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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巫神鬼之恋Ⅱ:北岸之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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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极有兴趣且全力配合。

    不然,他可以去问任青瓷本人。这样虽然光明磊落得多,但是被回绝的可能性很大。况且如果再出现上次那种口不择言的情况如何是好呢?

    两种选择摊开来对比,当然还是第一种好。但是白世卿选择了第二种。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坐在巫司府里,白世卿心不在焉地喝茶等待任青瓷,四顾看了起来--府邸最醒目的位置供着神尊金身,这一点与神族府邸相同。与神府不同的是巫府之中还供奉另外一尊小神龛,是朱雀皇后。

    传说君氏王朝初始有四方神,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当年玄武神君释天,也就是如今的神尊,与白虎神凌断空争夺天下,终以玄武一方胜利告终。玄武族一跃为各族之首,统领五陆。朱雀族人怀守护之力,成为玄武大帝的捍卫者--巫,分散四方大陆。

    自青龙白虎战败之后,龙、虎两大族便从东陵大陆消失八千年,无迹可寻。

    巫族身为朱雀族人,自然要供奉朱雀皇后神龛。

    白世卿从日出等到日落,香尽茶凉,主人始终没有出现。

    天底下还没有哪个人敢让他白世卿等这么久!本来想拂袖而去,但是又觉得不解气。他能感觉到那男人婆在府里,难道刻意躲着他不成?气一上来,他可不管这到底是在谁家,索性自个儿找去。

    巫司府的防卫对他形同虚设,然而找了大半个府邸也没看见她的影子。走到后花园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白世卿想起来,日落西山,黑夜来临,是任青瓷失明的时候。

    不远处的凉亭里,有一灯如豆,在寂寂黄昏里摇曳。而灯火中晰然可辨的单薄身影正是男人婆任青瓷。

    白世卿忘了追究被她晾了一天的事情,只是愣愣地站在身后注视着她。如果他没有看错,她居然是跪着的。朝着前面什么也看不见的地方,仿佛在忏悔着什么。

    鬼使神差的,他悄然举步上前。眼见着那淡得几乎要融化的背影一点点清晰起来,心里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就像是一种推动他一直向前的力量。等到他反应过来,立即止住脚步。此时已经身在亭外,与她只有几步之遥。

    “是谁?”

    任青瓷回身,无神的眼睛已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

    “你在做什么?”白世卿不答,反问。

    任青瓷听出他的声音,微微讶异,然后便笑起来。他不太读得懂她的笑容,那里面有种不该属于她的寂寞。

    “我在赎罪。为一个两百多年前的错误。”

    “嗯?”他皱眉。

第24章 巫司之死(4)() 
她沉宁的表情很罕见,笑容出奇地柔和,他才意外地发现她其实也是个如此美丽的女子。

    “知道么?”她说,“两百多年前,当我刚出现的这里的时候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哪怕是白昼。”

    白世卿愕然。什么叫她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还有曾经的她是个彻底的瞎子啊。

    任青瓷没有给他任何问话的机会,用平静的声音述说着往事:“那时候我认识了一个比我略小一些的女孩子。她很害羞,说话很温柔,她说自己出身医家,粗通医术。小小年纪就能治很多病症了。”

    她望着根本看不见的地方,似乎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善良友好的少女。

    “也许有足够的时间,她便能治好我眼睛的全部了呢。她说过,一定要让我看到皎洁的月光,因为那是她的名字。可是,可是”

    可是怎样?他在等她说下去,但她似乎再没有继续的打算。两百多年前在这两个少女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任青瓷没有再说话,可是她哭了。他没有看错,她双手捂着眼睛,肩膀微微颤动,依旧跪着,不可自抑地哭了起来。一时间,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不要哭”白世卿低着头,低声劝慰,但是没有用。他快步走上前去,试探性地伸出手,又缩回来,“别哭啊”声音低缓,也不知所措。

    妃墨说过,当女人哭的时候,你要借给她怀抱。

    白世卿有些犹豫,但还是再次伸出手揽过她颤抖的肩,将她的头轻轻按在怀里。他试图拍拍,却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力道,只好改为抚摸,一点点拂过她的头发:“不要哭。”

    他从来没有摸过女人的头发,或许对马的鬃毛要更熟悉的一些。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怀抱会向一个这样的女人敞开。他甚至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可以这么,温柔。

    任青瓷抓着白世卿的衣襟哭,丝毫没有客气。过去的事她没有胆量回忆,但更没有理由忘记。那皎如明月的少女是否仍然活在那个世界?

    那是她此生最大的罪孽,日夜折磨,不得安生。

    --“你相信我吗?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听吗?”

