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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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和筋脉再次受损,只能把他最宝贵的那株荆兰仙草融进了你的血『液』中,才稳固了万千灵『药』在你身体里的异动,当时我再旁偷看,爷爷心疼的直跺脚啊!你说他高兴的起来吗?”
“啊!”他轻轻地叫唤出声,一时无言。荆兰仙草当是神物无疑,世间或只此一株也未可知。而神物往往藏于绝地,想要觅得它们,可谓难若登天。如此,自己还得了这份恩情吗?他耸拉着脑袋,长吐了一口气,不知是累的,还是因为想到了这些。他正当失神,墨溪却凑过来在他的衣袖间用力地呼着,嗅起了他身上的味道来,小脸上『露』出了一副很享受的模样来。
“墨溪?”好一阵子,南夏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唤了她一声。
“嗯?”少女瞪大着眼睛看向了他。
“你……在做什么啊?”
“哦,爷爷这些天把你浑身泡得香喷喷的,闻着可舒服了,你让我多闻会儿好不好?”说着又在南夏身上嗅来嗅去,她耸着鼻子,眯着眼睛,微微笑着,那副可爱的模样,却让人不忍拒绝。
南夏无语地笑着轻点了下头。过了一会儿,她才终于是闹够了,轻轻地拍了拍手道:
“走吧,今天我带你看看这夜昭城,大哥哥说你进城之后几乎是一直昏『迷』的,都还没见过夜昭是什么样子呢!”
说完迈着跳步往前跑了开去,南夏的速度慢得像是只蜗牛,没走几步,就累得喘起了气来,哪里能跟得上她。穿过小巷转了个弯,没几步便到了大街上,南夏这才看的清楚,听得真切。人声鼎沸,笙歌传『荡』,如此繁华景象他却是从未见过。在燕之前,夜昭亦是一国王都,且自古便是繁华之地,其间烟柳画桥,风帘垂幕,参差人家何止十万。
街道十分宽阔,当是可以容得下四辆马车并行。街边的房屋大多只有一层,许是因为毗邻内城的缘故,故而低了些,以免掩盖了王庭的光芒。可虽说只有一层,但门庭却都十分开阔,屋外装饰多是雕龙画凤,极尽奢华。长街上人群川流不息,喧嚣声连成一片,不时经过的马车,亦是十分华美。风卷帘动,里面或是达官显贵,或是久不出闺阁的大家小姐……南夏不过匆匆一瞥,便知一国名都之繁华大气。
“看呆了吗?”墨溪跑到了他的面前来,嘻嘻笑着拉了拉南夏,他才是回过了神来。
“差……差不多吧。”他无力地笑着点了点头,方才的确是看得呆了。
“走吧,我请你吃糖葫芦。”只要一提起这三个字,墨溪便是一脸的陶醉模样。
“糖葫芦吗?我不吃那种东西的。”他生来就不喜欢太甜太酸或是太辣的东西。
墨溪走过来『摸』了『摸』南夏的额头,翻了翻眼皮小声说道:
“已经退烧了啊!怎么还是在说胡话?莫不是爷爷把人给治坏了?啊!这要怎么办才好?”墨溪满脸局促地看着南夏,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南夏微微笑着拨开她放在自己额间的小手,轻声说道:
“我哪里在说胡话了?”
“还会有人不吃糖葫芦的吗?”
“如何就不能有了?”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从未吃过啊?”墨溪张开嘴,像是吃惊到了极点。
“嗯,”他点了点头,“好像是那样。”
“真的啊!”她惊呼出声,“南夏你也太可怜了。”少女的心思太过单纯,只以为南夏生活得太过艰辛,以至于连糖葫芦都没吃过。她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却是心疼起了他来,“今天我请你吃个够。”她嘟着嘴,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像是在安慰他一样。南夏无语地低声笑了笑,心想着芸姨做的菜可好吃了,我哪里会需要你的可怜?
“你的家在哪里?”少女又是问道。
“我的家在……”他下意识地便想告诉她自己的家在影月,但突地便就犹豫了起来,那里真的是自己的家吗?墨溪的眼睛又睁大了了些,她明亮干净的目光,仿佛是能照『射』出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他看着少女微微笑了笑低声说道::
“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儿,如果运气好得话,或许我还能找到。”
“啊……”少女惊呼出声来,“南夏你……你连家都没有的吗?”她清澈的双眼隐隐泛着泪光,竟是在为南夏心伤。他费力地摆了摆手,赶紧是开口说道:
“我都还没伤心呢,你倒是快哭了一样。你别『乱』想,我身边的那些人就就像是我真正的亲人一样,对我关怀备至,好得不能再好啦!”
