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女谋天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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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烟升起,从窗户逃走了。
可定联什么也看不到啊,叽叽歪歪嘟囔着,“什么鬼东西,好使么?”
三妹劝他稍安勿躁,俩人正说着话,一道金光闪了一下,从这道金光里走出一位翩翩少年。
他见了三妹俩人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就要逃,一眨眼被三妹用锁魂绳捆住了。
“你跑什么呀?”
“你们是干嘛的?!”
“魁刚呢?”
“我不知道,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啊!”
几人斗了会子嘴,也没说出个一二三。那少年比谁都犟,又是个魂魄,三妹俩人也暂时没有法子拿他怎么样。
说起这少年,还得从魁刚说起。
上一朝天子的时候,魁刚与人做了个小买卖,结果阴错阳差,事儿没给人家办成,这小伙子也死了,魁刚心愧不已,就去地狱里把他捞了出来,这又是好心办了坏事。小伙出了轮回六界,自此之后也捞不着转世为人,就当了魁刚的助手兼徒弟。
三妹饿的是前胸贴后背,可小伙子就是不松口。周旋无果,正想就此算了,床上那人一口浊气上来,呜咽一声,竟然又活过来了。
原来是少年做了法,他收回神通,此行渡她躲过劫难的目的达到,正要走,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绳子,叹了口气,开口道,“这年头想找我师傅的人太多了。你想,世人哪个不想找我师傅?可我师傅也得搭理你呀,我师傅说了,这得看缘分!”
“你不告诉我,我不让你走的!”
“你放开我,我就给你点提示。”
三妹收起捆魂绳,那少年留下一句话,化作一缕炊烟而去,“等着吧,我师父说他和这个女人还有一面之缘,记得对这个女人好一点,兴许有意外收获哦。。。”
当二夫人听说大夫人能坐起来喝粥的时候,二夫人是怎么都不信的。
三妹早就对二夫人看不顺眼,再加上对那少年的话信以为真,决定留下等待,定联笑她太天真多管闲事,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遵命。
整个宅子都被这奇事笼罩在猜疑和恐惧中,大夫人死而复生的原因,各种说法千奇百怪,人云亦云,三妹实在听不下去,偏偏耳力又好,这让觉得她和定联宛如过街老鼠,很可能待不下去了。第二天,她念了个决,让定联和凤鸟带着用茶碗假扮的自己个儿先走,自己敷了个人皮面膜,变作他人,找了个由头被当做新买的丫鬟留了下来。
三妹换了身丫鬟的衣服,从铜镜里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孔,总得过许久才反应出来这是马三妹。头上的发髻呈丫型,丫鬟嘛,因为是梳着丫型发髻的婢女所以叫丫鬟。
推开门,其他丫鬟们都被吓跑了,屋子里只有床上的病女人。三妹打开窗户,透透气,湿暗的地板,有些墙壁都发了霉。床板上的女人又老又丑,浑身还散发出一股恶臭,这是久病卧床,常年在床上吃喝拉撒没洗澡的缘故。
她捏了个决,要打扫卫生,收拾屋子,但法术不精,收拾下来,摔碎了不少茶碗瓢盆。
三妹挽起袖子,任务好重,还好她马三妹之前是丫鬟出身,干的来。
真不明白以前的丫鬟怎么干的,这是积了多少年的灰呀?呛得床上的女人直咳嗽。
三妹正撸着袖子撅着腚干的热火朝天,床上的女人颤巍巍的爬起来,她这两天身子大好,精神头也足了许多,她不知道,除了魁刚的帮助外,三妹还给她吹了不少仙气。
“哎。。”
“妈呀,我的妈呀!”她这一发声,吓了三妹一大跳。她抚着胸口道,“你干嘛呀,赶紧躺着吧,一会儿扫完了灰,再给你烧壶水哈!”
“谢谢你,你是谁呀?”
“丫鬟啊!”
“我知道你不是丫鬟,老二厉害,弄得丫鬟没有待我好的!”
“你还挺有数的,”三妹笑道,抹去脸上的汗水和蜘蛛网,“以后咱俩就是好姐妹了,谁也不能欺负咱!”
三妹乐呵呵的,妇人在这个女孩的脸上看到了阳光和希望,多年的心酸和委屈让眼泪奔出了眼眶,除了娘亲尚未有人如此过。
三妹把屋子打扫的焕然一新,又用她不及格的仙术添了几件物什,她懒得去库房领,皇宫内院脸色最难看的就是物管房,更何况这柳府大院二夫人一手遮天,想想去库房要东西这事儿就不好办,索性不劳烦这些奶奶小姐们。
屋子可以自己收拾,吃水可以自己打井,可俩人要吃饭呐,这三妹可犯难了,仙法里最高级别的就是巧妇难做无米之炊。
行,去厨房一趟吧。
初来乍到,还没会会这些人呢。
到了厨房,三妹还以为得费劲做个自我介绍,没想到她已然是柳府的名人了,谁不知道大夫人的表妹一来,大夫人就起死回生,走的时候还给大夫人留下了一个大丫鬟。
刚过了未时,按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下午三点来钟,厨房的活正闲下来,几个老婆娘在门槛上磕着瓜子,看见三妹来了,其中一个瓜子皮卡住了嗓门,猛一阵咳嗽。
“大娘,大夫人饿了,让我过来取点吃物,填填肚子。”
几人笑着,对三妹品头论足,难听的居多。
“就这小丫头片子?干什么不好,非得跟着大夫人?”
