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上,请受为夫一拜-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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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辰,有的虫子已经入梦乡,有的虫子却是昼伏夜出。
凤青翎和秦曜阳并不担心,在这座山上,除了那只黑猫,其他强于小蜘蛛的蛊王都养在器皿里,地上这些自由爬行的,他们不是小蜘蛛的对手,不会贸然攻击。
沉睡中的小蜘蛛也不会给他们造成困扰,双方相对和平。
从凤青翎和秦曜阳住的小木屋到高塔,直线可至,可若他们走这条直线,很容易被高塔门口、夜王门口、王后门口三处侍卫同时发现。
凤青翎和秦曜阳便从小木屋后面绕行了半圈,其中有个位置恰经过夜王的书房。
凤青翎犹豫了一下,秦曜阳撬开窗户,拉着凤青翎便跳了进去。
“你做什么?”凤青翎轻声问。
“你不是好奇吗?”秦曜阳小声答。
月色从窗外透进来,两人皆没有点火折子,只就着月色朝书房四周看去——
第600章 命悬一线()
正对着书桌的墙上是一副地图。
地图上除了右侧那一小块,其他全是连绵不绝的群山。
右侧是夜国,左侧是南疆。
书桌后面,也是一副地图。
这张地图所画的区域小了许多,可每一个地方却更清晰了。
城墙,城门,广场,小山,四周四个方位的四个高塔。
是夜国。
凤青翎的目光往书桌上看去,书桌上,除了文房四宝,便是一叠书,一个很大的画筒,画筒里插了许多卷成细卷的画。
凤青翎朝秦曜阳看过一眼,轻声走了过去。
她记得奔雷手上那一幅上官暖的画就是从这里偷的。
细腻的笔触,栩栩如生的人物,她曾以为作画之人深爱上官暖。
画卷抽出一幅,展开,是王后。
画卷再抽出一幅,展开,还是王后。
秦曜阳和凤青翎一连展开好几幅画,除了两幅山水外,其他都是王后。
王后在笑,王后在哭,王后在发怒,王后面无表情
精致的容颜,细致的描绘,一颦一笑,宛如人在眼前。
凤青翎无声的“哼”的一声。
当日,夜王明明知道奔雷偷走他的画,却没有要回。
原以为是夜王怜奔雷痴心一场,原以为是夜王画了许多上官暖的画,却没想到,答案竟是:不在乎。
凤青翎几乎是固执的将画筒里所有的画抽出来,展开。
倒数第二幅的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一副上官暖的画像。
上官暖骑在马匹上,一手执马缰,一手握剑,满脸的自信,顾盼生辉。
凤青翎眸中的冷意这才缓了几分,这才是魔教教主的女儿,肆意飞扬。
将这幅画重新放入画筒,凤青翎抽出最后一幅画。
果然又是王后,只是——
这幅画上,除了王后的人像,还有零星的几点鲜血。
凤青翎摸了摸溅了血的地方,纸张有些润,应是刚画了不久。
夜王在这书房待了一个时辰,竟是在画画。
“走吧。”
只气息说话的声音,凤青翎率先走到窗户旁,一跃而出。
秦曜阳跟着跳了出去。
她的心情很不好,毕竟是她这具身体的母亲。
上官暖不顾一切爱着的那个男人,分给上官暖的心,竟是三分之一都不到。
很快再经过了厨房。
厨房窗户大开,凤青翎的目光掠过炉子旁的药渣,半点过去看的想法也无。
不就是咳血吗?
不就是补血的药吗?
若上官暖还活着,知她爱的男人根本不爱她,还不怄得天天吐血?
秦曜阳担心的看过凤青翎,凤青翎轻轻摇了下头。
我没事。
两人围着小木屋绕了半圈,终于到了三拨侍卫视线的盲区。
凤青翎指指高塔门口两个侍卫,点点自己,点点秦曜阳。
意思是:我解决近的这个,你解决远的那个。
秦曜阳摇头,他回了个手势:两个都交给我,你负责开门。
凤青翎先是扬眉,略表示了下的吃惊后,很快再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如两道的鬼魅,飞快朝高塔掠去。
秦曜阳在前,凤青翎在后。
临近高塔门口时,凤青翎只见秦曜阳飞快在第一个侍卫胸口点了一下,再在第二个侍卫胸口点了下。
两个侍卫顿时定住了。
除了眼珠子,哪里都不能动。
他们震惊的看着秦曜阳和凤青翎,这里是夜国圣地,他二人是负责夜国圣地安全的人。
如今,竟被人定在这里!
