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苏重重封锦木-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你愿意,有空可以来坐坐啊。”我在她身后说道。
“不必了。”她回答。
我怀疑我在做梦,我记得我明明看见她没有舌头的,可是我刚才明明听见她说话了,这难道是幻觉?也许只有在她想说出真相的时候,才是没有舌头的,我忽然觉得头晕目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我慌慌忙忙请了病假,回家休息,爸爸问我怎么了,可我不知道该如何说。
“爸爸知道那种咒语吗?让人无法说出真相的咒语?”我问他。
“你说的是‘坟殇’?”他说出了这遥远咒语的名字,听到‘坟殇’二字,我恍然间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是的。”
“这我听说过,现在凡世也有一些灵异师和驱魔人会这种咒,不过凡人不敢贸然使用坟殇,因为会折寿的。”
“那么,神呢?精灵呢?他们就可以无所顾忌地使用吗?”
“这个,他们有自己的律法,也不能随便乱来的,”他看着床上没精打采的我,把被子往我身上拢了拢,继续说,“我以为,这些事小荵会比我更清楚呢。”
我摇摇头:“可我真不知道。”
我从记事起,就和白离四处漂泊了,那些年我只是孩子的模样,白离也把什么事都瞒着我,我除了先天灵力超强,天赋异禀外,几乎对于巫术一类一无所知,我的童年是残缺的。
“不知道也好,”爸爸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准备离开,“平平淡淡过日子很好。”
“嗯。”我闭上了眼睛,希望能进入安稳的梦乡。
梦里边是我的童年。
可以说,我的童年很长很长,也可以说,我是没有童年的。我见过的人类的孩子,都有一个童年,他们的童年几乎都很难忘,有艰苦的,有幸福的,有苦涩的,有甜蜜的,无论是哪一种,在他们老了的时候,童年都是一比美好的财富,沉淀成了珍贵的记忆。
而我回忆所谓的童年,是血红一片,黏黏的。
我也许是沐浴着鲜血出生,因为我知道,白龙一族,只有我和白离了,而别的族人,已经去世。
白离,白离还在畔疆吗?我很想见见他了,我想告诉他现在我的生活很好,但这远远不够,我希望他也能过得很好,我也是这几年才渐渐明白他的辛苦,身体里流淌着白龙的贵族血液,却被迫做了一次又一次的男宠,一次又一次为别人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他虽然罪大恶极,但也无奈至极。
我模模糊糊知道,除了白龙,龙族还有很多种族,只是我和他们并不熟,他们和白龙有仇,甚至联合起来造成了白龙的灭亡。
别想了,白苏,会很累的。
第二天我就去上班了,张存孽嘻嘻哈哈地问我身体好些没有。
“好多了。”我回答。
“昨天我去你家看你,结果你爸说你在睡觉。”
“然后你就走了?”
“嗯,不过我不忘去你卧室亲了你一下。”
“啥?”我差点跳起来。
“哎呀,只不过是亲一下嘛,我们之间还那么见外。”
我懒得理他,进了办公室。
还没有客人,我就打开电脑玩玩游戏,我最喜欢的游戏是很老很老的大富翁4,虽然六七八我都玩得很溜,但就是喜欢四,而且每次都选择莎拉公主,特别喜欢她说“塞牙缝的不够”,声音特别萌!
早上来了几个病人,中午我和张存孽去吃了个饭,下午五点之后就开始空闲了,我坐等六点下班。
我给自己冲了杯拿铁咖啡,坐在椅子上呆呆望着窗外,看街道边上的柳树发芽,枯黄老叶上叠加着翠绿新叶,就像破旧的托盘上放着翡翠,入春了,不过太远还是下落得好早,夕阳都开始给我镀上橙色光芒,我感觉自己好像裹上了温暖的轻纱。
正在这时候有人敲门,我想应该是病人,于是连忙关了游戏,打开一个用来做样子的有关心理学的文档,然后起身,笔直着身子,优雅地去开门,嘴角勾勒出和煦的微笑,做出一副优雅知性的心理医生的样子,一开门,却发现是楼下管人力资源的秦慧(这丫头的父母是历史盲吗?不知道历史上有个大奸臣叫秦桧吗?)。
“有事?”我问她。
“楼下有个帅哥找你。”
“别告诉我是张存孽。”
“不是啦,张存孽在你办公室隔壁认真上班呢,”她回答,然后顺便问一句,“对啦,那帅哥是谁啊?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找我?那该到我办公室来的。”
“人家又不是病人。”
“你怎么知道。”
“哪儿有那么帅的病人啊?”
