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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谁以微笑,淡了流年(出版名:下一个黑夜说永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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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现实生活中,爱上优质男的平凡女只有两个下场:成为杯具,或回忆。
  
  这两种,叶流年已经从端凝身上收获到了,她不想重蹈覆辙。于是果断的狂奔而去,傅意泽总算没有再追过来,不是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放弃,而是……来日方长。
  
  奔出大厅,再一次与那些光鲜的金领们擦肩而过,叶流年忽然就有些恍惚了,这一天过的还真是可笑,干嘛要来这里,干嘛要来找沈薇,自己区区一个小写手而已,创世不会因为自己卡文而倒闭,甚至连创世换了老板自己都不会知道。两年了,有两年的时间没有见过端凝,再次见面,她狼狈如昔,他出色如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她已经躲的这么彻底,把自己改变的这么彻底,她甚至都已经相信自己又是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快乐妞了,可让这一切幻景全部破裂的,只需跟他再次的见面而已。
  
  苦笑,出了大厦玻璃旋转门,冷风呛的她清醒了些,下意识的想把双手插进外衣兜,可一瞬间想到的竟然又是端凝曾经的话,“总是不记得戴手套,长了冻疮可别让我帮你涂药。”
  手套吗?她的确总是忘记戴,从前是因为可以借势把手伸进端凝怀里取暖,现在是没人会再提醒。
  
  沮丧的走到路边,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一辆空出租车经过,冷的搓了搓手,再抬眼便瞧见一辆车从左侧开过来。
  开车的人,化成灰叶流年都认得,是端凝。
  不知道人的思想可以在瞬间打几个来回,总之叶流年已经百转千回了:他在等我?他在找我?他要送我?我要不要上车?我转身躲起来?
  可车行到前方其实也只是一瞬而已,车里是端凝没错,他却并没有停下,甚至根本就没有朝叶流年的方向看一眼,仍旧以平常的速度经过了。
  叶流年再一次成为了他的“经过”。可悲的是,她和他的点滴她都还记得,甚至每一句话。
  
  “端凝,别以为女生就不会打架,就打不过你。”
  “端凝,你怎么会姓端?哈,我知道,你妈妈一定姓蔡,大家都叫他小蔡,于是有一天,她被你爸爸端走啦!哈哈哈……”
  “端凝,你带我去一次沙河口吧,就一次,我们不带端影不行吗?”
  
  叶流年笑了起来,笑自己把这些话记的这么清楚,顺手抹掉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是他的经过,他是她的曾经。她的曾经,始于17年前……
  
  17年前,叶流年7岁,端凝11。
  
  端凝有个姐姐,叫端影,比他大二岁,从小就有眼疾,是医院的常客。作为弟弟,端凝还有个额外的责任就是照顾端影。那个时候端家很穷,父母亲只是钢厂的普通工人,每月赚来的钱除了必要的生活开销之外,几乎全部都因为端影的病而贡献给了医院。一家人生活的有些苦,父母亲经常会把气出在“败家女”端影身上,一方面不得不治她的病,另一方面却又对她有种近乎病态的埋怨及恨意。夹在中间的就是端凝,他心疼姐姐,同时也内疚于父母对他的溺爱,他总觉得是自己的存在才让姐姐不受宠。好在端影并没有怪他,反而特别的疼他。
  
  端家住平房,有个小院可以种些瓜果蔬菜,可在城市里连泥土都要花钱买,端凝想了个好办法:对面的建筑工地还没竣工,用蓝色的瓦楞板围着,刚好在角落里有个缺口可以钻人进去挖些土出来,一次不能挖太多,用红白蓝袋子装满了就行。端凝甚至还专门找了块木板安了四个轮子,绳子牵着就变成了简易的小滑板车。放学回来的时候,端凝就拉着滑板车去装土。那个工地本来就是打算建成湿地公园,土质还算不错,端家院里的小菜园种的小白菜、葱,长势喜人。大概七八次之后,小院里的菜园子差不多就初见规模了。端凝想,再拖最后一次。
  可通常“最后一次”这个四字所意味的是失败、穿帮等一切不大好的事情……
  
  那是个夏日的傍晚,端妈妈正板着脸忙活一家人简单的晚饭。端凝拉着简单的木板拖车,跟端妈妈打了个招呼,就想去建筑工地了。端妈妈扯着嗓子开始骂端影,”死丫头,让你弟弟自己去吗?你不晓得帮忙吗,那么重的活儿你当姐姐的是干什么的!”
  
