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奇剑录-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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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无极道,“拜月城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你们楼兰城的事恕在下不奉陪了!我甘无极身正不怕影子歪,左子衿的死与我无关!”
争执之际,突然孟家的一个丫鬟冲了进来,浑身被雨打湿,气喘吁吁道,“不好啦!不好啦!”
孟苏靖见自己家的下人如此冒失,不悦道,“究竟出何事了?如此莽撞,平日的规矩都白学了!”
那丫鬟有些害怕,说话声也小了许多。只见她当即跪在孟苏靖眼前,手指着外边,说道,“小姐她小姐她”
“小姐她怎么了?”
“小姐她死了!”
“死了?”孟苏靖愣了片刻,当即往外奔去,那丫鬟也紧随其后。
夏昭云等人觉得此事来的突然,也跟了上去。说来奇怪,刚才的瓢泼大雨突然变成了牛毛细雨,一行人围在玉湖旁。只见孟言蹊的尸体安静地躺在湖边。她的脸上蒙着面纱,面纱上有一丝丝红色的血迹,像是脸上的伤口破裂所致。
孟苏靖当即跪在孟言蹊身旁,拽着那个丫鬟喝道,“是谁干的?”
那丫鬟极度害怕,一直不停地摇头。
易溪月也走上前去,打算去探其鼻息,谁知被孟苏靖用力推开,怒道,“别碰她!”
易溪月当即不悦,但见孟苏靖神情悲痛,也懒得理论,当即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
夏十七难以置信,这个即将与自己成亲的女子,先是被人毁容,次日又命丧黄泉,变成一副冷冰冰的尸体,实在蹊跷得很。不过比起孟苏靖,他显然要冷静许多,忙扶起那个丫鬟,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且细细说与我听!”
丫鬟道,“今天早上,小姐说身体不适,想要在房中休息,我便没有进去打扰。然后,我一直守在门外听候差遣,中间稍微稍微打了个盹,等我醒来,就发现小姐不见了!”
夏十七道,“你今天早上可有见过你家小姐?她可有说什么话没?”
“见过,小姐看起来很不开心。后来,我安慰她,说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没准脸上的伤就能治好了。小姐听了很高兴,还将我送去的米粥全部喝光了。从小姐房中出来后,我便再也没见过她了。谁想到,那一面竟是永别!”说罢,那丫鬟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甘思月瞧了一眼孟言蹊的尸体,不屑道,“还真是毁容了!要是我碰上这样的事,还不如死了!我看这孟家小姐,大概是因为毁了容想不通,所以自杀了!”
“你住口!”孟苏靖喝道,“你派人毁我妹妹的容貌,让她生不如死,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甘思月反驳道,“我虽然讨厌孟言蹊,但还不至于派人去毁她的容,你休得含血喷人!”
第47章 拨云见月释疑团()
“那昨晚的影子刺客又是怎么一回事?”夏昭云质问道。
“影子刺客?”孟苏靖终于禁不住大吐了一口血,指着甘无极道,“原来昨晚是你派影子刺客盗走了定一神丹?”
那一刻,夏昭云恍然大悟,心道,“昨晚影子刺客的出现,并非是甘思月派去毁孟姑娘的容貌,而是甘无极派去盗定一神丹的?”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再次心道,“不对,魑魅伞上有血迹,如果只是窃取定一神丹,那血迹怎么解释?难不成,这两件事皆是影子刺客所为?”
甘无极并没有承认,而是坚决否认到底,喝道,“别忘了,这可是缺月节的祭祀大典,不允许有任何阴谋诡计、杀戮和勾心斗角。”
甘思月附和道,“我大哥说的没错,虽然我恨透了这位孟家小姐,就算真的要报仇,那也是要等到祭祀大典结束之后,再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甘家兄妹的否认,让夏昭云觉得一筹莫展。
易溪月突然望向孟苏靖,试探道,“定一神丹不见了?”
孟苏靖脸色惨白,气色极差。只见他冷笑了一声,吃力地站起身来,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走到甘无极面前,质问道,“定一神丹原本就是陀陀果,甘城主派人盗了去,无非是想通过吃下天下仅有的一颗陀陀果来治自己的不治死症。如今,你不仅死症痊愈,宿敌也被铲除,我真是要好好恭喜甘城主了。”
甘无极反驳道,“我已经解释过了,左子衿的死与我无关。况且你也没有证据,不能仅仅因为这两件事的既得利益者是我,你就把这两桩杀人罪名全部扣到我头上。”
孟苏靖道,“你也知道自己是既得利益者,这么说你已经承认了?”
“我没有,信不信由你!”
