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媚-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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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这样她为何要张嬷嬷让宫中每位妃嫔都不得怀孕?
要知道一个太子已经让她够头疼的了,她当然不想更多的皇家子嗣来跟她儿子争!
只是、、、只是震惊,张太后为何会有这样大的野心!
绿之迷糊地问了句:“张太后后宫中是不是有很多她的眼线?”
司当点点头:“只怕朝中也有。”
她惊愣了,张太后陛下的敌人这样强
她突然转身欲要出去:“我要去告诉陛下!”
“娘娘请止步!”司当微顿了下,“娘娘要明白,现在告诉陛下,只会张嬷嬷一人获罪。事后还会打草惊蛇,到时娘娘成了众矢之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绿之果然驻足停下,却抓住司当的手:“姑姑,本宫要你留下来、”
司当愣了愣,“娘娘这是高估奴婢了,奴婢不过是在宫中待的日子久,比旁人看得多罢了。
绿之冷道:“云迟在我这里犯了错,姑姑若不留下,本宫便不念及与姑姑的情分了!”
司当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娘娘饶命,奴婢就云迟和云卷两个侄女,请娘娘开恩”
“本宫从小是姑姑教导的,自然想帮姑姑。只是现在本宫需要姑姑,姑姑却不愿留下,便是怪不得本宫了。”
司当思量片刻,道:“奴婢愿留在娘娘身边,只一样,云迟云卷必须继续留在娘娘身边。”
绿之厉色道:“不可能!她们是张嬷嬷派来的!”
司当也应声道:“可她们也是奴婢的侄女。娘娘,您想想,若在这时将她们二人打发了,岂不引起张嬷嬷的注意?”
绿之默默半晌,“好罢,我可以留下她们。但姑姑也要保证,今日之事不许再犯!”
“谢娘娘!”
绿之挥挥手:“退下吧。”
第67章 只有自己能给她依靠()
午膳后,绿之一人趴在软榻上,下巴软软地压着手掌,一只手拨弄着被压着的手上戴的戒指,眼珠子追随着它转动着。然后听到有人坐下的声音,她抬眸见是皇帝,便接着玩弄戒指,边随口问道:“陛下进来怎都不让人通报一声、”
拓跋珩执起她拨弄戒指的手,她的小手又绵软又温暖。他道:“朕见你一人埋着头,可是有什么心事?”
绿之微微眨了眨眼睛,对上皇帝清澈澄亮的眼眸,“陛下、、、我问你件事可以吗?”
他的手与她的手十指相扣,他温和地“嗯、”了声。
她动了动嘴,略带着凝滞,“绿宝石戒指它的来由是”
拓跋珩的脸上微闪过一丝悲恸,他握着微微松开了些,绿之却伸出另一只手,紧紧裹住他和她的手。绿之说:“陛下,没关系,不想说绿之是不会逼您的”
皇帝苦涩的笑了声,声音很悲凉,道:“那是母妃留给朕的。”
难怪难怪当日张太后会有那种反应
她一愣,随即身子靠在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轻轻地:“陛下,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
他伸臂紧紧掴着她,嘴唇抵着她的眉心,他似乎回忆起了很多事情,他对她说,“朕很小的时候,很喜欢宝石,一看到宝石就很高兴。母妃总是替我收集很多,母妃生前最爱的就是这颗绿宝石戒指,她说,将来等我娶了妻子,就把这个赠于她”说到这里,绿之分明的看到,皇帝的眼眶血一般的红起来,他笑了声,接着说,“母妃当时临死了,呵呵,她忘了——帝王家,为了要巩固自己的根基,岂有娶一妻的可能性”
绿之微微闭着眼睛,泪光在眼角边闪烁。至少那一刻,她是感动的,她听到皇帝从“朕”不知不觉到“我”,她知道,皇帝正在对她敞开心扉
一辈子能遇上一个对自己真心的,她绿之很幸运,北皇很爱她。最好的,最重要的,都留给了她。甚至手上的这颗绿宝石戒指,他说,这是留给妻子的,她就是他的妻子,那是一辈子的。
“陛下绿之答应你,这辈子只待在你身边。”她的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臂,那样用力。
皇帝突然扳开她的手,低眸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柔声道:“朕这辈子最高兴的一件事,就是遇到绿之。”
那是可爱柔软的小东西,抱起来软绵绵的,就像棉花一样轻柔。
小时候的她那么活泼俏皮,偷别人的东西,砸别人的东西,他还记得寒症发作的那个夜晚,那团光滑柔软的小东西,那样让他想狠狠地攫取,攫取她身上的便处芳香,那样香软。
后来自己让她被迫进宫,结果她的性子也丝毫不变,那么可爱的一个小萝莉,遇到了什么事都只会先想到自己,所谓的生命诚可贵,在她这里是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会那样宠爱这个小东西,尽管她做了昭仪,做了他的女人,依旧是他最爱的。
他知道后宫的日子会让人逐渐迷失本性,但他明白,绿之跟后宫的女人不一样,她们都是官宦家族的女儿,自是以自家利益为重,对他献媚,也不过是手段罢了。但绿之不一样,绿之是个孤儿,无依无靠,她的唯一靠山是他自己,她也只能依赖自己,因此她断不会背叛自己。
小东西小东西皇帝紧紧地掴着她,恨不得将她与自己融为一体。
她很高兴,皇帝对她表白,当然高兴了。她的手指头慢慢攀上皇帝的胸膛,稚气道:“陛下,你母妃送你的宝石,你还有没有送给别人呀?”
