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残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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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小字就从床沿上游走下去,腾空升起,逐渐变大,大如斗字后又逐个消失在半空中。而那温玉床竟然不断缩小,最后竟缩小成玉佩大小。
青辰和千书寒看得目瞪口呆,一瞬间两人竟反应不过来,只是怔怔的站着。
“刚才怎么回事,又是幻觉?”
“不是幻觉。”
“不是幻觉吗?”青辰走了过去,捡起玉佩,玉佩和温玉床一样,通体透亮,触手温润,青辰非常喜爱。在袖子中取出一根红绳穿起,挂在脖子上。回头笑吟吟的问千书寒:“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但总感觉此物非比寻常,你还是别佩戴了。”
“才不呢,多好看。”青辰明显爱上了这玉佩,叫她取下已经是万万不能。
唉,女人,千书寒也只有叹气的份。
“有什么关系,直觉告诉我,我和这玉有缘分,不管是玉床还是玉佩,都说玉能养人,人能养玉,不管她能大能小,还不是一物件,难道这玉还会害了我不成?”
“这玉……”千书寒本来想告诉她刚才自己受迷惑八成和这玉有关,又觉得未必是这玉床的关系。这其中的关窍,自己一时还想不清楚,所以欲言又止。
“这玉怎么啦,是不是很美?”青辰露出自己带着玉佩的香脖,指给千书寒看。
千书寒见那玉佩恰如其分的落在锁骨之上,灼灼绿光更衬得玉颈修长,肌肤胜雪。不自觉中吞下一口唾沫,急忙把视线移开。
“你说那些消失的字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玉佩变玉床的咒语?”青辰炫耀完毕她的玉佩后,开始研究起那些消失的字,看来这洞厅中出现的莫名其妙的事情没有吓着这少女,反而引起这女子极大的好奇心。
来若春风,如切如磋;去则抽丝,如琢如磨;起于微末,势成破竹,朝若细雨,暮已磅礴;千书寒在心中默念了一下那些字。怎么感觉这些词不像咒语更像偈语。
突然,一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这洞厅内前人幻术遗留,又有外域奇草,莫非这一切是故意安排?
那这一切刻意的安排到底在传达什么意思?
青辰见千书寒低头不语,一味沉思。自感无趣。于是走过去踢了踢地上的巨蟒,这一用力,肚子里居然传出咕咕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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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蛇餐()
这俩人从清晨到现在,在洞内探索,又斗巨蟒,又中幻术,不知不觉中,已经是日过三竿,窗外的日头西斜,此时俩人早已经饥肠辘辘。
千书寒走了过来,不知从那里拿出一把小刀,麻利的割开巨蟒,不到几分钟已经把巨蟒处理好,皮归皮,肉归肉,骨头归骨头。
青辰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你这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做吃的,你不是饿了吗?”千书寒边生火烤蛇肉边回答。
“难道要吃这个。你这人也忒恐怖了。”青辰皱着眉头,一脸厌恶的样子。不一会儿,蛇肉香味阵阵传来,青辰的肚子像受到感应似的,又咕咕的叫了起来。
千书寒笑了笑,把一串烤好的蛇肉伸到青辰面前,“你真的不吃吗?可香了,蛇肉可是大补之物。”
“不吃!”青辰把头一撇,可惜嘴巴不争气,“咕咚”一声吞下了一口唾沫。
“那我不就不客气了。”千书寒不管她,大口朵颐起来。边吃边砸吧嘴,还连声叫好。
青辰在一旁瞪着他,越看越来气,越看肚子越饿。“拿来吧。”青辰一伸手,一把抢过蛇肉串。眼睛一闭。咬了一大口,直觉的一阵奇香直接刺激口中味蕾,想不到这蛇肉如此鲜嫩可口,当时就觉得人间美味莫过如此。这下子也不嫌弃那蛇长得丑陋,在一旁,津津有味得吃起来。
千书寒看着青辰吃得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不禁边笑边摇头。
“喂,你笑什么?”青辰满口流油说道,“民以食为天,你知道不知道。”
千书寒笑而不答。
“你又笑?”青辰恼了,把手中小棍子扔过去,没扔中,木棍丢进了火堆里,火苗嗖的一声串了一下。
千书寒把火堆理了理,拿了些壁坑里的炭火放进火堆,继续烤蛇肉说:“你省点力气吧,在野外,保存体力,不挨饥受冻最重要,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遇到什么?”
“奇怪了,你是莫名山庄的关门弟子,怎么这些杂七杂八的都会,宰蛇屠狗都懂,好像在野外流浪过一样。”青辰心生疑虑,问道。
“没什么可奇怪的,莫名山庄的弟子并不是关在温室里养的。十岁的时候,我就跟着大师兄野外生存锻炼了?”