夏十七突然拍了拍孟苏靖的肩膀,在其耳边悄声道,“先将言蹊的尸首带回去,不能让她一直在这淋雨。”
孟苏靖看着孟言蹊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湖边,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夏昭云也无奈摇头。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容貌比性命还要重要。可这个人却不但毁了她的容貌,还夺走了她的性命。换言之,等于夺走了她两次生命,当真下手极狠。思虑间,夏昭云的目光不禁落在甘思月的身上,甘思月察觉到夏昭云在盯着自己,当即回应了一个无所畏惧的眼神,好似在说,不关我的事,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回到南苑,夏昭云不禁长叹了一口气,易溪月则陷入了沉思。
玉湖畔的情景历历在目。本来孟苏靖不同意易溪月检查孟言蹊的尸体,好在夏十七说服了他,孟苏靖才勉强同意。但查探后的结果却再次让事情陷入了僵局。
夏昭云不解道,“孟言蹊与左子衿的死因如出一辙,皆是后脑勺处的银针所致。换言之,两人是被同一个人杀死的!”
易溪月问道,“你觉得甘无极是凶手吗?”
夏昭云道,“若说既得利益者,甘无极的嫌疑最重。杀了左子衿,楼兰城岌岌可危;杀了孟言蹊,则是替昨日受辱的甘思月出头。”
“可若是替甘思月出头,毁了她的容貌就已经赢了,为何还要取她性命呢?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没什么比容貌更重要的。如果真是甘无极所为,那岂不是多此一举?”
“怪,实在太怪了!”
易溪月见其喃喃自语,好奇道,“你说哪里奇怪?”
“我们从离开楼兰开始,就有哪里不对劲了!”
易溪月思虑道,“你是指十七吗?”
夏昭云点了点头,继续道,“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十七突然性子大变的原因是什么?也不明白他突然要娶孟言蹊的原因是什么?再者,关于破云的事。周不才将破云死了的事告诉了我,他的言语中曾透露出要为破云和十三铁骑报仇一事,可这都两日过去了,也不见他现身。还有一个人也是!”
易溪月反问道,“你说的可是梦还谭?”
“没错!周不才曾经说过,他受高人指点,定能完成报仇大计。可奇怪的是,这些口口声声说要为死去亡灵平冤昭雪之人至今都没出现,眼前的局势实在令人费解!”
易溪月深叹了一口气,疑惑道,“刚才你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我,如果杀死左子衿和孟言蹊是为了替人报仇,那会是替谁报仇呢?”
屋中沉默了片刻,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异口同声道,“破云!”
夏昭云激动道,“咱俩想的一样,之前破云为了替十三铁骑的人报仇,杀了夏蝉。然后,破云被左子衿杀害。如今,周不才继承破云的遗愿,杀了左子衿和孟言蹊。这么说,完全对上了。”
易溪月补充道,“也就是说,虽然周不才没有现身,但他曾经扬言要做的事情正在发生!换言之,周不才早就混入了我们这些人当中,不过他隐藏得很好,迟迟没有现身罢了!”
夏昭云不住地点头,又道,“那周不才究竟隐藏在何处呢?”
此话一出,两人又再次陷入了沉思。这一次思虑的时间比刚才稍微久了片刻,但两人想到的答案再次如出一辙,又一次异口同声道,“十七!”
夏昭云拍案而起,激动道,“若十七不是十七,而是周不才的话,那他那异常的举动就完全说得通了!”
易溪月道,“我们早就应该想到的,眼前的十七竟然是周不才易容的。难怪左子衿和孟言蹊死得如此蹊跷,我们完全找不到一丝证据。而且,这两件事巧的地方在于拜月城的人也在场。若从杀人动机上来看,甘家兄妹是最大的嫌疑人,绝不会有人怀疑到易容成十七的周不才身上。真是一步好棋啊!”
夏昭云叹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连续两天死的都是楼兰城极为重要的人,再加上楼兰城和拜月城本来就积怨已深,怀疑到他们头上实属正常。当务之急,我们这就去找十七!不对,应该去找周不才。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梦还谭也在。”
第48章 深夜别苑揭真伪()
夜深,别苑显得格外清静。
夏十七点了三根香,对着一个没有名字的牌位拜了三拜,随后将香插入香炉中。他听闻身后有脚步声,也知道来者何人。
“你们终于来了!”
夏昭云道,“在此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我的朋友夏十七现在身在何处?”
只见那个长着夏十七模样的人突然撕下一块人皮面具,面具下果真是周不才的脸。
周不才随手将人皮面具丢弃在一旁,不禁道,“你们放心,夏十七在楼兰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如果你们能平安回去的话,自会与他相见。”说罢,他不禁深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连夏彦都没看出来!”
