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羽衣曲-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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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知道凭李松寒的武功,这些魔教弟子不是对手,麻烦的是月妃。心里说我便想法绊住了月妃,叫李大哥消消停停地收拾那几个小喽罗吧。
便笑嘻嘻望着月妃道:“从我爹爹那里算起来,我该叫你一声师姑姑吧?师姑姑,您老人家今日把我带回去怎么折磨呢?继续关进那不见天日的黑暗世界里,还是用酷刑来逼我写出刀谱来?反正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不会放过我的,是也不是?”说着打开皮囊,往手心里倒一点清水,往脸上抹去,过一会儿,慢慢地揭下面具,说:“既然你已经认出来了,我带着它又有什么用呢?”说完也替白兰揭下面具来。
但见白兰一张脸上没丝毫血色,相反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黑气,显得很是明显。
羽衣一看心头不由得一沉,知道白兰的毒势还在扩散。
那棵树下眼看两个魔教弟子已经完全制住了李松寒,他们一看李松寒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心里一愣,随即便得意起来,断定这家伙只是个乡野间的无名汉子,不懂一点武功,但是却不打算放过他,一个人用剑尖对着李松寒身上臃肿破旧的棉袄一挑,立时挑开一个大口子,露出白花花的棉花来。李松寒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直往后缩身子。
另一个人手腕翻转,掌中短剑忽地吐出,向着李松寒肋下刺去,眼看这个无能的乡间汉子立马就要被刺穿了身子。
魔教众弟子瞅着,没人阻拦。
短剑扑哧一声刺穿了棉衣,向着肉里刺去。
忽然一个声音惨痛无比地啊了一声。
魔教众弟子哗啦啦笑了,笑这个乡野汉子愚笨无能,这个样子竟然也敢跟这两个江湖女子混在一起,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一个身子轰一声倒在地上。
众人目光闪过,却完全惊呆了,倒地的不是那个懒散汉子,而是一身黑衣的魔教弟子!未完待续。。dd》
第十七章 洛阳落日 3()
不容魔教众人看清,忽然轰又一声响,另一个黑衣人栽倒在地。
两个黑色的身子互相叠压在一起,挣扎着,发出“哎呦哎呦”的惨叫声。
却看不到伤口,显然并没有受到剑伤,而是中了暗伤。
再看李松寒,照旧斜着身子躺在地上,那两柄剑斜插在他右肩上的棉袄上,荡秋千一样悠悠晃荡着。他一副悠闲无比的样子,嘴里吹着小曲儿,对着眼前一干魔教高手,睬也不睬,好像看不到似的。
月妃等人大吃一惊,顿时明白这个人绝不是乡野间的庄稼汉子,而是一个武林高手,只是伪装得太巧,才骗过了大家的眼睛。
月妃冷笑一声,不再理睬羽衣,转身打量李松寒。
李松寒伸脚将脚边一个魔教弟子踢了一脚,嘴里嘟嘟囔囔抱怨道:“人家走路走得乏死了,刚找个树荫想歇一会儿,哪里来的山猫野狗都来挡道!”他故意皱着鼻子说话,声音闷闷的,笨笨的,语气又装得很可笑,好像他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
说完了将右脚架在左脚上,看也不看眼前的一伙人,自顾自睡觉。
月妃:“别装了,你究竟是谁,我们神教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要来这样搅扰我们的事?识趣的话,我劝你还是快走,我们和这两个丫头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何苦惹祸上身呢?”
“哎呦呦,我这人怎么这么命苦,在家里被婆娘欺负得不行。好不容易逃出来摆脱了那个肥猪一样的恶婆娘。这又哪里来了一个瘦猴子一样的女人呢?你汉子呢。也不管管你,叫你在这里撒野?真是没有妇德!”
李松寒打着哈哈说完,将一个疼得打滚的魔教弟子又踢了一脚。
月妃哪里受过这样的恶气,当下恶向胆边生,噌一身拔出怜月剑,喊一声“纳命来———”剑刃闪着寒光向李松寒劈头就砍。李松寒傻傻看着,就像一个吓傻了的无知村汉,不知道躲避。不知道招架,等着被劈作两半。
羽衣尽管知道他武艺高强,不用太过担忧,但见他面对高手还这么托大,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
看看剑刃带着风呼呼罩住了头顶,叫李松寒根本无路可逃,李松寒脸色一凛,脱下一只麻鞋,向前一抛,哗一声。麻鞋被剑刃劈作两半,李松寒已经跃起身子。站在三步开外,他却不站端正,故意拧着胯子,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说道:“哎呦呦,你这恶婆娘可真是心狠手辣,连我这样的可怜人也不放过吗?你杀了我不要紧,只是这么一来我老婆便没了亲亲的汉子,孤苦伶仃一个人活着,一个寂寞得很呢。你又不会把自己汉子借给她作伴!哦,看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只怕没有汉子吧?世上哪个男人敢要你做婆娘呢?哎呦呦,换做我我就不要,宁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敢要!”