“野外生存锻炼?是怎么样的?”
“就是一个人在物质极度缺乏的下,在野外呆上十天,活着回来就行。”
“这么变态啊,你十岁的小孩不怕吗?”
“刚开始有年长的师兄陪着,过了十五就可以一个人了。”
“年长的师兄?哦,好像听你说起过师兄,还听你说起师姐……呃……你还有大师兄啊。师兄弟还蛮多的嘛。那为什么上次我们进山庄,怎么感觉人丁凋零,家里人很少哦。都没看到你有什么师兄弟,就师父和莫大叔。”
青辰一出口,就觉得自己问错了。千书寒神色暗淡下来,神情严肃,估计又是想起师父亡故的事情了。
“唉,不说这个了。说说我们怎么出去吧,难道我们真的要老死在这里?”青辰急忙转移话题。
千书寒看青辰大大咧咧的,一直毛毛燥燥,心性却颇为体贴。“不会的,“千书寒收起哀容,对自己动不动惆怅满腹深有悔意。莫名老人生性爽朗,最不喜性格拖泥带水的人,更不喜欢喜怒显于色。他教育弟子,哀必恸,但哭过之后就应该忘记伤心之事,若心绪长期郁结,则不利于修炼玄功。所以平时千书寒心底纯净,心思洞明。如今,若被他老人家知道,自己久久不能遣怀山庄之祸,师父亡故之哀,肯定从九泉之下跑过来,对他大加责罚。
念至此,千书寒顿了顿,恢复神情,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莫名山庄本来是大庄,师父手下弟子也有数百人,不过七八年前师母亡故,师父无心教习弟子,都遣散了。大师兄,师姐都下山了。”
“唉,那些匪徒说你们天玄派……我不懂,你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玄界的天玄派吗?”
千书寒微微一笑,看不出这个小姑娘还有点见识,居然知道玄界:“是的,我们玄界有三门六派,分别是释门、相门、喧门、巫门、奇门和药门,三派除了我们天玄派,还有江南我师叔家大荒派,另外一派就是曦皇山庄的地黄派。”
“药门和相门我倒听说过,听说药门主坊在燕京,相门在渤海之滨,可巫门和奇门,还有那个喧门就没什么听说过了。地黄派?是不是你说的我也许属于地黄派?”
“你属于不属于应该问你自己啊。”千书寒半开玩笑半认真。
青辰脸一红,“我真不知道。”
“巫门没消息也有好几十年了,奇门在东海,喧门现在也没剩下几个人了。”
“那你们玄界不是没什么势力了?”
“玄界没什么势力了倒也不会,只是这些年来一直处境堪忧,武林正派一直倒玄。同样修仙的传统门派道家更加不屑于我们这些门派。其实我们各门各派各有所长,我师叔的大荒派,擅长相术,最近几年,幻功修为也日益见长。渤海的的相门,以眠术起家,但药术、幻术都颇有建树。中原之地还有两门,宣门和地黄门,宣门以辩起家,其名下弟子辩才了得,巧舌如簧,各各皆能舌战群儒,堪比张仪、齐秦;地黄派和药门就不用说了,你都听说过了,只有奇门很神秘,在江湖上鲜有露面了。”
千书寒原本话不多,但说起幻界,侃侃而谈,如数家珍。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天玄派擅长什么功?”
“其实玄幻功分九层,为辩、相、水、奇、禅、医、眠、巫,幻,九层相互独立,又略有交叉,最后的幻才是真正的玄幻之功,就是江湖上传言的控制心性的幻功——控心术。”
“控心术?那不是邪功吗?我刚才看你展示的那个什么功夫蛮厉害的——那个无常书生,怎么一下子就傻眼了,就是……就是控心术吗?”
青辰一边一口一个‘邪功’,一边一脸天真的看着千书寒问道。
千书寒苦笑:“这哪里是什么邪功,这是真正的修仙之术,刚才我展示的这是我们天玄功中的追忆术,是我用功力通过眼神作用到对方脑子里,让他回忆起自己最不想回忆的画面。”
“那不是很厉害?而且——”青辰歪着脑袋,好像在想什么坏词。
“而且什么?”
“而且有点阴,挖人家隐私。”
“那也是有隐私可挖,一直是光明磊落的人,我们是拿他没办法的。”
“唉……你这天玄功好学吗?除了挖人家隐私外,还有什么好玩的?”