我无语,这是什么逻辑?
我以为来的人是我爸爸,他几年前就辞职不干了,因为这么多年的年轻面孔惹人怀疑,他就呆在家里继续在网络上写小说,新来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他曾经也是这里的心理医生,秦慧以为他是我认识的某一个帅哥也是正常的。
所以我是很平常地下了楼,走了几步,就再也卖不动腿了。
“我不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邮筒的,不过好在收信地址还在,就跑来还给你了。”他的声音温柔好听,轻轻的,有些慵懒的味道。
一如从前。
我呆呆地望着我面前的男子,他像是嵌在黄昏的画面里,发型还是我讨厌的刺猬头,头发有些长了,微微有些下垂,脸还是很清秀,狭长的眼好似深秋的一轮弯月,目光依然澄澈。
夕阳晒红了他的每一个细胞,他轻得仿佛可以飞起来。
我轻轻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生怕这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紧接着那个温暖的拥抱让我感觉到了真实的温度,真实的心跳,真实得的呼吸,在我身边的这个人真的是仓木,而且是有温度的笑容明朗瞳孔里吹出夏日凉风的仓木。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什么也不说亦是美好的,就让他这样抱着,这久违的温暖,让我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
没有他的九年,感觉比九千年还漫长,我现在真不敢相信,失去他以后的那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
第三十二章 相似场景
更新时间2013…3…10 21:22:42 字数:3229
漫长的拥抱终于结束了,我拿着手中的信,这封信是仓木写给我的,没有贴邮票,收信人地址是我的办公室所在地,而寄信地址好像被人故意用水泼洒揉捏过,纯蓝色的墨水浅浅散开,形成一圈淡蓝色的背景。
我笑了。
这和我们初次相遇的场景是多么相像。而我的仓木就站在我面前,露出孩子般干净的笑容,一如从前,带着少年的模样,却保持着孩子的质朴。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我觉得很好奇。
我们的初遇,是因为契约注定了冥冥之中的缘分,但是契约在他跳下断肠崖之后解除了,我们之间没有了那种冥冥之中的维系,他又怎么能找到我?
还有,他怎么会出现?
我忽然担忧起来:“仓木,你怎么没死呢?”
“白苏,”他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你巴不得我死掉吗?那我再跳一次断肠崖好了。”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说道:“当然不是,我是太兴奋了。”
“我也是。”
“那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这个晚上慢慢跟你讲,今天我去了锦都的房子,看来好多年没人来过了,好乱啊,我收拾了整整一天,好在赶过来给你送信。”
我看着手里的信封,觉得他有意营造和初遇相似的场景很是有趣,我把信封打开,问他:“里边是情书吗?”
“额……算是吧。”仓木的脸忽然红了,他微微低下头,笑着,“去我家吃饭吧,就我们两个人。”
“好!”我高高兴兴地答应。
这时候,从办公楼里忽然传来了张存孽的声音:“白苏,你跑哪里去了?我们等会儿去吃过桥米线啊!”
身后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然后拿脚步声戛然而止,我想,他看到仓木,也一定很吃惊吧。
结果张存孽走上前,拍了拍仓木的肩膀,说道:“好小子,什么时候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我记得最近我正在看一本叫做《不平静的坟墓》的书呢。”
“跳下断肠崖都是尸骨无存的,我哪儿来的坟墓啊,”仓木笑着回应,“这些过得如何?”
“唔,才凑合,”张存孽双手插到裤包里,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他很轻易地接着说了一句,“就是不小心泡到了你老婆。”
仓木哈哈笑着,一把搂过我,说道:“那你和蔚然好好过,还有,纠正一下,我老婆是白苏。”
“我知道,我说的就是他。”说完,张存孽也伸了一只胳膊过来,将我楼主。
“喂!”仓木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想打架?”
“你小子一复活就来抢我女朋友,你还好意思,有没有什么先来后到!”
“我告诉你,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和白苏在一起了,你说谁先来的?”
“哼,我和白苏玩暧昧那会儿你小子还没出生呢!”
“……”
我没想过两个男人能如此有孩子气,于是我大喊:“你们两个够了啊!”
两个人终于消停下来,后来我们达成一致,三个人一起去吃过桥米线,当然,这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张存孽友情推出,我和仓木牵手成功。
“白苏,你这些年你没换手机号吗?怎么我刚才还收到你的短信呢。”吃米线的时候,仓木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虽然在外地读书漫游费很贵,但我又不是出不起钱,而且总懒得换号,这没什么奇怪。
奇怪的是,仓木的卡竟然还能用,他竟然收到我的短信!