皇帝哭笑不得,这个小东西,什么时候都爱吃醋。
他说:“朕刚登基时,赏过几个妃子。”
绿之突然想起太子赠于阿娇的那颗红宝石,她下意识地问:“陛下,太子的母妃,你也一定赏过吧?”
皇帝皱着眉思忖了下,道:“朕记得当初送过她一颗红宝石,她死后,便随着灵柩一起下葬了。”
她心里一震,手微微合上去,又松开了,冷汗涔涔渗出。
红宝石
脑中闪过阿娇说过的话——
“那红宝石是当初太子赠与我的,我初以为那是殿下喜欢我,才赠我宝石,不料那只是一场阴谋!”
“太子想引蛇出洞,便赠我红宝石,以我为诱饵,可笑我以为那是真的红宝石,大概连审官都看不出那红宝石只是赝品,因此杀春香的人以为是中了我的计谋上当了,才会气得将那赝品放在春香身上,好让审官治我的罪。”
太子母妃、红宝石、杀春香的人
这宫中,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所有的疑惑似乎都串连起来,那样清晰,又看不出。
皇帝似乎感觉到她的惶惑,低柔地:“怎么了?”
她恍然“哦”了声,迷迷糊糊地:“我只是怕、怕自己也会生了孩子被杀死”
拓跋珩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小东西,你犯糊涂了,太子已立,怎么会杀你呢”
她突然大声道:“陛下,你不觉得“立子杀母”很残忍吗!先祖残暴,难道我们后世的人也要随着他的规矩?”
拓跋珩一怔,绿之竟敢说这种话,幸好只是当着他的面说。
他叹了一声,他何尝不知道?昔日自己的母妃便是死在这条规矩上,他登基后,也尝试过去废黜它,但每次都是不了了之。现下朝中大臣几乎都是鲜卑贵族,本是提拔了几个汉人入朝为官,但都被他们暗暗挤压下去,凡是军机大事,都容不得汉官议论,他们骨子里的性格,认为这北国是先祖打下来的,是鲜卑人打的天下,又岂会让汉人当大官,让自己废黜了先祖立下的“立子杀母”?
拓跋珩淡淡笑道:“这些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傻东西,你在想什么呢、”
她牵强笑了笑,伸手搂着皇帝,软软地:“陛下”
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一切都有他,有他在就够了。她不必瞎操什么心
第68章 出宫送行()
彩珠买宅院并不费时间,第三日便见她回来了。彩珠说,她在城外给丁伯卖了一座小四合院,地方不大,但风气很好。绿之听了很满意,现下就等着阿娇把丁伯从谢府接出来了。
正想着,瞧着天气好,便笈了鞋蹦出去了。远远看到司当手里拿着一盒东西悄悄地递给云迟,两人喁喁私语,显然在偷说着一些话,她眼睛倏地一亮,苏合香!
随即怒喝:“司当!你在做什么!”
司当脸色依旧不变,将盒子放在云迟手里,吩咐她拿下去。然后才转过身来,上前去,微弯身,“娘娘”
绿之犀利地瞪着她。司当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声迅疾道:“娘娘,进屋说。”
绿之面色稍霁,对着司当一扫而过,沉着脸进了屋。坐下来,道:“为何还有苏合香?”
司当如实禀报:“张嬷嬷令人送来的,云迟来找奴婢,奴婢让她收下。”
她手重重地拍在桌上,厉声道:“姑姑这是不把本宫的话放在眼里了!”
司当眼睛闪也不闪一下,静道:“禀娘娘,唯今之计,只能让云迟继续与张嬷嬷来往。否则事情一旦败露,张太后不会放过娘娘的。娘娘放心,奴婢让云迟每次拿了苏合香后便立即拿到后院焚烧了,绝不会危害到娘娘的。”
绿之听后觉得颇有道理,连忙道:“我错怪姑姑了、、”
司当道:“是奴婢不好,没有说清楚。娘娘先坐着,奴婢去吩咐下人准备午膳。”
两日后,正在屋里窝着,便听彩珠在外面喊说,阿娇回来了。
绿之欣喜地,连出去。却看见阿娇眸光黯淡地看着她,黯黯无神。
绿之觉得奇怪,拉起她的手问:“怎么样了?丁伯可住到那城外去了?你有没有给他留些银钱过日子?”