夏昭云道,“夏彦与夏十七关系一般,虽是叔侄,但甚少来往。我们与夏十七是至交好友,他的一系列反常举动,不可能逃得过我们的双眼。”
周不才苦笑道,“破云的大仇得报,我想他在九泉之下也应该安息瞑目了!”
易溪月疑惑道,“杀了夏蝉、左子衿和孟言蹊,破云和十三铁骑的大仇就得报了?我实在不明白,同样是楼兰城的人,为何要对自己的人下毒手?”
周不才道,“这人一旦登上高位,心思就会变得复杂。十三铁骑被灭,全因左子衿听闻小人的挑拨之言,说十三铁骑有叛变之心。他这才不惜与夏家和孟家联手,铲除了这个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祸患。”
夏昭云不解道,“仅仅是因为小人挑拨,左子衿身为城主都不去亲自确认的吗?”
周不才接着道,“十三铁骑的士兵常年在外征战,与左子衿意见不符的地方太多了,两边早已经生了嫌隙与隔阂。小人挑拨只是导火索,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两者之间常年积压的矛盾。”
夏昭云不解,又道,“拜月城对楼兰早已经虎视眈眈,左子衿这么做不就恰好给了对手可趁之机?”
周不才道,“若左子衿听信的谗言是十三铁骑被拜月城笼络,那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铲除十三铁骑势在必行!”
原来一切都是猜忌,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夏昭云除了无尽的叹息,也不知该如何去舒展心中的沉闷。
周不才见他十分惆怅,忙道,“这三个人与你并无关系,就因为这样我才愿意将事情的真相和盘托出!其实,你们来塞外的目的是为了夏十七,如今夏十七早就拿回了他夏家继承人的位子,你们是否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了呢?”
易溪月环顾了一遍四周,试探道,“这些话也是那位高人让你转达的?”
周不才微微一笑,忙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易溪月道,“你如此相信她,可她却骗了你!”
“骗了我?”周不才疑惑道,“左子衿和孟言蹊的死是事实,她又哪里骗了我?”
易溪月道,“其实关于孟言蹊的死有一个很大的疑点,不知你发现没?”
“什么疑点?”
易溪月缓缓道,“左子衿的死很简单,乃被银针暗器杀死。而孟言蹊看起来也是同样的死法,可两者是有区别的啊!”
周不才思虑道,“你是指孟言蹊被毁容一事?”
“没错!如果我没猜错,左孟二人的死,并非你亲自动的手,而是那位高人所为。可问题来了,她既然决定杀死孟言蹊,又何必多此一举毁她容貌呢?”
周不才眉头微蹙,争辩道,“毁孟言蹊容貌的并非那位前辈,而是拜月城的甘思月。”
易溪月不停地摇头,反驳道,“非也非也!甘思月虽然恨孟言蹊,可他们兄妹二人到底还是守规矩的人,在祭祀大典期间,不会轻举妄动。也就是说,那位高人前辈真正动手做的一件事只有毁孟言蹊的容貌,并没有动手杀她。”
周不才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并无真凭实据!”
易溪月继续解释道,“现在的局势已经非常明了,拜月城吞并楼兰是迟早的事。只要缺月节的祭祀大典一结束,甘无极肯定会回去起兵攻打楼兰。而没了十三铁骑的楼兰早已经不堪一击,拿下楼兰是早晚的事,他不会急在这一时,给你们留下把柄!”
周不才有些被说动,好奇道,“既然你说是那位前辈毁了孟言蹊的容貌,那杀死她的人又是谁呢?”
易溪月继续分析道,“答案已经跃然纸上,你还猜不出来吗?”
周不才瞪了双目,突然朗声道,“夏彦!”
“没错!”易溪月接着道,“将十三铁骑灭口的乃这三方势力,城主府、夏家和孟家。乍一看,城主府没了左子衿,孟家死了孟言蹊,夏家去了一个夏蝉。好像这个大仇已经报了,实则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此人便是夏彦。换言之,参与灭十三铁骑计划的夏家人,并非只有夏蝉一人,还有一个夏彦。”
那一刻,周不才恍然大悟,他以为是梦还谭出手除掉了左子衿和孟言蹊,没想到到头来,事情的真相不过是这些人窝里反罢了。可他还是有一点疑惑,问道,“夏彦为何要杀了左子衿和孟言蹊呢?”
易溪月反问道,“你还不明白吗?杀掉所有的知情人,那夏彦自然就安全了,事情的真相将永远不会浮出水面。”
周不才有些难以置信,又道,“可是杀了左子衿和孟言蹊,对楼兰城是百害而无一利,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