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羽衣曲-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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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乎乎的包子大婶正往这边看,羽衣顿时一惊,就要撒腿溜之大吉,谁知小蝶笑嘻嘻喊道:“怕什么,“放心,这不是偷的,是买的,我自己有钱,买的!”
羽衣拉起小蝶的手,问她昨夜去哪儿了,害自己白白担心一场。
小蝶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动,“你真担心我啦?没有说谎?”
羽衣伸手捧住她小脸蛋,微笑道:“是真的,谁撒谎谁就是小狗。”
小蝶小嘴一瘪,没有任何征兆,就呜呜地大哭起来。
周围的人以为她受了欺负,纷纷调头来看。
羽衣慌了,赶忙拉起她手一直走出热闹的街市,到僻静处才停下。
“姐姐你得帮帮我,小蝶遇上困难了。”
羽衣一愣,这小丫头就是个鬼精灵,每天只要吃饱了肚子就乐呵呵的,会有什么困难?
“丐帮的那个田副帮主,昨夜我们看到的,他中了望江楼江少云的毒,眼看就要活不成了,姐姐你得帮着丐帮的人把解药抢过来,救那个田副帮主,他是好人,不能就这么死了。”
“田副帮主……望江楼的楼主……下毒……”羽衣沉吟着,忽然眼前一亮,一个疑惑的谜团刹那间解开了,怪不得她今天在望江楼内感觉那个张柏里的声音有些熟悉,原来他便是夜里和丐帮的田副帮主对打的那个人,正是他冒充江兰天。
“这个卑鄙小人!”羽衣咬牙切齿道。
“姐姐你在骂谁?”
“坏人。好,这个忙姐姐一定帮,我们这就找个地方好好地歇上一会儿,天一黑就去青石坞。”
却去nǎ里歇息呢,他们在这里举目无亲,没有容身之地。
最后小蝶拉起羽衣,跑到城边上一家农户,这家人大门外堆积着一个高大的柴禾垛子,两个人避开主人的视线,在柴禾上掏出一个大洞,钻进去,又将洞口用柴禾封堵起来,柴禾软和干燥,躺在里面暖烘烘的,说不出的舒服,俩人枕着自己的胳膊一会儿功夫就睡熟了。
等她俩睡够了爬起来,外面已经是一轮红日西沉,天边飘满了火烧云,红彤彤的,半个天空血染了一样。小蝶揉揉眼睛,笑嘻嘻说:“姐姐你先等等,我去去就来。”也不等羽衣允许,便泥鳅一样溜了出去。
羽衣苦笑着一个人坐着等,这小蝶真是滑溜,有时候她甚至摸不清那小丫头的心思。
小蝶果然很快就回来了,怀里抱一个包布,打开来,里面竟然是干粮,蒸馒头,烙饼子,还带着一个大白萝卜。两个人都饿了,便摔破萝卜,就着干粮大口吃起来,饼子还带着热气呢。边吃小蝶边笑嘻嘻,说:“城边上的农户就是比城里人老实,那个农妇只管埋头忙碌,竟然没发现自己烙出的饼子少了好几个。”
羽衣苦笑道:“你总是这样偷吗?也不怕有一天被人家抓住打折了腿。”
两个人吃完之后,暮色已经落下来了,便收拾了一下,乘着夜色掩护往青石坞赶去。
羽衣发现这小蝶本身会武功,而且还不差,两个人并排施展开陆地飞行术一会儿功夫便到了。
坟场里静悄悄的,看来那两拨人都还没有到。
羽衣绕着坟地中央转悠,找到了阿只曾经待过的那个坟墓,但见里面黑洞洞,什么都看不清。
“阿只,阿只……”她心中灵光一闪,忽然望着墓道口轻轻呼唤。
“姐姐你干什么?这里黑乎乎的哪有人呢?”
羽衣摇摇头,“我把一个孩子带丢了,他吃苦受罪,我便对不住他的娘亲。”
小蝶好奇心强,便跟上羽衣一起喊。
就在两个人都感到失望的时候,忽然黑森森的墓道里传出一个声音来:“阿只在这里,阿只和娘亲在一起。”
第十九章 落花飘零 8()
羽衣大喜过望,赶忙窜进墓道,往深处走,一直钻到墓室内,里面一股烟熏过的味道十分刺鼻。
“阿只,阿只你在nǎ里?你叫我找得好苦。”
羽衣边喊边慢慢摸过去,摸到了一个冰冷的脸蛋,一双冰冷的小手,果然是阿只,他坐在棺木焚烧后化作的灰烬堆上,抽抽搭搭哭道:“娘亲死了,不要阿只了。你也被坏人带走了,没人理睬阿只了,坏人打阿只,骂阿只,呜呜……”
小蝶从怀里摸出一个大饼子递给阿只,阿只饿坏了,捧住饼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几个人坐了一会儿,阿只又累又饿,吃饱了便沉沉地睡着了,羽衣将他留在死人墓里,自己和小蝶轻轻跃到外面,但见一轮明月已经高高爬了上来,皎洁的月色下,几个人已经等在那里,但见他们穿着十分破烂,一个个蓬头垢面的,有几个背上鼓囊囊的,竟然背着一个个破布口袋。
“他们就是丐帮的人,背上背的是什么?”羽衣悄悄问小蝶。
“口袋。丐帮就是叫花子的帮派,由帮主管辖着天下所有的花子。帮主之下还有几个长老,还有舵主、香主、九袋弟子、八袋弟子……等等等等,背上的袋子越多,在帮中的地位就越高,我一时也给你说不明白,等有空了再说好吗?”
