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国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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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二杀透敌营,砍刀的刃口崩坏,拔出腰刀,调转马头,又带人杀了进去。
便是良玉景手下的骑兵也都被打懵了,只顾四散逃命。火光中,韦子云率人追赶良玉景,喝道:“良兄,败阵之后,不防劫营,这就是西北良家的治军之术吗?”言罢大笑。
良玉景大怒,持戟杀来,李三郎和林豹接住,三人在乱军中交起手来,突然后军大乱,原来是武二和张赤铁杀到。
方天索已死,方延双统御良家骑兵,大声道:“少主,小心背后!”
良玉景的阴阳双戟大开大阖,斗败了李三郎和林豹,调转马头,冲入了后阵,又拦下了武二和张赤铁,为良家骑兵断后,护着方延双等人缓缓而退。
韦子云赞道:“西北良玉景,果然是英雄人物。”
连番败阵,聚义盟的人手已经三停去了两停,剩下的人人负伤,难以再战,良玉景好不容易聚拢了人马,稍事休息,影影绰绰,前面又有人来。
良玉景大怒:“欺人太甚!”抄起双戟,披挂上马,来者为首之人竟是傅英杰,良玉景赶紧接了,询问详情。
傅英杰叹气道:“韦子云将咱们捉了,并未羞辱,反而尽心招待,还送了粮食医药来,天一亮就放我们走了。”
良玉景道:“天还未亮,此人攻破了咱们的营地,现在又这是番作为,分明是攻心之计!”
傅英杰道:“其他首领多数已经和韦子云暗通曲款,他们都说韦子云有仁人之心,和无生教与锦衣卫大不相同。”
良玉景高声道:“韦子云假仁假义,难道大伙就为这一点小小挫折,就要屈居于人下吗?”可惜应者寥寥,各头领都低头不语,连傅英杰都只唉声叹气而已,还有人以治伤为名,悄悄溜走,不多时,散得差不多了。
傅英杰和冯锦添也来告辞,道:“良贤侄,韦子云仁心而多计,勿要怨念过深,项天龙和无生教才是生死仇敌,但有消息,我等必定千里来援。”
良玉景感激道:“两位盛情,良家没齿难忘。”
梅惜若轻声道:“良公子,胜负为兵家常事,你此番辛劳,惜若铭感于心,决不忘怀。”
良玉景道:“不能为姑娘报仇雪恨,良某惭愧。”
梅惜若道:“百花楼船停在不远,公子可愿到洛神宫小聚。”低下头来,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良玉景是个西北英雄汉子,从不流连于烟花柳巷,一者刚刚战败,郁结于心,二者梅惜若柔而不媚,对人体贴入微,和寻常女子大不相同,不由心动,对方延双道:“你带人到河北的马市稍作休整,此间事了,我会和你汇合。”
梅惜若暗喜,携良玉景回百花楼船而去。
(本章完)
第52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 百花楼船早就备下了珍馐佳肴,一味一馔无不用心琢磨。良玉景借了地方,稍微梳洗了一番,堂堂仪表,和人比花娇的梅惜若在一块,宛似一对金童玉女。
梅惜若把盏道:“请良公子先饮一杯。”
良玉景一击而尽。
梅惜若陪了半口,斟上了酒,道:“请再饮一杯。”
良玉景酒到杯干,又喝了一杯。
船内花香正浓,香而不艳,数个姐妹,有人起舞,有人弹唱,春色暖暖。正是玉臂长腿,轻纱难遮,环肥燕瘦,摇曳生姿。
梅惜若双颊似火,道:“奴家不避羞躁,郎君和我饮一个交杯如何?”
良玉景道:“如何不可,只是要换大杯来喝才过瘾。”
梅惜若跌入良玉景怀中,与他环臂交颈,卿卿我我,饮了一大杯,道:“郎君好坏,奴家不胜酒力,手也酸了,脚也酸了。”
一双媚眼好似欲海红尘,良玉景陷入其中不能自拔,道:“我帮你揉揉。”想伸出手来,竟抬不起胳膊。
梅惜若取出一根细针,在他檀中穴扎了一下,啐道:“你这西北的大英雄,怎么成了软脚虾啦?”
良玉景蓦然清醒,道:“摄心夺神,魅惑之术!”
顾南星推开舱门走出,笑道:“你喝的酒里是我的‘离人散’,又中的梅姐姐的‘海底针’,‘美人窟’是英雄冢,你难道不知道吗?”
和他一同走出的,正是无生教五大护法之首,胡九圭。
“原来是你!”
