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媚-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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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她冷笑一声,反问他,“你利用她对你的感情去做您所谓的大事时,可曾问过她一句愿意与否?”
拓跋炟一怔,竟回答不上话来。
“殿下,恕我直言,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帮不了您,但我明白阿娇是在意您的,只是对殿下失望罢了。”她想起当初阿娇从东宫回来,对她说的那句话——至于太子、就当曾经做了一场梦,醒了,自然无须再眷恋。
她明白,阿娇喜欢太子,否则在牢狱的时候便不会忍气吞声的不将太子供出来,只是她们都只是那样小,十六岁的芳龄,情窦初开,却要被对方这般戏弄,阿娇心气那样高,怎会不伤心难过呢?
拓跋炟没有再说话,只淡淡地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绿之突然觉得感伤,太子是皇帝的儿子,儿子这样深藏不露,皇帝呢、他又是不是也
她自己、、、又会不会也只是皇帝的棋子?
绿之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迷迷糊糊进了寝殿。
阿娇回来的时候,已是夜晚,她自知皇帝会在里面陪绿之,便一个人抱着膝坐在正和殿外。
冷风轻拂起她额前的那绺碎发,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溅在地面上,那样响脆的声音。眼睛看着地上,然后透过泪光的倒影,清晰地看到一个人影,熟悉的人。
她恨恨的蜷紧了手指,站起来要转身离开,却被另一只手紧紧拉住,她瞪着他,“放手!”
拓跋炟抓起她的另一只手,两只手紧紧被他掴着,她欲制不住眼泪滚咽而下,“殿下、你放手”
他的声音很温柔,“孤从未想过要放开你。阿娇你可记得,小时候孤也是这样抓着你的手、”那样绵软的小手,暖暖的,在这个冰冷无情的皇宫中,在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别人的同时,那一丝丝温暖,可知对他多么重要。
她的泪眼里闪过一丝柔情,却又明白,那是一份不能张扬的爱意,一丝一缕,从得知真相时,便散落了一地,再也回不去,只剩下那点点相思。
耳边依旧是他那磁性好听的声音:“阿娇,只要你愿意,孤可以跟父皇请旨,立你为王妃!”
她苦涩的笑了声,抹干了眼角的泪水,“殿下的条件的确很诱惑人、”
他抓起她的手,“不,这不是条件,孤是真心想娶你的。”
她突然哽塞得厉害起来,“可是殿下、您、您毁了我的一切!我该有的一切一切都被你毁了!王妃又如何?殿下我怕了,我真的好怕我怕你又再一次的利用我,那鞭刑、、、真的好可怕!你没有尝试过那种滋味吧、、呵呵!真的好痛!!!”阿娇蜷抱着自己,缩成一团,伏倒在地上。
他看着阿娇这样,心底阵阵抽搐得疼,也蹲下身来,抱住她,“孤对不住你,可孤不想失去你,阿娇你明白吗?孤一点都不想失去你!”
阿娇冷笑一声,“殿下、你说你喜欢我?那你敢把你所有的秘密都告诉阿娇吗?”
拓跋炟一愣,神情渐渐变得恍惚。
她笑得更凄厉,“看吧殿下,你自己都没有准备好,又何必勉强自己。”趁他不备,挣开了他的手,踉跄着跑了。
拓跋炟手僵在半空中,目送着阿娇的身影离开。他突然那样恨自己的身份,如果自己只是一位王爷,普普通通的王爷,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第63章 爱是温柔城池()
一大早,绿之突然搂着皇帝的脖子不让他起来,然后懵懵然的问了皇帝一句:“陛下你说、你会不会永远喜欢我?”
皇帝微愣,被小妮子掴得紧紧的,丝毫不肯懈怠,他一边掰她的手一边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绿之撅着嘴巴松开了手,小声地喘了声。
拓跋珩摸摸她的脸,“怎么啦?”
她眼珠子转动着,瞧了皇帝一眼,又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他笑起来,伸臂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嘴唇蹭着她的头发,“到底怎么啦小东西,又跟朕闹小孩子脾气?”
她翘着红唇,稚气道:“那你回答我嘛,会不会永远喜欢我?”
拓跋珩低下眸,在她额头上深吻了下,正色道:“朕永远只喜欢之儿一个。”
绿之捂着嘴在他怀里偷偷的笑,他又喊她之儿了、
之儿、、、之儿
那样温柔,那样真诚。
有人说,爱是温柔城池,守住一座城,守住那段自己的故事,她说,爱是守住城里的那个人,一辈子的。
这个皇宫里,她只想守着她爱的这个男人。我爱的和他爱的,如今是不分彼此的。
绿之清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的,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嘴里轻轻地念:“拓…跋…珩、”
话音未落,手指被他握住,他佯怒道:“胆子大了,敢直呼朕的名讳?”