她嘟着嘴看向了他,眉头微微皱起,很不愿意去相信南夏的话。
“没有家就已经很可怜了,若是再没有人为你伤心的话,那你岂不是成了这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成为最可怜的人的。”少女的眼神无比的认真。南夏睁大着眼睛,张大着嘴,愣愣立在了原地,小女孩瞪大着双眼一脸倔强的模样,叫人看着莫名心疼。良久,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淡淡笑着说道::
“谢谢你了,现在我倒是有些想吃你说的糖葫芦了,你不打算带我去吗?”
“好啊!前面应该就有。”说着松开了南夏的手,转过了身去,一蹦一跳地跑了开去,眨眼间又是欢呼雀跃。
“墨溪,你别跑太快,我跟不上的。”他在后面喊道,只是声音太小,墨溪估计是听不见的。
南夏外面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的长衣,虽然带着病容,却依旧难以掩盖他出尘绝世的气质。前者古灵精怪,娇小可爱,而后者仿佛来自天上宫阙,身上似是没有一丝世俗的尘埃。一前一后地走着倒也成了这夜昭大街上的一道风景。只是这夜昭城内的人大多行『色』匆匆,谁又会在乎这两个孩子?
“墨溪,慢点,我真的跟不上啦!”
“哎呀,你再快些。”墨溪一脸不满地开口。
璃山别苑
从璃山上往下望去,夜昭一城几乎尽收眼底。内城之中高楼林立,亭台楼阁,多不胜数。而内城之心,便是王庭了。上城,处在君王一侧,自然是得矮上内城一头,远远地一直到了下城,才隐隐地能看见一些华丽的高楼。而极尽目力望向最遥远的城门关口之处,有一道耸立千丈,如同山岳一般连绵不绝的城墙,它在云雾中沉浮,若影若现,望之便就心惊。此墙天下闻名,世人称之为‘天壁’,若是登顶,可观风雷聚散,云腾雾起,也是夜昭的奇景之一。
苍云独坐在院外的梧桐下已经有了大半个时辰,连日来,他都在四处打探消息,如此刻一般的闲暇时光却是不多。
“想什么,这么出神?”说话的人是月一,大抵是觉得屋内烦闷,也想要出来吹吹风。苍云偏头看向了他的身后,宁天和月一同样是出了门来。月辞和宁天自是来到石凳上坐下,月一则直接走到了一旁,坐下身去,斜躺在了梧桐树下,眯起了眼睛。
苍云帮他们倒了杯茶,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我在好奇为何过了这么久,这夜昭城中还是寻不到龙渊的踪影。”
他却不知那日龙野回到龙渊,族中的长辈在听过他的陈述之后,当即便断定了他们一行必是来自影月无疑。也曾想过要派遣杀手来除掉他们,却又担心事情暴『露』,给龙渊带来灭顶之灾。再者外出行游与人相争,枉送『性』命,这等事情时有发生,若到时候真的争论起来,他们也未必吃亏,索『性』便将这件事情放下了。倒是那龙野在重新接上了手臂之后,终究是没免过一顿责罚,心中对南夏等人却是愈发地记恨。,
“你就别担心了,我看这夜昭城里是安全的很,龙渊未必就敢『乱』来。”宁天大大咧咧地开口,一脸的无所谓。
苍云深吸着气摇了摇头道:
“不可大意,这些日子大家尽量还是都待在屋子里吧,不要跑出去『乱』晃,等南夏恢复了再说。”
提起南夏,月一却是睁开了眼睛,“你今天不去看他了吗?”
苍云无奈地笑了笑,“不知为何,昨日去的时候,墨铭先生很是不高兴,也不知道是谁惹恼了他,我想今天还是不要去了。”众人相顾无语。
“哎……”月一忍不住轻叹出声,“夜昭这么大,好玩的东西得有多少,我们天天待在屋子里,当真是无聊得紧。”最近他一直打坐练气,倒是让真气涨了一截,可心中忧闷,着实烦躁。想要展下拳脚,搏下体术,但眼前的三人却又都不是合适的对手,而且这璃山上到处都是梧桐,打起来也很是不便。
“不若你看看我有没有什么能帮你的?别让我每天待在这修炼了。”
“帮我?”苍云一脸的诧异。
“怎么,我堂堂月派长公子还能给你惹麻烦吗?”
苍云笑了笑说道:
“当然不是,再等几日吧,反正我们暂时不会离开夜昭,南夏醒来之后,这夜昭一城你们爱去哪儿便去哪儿。
月一无奈点头,对龙渊可谓愈发痛恨,若非他们,自己怎会一天到晚都被关在屋子里,心底渐生好奇,忍不住又是开口道:
“这龙渊看起来嚣张得很,到底是什么来头?”