  “哦。”正在做作业的端影从不会反抗,默默的把小拖车的绳子子从端凝手中抢了过来。端凝则趁端妈妈不注意,对姐姐做了个鬼脸,小声说着:“出去就换成我拉车!”
  端影微笑着,面前的弟弟长的比她还高些,她不介意为了弟弟被驱使,真的。
  
  其实端凝喜欢去那个工地的原因还有一个:他喜欢看那些纵横交错的脚手架、轰隆的水泥罐车、一块块板材、一根根钢管,他喜欢这些,觉得盖房子就跟搭积木一样的有趣,也更加神奇。那天,他先是入神的看着一个新的脚手架,寻思着兴许可以在端家小院里搭一个小几百倍的,类似的葡萄架,他不断的在脑海中勾勒着蓝图,直到端影喊他:”弟弟,这儿有些碎木板。“
  碎木板?
  端凝朝着端影的方向走了过去,先埋怨了几句:“姐姐你自己别乱走,工地上很乱。”
  “哦!”端影的视力不好,便只是笑,“爸爸不是说想围几个木槽?我们把碎木头捡回去呗。”
  “不知道能不能拿……”端凝有些犹豫,在他的概念里,挖点地上的土没事,可木头……万一这些木头是工地上还要用的呢?
  端影摇晃着端凝的衣袖,“这么碎的木头,一定是人家不要的才扔出来,好不好?爸爸会高兴的,木槽围好了给我一个,我想自己种花,好看的花。”
  端凝也笑了,看着姐姐瘦瘦的脸颊,他几乎是在立刻就同意了。是啊,不过就是几块碎木头,又脏又窄,对于端家来说是有用的东西,可对于这么大的工地来说,一定是垃圾了。他开始弯下腰,一块块的捡起来,然后扔在自己的小拖车上。
  
  “我就知道你们是小偷!”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端凝后背一僵,本能的站直了,愕然看向说话的人。
  那是一个看上去六七岁的小姑娘。
  
  她穿了一件领口有白色蕾丝的短袖上衣,□是件牛仔短裙,脚上是黑色的,亮亮的小皮鞋。她的头发黑黑的、长长的、有着大大的卷,眼睛也是黑黑的、大大的、圆圆的,就像是动画片里的小公主。
  其实很多年后他再想起那一幕,一直觉得当时自己对于美丽的震撼傻的可笑。彼时,他和她都只是孩子而已,哪儿称得上美,充其量只是可爱、娇俏而已。可是那个傍晚时分,背对着夕阳,站在乱七八糟的工地上朝着他瞪眼睛的小姑娘的影像,就像一幅他可以用生命去记住的孤品油画。任岁月流逝、任阅历渐丰,任油画上的色彩斑驳、脱落,对那幅油画最初的怦然心动感觉却永远不会消失,历久弥新。
  
  “小偷,上次是偷土,这次换木头了吗?”小姑娘鄙视的语气,走近了端氏姐弟。
  
  端凝对美丽的震撼戛然而止,转而是对“小偷”这个指控的惊愕,以及心虚的局促。他挡在姐姐面前,挺了挺自己小男子汉的胸膛,想说什么,可自己的拖车上的确还扔着几块烂木头……
  
  小姑娘以鄙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端凝和端影,“几块烂木头都偷,卖到废品站能有多少钱?”
  
  端影害怕了,有些无措。
                          
作者有话要说:咳,本章某影出场,可以群起而殴之……




☆、第 6 章

  “我们没偷!”端凝把心一横,同时也狼狈于小姑娘的眼光。那小姑娘看着他的眼光,就像是把他当成了路边的乞丐,“你自己也说了是烂木头,是没人用的,我们只是想捡回去。”
  “烂木头也是我家的烂木头,烂到地里也是我家的,你拿走了就算是偷!一对小偷!”小姑娘极伶俐的口齿,快速的反击着。
  她的话把端影也骂了进去,端影开始了抽泣,这让端凝倍感愤怒,骂他可以,骂姐姐就不行。
  “那就让它烂在你家好了!我们不稀罕!”端凝涨红着脸把小拖车上的木头一股脑的捡下来扔回了原地,“还给你,这总行了吧。”
  “不行!”小姑娘厌恶的看着端影,“你哭什么?当小偷还有理了?小偷小偷小偷小偷小偷!”
  “我不许你说我姐姐!”端凝终于愤怒了,想也没想的冲上前来,站在了小姑娘的前面,如果他面对着的是个男孩,他已经一拳打过去了。可是对方的高度只及他的下巴,即便她拼了命的掂脚,她的视线对他仍旧要仰视。
  
  仰视……这种角度其实从叶流年和端凝生命有所交集的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可叶流年一直不自知,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强硬的那个,可事实上,端凝却是她一直遥不可及,即使偶尔在手也会渐行渐远的幸福。
  