她咬着唇,扬起眸看他,须臾在他薄唇蜻蜓点水吻了下,面上微烫,“绿之也喜欢陛下、、、”
起身,绿之细心地给皇帝更衣,白色内子,绣着龙纹的明黄色的袍子,还有绿咬鹃冠冕。然后借替皇帝拣衣领间,她偷偷附在他耳畔说:“陛下你真帅!”
某皇帝一脸的春意盎然,连上朝时也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情。
因此在众人递来奏章时,他都是笑着对朝臣说话的。
朝堂上的人也看出了,皇帝今日是失了常的高兴,于是连连把那些不好的事通通都上报,以免将来遇到皇帝不高兴稍不溜嘴就没了脑袋。
皇帝表情依旧是那脸的春意,似乎任何事情都影响不了他。
站在朝堂最左上边的是文官之首司禄山,他欲言又止,四顾左右后终于站出行列,作个辑跪下,振振有词道:“陛下,国安皇家亦要安,如今后宫舒昭仪一人独宠,只怕会教世人说闲话、、、”
拓跋珩看了眼司禄山,再瞧瞧附在他身后的那些朝臣,便明白了这层意思,于是只大方慷慨地跟司禄山聊起来。
司禄山脸上却被说得一阵青一阵白的,他每每想跟皇帝说起舒昭仪专宠的事,皇帝却顾左右而言他,总之无视他的话!
最后临下朝时,皇帝还悄悄地对他说:“司宰相什么时候对宫闱内事有兴趣了?”
随即不等他回答便走了。
他自是明白这些大臣的想法,司禄山有个女儿,但还年幼,因此没有被献进宫来。但其他大臣就不一样了,这后宫中大部分的妃嫔都是来自这些达官贵人献进宫来巩固各自地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争宠得到他的眷顾。如今绿之一人专宠,可不把这些人急死,找司禄山劝服,是最好不过了。司禄山是为两朝元老了,权大势大,他们当然会对他行贿求助。
今日司禄山在绿之这件事上开了个头,只怕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劝谏
心底默叹了声:可怜的绿之,可怜的小东西
回去的时候,小萝莉正在小心翼翼的端放着膳食,他心头升起一股温暖,过去拥住她,轻轻地:“怎么不让宫女做?”
她咯咯笑:“我想学做一个贤妻良、、、”
突然觉得说错话了,连忙吞声捂住嘴巴。
拓跋珩在她耳垂轻轻一咬,“朕想有个孩子了、”
绿之打掉他的手,一骨碌地坐在桌前,嗔道:“不害臊”
他也坐下来,坐在她的旁边。
她笑嘻嘻地说:“陛下,这里有一道菜是我做的,你要不要猜猜?”
拓跋珩执起筷子,在一盘色泽焦黄透亮的糖醋排骨夹了一块,慢慢咀嚼着。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晌久他舒展开笑容,“好吃,朕的老婆就是不同凡响,做的菜也不比御膳房的差。”
她抓挠着脑门,傻憨憨地笑,突然又怔怔地,“你、你怎么吃出来的?”
他刮了下她的鼻子,“笨蛋,御膳房会端一道洛城里普遍都有的菜来?”
她不服气:“哪里普遍了,这是我做的,独一无二的!”
“是是是、小东西做的菜最好吃了。”
她这才善罢甘休,将其他菜都推得远远的,只把糖醋排骨端在他面前,拼命的往他碗里夹,“陛下,吃这个吃这个。”
饭后,皇帝说御书房里还有些政事未处理完,绿之便只好自己待在正和殿了。
闲来无事,她令人取了些针线和缎料,便窝在寝殿里绣起来了。阿娇沏了一杯碧螺春端到她面前,坐下来瞧着,“竟也学起女儿心思了?”
绿之被阿娇的悄然无息吓了一跳,放下针线,捧起茶杯咕噜咕噜喝起来,然后才道:“我女红虽不及你好,但小时候总算也跟司当姑姑学过,嘻嘻、”
阿娇撑着脸,俏皮地笑:“你想绣个香囊给皇帝?”
她笨拙的将针刺进去,又穿上来,边道:“是啊、”瞅了眼阿娇,“娇娇你眼红了?要不要我也顺便给你绣个?”
阿娇连忙挥挥手说不,“别、您的技术奴婢不敢恭维!”
绿之一咬牙,坏笑道:“我偏不。等我绣好了,必须给我戴上,否则”
阿娇:“否则怎样?”
绿之正色道:“否则本宫把你打发到浣衣局去!哈哈!”
阿娇也咯咯笑起来,“奴婢遵命!”
“阿娇,你说图案绣什么好呢?”
“不是说鸾凤和鸣嘛,就绣鸾凤吧?”
“还是咱滴娇娇聪明、”
绿之突然看到阿娇脸上闪过一丝悲恸,她拉住她的手,“阿娇,你怎么了?怎么眼睛红红的?”
