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剑仙-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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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斗法,从清晨直到午夜,玉兔东升,仍未有结果,但很是精彩,在场众人无一人离去,二轮斗法一日仅五场,其立意便是让同门观摩参悟,仅是此场,便是让在场同门收获良多。
“要分出结果了!”宋大竹突然道,不仅是他,在场的有识之士、道行高深之辈均有所感,虽说依旧势均力敌、威势赫赫,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二人已是强弩之末。
秦起率先出手,早已千疮百孔的浮萍仙塔猛然大放白光,震开对手剑势,自身却忽然消失不见踪迹,一声细微的爆鸣声传出,再现身时,已在秦渔十丈之内,剑光化赤芒,如火如风,往其头上劈去!
“剑气雷音!”宋大竹不自禁的大叫一声,周乾错愕不已,没想这一厉害的剑遁术竟是秦起埋藏已久,最后的杀招。
“秦起要输了。”一位鹤发童颜,手持拂尘,道士打扮的冲玄峰门人叹了口气。
“静虚子师兄?”
还未等其回答,那秦渔却是胸有成竹般,双手合十,往上一开,一幅紫气太极图生出,似缓实快,那般犀利的剑光劈入其中,却似斩进棉花中一般,丝毫受不得力,化铁剑丸滴溜溜的一转,金光大亮,乘机往那赤霄剑身上打去,‘咚’一声低微的脆响声传出,金赤二色于其中流转、挣扎不休。
在秦起不可置信的眼光中,赤霄剑剑尖竟是缓缓的,一滴滴的融成铁汁流下,最终彻底断开!自家心血相连的通灵仙剑受此重创,心中一痛,张口喷出大团鲜血;秦渔反手一拍,顿时把那口仙剑打飞了去,往下一按,这五龙峰的天才便如枯叶一般飘落了下来;一亩火云冲来,把其接了住,正是火道人田雯。
眼光复杂的看向秦渔,缓缓道:“先天紫烟?”
秦渔点了点头,算是承认,田雯亦不多言,转头便离去,只留下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仍是不敢相信这惊心动魄的一战,这样就结束了?玉虚峰这便赢了??
“赢了?大师兄赢了?”何琴挥手一扇何画,在其痛呼声中,放声大笑:“我玉虚峰先胜一场!!!”
有人欢呼,有人伤神,只是大多数同门,却是闭口不语,这一场比拼,给了他们太多的震撼,也有太多的东西需要领悟消化。
回程途中,秦渔面色蜡黄,始终闭口不言,众人也都不敢多说些什么,宋大竹忍不住道:“大师兄你……”谁知话一出口,秦渔身形不稳,险些驾不住遁光,差些落下,好在周乾反应灵快,一把接住。
“回、回去,先回去!”却是连话都说不完整,谁都没见过大师兄这般虚弱的模样,连忙照其吩咐,加快了赶路,就连陆小仙也往湖边小筑遁去,小脸很是严肃;越是这般关头,方显出师兄弟的交情恩义。
“要不去找师尊?”何画建议道。
“找他做甚,他又从来不管我们。”何琴罕见的冷淡道,“大师兄自有我们照顾。”
宋大竹张嘴欲言,犹豫半晌,还是没有说些什么。回到屋内,师兄弟几人轮流给他输法疗伤,一直忙活到了第二日午后,秦渔方把伤情稳住,沉沉的睡了去,几人都累了个半死,但无一人抱怨。偶尔还有嬉笑打闹之声。
好在今日众人似乎都没有比试,均是回去休息去了,只有周乾在陆小仙的强烈要求下送其回往后山。
“大师弟,你在看些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刚刚似有人影出没。”周乾一愣,摇了摇头,遁光一起,二人很快便消失在嶙峋山石中。
“你啊,看个徒弟便看了,躲起来做甚?”酒道士懒洋洋的身形显了出来。
“贫道身为掌教,大平为公,不能有上下之别。”
“那便随你,老道去找自家徒弟玩去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指点()
明明是**月份的晚秋,太素峰方圆百里却是风雪交加,鹅毛般的飘落个不停;万丈高山,从峰头到半腰,一片银装,冰凌花纷纷中,遁光破空而行,卷起晶莹乱舞。
“大师弟,为何这雪花多是六瓣呢?”
“因为它是花嘛。”
“哦。”
“那又为何它落在小仙手中,就会化成水呢?”
“因为它也是雪嘛。”
“哦。”
“我倒是挺喜欢它的。”陆小仙喜滋滋的道。
“为何?”
