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域武神-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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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草庐还有个俗称:祖坟,如今生活在无极大陆上的所有人的祖坟,坟里埋葬的是无数人的先祖。现在,将来,仍有无数人走进坟里。
不过,大多数时候人们仍然将其称为“草庐”,以示对那个人的尊敬。
那个人叫草百里,他留下的那方小世界叫草庐,并无不妥。
所谓小世界,便是独立于现世之外的空间。小世界一点都不小,既然以世界称之,当然小不到哪里去。无极大陆广袤无边的领域中,隐藏着无数小世界的入口,这些入口俱都连接着一个未知空间。绝大多数小世界都是不稳定的,其内充斥着难以察觉的空间裂缝。
稳定的小世界极少,据书中记载,整个无极大陆也只发现屈指可数的几处,其中之一,便是草庐。
自草百里离开后,草庐的入口没再移动过,且从不关闭。
是的,无数年来,草庐一直都对外开放着,只是,能进入其中的,只有知命境以下的修行者。为何会有这种限制,至今仍是谜题,许多人猜测这是草百里离去前设下。
草庐的入口并不在南秦,而是在无极大陆的中心。
这个中心也不是真正的中心,而是人为定下的。有人在草庐入口处建了一座城,取名百里城。
建城的人没有控制草庐的入口,只要是知命境以下的修为,任何人都能进入草庐。
只不过,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
无数年来,从草庐出来的人只有一个:百里城主,战十里。他本姓战,从草庐出来后,改名“十里”。在记载草庐信息的那本书中,有一句话单独分成一段,那句话,是战十里说的。
“今后若能及百里十之一成,我便能天下无敌。”
所以他叫战十里。没有人知道他在草庐里得到了什么,从草庐出来后,他开创了圣宗,随着他的修为飙升,圣宗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
百里城也叫圣城,战十里最终老死在圣城里,临终前向天下传出一句话:圣城永远中立,不参与势力战争。
圣城是永远的中立势力,今日仍是。
战十里直到死去那一刻都没说过一句“老子天下无敌”,他的巅峰修为,是入圣后境。
其实他早已天下无敌,只是,他仍认为十个自己都不及一个草百里。
这就是草百里为何会成为传说的原因,有史以来,他是第一个疑似到达了最终境界的人,他的离开,人们称之为“和光同尘”。
融入了光里,与尘世同在,便是真神。
……
千万年来,只有一人能从草庐走出来,余生能成为下一个?
除非日头打西边出来,不,还要加上燕京下雪……嗯,两个奇迹加起来就差不多能形容那种难度了——出现的几率无限接近零。
所以秦清月说余生是不想活了。
然而,余生摇了摇头,认真说道:“我想活,草庐不是真正的坟墓,我觉得,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能出来。”
如果能活那么久的话。
不放弃是前提,运气才是决定命运的主要因素。
第44章 一路向北()
秦清月直视着他许久,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道:“请你出去,我要歇下了。”
余生说:“那……”
“你要寻死,我……管不着,爱去哪随你。“
于是余生明白了,她答应了他的请求。点了下头,说道:“谢谢。”
谢什么?我本就想鼓动你上战场,呆子。秦清月在心里说道。只是,余生虽自动请求要上战场,但眼下这情况,宇文青大多是不会跟着去了,毕竟他最挂心的人在宫里。
虽是这样想,但她却没有失望,反而有些淡淡的欣喜。
余生的实力还算可以,多一个人便多一份保障,所以值得高兴。没错,就是这样。
她为自己的欣喜找了个非常恰当的理由。
但是,五年后他就要离开了。
秦清月的心情变得难言的烦闷。
……
夜已深,一勾极细的弯月高悬。
月虽细,但很清晰,看样子明天会是个好天气,适合出发。
余生从秦清月房里出来,看见站在院中的宇文青。
他手里拿着个小酒壶,偶尔小品一口。