  当时的小姑娘叶流年,还是有些怕了。面前这个有着干净短发的男孩,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最普通的鞋子,可他眼睛里的光芒却是亮的灼人,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以前拖走的那些土都是工地垃圾堆下面挖的,如果你说连那些土也是你们家的,那我付钱好了!至于这些烂木头,我们也没拿走,现在还给你,你再说一次小偷,我就……我就……”端凝咬牙切齿的想说点严重的,可面对一个女孩,他总不能说:我就打你!
  “你就怎么样?”叶流年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可嘴上还是不肯服输,本来就是,她是正义的一方,而他是小偷,一个小偷怎么可以这么凶,这么理直气壮?
  “端凝别吵了,我们走吧。”端影不想再说什么,拖住弟弟的手转身想离开。
  “喂喂!不许走!”叶流年涨红了脸大声阻拦着,可是那个男孩子明显不同于她在学前班的跟班,他不止不听她的话,甚至还示威性的把破平板车上的木头丢在了她的脚下。
  那一刻,叶流年承认,她生气了。
  
  “好啊,你走啊,我跟着你,看你住在哪里,看你在哪里上学,然后我就去告诉你们校长,让他开除你,你是小偷!”
  
  “姐姐,快跑。”端凝一向是行动派,他当机立断的做了最正确的决定,简易平板车也不要了,拖着端影的手就朝平时出入的那个缺口奔去。
  
  叶流年愣了几秒,她没想到男孩子也会耍赖,会说跑就跑。意识到这点之后,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的追了过去,骨子里不服输的血液瞬间沸腾了,可让她自己也不解的是,那种沸腾……竟然不再是气愤,而是一种兴奋。
  
  叶流年自认为速度不慢,可前面的那个人灵活而又迅速的绕过工地上的所有障碍,朝着外围的蓝色瓦楞板跑。
  为什么同样是奔跑,那个哭哭啼啼的姐姐有弟弟护着,有弟弟拉着,而自己……
  兴奋还是转化成了气愤,又或许是……嫉妒。
  叶流年咬着嘴唇,眼睛盯紧了前面的两个背影,穷追不舍。
  
  工地上的工头儿也发现了这一幕,他站在工棚的门口大声的喊着:“叶小姐,叶小姐,叶流年小姐!快别跑了,小心摔了,回头叶老板知道了我就甭想干了!哎哟我的小祖宗哎……”
  
  叶流年……叶流年,原来她叫叶流年。“逃跑”着的端凝听到了,记住了。
  
  小心的钻过那道缺口,端凝和端影继续飞奔,他不敢回头,“逃跑”的大忌之一就是不断的回头张望,那才是最耽搁时间的事情。他现在所考虑的,就是该绕多少圈才能把那面那个叶流年甩掉,万万不能真的被她跟到家去。
  
  可身后却又传来叶流年不同寻常的惊呼。
  如果端凝当时没有回头该多好,如果他当时能够趁着那个机会跟着姐姐跑开该多好,如果当时他能自私一次,那么之后所有的故事或许都不会发生,如果当时……
  可他还是下意识的回了头,并且看到叶流年的裙子被刮在了缺口处支楞着的几根粗铁丝上,兴许还刮伤了她,因为她的表情实在是……很痛。
  
  “姐姐,我们害她受伤了。”端凝很不安,拉了拉端影。
  “不管她,我们得赶紧回家。”
  “可是是我们不对……”端凝的善良因子再一次发挥了功效,于是便发生了神奇的事情,在那个叫叶流年的没有把自己搅的更糟之前,端凝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耐心的帮她拉开了那些伤人的细铁丝。
  叶流年安静了下来,恨恨的瞪着端凝看,她不会说谢谢,她变成这样也都是眼前这个皱着眉的男生害的!
  可是他的动作却那么的小心,他低着头,睫毛像两片扇子盖住了他眼里的情绪,他有点瘦,可是修长的手指却很有力,很耐心,一根一根的绕开那些铁丝,把她的衣服一点点抽出。然后拉住她的手臂看了看,有些怔忡。
  叶流年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小腿,不多,三道血痕,刮的。她在心底嗤笑了声,她也不准备示弱,她最讨厌没事儿就哭哭啼啼的女生,可正当她想展示自己与众不同的坚强的同时,端凝却丢开了她的手臂,同时捂住了端影的眼睛,温柔的说着:“姐姐别看了,吓到你。”
  
  叶流年的头顶好像响出五道炸雷,她才是受伤的那个,她才是小公主,她才是正义的一方,可为什么孤单单没有一个小伙伴的人会是她,好容易抓了回小偷却被小偷气的半死的人还是她,最重要的是,从没有人,从没有人会那样的对待她,从没有人会捂住她的眼睛,对她说一句:“别看了,吓到你。”
  
  手臂上隐约的痛变成了惊心动魄的痛,于是她哭了,嚎啕大哭,惊天动地。
  
  二十分钟之后……
  
  垂头丧气的人换成了端凝,他费力的拉着那个简易木板车,车上的自然不会是碎木板,而是无比沉重的:叶流年。
  连端影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给叶流年了。
  她此刻正心满意足的瞪着自己的奴隶,舒舒服服的坐在实际上并不舒服的木板车上大声指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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