“没听说吗,这是人娘家人带来的。”
“傻呆呆的,不待见人,再说,咱二夫人多精的人,瞧着吧,待不了多久!”
几人碎言碎语,说笑不止,没人搭理三妹,晾的三妹只能清了清嗓子,她们才消停了。
“哎,你叫啥?”
“大夫人赐了名,叫三妹。”
几人听了名字露出吃惊的表情,三妹诧异,这有什么好吃惊的?!
“我们这儿得接二夫人的命令办事,你先去二夫人那儿请示哈。”其中一个吐了口痰,都没正眼瞧,继续嗑瓜子。
三妹看着这些女人的冷脸子,气的肺炸,但肚子着实饿了,行,不搭理我不是?没关系,搭理银子就行,她从衣袋里好一顿摸,摸了半天,也没摸着半分银子,哦,对了,银子都在百宝袋里,让定联拿走了。
万幸她口袋里还剩了几颗银豆豆,掂量在手里,笑着道,
“没什么好东西,来,大娘们分分!”
几个老婆娘红了眼,一哄而上,表情都热情了许多,
“三妹大姑娘,您也客气,行,这事我冒死给您办了!来来来,我们也不知道大夫人想吃啥,来,进来看看吧。”
三妹从厨房里溜达了一圈,搜罗了不少鸡鸭鱼肉,走的时候,大包小袋,差点拿不了,费了好劲。
耳后还传来两句老娘们的闲话,
“那不是二夫人的名讳嘛?”
“是啊,这不是跟二夫人宣战嘛!”
“二夫人没找她,她自己送上门来?”
“不管人家,收了钱就得给人办事。”
。。。。
原来如此,二夫人的名讳也叫三妹。巧事年年有,今年格外多哇。
第23章 苦莲忆事1()
回去后,三妹俩人一顿吃喝,好不痛快。
傍晚,三妹摸着鼓起的肚皮,打了个饱嗝,大夫人噗嗤笑出声来,
“你一看就不是大家闺秀。”
“嗯,我从小家里穷,又是个假小子,从不讲究。哪像你,喝口水都得讲究讲究。”
“我小的时候家里也穷也苦,我娘亲都没享过福,那时候娘亲总是唤我囡囡。。。”她的眼神一暗,想起了娘亲。
“你叫什么名字?”
“纪青莲。”
“那我以后唤你青莲吧?”
“好吧,我唤你三妹!”
“我听说好像二夫人的乳名也唤三妹。”
“我知道,你觉得我会对什么人妥协吗?我就叫你三妹,不管他人!”青莲笑着,露出酒窝,三妹喜欢这个倔强的妇人,她身上有太多自己的影子,也是那样刚强,那样倔强!
俩人说了好多的知心话,聊了青莲带罪发配边疆的父族,哀叹她死去的爱情,缅怀她的母亲,追忆她的爱子,那天晚上,她们聊了很久很久,相拥而眠。
大夫人劫后余生,二夫人很不痛快,名不正言不顺,眼瞅着要成了名门正妻,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这天街东头倪府新添了小公子,庆贺满月。倪府是宫里呐妃的娘家。呐妃原是宫里的呐贵人,本来皇上待她也就一般,可三妹走后没多久,她的肚皮争气,怀了皇胎,皇帝大喜,直接升了妃位。
呐妃受了宠,不少人上赶着巴结,门槛儿都踏烂了。二夫人娘家堂姐是倪府当家主母,本来也轮不到她,她原先只是个二姨太,偏偏大太太早死,她男人就把她扶了正,真是走运。
二夫人梦娇也上赶着去捧场巴结,捎着礼物就去了,结果堂姐没见着,反被同去的官太太们好一个瞧不起,人家邀请的都是正房嫡妻,你一个二房小妾这不是找没脸?话说的那个不客气,把二夫人梦娇差点恶心死。
二夫人回来就冲丫鬟们好一顿发火,拍了桌子。丫鬟们大气不敢出,跪地上,她越想越气,撂下丫鬟婆子,一个人气势冲冲地朝纪青莲那屋杀去了。
当初让纪青莲那该死的婆娘住在西院,为的是眼不见心不烦,现在走着去还挺远,到了院子门口,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她赶紧躲到竹子里,偷听着。
几个老婆娘围着一个丫头片子,满脸堆笑,比私下跟她这个二夫人都热情,脸上笑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
老婆娘把手里的东西递到那丫头手里,二夫人认识这东西,是一个专门用来装食物的食囊,“姑娘,您再要什么,跟我香婆子说,做好了给您送来!”