“阿生,过来。”
宇文青头也不回地说。
余生走到他身边,静静垂手站立。
半晌,宇文青幽幽轻叹一声,说道:“有些事,瞒了你很多年,如今你长大了,我便说说,你就当作故事听。无需激动,也不用改变,这是我们这一辈的事情,与你并无多大关系。”
“……嗯。”
余生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了心理准备,知道那些事后,又是否能不改变。
“许多事情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都是因为那一夜……”
宇文青让余生当故事听,可他的声音并不像坊间说书人那样高低婉转富有情感,此时,他的嗓音有些低沉,有着旧时光的沧桑味道。
随着他的述说,当年之事缓缓掀起了面纱。
这是个不眠之夜。
……
一大早,余生前往小学院通知冯峰今日启程回京,回来之后,开始收拾东西。
宇文青说:“要带什么,你来决定。”
他自己只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对比厅堂地上的那一大堆物件,说是两手空空也不为过。
早上两人已经谈妥,宇文青虽然要住进宫里,余生身为吕诤言的弟子虽然也可以继续住在那个小院,但一家人既然都已到了燕京,总要有个家才行,而且手头上也不缺银两,便决定了下来,要在燕京买个小院。
余生明白,这个地方,今后应该没什么机会再回来,所以只要是有价值的物品他都会带上,一些贵重的,便塞进须弥戒指里,比如这些年宫里送来的灵晶,中下品都有,满满两大抽屉,宇文青未曾动过。
余生收得心安理得,也没有还回去的打算。
这本就是那些人欠下的债,这些年来,他们还的,不及万分之一——十六年时光,再珍贵的物品都买不到。
辰时刚过,田多提着个小竹藤箱来了,看见余生忙得团团转的模样,二话不说放下箱子卷起袖子帮忙。
田多是个老实人,话不多,做事很卖力,家务活这方面比余生更在行。
龙儿跟在余生后面转悠,休息了一天一夜,她恢复了不少,转了半天,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她的转,真的只是空转,余生没敢让她帮忙,她恢复的只是身体的力气,如今,她只是个身体比一般女孩儿强壮许多的普通人,没有半分修为。
昨夜听宇文青讲完故事,已经是半夜,余生回到房里,躺在龙儿身边又听她说了大半夜故事。龙儿变得更唠叨,直到天『色』发白才把事情说完,余生始终扮演着沉默听众的角『色』。
原来,第一次见面时,龙儿说的许多事情都是真假参半的,对此,余生什么都没说,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变化。
一夜之间,他听了两轮故事,仿佛陪着两人在那些岁月里走了一遭。
真正的改变,是在心里,他不说,谁也看不出来。
中午的时候,宇文青请来了两架马车,几个身穿短打的壮实汉子帮忙把行李搬到后面的车上。
一切拾掇妥当,五人坐进了前面的那架大车。
木轮咯吱声中,两架马车上路。
余生撩起窗帘,看着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小城。
老旧沿街阁楼,青砖铺就的街道,砖缝里藏着永远难以出头的青苔……;贩夫叫卖声,『妇』人杀价声,童子哭闹声……;一切都很朴实,是凡人生活的真实写照。
这是余生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座城,心想,原来钟启是这个样子的。
马车出了城门,路过大片田野,驶上官道。
……
这一次走得很慢,只在日间赶路,因为龙儿和赶车夫都需要休息。
路上,余生向秦清月问道:“何时启程去逐鹿?”
逐鹿,是一座城,也是一片极大的平原,但大多数时候,它代表的是两秦战场。
还在路上,余生就想着再次启程了。
秦清月冷淡地说:“回去再说。”
余生定定地看着她,仿佛她脸上长出了漂亮花儿。
“看我做甚?”
秦清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羞恼地说。她脸上没长花,有两朵淡淡的红云,
余生说:“你……不会一个人偷偷走了吧?”
“你……!”秦清月气急失声,宛如变脸把戏一般,忽地粲然一笑,说道:“我就偷偷地走,你能怎么着?”