苍云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月辞,轻声说道:
“月辞,你书看得多,你来说吧。”
后者点了点头,微笑着开口道:
“所谓龙,乃是世间集万千造化于一身至强荒灵之一,他们如我等一般,也可吐纳天地之气修炼,若修炼到了荒灵的至极之境,实力也将强大无比,便如传说中灵隐至极的高手一般,更可化为人形。他们变化为人形之后与人类交合,诞下的幼子,由于血脉的冲突,虽然很难存活,但终究还是有一些活了下来,而这些人从此便有了龙族的血脉,不单单继承了人的天赋,也继承龙族所具有的强大力量,两相叠加,天赋可谓逆天。无数年来,因为彼此血脉的牵引,生怀龙族血脉的他们渐渐聚集到了一起,后来便才有了西境的龙渊。那日我们遇见的那个少年,体内的荒灵血脉便很是精纯。”说着他又是笑了笑,“我当真是佩服南夏,他先被围攻,缠斗之中又重了那少年的暗算,可最后还是凝聚气刃去斩了那少年的一条臂膀。”
苍云莫名地笑了笑道:
“所以他才是当代影月的唯一门徒,而并非你我。”
众人尽皆哑然,无言以对。
“当然,也可能是运气好。”苍云适时补充了一句,又引得众人笑出了声来。
“照你们这么说,那龙渊岂不是可以和临天相提并论?”月一再次开口。
“不可能的。”月辞摇着头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来,万分凝重地开口说道:
“岁月更迭,龙渊一族的血脉日渐稀薄,早已不复当年之勇。而临天,不朽之力却始终都流淌在他们的血『液』里。”
月一顿生纳闷,看向月辞继续询问道:
“荒灵的寿岁何止胜过我们百倍,难道龙渊已经没有至强的龙族了吗?”
后者微微笑了笑道:
“哪怕是化为了人形的荒灵也还是荒灵,他们又如何会愿意与人待在一起?况且七神降世之后,荒灵沉寂消亡,在这世间几乎见不到已是见不到任何的荒灵,更遑论至强的龙族。”
月一睁了睁眼睛,直起来的身子又缓缓地倒了下去,随即他的声音才又传了过来,“哎……那可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着以后去龙渊找他们老祖宗的麻烦呢!”
他说得风清云淡,众人却听得惊愕,不知他说的是玩笑话还是当真有这样的心思。
月辞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招惹我们的是龙渊,可不是龙族啊!”
月一虚着眼睛看了众人一眼,没再开口。
晴空碧蓝,白云飘渺,树影斑驳,飒飒声响不绝,如此风光更胜春日。苍云突觉困乏,忍不住伸出手来『揉』了『揉』额头。沉寂消亡?他在心底冷笑出声,若真的已经沉寂消亡,这世间也就没那么多麻烦事儿了。
夜昭城中
墨溪兴致很高,一路走走停停,而南夏却累得几乎是要瘫倒在了地上,他一阵央求,小女孩才答应了回去。回程之中小姑娘依旧不时嘀咕出声,却是在埋怨方才南夏咬了一口她买的糖葫芦便吐了出来,这等浪费之时,在她眼中简直就是罪不可恕。南夏不由苦笑,心想着小姑娘未免也太喜欢吃糖葫芦了。
回到医馆,墨铭端给了南夏一碗『药』,让他一口不剩地喝下去,南夏自是不敢违逆。之后他便回房了,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很快便到了日落时分。墨铭老头没了事做,站在了门外来,但见天际一抹残霞,两行新雁,天染云断,耳畔人声渐息,上城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他坐在躺椅上欣赏着眼前风光,突地低声笑着自语道:“苍云那小子今日怎么不来了?倒让我有些不自在。”
晚风轻起,垂幕微卷,屋子里空空旷旷,只烛火一盏,聊以为伴,苍云没来接他,今夜他还是得住在这里。晚饭是和墨溪爷俩一起吃的,没什么食欲,而且现在的他实在是难以咽下任何东西,便只喝了几口粥,却也恢复了些力气。他睡意全无,醒来的第一个夜晚,他竟就开始了练气,而且一练便是好几个时辰。闭着双眼的他虽是一脸平静,可心下早已震惊到了极致。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各处正不断地涌出各种『药』力,无时无刻不在加固,拓宽他的经脉,强健他的筋骨,体内真气的增长的速度更是快得匪夷所思。
夜风冷寂,烛火摇曳轻颤似要熄灭,可他的心却愈发的火热。晨间之时,也没人来唤他,他自行便起来了。恰好墨溪也打着哈欠走出了房门,瞥见南夏却是吃了一惊,张大着嘴巴站在了原地,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好几个呼吸后小女孩才瞪大着眼睛开口道:
“你,自己起来的吗?”
“嗯。”他笑着应道。
“可你昨天连路都还走不动呢!”说着跑了过来,绕着南夏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么快就好了吗?”她嘟嘴,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