“切,她香婆子的手艺还都是从我这儿打听来的,姑娘,您需要的时候只管开口,我给您开小灶,保准把您和夫人伺候的油面粉皮!”
“好好,来,都辛苦了。”那丫头片子从手提框里掏出几吊铜钱,二夫人瞪大了眼,她一个丫鬟从哪儿弄得钱?
这丫头接下来的做法更令二夫人大开眼界,只见这小丫头把婆子们送走,又蹑手蹑脚从小道儿走了,二夫人跟在后没走几步,就跟丢了。二夫人纳闷,我这脚程也不慢,怎么差这么大呀?
二夫人又赶忙折回头办纪春莲。她一脚踹开门板,就呆住了。
一缕百合花香扑面而来,屋子里哪还有往日的阴湿,阳光撒了一地,物什摆设都是展新的,有些都是她从未见过却听说过的的稀罕玩意,书案子上插了一瓷瓶百合,散着缕缕花香床单是大红色的名贵丝绸,从没见过的青纱帐随风飘荡,散发着诱惑和春情,梳妆台上的蟠龙铜镜那样的熟悉,却又不同。
里面传出水的哗啦声,轻声哼唱,看来是有人在洗澡。二夫人梦娇走了进来,俩人对了眼,浴桶里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叫,
“哎呀,你怎么来了!”大夫人青莲脸噌的红了,捂挡着身子。
二夫人难以置信,这就是前几天死僵了的青莲吗?那容光焕发的气色,那灵动水润的双眸,那娇嫩白皙的皮肤,我的天哪,这哪还是四十来岁的干瘪妇人,这分明是美艳娇嫩的美少女!
“你。。。你是纪青莲??”二夫人眼要瞪出来了,这眉眼面目分明是那个该死的纪青莲,可纪青莲又不可能这气质这年龄!二夫人错乱了,她质疑极了,颤着音问道。
“不是我是谁?”纪青莲皱着眉头,拉过一件浴袍,披在身上,从水里站起来,咬着牙克制着对二夫人的恨,她恨不得此时此刻把头上的发簪插进她的心脏!“哦,不,确切的说,我也不是我了,以前那个柔软的受你欺辱的纪青莲死了,现在的我不会再让你嚣张,你欠我的都给我还回来!”
“就凭你?”二夫人脸色铁青,心里暗暗奇怪,这屋子里的东西她大多数没见过,就算见过的也没有丫鬟往里搬搬抬抬的,这女人从哪儿弄来的?“你这东西从哪儿偷来的??”二夫人厉声问到。她当然不会知道三妹让定联中间回来过一次,早就取回了百宝袋,这些宝贝,都是百宝袋里的东西。
“犯不着告诉你,我是妻你是妾,只有我审你的份儿!梦娇,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青莲坐在梳妆凳子上,梳里乌发,正眼都没瞧二夫人梦娇,二夫人这一刹那,心里五味杂陈,这一天所有的愤怒和委屈,宛如火山般突破压抑的关口喷薄而出,她拔下头上的银簪,一脚踢在了大夫人青莲的后背上,青莲来不及吃痛,就被梦娇揪着头发摁在了梳妆台子上。
“哼,老爷嫌你晦气,你死活他都无所谓!你娘家亲爹自身都难保,还顾得上你!我现在就是杀了你,都没人愿意去埋你的贱骨头!”说着话,就拿着簪子戳青莲的脊梁骨。要说这世上最阴毒的暗刑是什么?还就是这针刑。施于无形,还对人心造成巨大的伤害。当然,更阴毒是这女人的心。所有才有这么一句话: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青莲岂能任她动手欺负?俩人撕扯了起来,可她心慈手软,又大病初愈,力气没有,打不过她,早就处于下风,只剩一味哭叫,梦娇泄着愤,好不痛快,额角出了密密的一行汗。
俩人正闹得不可开交,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了一群女人的嬉笑声,到了门口,嬉笑声没了,只听到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门口,在倪家主母等人的簇拥下,三妹等人楞站在那里,把屋里的一切尽收眼底,二夫人和大夫人打起来了,俩人狼狈不堪,大夫人衣衫不整。二夫人一瞧,也愣了,堂姐怎么来了?
三妹回过神来,冲上前去狠狠给了二夫人一脚,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三妹扶起大夫人青莲,众太太们一瞧,哗啦跟了过来,对大夫人嘘寒问暖。
倪家主母赶紧拿着自己的汗巾子给青莲试泪,一边责怪堂妹梦娇,
“真是乱了规矩,梦娇,你个小妾还反了天了还?!”
“堂姐,你怎么来了?”
二夫人爬起来,她并不知道,三妹给呐妃,也就是原先的呐贵人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