胡九圭道:“自古年少多风流,良兄弟栽在女人手里,不算折了名头。我若出手,你也跑不了。”
良玉景道:“有什么诡计,尽管招呼。”
胡九圭道:“非但不是诡计反倒有大大的好处给你。三日之内我要一举荡平徐天枢的锦衣卫和韦子云的沂源营,到时候无生教一统江湖,你若愿意,我留一个圣主的位子给你,你若不愿意,放你离去便是。”
良玉景冷哼不言。
胡九圭道:“良兄弟尽可以慢慢考虑,‘美人窟’之毒,每过一日便损耗一成内力,等你成了废人,我自然会找良家的新家主良玉仁合作。”
梅惜若娇笑道:“胡先生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良公子的。”
济南城锦衣卫千户府,飞鸟组主官严同赶往沂水渡口,道:“千户大人,聚义盟帮众从沂源营败退而回,据属下探查,此次会盟是西北良玉景和河北傅家为首。”
徐天枢大惊道:“伤亡如何?”
严同道:“双方互有死伤,最终是大人的师弟韦子云得胜,不过据说良玉景的人马还没有撤退,恐怕此事尚未了结。”
徐天枢道:“如此轰动武林的大事,我等现在才得知,此事必有蹊跷,快到客栈中请良姑娘来,速速赶往沂源城。”
通译官张昭道:“大人,两帮人马结怨已深,大人孤身前往,难以调解。若是带去大批人马,无生教一旦来袭,如何是好?兵法云:‘我专而敌分,则我众而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这是无生教的‘分兵之计’啊。”
良玉卿就住在沂水渡口外不远,慌忙赶来,哭道:“天枢,我哥哥怎么样了?”
徐天枢道:“他没事,目前最重要的,是赶往沂源城,调解良兄和韦师弟的恩怨。”
良玉卿道:“那咱们快走啊。”
飞兽组主管肖怀仁道:“大人尽管放心,我和朱副官手下的缇骑可以在一个时辰内全部赶回沂水渡口,可保船坞万无一失。”
徐天枢道:“锦衣卫听令,飞兽组缇骑全部返回,把守沂水渡口前门,通知常青衣,让她带人守住水寨,通译官张昭坐镇指挥,不得有误!”锦衣卫众人一起领命,分头布置防守。
门外来报,奉沂源营韦大人之令,有人送信而来,徐天枢让人快快请进来,来者递上书信一封,略曰:“三日前西北良玉景携傅英杰索要项天龙未果,攻打营寨,而后截断沂源营内外联系,召集聚义盟来袭,又被击退。其中洛神宫梅惜若和无生教关系密切,速请良姑娘前来调解,以防被无生教渔人得利。”
良玉卿气道:“偏偏你们都有理,咱们是坏人,我哥哥以前好好的,来到山东也变坏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徐天枢尴尬道:“我已聚齐人马,咱们赶紧到沂源城处理正事要紧。”一行人快马加鞭而去。
天色将晚,尚可见到沂源营内外的刀伤剑痕和斑斑血迹,良玉卿心中的气消了一些,暗暗责怪良玉景莽撞。
韦子云见徐天枢和良玉卿联袂而来,赶紧接入营中,道:“聚义盟已经离开山东,恐怕此事和无生教脱不了干系。”
良玉卿焦急道:“我哥哥在哪?”
韦子云摇头道:“似乎和梅惜若在一起,近来洛神宫和无生教关系密切,恐有不妥。”
几人正在商议,忽有锦衣卫的流星探马赶来,直奔前厅,慌忙道:“无生教白术大举来攻,沂水渡口已破,常青衣负伤败退,战船被焚烧殆尽!”
徐天枢一掌拍碎了桌子,怒道:“我刚刚离开一个时辰,沂水渡口这么多人马,哪有这么容易被攻破,胆敢谎报军情。”
来人道:“飞兽组突然反叛,打开了大门,无生教埋伏在外,一拥而入,这才袭破了沂水渡口。”
徐天枢咬牙切齿道:“是肖怀仁还是朱采?”
来人道:“属下不知,锦衣卫乱成一团,张大人请您速速回济南收拾局面。”
徐天枢对韦子云道:“良姑娘暂且留在这里,我必须立刻回济南。”
良玉卿不依道:“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帮你的忙。”
徐天枢道:“锦衣卫法度森严,既然他们敢反叛,必定是早有图谋,你呆在这里我才放心。”
韦子云道:“师兄武功虽高,双拳难敌四手,无生教在路上必定设下了埋伏,可先往西北或者东北方向走一段,换了驿马,折返南下,走官道返回济南。”
徐天枢道:“此事我已深知。”带着属下,上马离去。
过了没多久,韦子云蓦然而惊,眉头紧锁,来回踱步,不能决断。
风见舞依问道:“大人,何事如此难以决断?”
韦子云道:“师兄被人声东击西,疲于奔走,如今前途难料,我理当前往救应。但是七十二处堡寨的图本都存于锦衣卫神机房中,恐怕已经落入了无生教的手里。连营结寨所恃者,地利也,如今被人窥破虚实,无生教一旦来袭,恐有不测之祸。”
(本章完)
第53章 潜伏爪牙须忍受()
? 从北面返回济南,必须经过齐河县,黑夜之中,锦衣卫的火把“噼啪”炸裂着火星,战马不安地打了个响鼻。
官道上是一堆巨大的篝火,明亮的火光下,周围黑漆漆的,不可见物。
徐天枢道:“无生教的哪一位在此等候?”