阿娇轻轻地推开她的手,默默地:“对不起娘娘”
说罢便进了自己的屋子,还来不及将门关上,绿之便冲了进去。关上门,她望着阿娇,“到底怎么了?”
阿娇也抬起头来看她,突然扑通一下趴在她肩上哭起来,“绿之对不起、我没有办好”
绿之愣了愣,挣开她,焦迫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谢府的人不让丁伯搬出来?你、你给他们钱呢?”
阿娇哽咽不已,连声音也模模糊糊的听不清,但她却听到了那一句:“丁伯去世了两年前得重病去了”
绿之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很大。动也不动地望着前方——似乎昔日从石桥上跳下老人船里,得意地跟老人家手舞足蹈的情景,近在眼前,不,就在眼前。那么近,那么的近,却又那么遥远。
半晌她抓着阿娇手臂上的手突然无力的垂了下来,全身的力气像被吸干了一样。她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耳边依旧是阿娇哽塞的声音:“绿之,我已经让人重新厚葬丁伯了,你不要难过了”
不难过?怎能不难过?那是收养她的家人啊,她一个小毛孩穿越到北国来,什么都不认识,是丁伯一样一样的教她
她捂着嘴哭起来,热泪滚咽下来,那样绞心般的难受。
翌日,她去找皇帝,丁伯身份她还未来得及跟皇帝说,便只称亲戚病逝了,想出宫去送行。皇帝没有多问,给了她道手谕恩准她去了。
ps:故事又要进入一个*啦啦啦撒花
第69章 暗杀()
出宫随行的女眷有阿娇彩珠和司当,还有李赫和五六名御前侍卫。辇舆行到城外的深林处,按照阿娇所指的路程,果真看到一块新建的墓碑,她便服打扮,轻盈的身子走下辇舆,却步步艰难。阿娇搀着她的手,地上的沙子窸窣作响。她终于倒在地上,没有掉泪,只是胸口堵得慌。
司当屏息凝神地在坟前点香、放祭品。阿娇则在一边默默地烧着纸钱。
手里接过司当递来的香,她跪直了身子,手握着香作辑、声音分不清冷暖,“丁伯,吃饱穿暖最重要。”
她一直跪在墓碑前,跪了很久很久。安安静静地,也没有人敢问一句,就连阿娇也不敢。那是阿娇从未看过的,冷淡得似乎只是一具躯壳空跪在那里。那样让人不寒而栗。
李赫本是和其他侍卫一样退在坟墓四处把守,距离十米左右。但看天色逐渐暗下,皇帝吩咐过,天黑之前必须让舒昭仪回宫。如今这情势,他该不该过去劝?但又想起之前在自己房里被舒昭仪脱衣服的事情,脸庞微红,这样杵在那踌躇着,犹豫不决,直到太阳快下山时,他才硬着头皮过去。
喉头动了动,开口道:“娘娘,天色已晚。请节哀顺变,早些回宫罢。”
绿之没有回答他,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这让李赫很尴尬,他又重复着说了一遍。这一次,绿之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好、”
阿娇和司当过来搀扶她,她扶着她们的手起来,感觉很疲乏。眼眸微微下垂着看地面的枯叶,秋天了,树叶也都黄了
见绿之上了辇舆,李赫本是要跟上去,眼睛不经意瞥见,坟墓边上滴着几滴鲜血,他微俯身,伸指一抹,放到鼻间一嗅——是刚滞留不久的。
他再瞅了眼那墓碑,都是新建好不久的,难道丁氏是刚死的?
前面已有人喊他,他敛住疑惑的神色,疾步上前去,在阿娇耳边轻轻问:“敢问姑娘,丁氏是两年前死的?”
阿娇见他问这个,狐疑地:“将军身为御林军统领,问娘娘家事作甚?”又“哦”了声,“将军是对先前娘娘对你做的事耿耿于怀吗?劝将军一句,不论娘娘跟您说过什么,娘娘现在是陛下的女人,请将军自重。”
说罢,阿娇走到辇舆的窗前,目光坦荡地望着前面。
李赫一时堵塞,只好挥剑仰声道:“启程!”
辇舆穿过树林,一些树枝甚至簌簌地掠过辇舆的车身。
李赫和两名侍卫在前,其余人分散在辇舆后面。
天色越发暗下来,咕咕的鸟叫声带着几分诡异。
一只像人般大小的褐色“蝙蝠”轻轻地在树上走着,层起层落的随着辇舆的方向。他腋下藏着一把闪着白光的匕首,在天边吞噬最后一抹金色照映下,那样耀眼。
身体横在树上,匕首缓缓朝辇舆伸去,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