羽衣一看形势,确实不是说事儿的时候,便点点头,一面凝神细看。但见那些人背上的袋子有的多有的少。他们好像早就习惯了。背在身上也不觉得麻烦,行动很自如,丝毫不受影响,羽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奇异的事情,觉得十分好奇。再看那些人脚边,地面上一个门板,上面躺着一人,正是田副帮主。他无声无息,显然中毒太深,已经昏迷不醒了。
这时候忽然远处传来几股风声,随着风声一个身影忽忽窜了过来,这些人穿戴华丽,一看就不是丐帮中人。
是望江楼的人到了。
领头的果然是张柏里。
“哈哈,贵帮果然守信,来得很准时啊。”张柏里笑呵呵说。
丐帮弟子听了这话,一个个气得身子打颤,张柏里这话哪是什么寒暄之词。傻子都听得出来,这完全是在讽刺丐帮。
“江楼主。我们准时赴约,为的就是向江楼主讨个人情,我们田副帮主昨夜中了江楼主的毒,现在情势危急,生死攸关,还请江楼主大人大量,赐给解药,丐帮上下感激不尽。”
羽衣感觉小蝶忽然抓紧了自己的手,她的小手心里满是冷汗,凉津津的,小小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给人感觉她此刻内心十分紧张。
羽衣觉得诧异,就算田副帮主身遭剧毒,看着可怜,小蝶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啊,又不是她什么人,用得上这么担忧吗?
一抹疑云掠过心头,羽衣忽然眼前一亮:“小蝶会不会和田副帮主有什么关系?对啊,只有至亲的人之间才会这么担忧这么焦灼。”
但听得那张柏里朗声说道:“好啊,想讨解药,还不简单,只要一句话的事,”说着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小瓷瓶儿,擎在掌心里高高举着,丐帮弟子的目光齐刷刷紧紧盯住那个瓷瓶,他们都知道田副帮主的命就装在那小瓶儿里,所以一个个显得十分紧张,气都透不上来了,只盼着这张柏里能好好地将解药送上。
但是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果然,张柏里将瓶子重新收了回去,拍了拍手,笑道:“江某还是那句老话,只有你们丐帮能够答应我们的条件,解药江某立马双手奉上。”
这时候,一直没有声息的田副帮主醒过来了,挣扎着抬起一只手,积攒起残余的力量喊道:“不,不要,不能答应……我一条性命算得了什么,不能拿丐帮百年声誉做交易……我、我看出来了,他根本就不是望江楼那个新任的楼主,江兰天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他少年有为,侠义心肠,绝对不会干出这样有悖江湖侠义的事情……”
张柏里急了“你、你胡说,我怎么会不是江兰天?”
“你根本不是,你这卑鄙小人……”
“你、你说我不是江兰天,可有什么证据?”
田副帮主一口气上不来,又气又急,竟然昏了过去。
丐帮的弟子慌了,两个人赶紧跑过去附身喊叫。
张柏里得意地笑着,气静神闲地静观着一帮叫花子的反应。
“要是有一个人能证明你不是江兰天,那么你便会乖乖交出解药么?”一个怪怪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这声音显得分外突然。
几十双目光顿时齐刷刷向着发声的地方寻找。
声源不是来自丐帮弟子的队伍。
也不是张柏里的队伍。
“谁?”张柏里武功深厚,一下子准确地捕捉到了发声的地方,目光刀子般盯住了羽衣藏身的地方。
“我。”羽衣缓缓站了起来。
她为了掩饰女孩儿身份,故意压制着声音,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所以听上去十分别扭。
小蝶也藏不住了,她也不愿意再藏着了,抢在羽衣前边一步,撒腿就跑,羽衣吃了一惊,心里说你就算会点武功,可一点算不上高强,连我都不如,就这样扑向张柏里,不是自寻死路么?慌忙伸手去拉她,一面赶紧窜前几步试图将她挡在身后。
意外的是小蝶却向另一个方向奔去,直接扑到田副帮主身上,大哭起来,嘴里喊道:“爹爹,爹爹你怎么样了?你要撑住,我们一定会给你讨得解药的……”
羽衣有点意外,小蝶和丐帮有关系,她已经预感到了,但她喊田副帮主为爹爹,这倒有点意外。但已经没有功夫去想这个了,她走向张柏里,很大胆地迎着他如锥的目光。
张柏里眼里露出了诧异:“这个人是谁?看样子年纪很轻,身形单瘦,面容陌生,只是,这个穿戴……有点眼熟,在nǎ里见过呢?这、这不是我们望江楼弟子的穿戴吗?难道他是望江楼弟子?可是,望江楼人数有限,我都认识,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个人?”
