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相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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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赫连麟未免太小器了吧。
“不,还有这个。”说着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牌子。“千人诏令。”
“呵呵,他倒是挺看得起我。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说实在话,赫连麟真的让我琢磨不透了,要知道,千人令在各种诏令之中也全是靠前的了,更何况,他此时手中掌握的兵力,最多也不过两万。
这样说来,我倒是有点小小的欣慰。
“礼物,主子说可以慢慢等,只是不要收到的只是个空盒子。”
讽刺,一股很浓很浓的讽刺意味。
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所以立刻敛去了笑容。
“这个可以放心,还有,我可以保证他的诏令,可以完璧归赵。”
顿时,这个宽阔的大厅满场都是火药味。
“我说到做到。”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无法忍受的东西,我想,我无法忍受的就是别人的轻视。
我几乎是跑着回到房间的,满地的瓜子仁还差点让我滑倒。
届时我才冷静。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次会这么恼火,除了那句话,思量许久,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说话的人。
我无奈地叹了叹气,看来我的心理暗示没用了是吗。
在我自嘲着我为何总是一遍遍的自找没趣时,有人敲门了。
我下意识望过去,门其实没关,而此时泛夜正现在门口。
他叫我望了过去,便走了进来。
“你…”
“你怎么来了。”我不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可我知道无论他说的是什么,我都不想听,不想回答。
“…”
果然,他沉默了。
我越过他开始收拾我自己的东西。
我猜今晚我们就会动身,否则千枭不会这么晚过来。
“你也去收拾吧。”我回过头看泛夜,却不料撞上他直勾勾的视线。
我愣了,他也愣了。
最后,我俩同时别开了眼睛。
我有点尴尬地继续收着东西,而他嗯了一声好像就走了。
我努力地平复我自己的心情。
忍不住,我却还是有些许诧异。
不得不说,这似乎是这些年来,我第一次看见泛夜的目光里没有一丁点的伪装,但是,我所看到没有伪装的那些东西,却让我感觉不安。
我不禁回头,虽然我知道泛夜早就走了。
“呃。啊”我只望了一眼便慌乱了,七手八脚地把一些女性衣物埋在我刚刚整理好的衣服下面。
满目荒凉谁可语(2)
显然我这小动作被千枭看到了,他直直地站在门边,眼神却不免显得有些诡异,总是盯着那床衣服…
“你怎么来了。”我赶忙侧了侧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要启程了。”他淡漠地说了一句,眼神最后停留在我的床铺上几秒,便离开了。
确认他走远,我的心才扑通一下落回原处。
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打包好,我很潇洒地将它固定在我的背后,免得待会儿又突然窜出个对它们有兴趣的人来。
等我急急赶下去时,千枭,泛夜和其他一些应该是跟着千枭一起来的人早已经各牵着一匹在等候着。
我稍显抱歉地对他们笑了笑,可是却没有一个对我赔的笑有一丁点反应。
尴尬之余,我只好四处张望着寻找我的坐骑。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可能就让我一人当走路司令吧。
但遗憾的是,我确实没有发现有空余的马匹。
我可怜兮兮地朝泛夜望去,用眼神询问着怎么回事。
然未等泛夜作答,一只牵着缰绳的手却横在了我的面前。
我有点不解地顺着那只手看向了它的主人,也不去接他手上的马缰。
千枭不知是被我看毛了还是手举僵了,手抖了抖好像是要收回马缰,说时迟那时快,我顿时便似乎明白了他是要将他的马给我,我一个眼疾手快就拉住了他的手。
夺过马缰,不胜愉悦的我显然是忽略了那已经不止一张的黑了绿了的脸。
“谢了。”
我跑到马的面前高兴地摸了摸它的脸,又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背。
这是我第一次骑这里的马,也许有点过于兴奋,我完全忘记了我现在的身份。
“咳咳。”一旁的泛夜轻咳。
我才稍微回过神,转了转眼睛瞄向千枭。
在他扑朔迷离不知何意味的眼神中,我的心咯噔地停了一下。
我赶紧转身背对他,懊悔地皱了皱整张脸。继续若无其事地给马儿拍背。
实话说,这匹马真的很漂亮,特别是额前那个特别规整得犹如人工记号一样的白色三角,和它黑色的毛色映得格外的和谐。
虽然我并不是伯乐,也不会相马,顶多也只是在苏昌茂比较有空的时候会跟他去郊外的马场逛逛。但即便是这样,我都知道,它绝对是好马。
其实我不自觉地将眼前这匹马和苏昌茂的安利比较起来,虽然它们的毛色是相同的,但再怎么说,安利怎么看也像是生养在庄园之中的观赏物种,而眼前的,则看起来更有野性。
“它叫什么?”我按耐不住好奇问道。
“疾风。”依旧是淡漠地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在他眼中的语气。
当然我毫不在乎,我现在只想弄清楚一个问题。
“那它以后是我的了吗?”