“你,休得胡说八道!”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我看你这婆娘眉梢上吊,眼角斜瞪,嘴巴叉子老大,哎呀不好,这副容貌就算你男人勉强娶了你,那也是不爱你的是不是,这副模样只能招人厌恶,一点也不会惹人怜爱!”
他样子实在滑稽,插科打诨,满嘴乡野人间骂架的样子,羽衣瞧着不禁扑哧一声乐了,月妃却早就气歪了鼻子,刷刷刷,怜月剑连出狠招,恨不能一剑将他劈做碎片。原来这月妃本来婚姻不幸,最怕的是被人揭疮疤,现在这汉子倒是口口声声说她没人要,男人不疼等等,句句戳她疼处,叫她哪里受到了呢?况且她一向自恃颇为美貌,现在被这汉子一说,好像她真是很丑一般。
怜月剑剑剑带风,甩出的寒风劈面而过,李松寒只觉得这剑刃上隐隐带着血腥,他不由得在心里大呼好剑,不敢大意,认真拉开门户和月妃过招。
月妃一看他终于不再耍赖,便使出怜月剑七十二招来。
李松寒伸手从胳膊上摘下魔教弟子戳上去的短剑,便也使出华山功夫来,他两人见招拆招,你来我往,叮叮当当打斗在一起。
羽衣早在前来西域的路上便偷偷背会了怜月剑的剑谱,可真正的套路招式却还是不太熟练,自己摸索练习的难免有些偏差,现在看着月妃一招一式使了出来,真是个绝好的学习机会,便全心全意学了起来。幸好魔教那些弟子没有乘机前来为难她和白兰。
看看两人已经战了几十个回合,月妃越战越吃惊,这个穿得臃肿无比的汉子,一旦使出剑法,还哪里是个乡野汉子,但见身形飘逸,动作潇洒,神定气闲,分明就是个武林成名高手的气度和风范。
她才知道自己开头真是轻敌了,越打越不好对付,便将完全的进攻改为攻少守多,边应付边查看对方武功路数。
她毕竟是老江湖,只留心看了十来招,便看出是华山派功夫来。
不由得大感惊异,华山派什么时候又冒出这等高手来了?华山当世的几个有名剑客她都见过,没有身形这样粗胖的。难道华山四剑中有人发福变胖了,可也没有变形到这般地步的呀。那会是谁呢?
正疑惑呢,忽然一个弟子叫起来:“就是他,在白云谷的时候本来属下等人已经将那两个丫头生生擒住,就是这个人忽然冒了出来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救走了那两个女子。别看他现在扮作这个样子,又戴了人皮面具,可他的武功招式骗不过我的眼睛,月妃娘娘,您留心了,他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厉害!”喊话的是个面皮黄瘦的干巴汉子,他擅长易容术,所以瞧出李松寒是经过易容的。
其实哪里用得上他罗嗦,月妃是何等样的高手,早在过招时就看出来了。
只是她记不起来这个人是华山派的谁?她知道华山派新一代弟子中绝没有这样的好手,那么便是老一辈了?
可究竟是谁呢?
当日魔教弟子在白云谷吃了大亏,向光明顶求救时说有个中年汉子前来救走了人,她下山后曾经询问过几个没有受伤的弟子,他们说这个汉子长相俊美,是个书生。手中不拿兵器。至于用什么武功,他们没看出来,更说不上他是哪门哪派?她苦苦思索了一路,就是想不起这个人是谁?另外,她当时听了受伤弟子的转述,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觉得一定是那些弟子武功太过稀松平常,吃了亏就信口夸大,将对方吹到天上去了,这样也便能显出他们输了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现在亲眼见了,她才知道那些弟子没有说谎,这个人真是厉害。
可是他是谁呢?