“就是喜欢。”
遁光绕过一个弯,隐隐约约可见得竹林屋影,便停了下来,道:“小师姐,只能把你送到这儿了,再往前,便是后山女宅,周乾也进不去的。”
“哦,那大师弟,我可就走了,大师兄好了记得通知小仙啊;还有,十日后便是我第二轮比剑了,别忘了替我加油唉!上一次你便没去!讨厌。”陆小仙先做了个鬼脸,却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好似十分有趣一般。周乾也是会心一笑,这个小姑娘,真是个开心果。
用力的摆了摆小手,陆小仙驾着飞天绫,身形渐渐化作了一黑点;驻足了一会儿,长呼了口气,冷气灌入心肺中,顿时精神一振,转身便欲离去。一道素色剑光正好与他擦身而过,又绕了个圈,停在其身前,显出一道白衣飘飘,欺霜赛雪的身姿。
“原来是你啊。”李琼儿冷冰冰的道。
“李师姐。”周乾一愣,笑了笑。
“青儿呢?”
“这太素峰太冷了,我便在房里给它做了个窝,想必现在还在呼呼大睡。”
“哦。”说到此处,李琼儿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想了想,又道:“正好,我有事问你。”
语罢,剑光一动,落了下来,‘有事要问自己?’,周乾十分不解,也只得按下云光,脚踩在雪地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脚印。
“听人说,你是从凡间来的?”
“是的。”
“哪里人?”
“昌州,不过年幼时就随长辈来到洛都久住,江南之地大多熟悉。”心中疑惑,问这作甚。
“哦。”李琼儿罕见的踌躇半晌,没有言语。
“师姐?”周乾提醒了一声。
白鞋踢了踢,雪团倒是散了开,却皱了柳眉,道:“算了,此事却也不能麻烦你。”
“师姐哪里的话,不谈同门互帮互助,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周乾不以为意道,他与这李师姐虽只见过区区两次面,但交情也不能算浅吧,青鸟听到可是会生气的呢。
“下次再告诉你,”李琼儿倒是没有否认,只是换了个话题:“你来此做甚。”
“送一送我那小师姐陆小仙。”
“哦,你们玉虚一脉第一轮好似全部过关,挺厉害的。”
“哈哈,还不知下一轮如何呢。”若是有外人在此,定会大掉眼珠,平素对人不假颜色的李琼儿竟会与一男子闲聊。倒是周乾挥洒自如,一点都不拘束,女色虽美,但他也不是好逑之人。
“对手有我太素一脉吗?”
“呃,”周乾挠了挠头,为难道:“能保密?”
李琼儿盯着周乾双眼,瞳目如秋水一般,很是认真道:“能保密。”
“你们太素峰的白玉师姐。”周乾很相信自己的朋友。
“哦,她啊。”李琼儿微微恍然。
“是啊,师姐你肯定是认识的,最近我那几位师兄可是四处奔走,到处在打探她的消息呢。”周乾苦笑道。
“我知道,要我告诉你吗?”
“啊?”周乾瞠目结舌:“师姐,你们可同是太素峰一脉。”
“我不喜欢她,师傅也不喜欢她。”李琼儿撇了撇嘴,又补充道:“她作风不正。”
“呃。”周乾咧嘴,女人么,都这般小心眼?连李师姐如此漂亮,这般道行深厚,都不能免俗?
“你是我的朋友,我才告诉你的。”
听到这肯定的语气,周乾心里稍稍有些感动。
“能保密?”
好熟悉的话语,周乾会心一笑——
“能保密。”
半柱香过后,素色剑光一飞冲天,半空中一折,往后山飞去,周乾也懒得再飞遁,一步一步踩在雪上,沙沙的响声响起,倒也别致,走了没多久,忽然神情一紧,低喝一声:“谁?!”
见无人回应,并指一戳,太清剑气一闪而过,左边十丈处的雪地上便炸开一个小坑,却是空空如也。
“反应倒是挺快,只是方向不对。”背后传来酒道人揶揄的声音。
“酒师傅?你何时来的。”周乾错愕道,转头便闻到一股酒味。
“在你与那女娃儿卿卿我我的时候,老道便躲在旁,放心,没听到甚。”
“……”
“你刚刚感应到有气息在左侧,却又找不着我,可知为何?”
“弟子不知。”
“看来你把那老猿的剑法还未學到家嘛,不然怎会分辨不出,要知当年那老猴子最喜欢用这招捉弄别人了。”
周乾一愣,反问道:“酒师傅你与那猿公前辈认识?”
“自然,那老猴子居住的那座山头还是酒鬼厚着脸皮从师兄手上要过来的呢。”酒道人洋洋自得道,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老道便先教你这一招,能领悟几分便看你的本事了。”
话未说完,一个个酒道人的身形便显化而出,动作各异,神情不同,渐渐包围住了周乾,异口同声道:“猜猜那个方是老道的本体。”
周乾皱眉,他那诈剑术能幻化人形,关键之一便是靠着御剑术的精深能把自身气息分割留存,看不出真假,而对面每一个酒道人气息或多或少、似有还无,连本体都好似消失不见,这又是如何做到的?
