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奇剑录-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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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竹双手接过药膏,道了句“多谢!”
“南竹丫头,我徒弟现在在哪?能否让我去见见他?”
南竹道,“他被曾贺打发到后院做些杂活,你想见他就去吧!不过还是不要太引人注目的好,以免招来怀疑!”
第10章人心难测毫不知()
才做了半天的杂活,夏昭云只觉得浑身酸痛。自从他手筋脚筋尽断之后,他再也不像从前那般行动自如,身手矫健了。每搬一样东西,或者每走一步路,尽觉得四肢疼痛。
“夕照,你过来一下!”只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在叫你自己的名字,夏昭云忙放下手中的活,朝那人走去。
走廊深处,张君默正在那等他。夏昭云见是张君默,既惊喜又意外,忙奔上前去,说道,“师父,你怎么会在这?”
张君默“哼”了一声,斥责道,“我若不来看你,难道你打算在这里干一辈子杂活?”
夏昭云面有愧色,低着头道,“师父,你都知道了?”
“我能不知道吗?你这个臭小子,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师父教训的是,是徒儿错了!不过,是我连累了南竹,不管怎样,我都要想办法救她出去!”
张君默敲了敲他的脑袋,又道,“就凭你现在?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完完全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拿什么去救人家?”
夏昭云更加自责了,不禁道,“都是我出的馊主意,害了南竹。师父,你是来给南竹探病的吗?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张君默道,“行了行了,你不用担心!南竹丫头可不是那种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人家好得很呢!曾贺暂时不会为难她的!倒是你,既然入了云天宫,那就帮师父打听一件事!”
夏昭云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忙道,“师父请说!”
“之前师父曾经跟你提过一个叫顾何君的人,你帮忙打听打听,但是要记住,不可光明正大地去问别人,只能暗中打听,明白吗?”
夏昭云疑惑道,“师父,你还没跟我说这个顾何君究竟是什么人,我怎么帮你打听?”
话音刚落,只见张君默从怀中取出一张薄纸,那是一副画像。夏昭云打开画像,仔细一瞧,原来这个叫顾何君的人是个女子,长相貌若天仙,清丽无比。夏昭云寻思,这个女子莫不是张君默的心上人吧?但还没问出口,就已经被张君默看透了心思。
“你也别猜了,这个人不是为师的心上人,是我们张家的仇人,个中恩怨,师父以后再告诉你。你好好看一眼这个女子,记住她的长相,然后帮师傅暗中留意。还有,不要只将目光锁定在曾府,这云天宫中有那么多座宫殿,你若是有机会出去,就好好打探一番。最后,为师还要嘱咐你一件事,为师拜托你的这件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南竹那丫头。不是为师信不过她,只是怕被人发现,再生事端,连累了别人。为师交待的事,你听清楚了没?”
夏昭云点了点头,忙道,“听清楚了,徒儿谨记在心。师父,你怎么就确定,顾何君一定在云天宫里呢?”
张君默突然目视着前方,感慨道,“当年我为了替我的家人报仇,一路追踪顾何君到了空煞海。可是到了空煞海之后,顾何君就消失了。我在空煞海待了这么多年,云天宫外所有大大小小的村子我都打探过了,并未找到此人。所以,我断定她很有可能混迹在云天宫里。总之,你只要记住为师的话就行,别的不要多想!”说罢,张君默当即扬袖而去。
时至半夜,夏昭云始终辗转反侧睡不着,他想去看看南竹,只有亲自去看她一眼,才觉得安心。
但南竹住在中院,而他却被困在后院。宵禁时间一到,连通两个院落的门就已经上锁了,夏昭云根本无力越过去,想到此处,心中顿时不痛快。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忽然屋外有人敲门。夏昭云睡得浅,一下子就听到了。然而,屋外之人也就敲了一下,便没再继续敲门了。夏昭云意识到有古怪,于是悄悄起了身。他十分小心,步子不敢迈太大,走起路来也是蹑手蹑脚,生怕吵醒了屋子里的其他杂役。他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上,就出门了。
夏昭云在走廊上四顾看了一眼,果真看见南竹在不远处等他。激动之余,迅速奔了过去。南竹带着面纱,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见此状,夏昭云更加内疚了,忙关心道,“南竹,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害了你!”