余生怔了一怔,低下头去,说道:“不怎么着……”
秦清月闻言正有些小得意,余生忽然又说:“你……长得真好看。”
笑得很好看,应该多笑。余生想道。
秦清月看了一眼偎在他怀里打盹的龙儿,慢慢变回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语气不咸不淡。
“请你自重。”
余生无语。
这女人太难相处,怎么说都是不对,干脆闭嘴。
宇文青一直闭着眼,悄悄关注着两人的互动,嘴边似有似无挂着一丝意义不明的笑意。
听说京院里还有个小姑娘牵挂着他,桃花运开得这么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车内安静下来。
……
马车穿过几个峡谷,路过几座城。
一路向北。
第45章 花香满城()
一行人从钟启出发的第七天,宇文青即将归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燕京。
下到贩夫走卒,上到朝堂高官,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件大事。
余志雄得知这件事的时候,面无表情,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回来也好。”
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大家都明白,这个消息是宫里特意传出来的,是秦卫国的意思。
有人欢喜有人愁,各家闻风而动。
……
马车走得很慢,比余生当初进京更慢,一路停停走走,一行人更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而不是在赶路。
这是宇文青的意思,他已经猜到了燕京里的情况,所以故意让车夫走慢一些,只为拖些时间,让京里的热情消去。
秦清月也没意见,反正宇文青已答应回去,最终的目的会是燕京,早几天晚几天都无所谓。
看着龙儿渐渐『露』出的笑脸,余生更加没意见。
……
两个多月后,终于看见了燕京城那雄伟的城墙,还有,城下的人山人海。
城头战旗飘扬,城下金戈铁马。
宇文青料到会有人出城迎接,但没想到会是如此浩大的阵仗,不由面『露』苦『色』。
也罢,低调了十数年,今日便高调一番也算无伤大雅。
不明情况的赶车夫整个人都呆住了,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马,这么多盔甲。
二十万护城军,在燕京城南门前列成方阵,迎接他的归来。
人活一世,能受此荣耀,夫复何求。
马车在方阵十丈前停下。
宇文青撩开帷帘走出去,其他人都在车里,没有『露』面。今日是宇文青的主场,他们无谓去抢风头,当然,也抢不过。
整齐的铁甲碰撞声中,二十万军人齐行军礼。
“恭迎大将军归来!!”
二十万人的齐吼,山呼海啸,声震云霄。
城头上升起一发信号箭,紧跟着,城内无数礼炮同时升空,轰然炸响,仿佛要把苍穹炸出个窟窿。
宇文青一袭青袍,在车头前负手直立,不禁被这壮观的场面感染,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声浪落下,宇文青抬起手背拭了下眼角,笑道:“今日的风儿有点喧嚣啊。”
声音不大,却能让每一个人都清晰听见。
人海哄然发笑。
“肃静!”
有人喊了一声,笑声停下,方阵分开一条通道,一架华贵到极致的车辇缓缓驶上前来。
这样的车,整个南秦只有一架,自然是秦卫国出行的专用车。车辇那缀满璀璨宝石的帷帘拢成一束,身穿龙袍的秦卫国缓缓站起,和宇文青隔空相望。
在车辇后面,是一众文武官员,俱都身穿官服,神『色』肃穆。
一名士兵牵着一匹独角马走出来。
马身是纯粹的白『色』,在阳光下有些晃眼。它的身体比一般独角马更加高大,头上那一支刺天锐角也更长。它走得很慢,步伐稳定,仰起的头颅如王者般高傲。
它本就是独角马中的王者,眉心那一点妖异的嫣红时刻彰显着它的身份。
然后它看见了那个站在车头的身影,似乎愣了一下,跟着侧头看来。
宇文青微笑看着它,说道:“踏雪,好久不见。”
它眨了下眼,打了个响鼻,猛地一甩头,将那牵着缰绳的士兵扯倒在地。
白『色』幻影闪了两下,踏雪来到了车前。
它是宇文青当年出征的战马,在那之前,在宇文青退隐之后,从来没有人能降服它。
宇文青轻飘飘落在它身上,『摸』了『摸』它的头顶,说道:“走吧,陪我去见见那些老朋友。”
踏雪轻鸣一声,趾高气扬地迈步走向那架华贵的车辇。
待一人一马来到车前,秦卫国微笑感慨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仍是只认你一人,朕,真心服了。”
宇文青轻笑一声,看着他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还是那么风趣。”
两人相视一眼,会心而笑。
“宇文兄,好久不见。”
“秦兄,好久不见。”
这一刻,他们不是君臣,而是重逢的老友。过去的那些事本就是人在局中身不由己,即使有些怨气,也于此刻融化在明亮的日光里,悄然散去,了无痕迹。
宇文青的目光在车辇后面扫过,没发现那人的身影,隐隐有些失落。
秦卫国知道他在找谁,轻叹一声,说道:“余相今日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别往心里去。”
余相,当然是南秦的丞相,余志雄。他对宇文青有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