“酒师傅。”
“何事?”
“大师兄曾对我说过,剑道贵专,只乃小道,若是苦研于此,怕是耽误了于本门御剑术的修行。”周乾问了一个困惑自家已久的问题。
“那你又是如何想的?”酒道士意味深长道。
“师兄说的话甚有道理,但我却总觉得并不仅如此。”
“哈哈,那便照你的想法去做,秦渔那个小子,教教你们修炼也就罢了,自身剑法还是三脚猫功夫,听他的做甚。这飞剑到底是你在使还是他在使?”
周乾长吸了口气,眼神复又坚定,那便看看,自家能否走出一条专属于自己的剑道!双手一合,太清真芒伸缩不定,凭空一跃,往其中一个酒道人身影当头劈去……
第两百章 各显神通()
“好小子,竟然诈我。”酒道人嘿嘿一笑,附近雪地一片狼藉,看来这两个时辰的斗法亦很是激烈。
周乾无一丝气力的躺在地上,额上满是汗珠,显然累的不轻,闻言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言。
“懂了几分?”
“五分吧。”
“五分好啊,不多也不少,剩下的便看你的领悟了。”酒道士一步一晃,向远处走去。
“多谢酒师傅指点。”周乾提高声音道,他当然知道,酒道士这般举动乃是为了给自家第二轮斗法多添一道保障,毕竟法力与神通都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增长的,要靠日积月累的修行,只有这剑法,尤其是这,一点悟,百点通。
酒道士不回头,挥了挥手,逐渐消失在风雪中——
待周乾回到湖畔小筑时,便闻得一股焦糊味从自家屋内传来,一愣,三步作两步,掀开门,探头一看,就见二师兄宋大竹正神情严肃的对着瓷锅鼓鼓捣捣,何家三兄弟正跃跃欲试,插嘴不断,很显然想要换作自己来。
“小师弟回来啦。”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周乾转头,便见秦渔半坐在床上,微笑打着招呼,只是面色颇为苍白。
“大师兄你何时醒的!”周乾惊喜道。
“也没有多久,却是被这三个小子给吵的睡不着。”秦渔指了指何家兄弟,呵呵笑道。
“大师兄呸不讲良心,也不知我们这么幸苦,都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给你做一碗粥补补身子嘛。”何画闻言回头不满道,“是吧,小师弟。”
“这是粥食?”周乾扬了扬眉,指了指锅里那些看不出模样的怪东西。
宋大竹老脸一红,辩解道:“俺四十岁上山,已约有百年未曾用过这些灶台玩意。不说药粥补身嘛,便又加了杏仁、生姜、茯苓,差不多有十七八味药材,一锅乱炖了下,别看模样不咋地,味道应该还是不错的。”
“看这模样,我就没了胃口。”秦渔叹了口气,道:“只是法力耗尽后的体虚罢了,休息一两日便足矣,你们有这闲功夫,不若去修炼养气,没我督促,这几日的修行怕是又落下了吧。”
何琴几人顿时嘿嘿直笑,闭口不言,约是在焦糊味与药味都浓郁到了极点时,宋大竹小心翼翼把瓷锅端了上来,盛了一碗,小心翼翼的端到秦渔身前,满怀期待道:“大师兄,尝尝!”
“你们是嫌我品素管你们太严,想要毒死我?”秦渔面无表情道。
“师兄怎地这般说话,太辜负师弟几个的一番好意了。”何棋不满道。
“那你便先试吃一下,然后再给我服用。”
顿时几人的目光转到何棋身上,看着那热气腾腾的‘黑粥’,何棋‘咕嘟’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道:“那我吃后师兄你一定要享用啊!”
“自然如此。”
何棋拿着汤勺,抖抖霍霍的挖了半勺,一咬牙,又闭眼,往嘴里一塞,嚼了两下,面色一青,‘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正好喷了宋大竹满脸,几人都是愣住了。
“何家小种,看俺怎么收拾你!”宋大竹面色赤红,怒发冲冠,暴喝一声,蒲扇大手往其脖颈抓去。
“二师兄饶命啊!真真难吃啊。”何棋鬼哭狼嚎一声,往床底钻去。
“二师兄快点,我把这边堵住,不让其逃离。”何琴与何画幸灾乐祸的帮起了手。
“你们别闹了。”秦渔无奈的劝道,只是体虚声小,没人听的清楚。
周乾摇了摇头,把地下碗筷捡了起来,又提了瓷锅,对何琴道:“三师兄,你们这米水都是从哪边拿的?”
“哦,直走到底,便有一小仓,里面应有尽有,还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何琴正忙着把自家三弟从床底拖出来,急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