南竹瞧了他一眼,不禁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连外衣都不穿一件,万一冻病了该如何是好?”说罢,只见她当即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给夏昭云批上。
夏昭云十分感动,痴痴望着南竹,又道,“那个叫曾贺的无赖有没有为难你?”
南竹笑道,“当然没有!今天白天,你师父来过了,想必也跟你说了一些情况。总之,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罢,南竹突然故作失落,接着道,“唉,本来今天白天,我想求曾贺放了你,谁知此人蛮横不讲理,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没办法救你出去!夕照哥哥,真是对不住了!”
夏昭云忙辩解道,“这是哪里的话,明明是我乱出主意害了你,怎么反过来你向我道歉了呢?不瞒你说,今天我是故意绊倒那个曾贺的,为的就是混入曾府来,这样才能找机会救你出去。不料我现在不但救不了你,反而自己也弄成这个样子,我真是没用!”
“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进云天宫实非你我所愿,有的时候想想,好在你也在这,这样我也算有个依靠。夕照哥哥,我们一定要相互扶持,只有这样,才能坚持到我们离开的那一天。”说罢,南竹突然抱住了夏昭云,模样十分惹人怜惜。
此时此刻的夏昭云,已经处于一种如痴如醉的状态。对于他来说,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如此的完美,不管怎样,他都会拼尽全力保护好这个女子,哪怕献上自己的生命。
“夕照哥哥,我想了很久,要想逃出曾府,逃出云天宫,目前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夏昭云质问道。
南竹突然抬起头,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冷酷。
“杀了曾贺。”
夏昭云心中一凛,不禁后退了一步。
“杀杀了曾贺?”
“没错!只要曾贺一日不死,我就一日还是他名义上的夫人。只有他死了,我才能被放出曾府。”
“可是”
见夏昭云的神情有些为难,南竹不禁逼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夏昭云道,“不是我不愿意,我当然愿意!只是凭我目前的能力,连刀都拿不起,又如何能杀了他呢?”
南竹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看来你并不是真心想救我出去。”
“不是的!我想救你出去的,这件事虽然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听其这么说,南竹当即破涕为笑,高兴道,“我就知道夕照哥哥有办法,快说说是什么样的好主意?”
夏昭云苦笑道,“这杀人的主意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主意。我跟我师父也算是学了三个月的医术,对医理也算略知一二。如果不能一刀毙命,那就只能用下毒的方法了!”
南竹嘴角的笑容微微上扬,因为她一直在等夏昭云说出这句话来。
夏昭云接着道,“我身处曾府的后院,自然有机会接触到厨房,只要在曾贺的饮食中加入慢性毒草,自然可致其死亡,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南竹突然眼前一亮,没想到夏昭云想得比自己还要周到。
“此方法甚好,而且不容易被人察觉。夕照哥哥,我要怎么帮你?”
夏昭云道,“下次,我师父来给你看病的时候,你跟他讲,让他带一些南天竹过来。不过我师父是个正直的人,如果他知道是要用南天竹来害人,定是不肯。所以,请你不要告诉他实情,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一下即可。”
“没问题!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办到的。”
夏昭云点了点头,接着道,“等毒草到手后,我会每天偷偷加一点到曾贺的饮食中,每天吃一点,只会感觉到身体略微的不舒服,但不会致人毙命。时间一长,毒性深入骨髓,到那个时候,曾贺自然就无力回天了。”
南竹脸上露出了一种久违的微笑。虽然这个笑容很美,但夏昭云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不过他始终认为这是自己欠她的,是自己让对方陷入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因此,无论如何,他都要想方设法去满足南竹的一切要求,哪怕自己并不愿意这么做。
自从张君默说过南竹脸上的红疹子会传染之后,曾贺就再也没踏入过南竹所住的别院半步,这一点甚合她的心意。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时间去琢磨自己想做的事情。
想要离开空煞海,一定要有冯止的批文。南竹擅长模仿别人的字迹,而且可以做到毫无破绽。因此,对她来说,只要能取得冯止曾经写过的批文,她就有办法仿造一份。如此一来,批文在手,离开空煞海就指日可待了。
第11章步步为营藏心计()
这日,张君默再次来到曾府给南竹看病。距离上次入府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见南竹戴着面纱,张君默不禁道,“我给你的药膏,你一直没用吗?”