不能吼,不能叫。
最可怕的是,即便有人朝他们看来,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凤青翎已推门,轻巧的闪了进去,秦曜阳跟着闪进去。
木门再轻轻关上。
凤青翎腰兜里拿出火折子,正要点,只见秦曜阳一只大掌已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颗弹子大的夜明珠。
因得小,光线也很弱。
不过,就这微弱的光线,秦曜阳和凤青翎已看见木桶内里的人。
那人紧闭着眼睛,长发散落在身后,他脸上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显然痛苦之极。
是殷莫真的是殷莫
那个一贯温润如玉的男子,究竟在遭受什么样的伤害,才会痛苦至此?
“师父”
凤青翎骤然开口。
声音不大,却是饱含了许多感情。
她跨步上前,秦曜阳一把拉住她。
“别过去!”
“别过来!”
秦曜阳和殷莫同时开口。
“师父,发生了什么事?”凤青翎已意识到殷莫所在的木桶有所不妥。
殷莫没有穿衣服,他身下的木桶里是液体,液体齐至他前胸,和平时沐浴时的水量差不多。
只是,沐浴时用的是清水,而浸泡着殷莫的水却散发着血腥。
水面有无数个细小的褶皱,波动着。
“快走!”殷莫再道。
“怎么救你?”凤青翎看着桶中液体,声音中带着警惕,“水里有什么?”
“我不会死,你们快走!”殷莫很急迫。
“你明明浑身上下都不妥!”凤青翎也急,“夜王不是说要你做下一任王吗?水里是不是蛊,他是不是要把你做成蛊人?”
“你们快走啊!”殷莫再一声低吼,他的双臂忽的一动。
一条血红的东西忽然从水里蹿出,直朝秦曜阳的方向扑去。
刚出水面不远,脑袋离开木头不过一丈,它已动弹不得。
就外形而言,是一条剥了皮的巨蟒。
它浑身上下都是血,每一滴落在地上,地上便是一小摊蠕动的小虫。
木桶里,果然是养在血液里的蛊。
殷莫双臂有轻微颤抖。
“你们快走,我抓它不住。”殷莫将目光落在秦曜阳身上,“你快带她走,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我不会死!”
殷莫语速很快,再次强调他不会死。
可偏偏就是这句不会死,恰说明了命悬一线。
“怎么救你?”秦曜阳沉声,“杀了这怪物?拖你出来?”
“救不了。”殷莫摇头,“走!快啊!”
他双臂颤抖更加厉害,脸上痛色也更多。
“我们走!”秦曜阳果断道,他拉着凤青翎,飞快往门口退去。
凤青翎纠结着,痛苦着。
她将握在手心的“焚”紧了又紧,很想一刀把这怪物砍了。
咻——
无皮血蛇陡然再次蹿出,这一次,它的速度更快。
凤青翎猛的拔刀,直朝那东西砍去。
“不可!”桶里的殷莫大叫。
第601章 以本王之血,换他之血()
凤青翎略一迟疑。
然,就是这一迟疑,血蛇已经绕过凤青翎,直朝秦曜阳扑去。
它张着猩红的大嘴,歪着脑袋往秦曜阳脖子上咬。
秦曜阳忙松开拉着凤青翎的手,一拳朝血蛇下颚揍去。
因得殷莫那一声喊,秦曜阳没有用内力,只实打实的拳头。
血蛇痛得往后一缩,殷莫忙将血蛇往后拖过几分。
便就在血蛇出桶这瞬间,桶里的水位降低了三分之一,凤青翎这才看见,殷莫的身体整个被血蛇蜷起来。
他无法动弹。
也就是血蛇朝外蹿时,他的上半身这才得以自由。
一拳下去,秦曜阳用另一只手再次拉了凤青翎朝外跑。
这一次,不是退,而是跑。
刚才那条蛇,浑身黏稠的,身上是密密麻麻的虫子。
他那一拳,虽揍退了血蛇,可沾在他拳头上那些虫子
没有死,而是从他皮肤上钻了进去。
陡然拉开木门,两人正要原路返回,只见夜王已飞快跑了过来。
“秦曜阳!凤青翎!”
他直喊的两人的全名,呵斥的意味甚重。
凤青翎和秦曜阳干脆站在原地,双目注视着夜王。
这个清瘦的男人,此刻只穿着白色亵衣亵裤,长发披散在身后,他跑得很快。
“蛊虫进去了?”凤青翎侧头,看着秦曜阳没拉他的那只手。
秦曜阳略一点头,不在意道:“晚点再想办法。”
凤青翎“恩”了一声,目光落在已奔至眼前的夜王身上。
“谁让你们来的?不是说三天后,他就出来了吗?”夜王怒,目光朝木屋内看去。
只见那条血蛇半条身体在外,凶神恶煞的盯着秦曜阳的背影,想一口吞了它。
“小乖,回去!”夜王语气很淡。
血蛇缓缓闭上血盆大口,缓缓收回木桶。
“你不是说他没事吗?为何用一大桶蛊泡着他?你想做什么?把他炼成蛊人?”凤青翎的语气非常不善。
若只是为了种蛊,根本不用如此麻烦。
“你这什么语气?”夜王皱眉,“有你这样对父亲说话的吗?”
