后来我不也向你将功赎罪了么?再来,我那表弟,当年我就曾与你说过,我那表弟实非如情良配,你非认为我不安好心还痛骂我一顿。还几乎与我绝交。后来呢?全都应验了吧?”
知义按奈着心头不快,冷冷道:“别以为我在大同,京里的事就不知道。当年永宁伯夫人对如情的所作所为,应该有你的份吧。”
李骁大呼冤枉,“你可别冤枉好人。当年我人都未在京城,如何知道这些事?”这事儿是他母妃做的,哪关他的事。
知义盯了他好一会,又道:“向家那个劳什子表姑娘,我就不信没你的份。”
李骁冤枉地叫道:“这你又冤枉我了。那什么表姑娘还真不是我设下的圈套。”
知义又怒道:“陈家与李家,你又如何解释?”
李骁皱眉:“真搞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想的,李家也就罢了,陈家那样的人家你们也瞧得上?也不怕被那一身的烂泥的俗气给玷污了。我什么也没做呀,只不过给了他们更好的甜头而已,他们就立马背信弃义跑去抱别家的大腿了。这种见利忘义骑驴找马的无耻之人,你们也敢要?当真是急昏头了。”
知义怒道:“陈家果然让你插手了。李家呢,李家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李骁也跟着不满,“谁知道你们动作会那么快,放下了陈家居然又瞧上了李家,我实在无计可施,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还真是作贼还喊捉贼了。知义不怒反笑,又静静地问:“既然你早已对如情动了心思。为何不早些向方府提亲?偏要待到如情出嫁那天来这么一招。”
李骁叫道:“我有提亲呀,可惜被一口回绝了。”然后他自尊心受损,一口气实在无法咽下,便就此作罢,可谁又想到,如情那可恨的丫头偏又无意中再度撞入他心房呢?而从那时候,他才发觉,这个小丫头的身影,她的一频一笑,一举一动,早已深深烙入了他的心,再也挥不掉。
知义静了半晌,又道:“所以你就明抢?你这与强盗又有何区别?”
李骁无耐摊摊手,“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叫何家当真是只无缝的蛋?我也实在找不到弱点下手了。”所以才被迫行抢亲一事了。
他这么个比喻,倒把自己比喻成专叮人家缝隙的苍蝇了。知义想笑,但这个时候,实则不是笑的时候,于是又问:“你也承认,何家对如情来说,确是天生良配。你也忍心破坏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姻缘?”
这回轮到李骁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也不比何家差。如情嫁给我,横竖都是堂堂王妃。但凡有我在,决不让她受委屈。”
“何家没有庶长子,没有一堆的妾室,也没有那么多臭规矩。再来,何家公子也不会时常往窖子里跑。”知义虽然话不多,但却能句句切中要害,使李骁半晌反驳不得。
李骁脸红了下,赫然道:“我有庶长子是不假,可又碍着如情什么?我自不会让孩子养在如情名下。如情嫁给我,可是正妃,那些妾室在她面前还敢张狂不成?再来,我是逛过青楼,可也只是喝喝酒而已,可从未与青楼女子有过什么肌肤之实。”
知义盯了他良久,又道:“听说你还有个侧妃的表妹。又养着庶长子,与你又是表兄妹相称。”
李骁无耐地摇头,“都已出了五服的亲戚了。侧妃也不过是叫着好听而已,你放心,如晴嫁到王府,她在如情面前,仍要执妾礼。”
知义沉默。
面对一脸惊慌失措的方敬澜,知义静静道:“这回,向上头告了一个月的假。这个月月底我就要回去了,给如情收拾一下,让她随我一道去大同吧。”
方敬澜怔忡,“好端端的,干嘛……”忽然想到什么,面色一变,“难不成,你不愿如情嫁到靖王府?”
知义淡道:“李骁并无为如情着想的心。妹妹嫁过去,也只有受欺负的份。”
方敬澜呆了片刻,皱眉,连忙问:“这,这又是为何?”