南竹道,“药膏肯定是要用的,不过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等我接下来准备我的下一步计划时,自会让我的容貌恢复如初。”
张君默“哦”了一声,又道,“不知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如果我要了解冯止的字迹,唯一的办法就是一个月后的降龙宴!”
“降龙宴?莫不是那个为了应付空煞海的死对头龙渊部的宴会?”
“没错!那天,曾贺也会受邀前去,只要我能想办法一同前往,自然就有机会拿到冯止的字迹。”
张君默突然感慨道,“降龙宴每年都办,选出来的人大都有去无回,没了音讯,当真是令人唏嘘。”
南竹道,“龙渊部的人各个英勇善战,他们占尽天时地利,每年都到空煞海的西边烧杀抢虐,无恶不作。想必冯止也十分头疼吧!为了安抚龙渊部,不得不送上大量的金银财宝,以求一方太平。”
“这不过是冯止的缓兵之计,每年的降龙宴上,他都会选出一人去往龙渊部护送这批金银财宝。美其名曰是护送金银财宝,实则是派这一人去暗杀龙渊部的首领丁燮,但奇怪的是从来无一人生还。如此看来,龙渊部气数未尽,还得再嚣张个几年。”
南竹又道,“你怎么就这么看好空煞海,觉得最后胜利的一定会是空煞海呢?别忘了,龙渊部可是占尽了天时地利,那里没有空煞海的苦寒与荒芜,而且气候也比这边暖和宜人的多。”
张君默道,“你说得没错!但龙渊部只是一个部落,就算真是天时地利,那也终究不够与强大的空煞海较量。”
南竹不再与张君默辩论,而是突然岔开话题道,“麻烦张大夫下次来诊脉时,带一些南天竹过来。”
张君默疑惑道,“你要南天竹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为了杀死曾贺啦!”
张君默不解,质问道,“你既然要曾贺带你去赴宴,为何又要处心积虑杀死他?”
曾贺的死是迟早的事,我又没说要一次性毒死他,不过是在他的饮食里每天掺上一点,等时间长了,他中毒过深,自然就一命呜呼了。”
张君默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望着南竹,质疑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夕照的主意?”
南竹笑道,“是谁的主意很重要吗?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只要能达成所愿,管那么多做什么。”
张君默心中不悦,心道,“这个小丫头真是厉害,看来我还是低估他了。”
南竹接着道,“你没必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嫁给曾贺的那天,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个混蛋重重踹了我爹一脚,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看不出你还有这份孝心,不过也没必要杀了他吧!”
南竹不禁眉头一皱,望着张君默道,“张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杀了曾贺,我又怎么离开曾府,怎么离开云天宫?难不成你以为我真的想当曾贺的小妾?”
“我不是这个意思,夕照生性纯良,你莫要害他!”
南竹冷笑道,“生性纯良?你收这个徒弟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就知道他生性纯良了?你知道他的过去吗?也许他曾经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呢!一个正常人,如果不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又怎会被人挑断手筋脚筋?”
张君默十分诧异,忙道,“原来你考虑了这么多!”
“当初,夕照浑身是血地倒在了雪地里,我本不想救他,是我爹执意要救,我也没办法。”
“文老头定是发现夕照长得像南边人,这才出手相救。虽然他说不愿离开空煞海,但对于中原还是有感情的。”
南竹道,“我才不会像他那样当一辈子缩头乌龟。你放心!我南竹向来一言九鼎,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办到。所以,以后无论我有什么行动,我都希望你不要再怀疑我。”
张君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闭口不语。他确实对眼前这个小丫头极为不信任,但是见她刚才神情坚定,也倒信了几分。
这天,天气微寒。曾贺刚刚从云天宫的正殿回来,刚进曾府,只见一个丫鬟端上来一碗莲子羹,说道,“主人,这是南竹夫人让我端给您喝的!她说您刚刚办完差事回来,一定累坏了,让您无论如何一定要喝了这碗羹再休息。”
曾贺望着丫鬟手里的莲子羹,突然记起了什么,喃喃道,“我差点忘了,我还有个貌若天仙的小妾,自从娶她回来,还未好好待过她呢!不过她脸上意外起了红疹子,也不知道好了没?”
那丫鬟道,“主人您放心!我见过南竹夫人了,她的脸早就好了,可心里一直记挂着主人您,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