一句话落,两侧一动不动侍卫惊了!
他们的夜王陛下,居然有个孩子!还这么大了!
房间里的殷莫也惊了!
青翎不是夏国将军府的三小姐吗?什么时候变成了姐夫的孩子?!
难怪刚才血蛇没攻击她!
“我好像没认过你这个父亲。”凤青翎冷笑。
夜王苍白的脸在凤青翎心里掠不起半分涟漪。
“就算你不认我这个父亲,总该知道尊敬长辈,总该知道客人应该尊重主人!”夜王盯着凤青翎。
“可若是敌人呢?”凤青翎反问。
“敌人?”
“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难道够不上敌人?”凤青翎道,“若不是因为你和我有那么一点关系,若不是因为你是他姐夫,若不是他刚才大吼不可杀了那个怪物,你以为你那条本命蛊现在还活着?”
“你看出来了?”夜王问。
“本来没看出来,但想到你这么快跑来,就猜到了。”凤青翎道。
他们在房间里动静虽不小,又是说话,又是躲蛇,可就夜王住宿地方,不可能听得到。
他既能飞快赶来,自然是有特殊渠道猜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本命蛊,顾名思义,与蛊师性命紧紧相连的一只蛊。
通常来说,本命蛊是蛊师炼的第一只孤蛊,这只蛊的好坏将直接影响蛊师一生的发展。
若本命蛊死亡或者受到重创,蛊师也会受到伤害。
而若蛊师死了,本命蛊就会跟着死。
“不是说第一个将动物炼成蛊的是王后吗?”凤青翎忽的想到一事,“我还记得王后的妹妹最早把蛇炼成蛊。”
“你这条血蛇不会是你的第一只蛊。”
“你究竟是谁?是王后的妹妹?还是换过本命蛊的夜王?”
普通的蛊,即便是蛊王,死了也就死了,蛊师不会有感应,只有本命蛊。
“你的想象很丰富,本王是男人,自然是夜王。”夜王道,“小乖本来是媚雅的本命蛊,后来它吃了我的本命蛊,媚雅就把它转给本王了。”
“本命蛊也能转?”凤青翎皱眉。
“普通人不行,可媚雅能。”夜王顿了下,语气柔了一点,“所以,王后说媚雅是最厉害的蛊师。”
凤青翎看不得夜王提到王后时的模样,她很想讽刺一句:你这么爱王后,王后知道吗?
不过,此刻有更重要的事。
“你到底想把我师父怎么样?”凤青翎问,“一条本命蛊,一桶小蛊。”
“换血。”夜王道,“本王告诉过你,殷莫是下一任的夜王。可他身上流的不是我夜家的血,要想继承王位,唯有换血。以本王之血,换他的血!”
“桶里那些东西,便是给他换血的?”凤青翎问。
“是。”夜王顿了一下,特意加了句,“桶里面的血,可都是本王一碗一碗滴进去的。”
“换血之后呢?”
“他便有资格继承夜国的王位。”
“那么,他愿意吗?”凤青翎问。
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夜王含糊其辞。
如今,凤青翎却是当着殷莫问。
夜王当然知道殷莫不愿意,否则,他何必用本命蛊缚住殷莫?
“他曾经不愿意。”这一次,夜王竟是直接道,“那么,你愿意吗?”
“你是这世上唯一流淌着夜家血脉的孩子,刚才小乖没攻击你,只攻击裕王便是最好的佐证。”
“它能识别血液,你是我的孩子,便是它的半个主人。”
“若你愿意做夜国的王,本王不需要给任何人换血,直接把王位传给你就是了。”
“你愿意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这一日的上午,凤青翎那样斩钉截铁。
她不稀罕,她没兴趣,她不喜欢这个地方,她不会认这个父亲,更不会要他的王位,可如今
看着坐在木桶里忍受换血之苦的殷莫,拒绝的话,凤青翎说不出。
“我”
凤青翎看过秦曜阳,眸中有歉意。
她身为夏国将军府的小姐,夏皇亲封的公主,在秦曜阳夺嫡的路上已是巨大的障碍,若如今再多一重夜王的身份,秦曜阳那条路无疑更加难走。
“你只需做你想做的,其他事,我会处理。”秦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