阿娇连忙挣开她的手,牵笑道:“哪有啊,你想多了、”
她放下手上的针线,微微迟疑,“是、太子对吗?”
阿娇扬着头苦笑:“他昨晚来找我了。”
“他怎么说?”
“他想让我嫁给他。”
绿之没有说话,只轻叹了声,默默抱住阿娇、
她明白她的性子,阿娇想要的,绝不是太子对她抱愧后的补偿,有些东西,太子给不起,就像阿娇放在心底的那份爱,张扬不得,于是只好深掩。
她突然轻声问:“阿娇,殿下他若一直心里有你,你”
阿娇摇了摇头。宫中势力分明,太子的敌人在暗,她若在太子根基未稳时便嫁给太子,只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只能给太子增加负担。她又何必冒这不必要的险?
第64章 这招美男计如何()
偷偷的折腾了几天后,绿之终于将两个香囊绣好了。皇帝喜爱薄荷香,她便在香囊内放了许多干薄荷叶和调了少许淡香,一条丝带绕着小囊的边缘,手一拉,便将香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了、香囊外绣着两只欲飞不飞的凤鸾,分别对望着彼此。针线粗糙,但也勉强能入眼了。
她正拿着香囊瞅着,倏地被人抢了去,起来一惊,见是皇帝,便又翘着嘴扭过头去了。
拓跋珩握着手里的香囊,放在鼻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很是清爽。”
他坐在她旁边,奇怪地问:“小东西,你做的?”
她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他摸摸下巴,嘴角噙着一抹玩意,“朕竟不知,朕的舒昭仪也有小人家子心思?”
她打了下他的手,将香囊夺过来,“让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哼。”
拓跋珩悄悄搂住她,深邃的眼眸微睐,瞅见可人儿俏红的靥容,那样可爱。面庞朝她靠得更近,鼻尖对着鼻尖,她长长弯弯的睫毛微微眨动着,调皮地扫着他的脸、他伸手,悄然不知地从她手里取过香囊,随即在她脸颊轻轻一吻,低柔道:“朕这招美男计如何?”
她一愣,接着发现自己手里空空如也。微微咬着唇,“你、你无赖!”
他却笑起来,“绿之做的东西固然好,但你可知鲜卑人和南朝人的区别?”
绿之大怔,鲜卑人可都是靠武力打天下,自然性格都是桀骜不驯、粗狂豪迈的,而南朝人则是满腹的诗书文学,性子一般都是谦卑文弱的。而这书生气的香囊,若系挂在北皇身上,被人看到了,岂不暗暗取笑?
也许因为自己来自现代,骨子里是汉人的性子,因此才会想到要绣香囊给皇帝。
她撇了撇嘴,嘟哝道:“陛下跟那群莽夫不一样、”
皇帝既有鲜卑人身上那股嗫人的豪迈气势,也有一个帝王家的励精图治、
拓跋珩捏了下她软软的下巴,“那朕是如何?”
绿之花痴般的傻笑:“陛下可帅了。那群鲜卑大臣,一个个的脸都长得瘦削狭长,一副吃人样,哪有我的陛下帅。”
说完,她又搂住皇帝的脖子,小鼻子亲昵的在他身上蹭着。
她突然鬼灵精怪的心思一起,偷偷的说:“陛下,这样好不好,你就偷偷的戴在衣袍里面,不会有人看见的,好不好嘛?”
他刚说好,小萝莉就拿起他手上的香囊,迅速地系在了他身上。
两人正亲密地说着话,殿外突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
赵启魏朝里面喊:“陛下,如妃身边的宝绣求见、”
绿之撑着腮看皇帝,好似等着看一出好戏。
他看她表情,哈哈笑:“怎这副表情?”
绿之嘴里啃着手指头,稚气道:“我等着看陛下怎么拒美人于正和殿之外。”
他反问:“既然美人要送上门来,朕为何要拒绝?”
牙齿一磕,不小心咬到了手指头,她痛得直拔出来,恨恨地:“你说过不找别的女人的!”
他温和地笑,拉起她的小指头,然后对殿外道:“让她进来。”
宝绣低着头进来,抬头时见皇帝和舒昭仪坐在一起,并且还拉着她的手,心里颇不是滋味,却也屈膝跪下,道:“奴婢参见陛下,参见舒昭仪。”
皇帝:“起来罢、”
“谢陛下。”起身,不卑不亢道,“陛下,娘娘说近日新学了一种舞,请陛下晚膳时分过去欣赏。”
绿之压制着心头的火气,如妃如妃如妃、、、碎碎念了千万个如妃,你丫得跟我抢男人,我我我、我跟你没完!
皇帝侧目见身旁的人儿胸口大大起伏,嘴角微挂着一丝笑意,然后挥手对宝绣道:“你且回去,到时朕会去的。”
宝绣闻声一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