“是的。”
“好!”我兴奋地大声一叫,却突然想起现在是午夜时分,又赶忙压低声音。“那它以后就不叫疾风了。”
未等别人作出反应,我一拍马的屁股,庄严地向全世界宣告。
“它是惊弦。”
紧接着,惊弦嘶鸣,抬起了前面的两只马蹄不停在空中挥舞。
好在其实日照楼离市区比较远,它的这声嘶吼估计听见的人不多。
我再度拍拍它的马背,看来我们两个都很满意不是吗。
拉着缰绳,我轻松地就翻身上了去。
坐在惊弦高高的背上,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真的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
我陶醉其中。
在我之后,泛夜也翻身跃上马背,至于千枭,是不可能没有座骑的。
事实证明,在那群人中,很自觉地便有人将手中的马缰交给了千枭。
于是千枭成了第三个骑上马的人。
在千枭的带领下,其他人也纷纷跃上马背。
我依然抑制不了兴奋整天地抚摸着惊弦柔顺的鬃毛,我看着千枭跃上马,然后将目光投了过了。
我明了地点点头。
我知道,现在该出发了。
这短短的时间内,一干众人甚至是泛夜也都早已排成了两列的纵队,等候着指令。
我可以说盯紧了千枭的一举一动,他冷静地扫视了骑兵的队列,最终再朝我望来。
“出发。”
我用了我最为肃穆的声音说完,第一个,扬起了手中长鞭。
惊弦一声嘶鸣,真如离弦之利箭一般飞了出去。
“我们要去郗城,司空辕此时带领着大军驻扎在那里。”千枭已骑马尾随而至。
满目荒凉谁可语(3)
“嗯。”我蹙紧眉头不去看他。
据我所知,郗城并不是最初的驻地,而在转移到那之前,远南遥东早已交过几次手。但令人费解的是,一向有着赤夜军骑一响亮名号的远南大军,却是节节败退,让遥东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夺了不下三座城。
连我都看出来,这太反常了。
我稍稍勒紧些马缰让惊弦跑得慢些,逐渐的,已是千枭在最前头带路。
没办法,这去郗城的路我不认得。
“千枭。”我紧跟在其后。“从这到郗城有多远。”
“照这个速度,最多两日。”不知是不是他不想和我说话,反正简短说完之后,他利落地一扬长鞭。“驾。”
他胯下的坐骑跑得更快了。
我抿了抿唇,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却也没做什么。
同样挥起鞭子重重地打在了惊弦身上。
一声嘶鸣,只留一滩足迹。
也不知是这大都离郗城本来就不远,还是惊弦的速度太快了,反正我只觉得是一个恍惚,我们已到了离郗城仅一步之遥的一个村庄。
这其间,真的不过两天。
我勒住惊弦,从它的背上翻身下来。一边安抚着已经玩命似的跑了两天的惊弦,一边观察四周。
但我似乎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词语可以描绘这个村庄。
冷清?孤寂?或者直接是荒芜?