一杆大旗峙出,上面写着:守宫圣主,白。左边一杆旗,写着:天蝎圣主,解。右边一杆大旗,写着:藏功圣主,肖。旗下之人,正是锦衣卫飞兽组主官肖怀仁。
徐天枢道:“叛徒受死!”两百多锦衣卫呐喊而来。
白术见锦衣卫气势正盛,暂退中军,让左右两路人马杀出,自己登高指挥。
锦衣卫只有两百多人,但是严兵整甲,又有徐天枢在战阵中来回冲突,解蝎和肖怀仁所辖五六百人没能截断锦衣卫的战阵,只是将他们围在核心,着力攻打。
肖怀仁的手下中有不少是之前锦衣卫的人,现在正全力诛戮之前的同袍,好作为进身之阶,徐天枢见到之后,如何不怒,手执天枢剑,脱离本阵,杀奔肖怀仁所在的右翼核心。
三十六路神宵剑法倾泻而出,配上锋利无匹的天枢剑,残肢断臂横飞,竟无一合之将。
肖怀仁眼见右翼崩坏,不得不挺身而出,抡刀若飞,刀光如匹练一般,拦下了徐天枢的锋芒。
徐天枢见他刀法严整,内力深沉,之前显然是隐藏了自己的武功,打起精神,用剑光罩住了肖怀仁,准备除掉这个祸根。
白术见右翼不稳,令旗一摇,蓄势待发的中军鼓噪向前,一波又一波的人潮冲击着锦衣卫的本阵,八百多人围住锦衣卫不停发动进攻,两百多人的锦衣卫摇摇欲坠,渐渐支撑不住。
远处蹄声大作,呼哨声此起披伏,显然是锦衣卫的帮手来了,白术道:“一炷香之内,必须冲破战阵,儿郎们,随我冲杀!”
白术势如猛虎,乾坤铁圈一出,锦衣卫立时被杀死十几人,无生教之人从缺口冲入,锦衣卫节节败退。
另一边解蝎也打开了缺口,锦衣卫两翼皆破,战阵不存,四下里逃窜,被无生教的人从后面赶杀得尸横遍野,十不存一。
白术和解蝎见肖怀仁岌岌可危,从两边围了过来,徐天枢陷入了重围,剑招一变,正是“天罡剑法”,只是守御,伺机突围。
解蝎和肖怀仁正在全力攻打,白术绕到一边,连拍数招“劈空掌”,都打在了徐天枢的马儿身上,徐天枢武功虽高也遮拦不住,就地一滚,跳下马来,那马儿被打得经断骨折,倒毙在地上。
三人也下马步战,周围的无生教教徒越聚越多,围了一层又一层,长矛攒刺,都被天枢剑削断了矛头。
危难之际,徐天枢使出“九霄剑法”,灵动诡异,进退自如,三人都不敢过份相逼,谁都怕挨上一记“剑破九霄”。
有十几骑武林好手,突入阵中,领头的两人,一个沉稳老辣,一个瘦小猥琐,正是常家的曹守日和肖逐月。
肖逐月跳下马来,在人群中一弹一跳,没人能碰得到他的一片衣角,解蝎手持峨眉飞刺,挡住了肖逐月,两人走的都是轻灵飘逸的路子,上下翻飞,寻找对方的破绽。
曹守日一步一个脚印,但凡挡在他前面的人,不是被捏断了脖子就是被打得吐血飞出,在徐天枢的外围撕开了一道口子。
徐天枢长剑荡开了两人,往外跃出,白术掠到了他的前面左手用“劈空掌”,右手使乾坤铁圈,不求伤敌,只是要阻住徐天枢的去路。
肖怀仁横刀来砍徐天枢的后背,曹守日跳进战圈,“砰”地一掌打在了肖怀仁的刀面上,精钢铸造的水面流云绣春刀被打弯了,复一掌,把肖怀仁打得筋断骨折,撞飞了后面的四五个人,肖怀仁艰难爬起,吐出了一大口淤血,已无再战之力。
曹守日拦住白术,对两人道:“快点上马!”
肖逐月往前一跳,解蝎早就算准了方位,正好拦住了他的去路,肖逐月好似未觉,只顾往前走,撞在了解蝎的怀里。
解蝎见有机可趁,来抓他后心,肖逐月探爪来拿解蝎的胸前穴道。两人同时出手,肖逐月和解蝎功力相若,但是这一抓浸淫了他几十年的苦工,出手略微快那么一毫,先抓住了解蝎的胸口。
一股极其猛烈尖锐的真气透入了解蝎胸口的五大穴道,肖逐月揪住解蝎的衣领,往地上猛地一掼,解蝎内息滞塞,只能闭目待死。
白术的乾坤铁圈脱手而出,打向肖逐月,这一下当真是“攻敌之所必救”,肖逐月不得不放开解蝎,往后退了一步。解蝎恢复了真气,双手往地上一撑,翻了个跟头,跳出了战圈,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衫,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