知义干脆不语。
方敬澜心中有气,在原地踱了两回步,忽然驻足,怫然道:“如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摆舅子的架子?你要明白,咱家已是骑虎难下了。如情不嫁给李骁,又能嫁给谁呢?”他以为知义摸准了李骁一心求娶如情的心思,所以想摆摆舅子的架子呢。
知义瞟了父亲一眼,知道他误会了,不过他也不解释,只是道:“反正李骁非妹妹良配。若父亲执意要把如情嫁过去,首先要过儿子这一关。”说着也不理会方敬澜的气忿咒骂,又直奔写意居。
……
写意居的一些小丫头见着知义,又见他如此脸色,又想到了当年被打板子的事,全吓得魂飞魄散,一时间跑得飞快。
知义也不理会这些小丫头,直直闯进如情的起居室。
早在上午如情便得知李骁来过,后来又被知义给拖到外头去说“悄悄话了”,正忧郁地想着与李骁的婚事估计已是板上钉钉的了,却见知义大步踏了进来,一来便遣褪屋子里的丫头,并让人守好门窗,如情心中咯噔咯噔地跳着,亲自替知义倒了茶,轻声问:“哥哥这么晚了,可有什么要话要与妹妹说?”
这时候,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写意居里已亮起了灯,亮晃晃的烛火下,衬出知义一张黝黑的脸越发阴沉,如情心头压着块沉沉的石头,又忍不住咒骂李骁这个祸水,害人精。
“出了这样的事,如今你有两条路可走。”知义静静地惮述自己的观点,他盯着如情沉默惶惑的面容,沉声道:“一是嫁给李骁,二是随我去大同。为兄替你作主,给你寻门好的人家。你自己选吧。”
经过这些天的思想斗争,如情也已无耐接受了即将到来的命运。嫁给李骁,似乎也不算特别坏的事。就算高嫁过去,会受刁难,会被上眼药水,还会被恶心,当个风光的王妃,享受着世人的瞩目羡慕之礼,呼朋引伴,奴仆成郡,金山银矿,绫罗绸缎,山珍海味,数之不尽,用之不竭;忍受着丈夫花心风流及妾室庶子们的恶心,还有可能来自于暗处的算计与陷害……压抑着真性情,被现实权贵的皇室生活的狰狞磨去周身的锐角,变得平滑且面目模糊的深宅妇人,一枚家族贡奉在内宅里的一樽摆设……
有着现代灵魂的她,却对这种现状无能为力,只能随着大流发展,迫于世俗压力嫁给并非自忆良配的男人——哦,不,千万别把李骁形容得太面目可憎了,人家有房有车有银子有权势还有相貌,真真正正的高富帅,放在现代,管他离过十次八次婚有多少个庶子庶女多少个小老婆,仍是会有大把的女人不计名份倒追并的,她居然还在这矫情,该打该打……
如今,嫁给李骁这个唯一的出路居然又有另外一个不算差的选择,如情早已沉寂的心又活泛了起来。
“哥哥,”如情轻声道,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激动,“哥哥也觉得李骁并非妹妹良配?”
知义沉默了会,道:“李骁这人挺好,为人仗义,无王爷架子,心胸开阔,鲁莽中又有圆滑……做朋友还是不错的。可若是做你的丈夫,我却觉得你会受委屈……不过……”知义顿了下,又复杂地望着她,似笑非笑的,“依妹妹的本领,我倒不怕你会受欺负了。为兄只是还有另一层担忧。”然后,知义把他最后一个担忧说了出来。
如情歪着头仔细想了想,深以为然地点头,李骁这人,其实还是有不少优点的,可是这些优点大多用来广交朋友的。若是用来当丈夫,咳咳……确实压力山大来着。
她自认没有如善敢拼敢挣的本领,如美的真性情她也学不来,何氏的圆滑,林氏的泼辣,还有余氏的隐忍,她都差些火候,王妃这种职业……她不是不向往,可问题是,实在没有这个能力胜任呀。就好比公司里的部门主管,忽然一下子跃为总经理,威风是肯定的,但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尤其还有一个活生生的成功案例(靖太王妃)在那横旦着,若是混得差了,岂不让人看笑话?