张柏里调头去看后面:“于管头,我们望江楼最近可是进了什么人手?”
一个矮胖男子赶忙上前一步,疑惑地打量着羽衣,很快就摇摇头:“没,没有,没有这个人。”
“林贤弟,你最近是不是又瞒着我给自己收了弟子?”
一个身形端正长相清爽的中年人摇着折扇走上前,扫一眼羽衣,摇摇头:“我是收了一个弟子,但不是他。我压根就没有见过他。”
羽衣冷笑道:“不用盘查了,我压根就不是你们望江楼的人。”
第十九章 落花飘零 9()
“你是谁?难道要插手我们的事情?”张柏里看清这只是个小年轻,脸上脏乎乎一团黑,穿得鼓鼓囊囊的,说话的嗓子像噎着什么,身后也没有跟着什么大人物,顿时放了心,对话的口气顿时变得不耐烦起来。
羽衣心里顿时庆幸自己刚才在死人墓内摸着那些灰烬,在脸上狠狠涂了两把,不然难保不被这狡猾的张柏里看出自己就是白天困在望江楼的那人。
“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只是半月前的晚上,我路过望江楼,不巧得很,恰好遇上了一桩好戏正在您的操作下上演,所以,您还坚持说自己是江兰天吗?”羽衣脸上挂着笑,口气却一点也不含糊,反唇相讥道。
“你?我……”张柏里顿时语塞,目光不由得疑惑起来,心里说:“这究竟是nǎ里来的小子,听这口气竟然知道我们很多内幕?”
但是他何等老道之人,nǎ里会轻易露出心虚的迹象来呢,但见他很快冷笑一声,沉声说:“小子我看你年纪轻轻,还是别在这里混说八道的好,今夜这里要解决的,是我们望江楼和丐帮的事,你一个外人,识相的话,还是乘早走吧。”
听他这口气,倒是真的不想再提及自己身份的事,而是要全力对付丐帮。
羽衣却并没有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及时“知难而退”,而是踏上前一步,含笑说道:“您真是很会说话啊,本来你们望江楼和丐帮的事情是没有我一个无名小辈多嘴的份儿的,只是。如果有人冒充了江兰天。打着他的名头。还有望江楼的百年声誉,在江湖上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您说我是该插手呢还是向您说的那样,乘早滚得远远的呢?”
“混蛋,你这混小子全是一派胡言,休怪老夫不客气了!”张柏里恼羞成怒,亮出一对掌心,直冲着羽衣劈头盖脸打来。姿势之难看,样子之凶狠,竟是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了。
羽衣不敢大意,当下退开一步,不再客气,和张柏里打在一起。
这张柏里果然武功高强,施展的是硬功夫,看样子他少年时候就开始练功,功基打得很扎实,但是羽衣很快就看出他的不足来了。他强硬有余,灵巧却有些不足。
羽衣看清了这一点。顿时有了主意,立马使出“竹林清风赋”来。这套功夫以轻灵见长,拿出来对付张柏里,恰好是避其所长,攻其所短,一时间但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月光地里穿花蝴蝶一般来来去去地缠斗着。那大的身影掌掌疯狂,但是并不能打到那个小身影,那小身影太灵活了,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一会儿窜前,一会儿奔后,只绕得对方昏头转向眼花缭乱。
张柏里没想到这个无名少年会这么厉害,真是越斗越来气,越斗越焦躁,心里想道:“我们和丐帮的正事还没有落实,不知从哪儿冒出个野小子来搅和我的大事,要是和他纠缠,我可真是不划算了。”便越发想立时将这少年毙在掌下,可是他越是心浮气躁,羽衣却越是沉稳,渐渐地张柏里露出败象来了。
丐帮的众弟子本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首先和对方好言相商,讨得解药,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要是商量不果,就只能硬抢了,但是双方武功差距实在悬殊,那么丐帮众弟子只能豁出性命不要,也要为田副帮主去抢解药。但是能否最终拿到解药,他们心里却没有底,因为丐帮中很多高手并不在这里,一时间也赶不过来,而田副帮主性命危在旦夕,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半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羽衣,武功还这么好,年纪轻轻的,竟然能和这个自称江兰天的人打成平手,而昨夜他们都眼看着田副帮主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