月妃怜月剑法用完了,双方打了个平手,她招式一变,换了另一套绝学,李松寒身子后撤,缓了一缓,动作迟缓下来,依着月妃的招式,轻飘飘一招使了出来,却是独孤九剑。
他曾用这门功夫和区央君在光明顶对决过。
别人还没看出来,月妃一看他身形动作,顿时心头一亮,喝道:“我道是谁在和我装神弄鬼呢,果然是华山四剑中的李大侠。李大侠别来无恙啊。”未完待续。。dd》
第十七章 洛阳落日 4()
李松寒知道再也瞒不住她,干脆笑呵呵说:“是啊,光明顶一别已有些日子了,不知贵教区教主伤势如何了,小弟可是记挂得很呢。”
月妃一听肺都气炸了,心里说世上哪有你这么yin损的嘴巴,把人打伤了,现在又在这里说这样的风凉话,你哪里是记挂呢,分明就是卖乖。但是她身份较高,哪能村妇骂街一样对骂呢,笑吟吟说:“多谢李大侠惦念,我们教主早好了,日日和我谈论起大侠来,对你的武功为人都极为敬佩,盼望李大侠哪日能来山上再给我们指点一二呢。”
李松寒知道她一向yin损惯了,对她这番反话完全不去挂怀,知道自己今日身上担着羽衣、白兰两个人的安危,便不敢大意,暗提一口气认真地对待月妃的每一个招式。
这独孤剑法原本没有固定剑法招式,只是依着敌手的强弱而定,对方武功越是高超,独孤剑法便跟着孤僻奇险,令人难以捉摸。
那日李松寒和区央君对剑时月妃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她觉得自己对独孤剑法已经有了了解,令她意外的是,今天李松寒使出来的招数却和那一天大为不同,一柄短剑在他手里却一点也不显短,被他轻飘飘挥洒着,但是每一剑都蕴含着极大的劲力。
“仓啷啷……”两柄剑砍在一起,月妃只觉得右臂发麻,撤回身细看,自己的怜月剑自然不会有损,再看李松寒手中短剑,竟然也是好端端的。毫发无损。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心里说李松寒果然不愧是华山四剑。能在我这宝剑之下保住一柄普通短剑,他的内功真是达到了难以预测的地步!要是换作他人只怕早就被我削断了武器。
魔教众弟子早就看得痴了。这样的高手对决,他们一辈子都极难遇上几场。当日李松寒和区央君在光明顶苦战,他们这些教内普通弟子自然没有踏上光明顶一饱眼福的机会。只是事后教内暗暗流传当日的情形,有人说李松寒武功并不怎么高超,只是区央君一时大意才被他得了手。也有的说李松寒武功高深莫测,简直出神入化。
今日总算亲眼一见,大家都不想错过这个开开眼界的大好机会。
羽衣一直望着他们。早就呆了。心里默默地记着李松寒的一招一式,恨不能找个本子将每一个动作都给记下来自己也好慢慢研习。可是高手过招,哪里容她仔细思量,只能强迫自己暂时先生吞活剥地记下去。
时间一寸一寸流逝,一颗太阳孤独地在头顶上移动,不知何时已经移到西边去了。
古道上的一男一女还在苦苦缠斗,剑光闪闪,人影翻卷,只斗得尘烟漫天,昏天黑地。
月妃不愧是魔教的五明子之一。武功果然极为厉害,她使完一套剑法。再换一套,不用重复,竟然是一套一套使了出来。李松寒一套独孤九剑施展结束,竟然没有赢她。只能从头到脚重新使了出来。但是这一回的独孤剑法和前一回并不重复,月妃看了真是又惊又气,心里说独孤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魔教众弟子目不错珠地看着,看到这里还以为李松寒又换了一套剑法。
羽衣倒是看出来了,知道这依旧是独孤剑法。但是绝不重复前面的剑法招数。一招一式缓缓划出来,不急不躁,像个隐在深山的世外高人,再也不去计较人世间的恩怨纠葛,而是整日里下棋、品茗,伴着青松野鹤,日子过得悠闲散淡,完全是横卧青松古道上,闲看天上云卷云舒……完全不会伸手打人,只是对方的兵器已经落在身上,这才懒懒划出一招,闲散至极的一招,却能将对方的招数轻松地化解,逼得对方不敢上前……无招胜有招,完全是无招胜有招。
羽衣边看边胡思乱想,心头迷迷糊糊的,仿佛进入了一个从未达到过的全新境界,这里和她熟悉的环境完全不同,很多从前不曾明白的疑难,豁然都通了。眼前一片清亮……但是又有新的疑难产生了……她心头一片迷茫,喃喃地自语:“独孤剑法,原来独孤剑法的要义便是没有剑法,没有招数,随意而走,见招拆招……孤独无依,可是招招制敌……”
魔教众弟子听她自顾自说些叫人听不懂的胡话,便不去理睬,李松寒却不由得心里一惊,抽空看一眼羽衣,大感惊讶,朗声说:“好悟性,假日时日一定不会输于李松寒。羽衣妹子细心听了,首先是总决式: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他竟然一口气滔滔不绝地背了下去。
羽衣心头一个激灵,顿时明白过来,知道他这是在指点自己武功,便凝神静气,排除杂念,一心一意记诵下去。
李松寒口中念着口诀,手中短剑却不停歇,随着月妃移行换身,拆解招式,一点也不落败。
那些魔教弟子听得迷迷瞪瞪,都知道这是绝上的武功口诀,可是这李松寒念得也太快了,又没有停顿,像大江河水汤汤不绝地一路流淌下来,他们只记了几句便再也跟不上了。月妃远比手下聪明,便也跟上强记了一些,可是十几句后便再也记不住了。
李松寒还不停歇,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