“哥哥眼光一向好,既然哥哥都说王府并非妹妹良配,那妹妹就听哥哥的。”如情压下心头的遗憾,王妃呀,就这样与她擦肩而过了。说不在乎那是假的,她也想不顾一切捞个王妃来当当,可,算了,没那个金钢钻,不揽那个瓷器活了。
知义望了如情半晌,道:“你不必勉强自己。其实抛开家世不谈,李骁还算是不错的。”
如情摇头,“哪个女子不想嫁得更好?可妹妹知道,凭妹妹的身份,嫁给李骁,到底不妥的。”
知义点头,“你能这般想,为兄也放心了。为兄还有十来天的假,即日起收拾箱笼吧。妹妹放心,在大同,只要有为兄在,一定替你找个让你满意的婆家,绝不再让你受委屈。”
不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求后半生衣食无忧,丈夫有担当,有作为,不叫自己担惊受怕,不过那种表面光鲜实则压抑处处小心谨慎看尽他人眼色行事的深宅妇人的生活。
如情欣然点头。
当晚,如情又拿出宣纸,在上头龙飞凤舞写了几个漂亮的大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后来进来服侍的玲珑在得知如情的决定后,二话不说就挽起袖子开始收拾行装来。当无意中看到这几个字,很是羡慕,“二老爷果真是吃将军这碗饭的,姑娘成个亲,居然连孙子兵法都用上了。”
如情失笑,玉琴却不解,“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大同呢?”
如情把她的失望看眼里,微笑着解释,“比方说,你先前在太太那呆不下去,就转辗来我这儿了。这也叫走为上计。”
玉琴面色一红,讪讪一笑,提着茶壶快速走了出去。
……
当知义把他的决定告之大家时,包括老太君为首的全都震惊了,纷纷表示不赞同。尤其是方敬澜,简直要以暴跳如雷来形容了,可惜,他的一番大道理在知义面前,却是煞羽而归。
知义虽然没有知礼那般口若悬河,能把死人气活,活人气死,却还占据着有根有据的圣人大道理,但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带着凌厉的刀锋,左一句“是王府权势重要,还是妹妹的幸福重要?”右一句“父亲一向疼爱妹妹,自是不会让妹妹嫁过去受那种委屈。”最后总结陈词,“咱家姑娘全都高嫁,应该不差如情一个吧?”
方敬澜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个孽子呀孽子呀,居然变相地指责他一味的贪图王府的权势而不顾亲生女儿终生幸福的恶毒势利父亲,真真是气死他了。
他正待拿出父亲的威严教训这个孽子,偏知礼也站在知义这一边,这小子就一句话:“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妹妹的婚事,父亲还是慎之又慎才好。”他望了知义一眼,“二弟自小便与李骁相处,深知此人的品性。既然二弟都不看好李骁,父亲还是就此作罢吧。”
方敬澜气得吐血,可又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但他仍是作垂死挣扎,怫然道:“都把为父当什么人了?若不是多方打听过李骁的为人,也断不会拿如情的终身幸福作赌。那李骁确是有些不好的……可总归对如情一片真心,如今如情名声也给毁了,不嫁给他,还能嫁给旁人不成?”然后方敬澜越说越气,又斥责道:“更何况,连皇上都乐见其成,这事儿还有反悔的余地么?若是李骁请了圣旨出来,咱们还能抗旨么?”他也是为了如情好,为了大家好呀。
知义静静地道:“那天在大殿上,皇上确实有撮合的心思,可也并未说要下旨赐婚。”
方敬澜瞪了他:“李骁为了如情连亲都敢抢,若是咱们拒绝,他会善罢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