反正目之所及,都是一派了无生机的景象。
我牵着马缰,和惊弦一步步走向那个看起来已经被废弃了的村子。
不难看出,这应该是个挺大的村庄,甚至还有一个牌坊立在村头,只可惜上面的字已经看不见了。
我带着些许的忐忑,伸手推开了那扇未扣紧的柴门。
实际上,越是往里面走,那种荒芜带来的心慌就越来越浓烈。
也许是惊弦也感觉到了,它不住地在原地踢踏着也不愿再往前多走一步。
我有点手足无措地拉着缰绳,试图让它放松下来。
但我却忘记了我自己本来也是绷紧了神经,如此一来,反倒我们都没能冷静,反而更有点疑神疑鬼的。
“吁,吁!”
我奋力安慰它,可四面却像是有回音的声响源源不止地向我耳边袭来。
然在这些不甚清楚地声响中,我却听到了清晰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我回头望去,然而那人却早就到了我的身边。
二话不说,千枭夺过了我手里的马缰。
我愣在原地,只是看着他让不安的惊弦慢慢地平静下来,心里不由地也变得平和了。
“你的表情很奇怪。”
我被身旁突如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侧过脑袋时却看到泛夜有点异样的神色。
“嗯?”老实说我并没有听清他开始说了什么。
他的神色变了变,直直地看着我,虽然他眼里的东西很多,但我却觉得,有一种悲痛凝聚在他的眸子里,在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我不知我为何会这么想,我只是觉得,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很受伤。
“我从来没有见过。”
在我还未回过神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转身往另一个空旷的方向去了。
我抿了抿唇,决定把刚才看到的泛夜当作是他抽风时的表现。
而在另一边,惊弦已经乖乖的呆着了,千枭正温柔地给它梳理着散乱的毛发。
这种场景温馨而和谐得不可言喻,让人不忍去打破,这是我头一次,看到千枭有除了淡漠之外的表情。
我才知道,他其实也是会笑的,也不像是那么不可接近的。
想着,不自觉地便走了过去。
“它原来是你的吗?”我问道。
看起来,他对惊弦很熟悉。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神情中还带有一点点刚才的温和。
“不。”他淡淡地说。“它是皇上的,之前一直是我照顾罢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毕竟从他语气中,不难听出遗憾。
“那么,这路上就你照顾它吧。”
满目荒凉谁可语(4)
我扮出一副极其无所谓的样子,说完转身就往大部队的方向走去。
我,不想看他是什么表情,也不想去想或猜他会把我想得怎么样。
也许只是他那与周晟过于相似的皮囊,让我有一种愧疚感,至于愧疚从何而生,是我还是他,我已不想深究。
“督都,我们已将四处堪察了一遍,确认各家都空无一人。”
我刚走近,一个人便恭敬地对我禀报消息。
“嗯。”这个人我有映像,他似乎是这个小队的队长之类的,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那找个大点的地方,我们今晚在这儿休息一晚,明早赶往郗城。”
“是。”
他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萧条不已的四周,不知明日的郗城,是否会迎来一场暴风雨。
一晚上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我和千枭几乎整夜都没有睡,商量了一宿的方案,直到黎明前的短短时间,我才稍稍小憩了一会儿。
但不多时,大家也都起来了,我也不好再眯下去。
不得不提的是此时的井水还是凉得刺骨,我只是洗了个脸,便完全清醒了过来。
我径自到马厩,然在那里,我却碰到了似乎在踌躇不定的千枭。
他在两匹马之间来回踱步,似乎也有那么一点是在等我的意味,一见我,便停住了脚下的步子。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两匹高头大马,顿时便明了了。
我对他笑了一笑,径直地就解下了原本他骑的那匹褐色的马。
我拍拍那匹马的背,忽略一旁的千枭。
“以后你就跟我混了。”
说完我牵着它就要走。
千枭沉默着,而惊弦却不乐意了,像是个因得不到宠爱而争风吃醋的小孩。想要挣脱束缚跑过来,却无奈被绑在了马厩中无法挪动,只能不住地嘶鸣想引起别人注意。
但我对这种声音毫无反应,反而是它的同类,我牵走的那匹马不忍心了,在原地踏步无论如何也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