千书寒笑而不语,慢慢的把手伸到青辰的发髻边上……
青辰一愣,心不由自主的漏跳了一拍,只见千书寒好似从发髻边上摘下什么,慢慢的转回来……
青辰不禁哇的一声,实在太美了。
在千书寒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朵白莲花。
那是一朵刚刚盛开的白莲花,白色的花瓣上含着露珠,露珠上闪着光,光映忖着花瓣的白,晶莹的,透亮的,光泽的……在这透亮的边上还有一双同样惊喜透亮的眼睛。不知道是花忖着美人美,还是美人忖着花美。
千书寒微笑:“你摸摸看。”
青辰伸出手来,慢慢接近,碰了一下白莲花。
花瓣瞬间飘零,朵朵散落,还没着地,就已经化为了无影……
青辰大惊失色,一脸诧异的看着千书寒。
“这就是天玄功中的障眼法,你看到不是真实的。”
青辰仍是一脸的迷惑。
“我只是把自己感觉,用自己的功力化成幻物,展现出给你看。一朵盛开的白莲花……你给我的感觉。”
青辰脸红了。
场面有一些尴尬,暧昧的气氛丝丝缕缕,千书寒不过是脱口而出,话出了口才觉得自己有一些大胆,似乎造次了。
青辰站了起来,假装看四周环境,两只手在边上晃荡来晃荡去,环视了一下,“……呃……你说我们不会老死这里,你有办法啦?”她在转移话题。
千书寒见青辰好似在给他解围,也急忙接过话茬道:“办法有啊,估计你不喜欢。”
千书寒站起拉着青辰走到刚才处理好的巨蟒旁边,指着蛇皮问:“你看,这个像什么?”
青辰仔细一看,蛇皮一圈圈卷起,黑黝黝的,还有一丝丝红色的血丝从里面翻出,不由得一阵恶心。急忙逃开:“像什么啊?太恶心了。”
“绳索啊,我刚才用试了试,非常牢固。”千书寒得意的说。
“用这个?”青辰用手指着蛇皮,心中想着等一会儿要这双玉手抓着这黑黝黝,黏糊糊的,血肉模糊的蛇皮下滑,不由的又一阵恶心,“哇”的一声,这回可好,把刚才吃的大补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你放心好了,把它现在挂下去,爆晒一下,过几天就真的跟绳子一样了。”
“过几天?难道我们还要继续呆在这里?”
“当然,现在外边估计还在搜山找我们,只能等外界收到莫名山庄出事的消息,这些匪徒才可能撤走。”
“出去以后我们去哪里?”
“大荒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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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师叔()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早晚复相逢?江水流看着窗外的桂花飘落,一声长叹。现在中原应该是落英纷飞,乔木萧瑟,一派深秋的光景吧。
江水流把茶杯搁置在茶几上,往太师椅上一坐,闭目养神。
大荒府邸与往昔依旧,风采依旧,光彩依旧。门下弟子三千,良田万顷,府中金玉满堂,妻贤子孝。自己应该很满足。可不知道为什么,江水流最近老觉得自己一阵阵空虚,这种空洞怎么也填补不了。
叶落归根,人老思乡吗?好像不是的,这种空虚中还有一些不安,不安中带有忐忑,带有恐慌。
难道少爷出什么事情吗?
少爷?
江水流一声苦笑,一日为奴,终生为奴。即便自己现在能使奴唤婢。可最终,心底深处,自己仍是一介书童。一名为求一口饱饭而被父母卖入莫家庄为奴才的可怜人。
江水流仍清晰的记得那年那天。那天的天气格外的炎热,一大早,日头很毒,明晃晃的,晃的眼睛都睁不开,一条老狗在村口蹲着,伸出老长老长的舌头。
走了很长时间的路,一路上尘土飞扬,到处都干巴巴的,地上的草枯黄枯黄,土地裂开口,自己嘴唇也裂开口。阿爸,我渴。阿爸好像没听到,继续低着头一直往前走。
阿爸,我饿。阿爸哦了一声,但没回答。
终于,他们在一个庄子前面停了下来,那个庄子好大,真的很大。江水流一生印象中,从没有见过如此大的庄子。门也很高,门栏也很高,他跨不过去,于是弯下腰爬过去。一位妇人带着一个小男孩在门里面看着他,小男孩看他爬门栏吃吃的笑。
他听到阿爸跟妇人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就走了。
他预感到什么,扯开喉咙大哭,其实他并不是特别想哭,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就应该哭,所以拼尽了力气喊。
喊了不知多久,门里的小男孩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块桂花糕。
“吃吧,你以后就是我的书童了。”那小男孩笑着说,小男孩穿着一身绣花滚边花袄子,下身蓝底绿花绸裤子,白白胖胖的脸笑吟吟的。
“你运气好,少爷看了好几个,就看中了你。进了莫家庄,以后饿不着你了,你有福了。”那妇人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