    少女殷皎月点点头。

    --“那么我们俩互换衣服。你的衣服太显眼,容易被坏人发现。”

    天真的殷皎月微笑,说青瓷你真好,你是天底下唯一对我好的人了,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眼睛。

    结果,唯一对她好的朋友,却是把她害进无底深渊的骗子。她一定到死都恨着她吧。

    白世卿抱着任青瓷,又觉得有些莫名地头疼,便试图放开任青瓷,她似乎感觉到他在撤离,慌忙抓住他的胳膊:“陪陪陪我,好么?就一会。”

    他没有办法再继续退后,只好点头,用并不太习惯的姿势重新拥抱她。

    真是有些头疼啊。

第25章 巫司之死(5)() 
第二天朝会白世卿原本并不打算去。因为北云的特殊,并不需像其他大陆那样巫官们共聚朝堂商议政事,朝会时分,官员们只是在一起饮酒作乐,文官吟诗作对,武官切磋武艺。

    “得好好教训教训这群无所事事的巫官。”白世卿便是抱着这样的理由进到无聊的朝堂里。然而一进门,目光不由自由地左右逡巡起来。那个死女人在哪里?

    虽说仍旧不算是好听的称呼,“死女人”比起“男人婆”还是有些不同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打心眼里觉得她是个女人了。

    巫官们纷纷向神子跪倒行礼,他都视而不见。走到最靠前的位置时,脚步硬生生地止住。此时的任青瓷正跟一个青年巫官对饮,也不知是那小子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女巫司笑得前仰后合,不由分说地一把就抱住他,将他的后背敲得邦邦响。任青瓷没觉得不对劲,被抱的巫官没觉得不对劲,整个朝堂的人都没觉得不对劲,大家恐怕早已对巫司的男子做派习以为常,但是,偏就有人觉得不对劲。

    白世卿心里升起一团无名火。亏他还觉得昨晚发生过了不得的事情,敢情这死女人根本就没有同感。也是啊,他是第一次抱女人,可人家呢,成天跟其他男人搂搂抱抱,哪里把他当回事了?

    就这么想着,人已经快步上前,一伸手就把青年巫官拎了起来。

    “神子大、大、大人”那人吓得都结巴,根本不知所犯何事。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望向这个状况不明的地方。

    任青瓷反应过来,起身去扯他的手:“你做什么!放他下来!”依旧河东狮吼,跟昨天以前没两样。

    白世卿并不想放,可是又没理由不放,被她这么一吼,冷冷地哼了一声,毫无预兆地便撒开手。青年巫官反应不及,一屁股摔到地上。看见神子这副冷脸哪里还敢问为什么,站起来就溜了。

    “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火啊?”

    她的问题好没道理。

    什么叫好端端的发火?他当然是有理由的。他专程到这里来看她有没有事,她却兴致勃勃地在这里跟人打情骂俏。白世卿已经顾不得追究“打情骂俏”这个词用得妥不妥当,反正只要一见着这死女人他就一肚子火。她不过一个下等人,凭什么想抱他就抱他想吼他就吼他?其实抱了也就算了,但是抱过又没被当一回事,这才非常伤自尊。

第26章 巫司之死(6)() 
任青瓷不懂。瞪着他,等待他回答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了好半天,朝堂里的人都很识趣地散伙了。任青瓷伸拳便要朝他当胸捶下:“说话啊!”然而拳头刚要触及到白世卿,却被他无声退一步躲开。她有些诧异,他的脸色冷得骇人。

    “怎么了?”

    “没什么。”他态度冷淡,“是我多管闲事。”早知要闹成这样,何苦专程跑这一趟。

    “哦”任青瓷终于全然明白过来,忍不住想笑,“原来你是在担心我。”

    白世卿闻言浑身一僵,想也未想便一口否认:“痴人说梦!下等人也配?”

    任青瓷撇撇嘴,这人说话确实不是一般刺耳。不过她不怕他:“下等人也是有手有脚的,自力更生,又不靠天吃饭。你比我多长个脑袋还是多长只胳膊?有什么了不起。”她丝毫不客气,“再说了,巫族是朱雀皇后族人的后裔,又哪里比神族低贱了多少。”

    白世卿一时语塞。

    她继续:“东陵神女姬千雪与巫司穆临风开神巫婚配先例之时,神尊便已下令,神巫结合是”一说出口陡然觉得不太妙,“是合法的。”这个似乎扯得太远。

    “合法不合法我不管。我只知身为白家人,不可玷污白家世代尊贵的血统。当年白家旁系一位先人白鹰就是私通巫女,才落得双翅断神籍消的下场。”

    任青瓷不甘示弱:“便是白鹰与巫女的后代里也出了穆临风那样的人才。哪一点比你这血统纯正的白家人差了?”