“仓木,你的卡还能用?”张存孽也很惊讶,“莫非你跳崖没跳死,还在底下玩手机?那谁给你充的话费呢?”
仓木也意识到这件事的神奇性,但他这个人不太在意这些问题,说了句“我也不知道”,笑了一下之后,就高高兴兴吃米线了。
张存孽无语了。
他继续问:“还有,你小子不是死了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醒过来了,”仓木停下了筷子,一脸茫然,“我记得我在奈何桥旁边转悠,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醒来了。”
“你在哪里醒来的?”
“当然是断肠崖底下的水里边啊。”
“这么多年了也没泡烂啊?”张存孽向来很毒舌。
“没有,”仓木说道,吃了几口米线之后,他又停下筷子,茫茫然发神,半晌说道,“真的很奇怪诶!”
“喂,”张存孽的脸忽然凑近仓木,然后压低声音说了句,“你小子真的是仓木吗?该不会是哪里来的斑狐变成仓木的样子来跟我抢女友的吧?”
虽然张存孽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到了,我说了句:“我确定这是仓木,我是白龙,还会看不出斑狐的真身吗?而且这明明就是仓木嘛!”
“证据!”张存孽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我。
“证据一,千年白龙的我的直觉是可靠地,证据二,我只对真正的仓木有感觉。”我回答。
“证据一不成立,直觉这东西靠不住,证据二也不成立,因为你之前没有遇到过假的仓木,所以你不知道你对假的仓木有没有感觉。”张存孽说着,一边对我摆摆手。
我懒得理会。
这时候,我听到旁边桌上的两个女生在窃窃私语。
“那三个人是演员吗?他们说的东西好奇怪啊,是不是要淹魔幻大片。”
“我怎么没看到摄影机?”
“那两个男的真帅啊~”
“女的也很漂亮!”
“看吧看吧,这就是明显的三角关系……”
“……”
张存孽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两个女生,但他凶巴巴地转过去瞪了两个人一眼:“小女孩就给老子好好吃饭,别在那里议论了,都那么拙了,犯花痴也是没用的!”
那两个女生还是学生妹,显然愣了,然后默默起身,离开了。
张存孽,就算你讨厌花痴也不至于这样缺德得赶走小吃店的客人吧!
晚上我到了仓木的家,我打电话告诉爸爸今晚我在男友家过夜了,他还以为是张存孽,在电话那头高兴得很,觉得我终于思想解放了。
我和仓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捏着手里的抱枕问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感觉啊。”
我真不怎么相信:“怎么可能?”
“真的,感觉到的。”
“那你醒来之后,就直接到这里来了,没去看你爸妈和蔚然吗?”
“还没有。”
“为什么?”在我的定义里,亲人是该放在恋人前边的,虽然我经常干一些重色轻亲人的事情,但我知道那是因为爱情让人多巴胺分泌超常的缘故。
他惬意地躺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打开电视,说道:“因为我怕他们不让我来找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我有些感动。
“仓木。”
“嗯?”
“我能不能看你写的信。”
“不能。”
“那你把信给我是什么意思?”
“肯定是给你看啊,不过别当着我看。”
“为什么?”
“白苏,”他忽然不看电视了,“苏”字也拖得老长,他看着我,轻轻一笑,“这种问题有问的必要吗?”
我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于是说:“好吧,我不让你脸红就是了。”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仓木就脸红了。
我曾幻想过和仓木重逢的场景,幻想他没有死去,又在某一个黄昏意外出现,我们会在他的住宅里点燃一支蜡烛,我们共剪西窗烛,絮絮叨叨地说起我们的过去还有思念,真正面对面的敞露心扉,不用害怕脸红,因为盈盈烛光下,我们看不真切对方的脸,却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感觉对方的呼吸。
然而,事实上是我们开着日光灯,坐在松软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无聊的新闻三十分,两个人就好像从来没经历过生离死别,随随便便聊天。
现实总是对不起我的少女情怀。
今天刚好是周五,九点过的时候我和仓木靠在一起看百里挑一,我的兴趣之一就是无聊的时候看相亲节目,这都是学生时代留下来的后遗症,因为只有周末才有空闲看电视,看电视剧会很麻烦,就看看芒果台的娱乐节目或者是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