    白世卿无言以对。但属于白家人骨子里的骄傲不容许他就这么屈服。真是烦透了,难道昨天两人相拥月下的情景是在做梦?可是头疼的感觉,分明那么真实。

    “罢了。”方才还气势凌人的女巫司似乎是想起什么,声音瞬间消沉下去,“朝不保夕之人,何必还费劲与你争论这个。”

    朝不保夕?

    白世卿哂笑:“说的这叫什么话。堂堂北云巫司,有谁能奈何得你?”

    任青瓷抿了一口酒,微微朝他偏过头来,问他:“如果真的有,你会帮我么?”

    她离他那么近,酒香伴着衣香,温温软软的一句话,就那么隔空飘过来。他只觉得胸口气息一滞,思维有片刻停顿。也正是如此,让他忘了追究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他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自己先笑起来:“倘若哪天我遇害了,我便把我的马都送给你!”舒朗而豪迈的笑声,说的竟是这样的话,“尤其是我的小白,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它。”

    听见“遇害”一词,白世卿脸色骤然变冷,心里没来由变得不痛快,冷冷抛却三个字:

    “不稀罕。”

    任青瓷也没再说话,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纵使是像男人一样刚毅地向上攀爬着,也还是无法活到日出的那一刻呢。

第27章 巫司之死(7)() 
自那天之后,白世卿便没有再见到任青瓷。其实也是他自己刻意回避,他有些讨厌见到她时情绪失控的感觉,他原本并没有那么容易生气。

    但怎么也没想到。五天之后,再次听到关于她的消息,是个惊天噩耗--

    “巫司病故了!巫司大人昨夜突发恶疾,病故了!”

    他被宫外沸腾的吵闹中惊醒,如同平静的池水中被人扔进震天响雷,轰然炸响。

    这怎么可能?

    前几日还与他争论不休的,那个死女人,真的,死了?

    “开什么玩笑!”白世卿飞快地起身,服侍更衣的侍女慌忙上前,被他一把推开。自己胡乱地系着衣带,耳朵却一刻也没停止关注外面的声音。

    说实话,他并不相信。但是他却紧张了,连同搭在衣襟上的手指,也微微颤抖着。

    遇害。

    他清楚地记得她说过这两个字。

    就在他们见到的最后一面。

    整个北云都成了白色。素尺雪缎,万丈白绫。

    灵堂设在与神子宫同高的天寿殿,已是四陆最高规格的丧葬。

    北巫山下早早地聚集了前来为巫司送葬的人群,领头的书生念着万人署名的悼亡词。功德桩桩件件,悉数陈列,不胜枚举。

    白世卿这才知道任青瓷是如何受着北云百姓的爱戴。在连巫王都不理政事的时候,是她为百姓们鞠躬尽瘁,操劳着那些在更高层眼中微不足道的民事。

    群臣跪在乌棺下痛哭失声。他们是真心实意为一个朋友的离去而哭泣。毕竟比起巫司这个虚无的身份,她更是一个可开怀共饮的好兄弟。

    一想起那个眉目间英气勃然的女巫司,端坐在最高处的神子只觉得悲从中来。

    五天之前,他与她还在唇枪舌战。

    五天之后,他却身处她的葬礼上

    叫他如何能够相信?

    葬礼从头至尾,巫王都没有说话,是郡主高梦蝶代替她的父王传达最后旨意:“为巫司大人,下葬。”

    葬礼一过,白世卿连丧服都未来得及脱掉,便一刻不歇地赶往巫司府。

    昔日门庭若市的巫司府如今也是白绫高悬,一派凄凄哀哀的景象。白衣神子对周遭潮水般的哭喊声置若罔闻,径直朝着马棚的方向走去。

    马厮们见到神子前来赶紧跪下来。领头的一个马倌说:“巫司去的时候交代过,这些马都是留给神子大人的。”

    白世卿不禁眉头一皱,直接从他们身前跨过,走到一半,却突然驻足下来。他的眼睛直直望着那个最好的马圈,如今空空如也。

    马倌见此情景,立刻回禀:“请神子大人莫要怪罪,那匹东陵雪驹在我家大人病故时也失踪不见了”

    哦?

    听到这句话,他高悬的心反而就这么瞬间沉静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

    白世卿唇角不禁抹开一道了然的笑意,兀自喃喃一句:“就说这个死女人没这么轻易死掉。”

    马倌只以为对他说话,没听清:“大人,您说什么?”

    白世卿不顾旁人疑惑,竟在亡人的马棚里笑容灿烂:“我方才说,好好操办你家大人的后事!”

    巫司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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