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国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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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府,良玉卿,参加武举擂台之战!
朱瞻基问道:“徐天枢的伤势无碍吧。”
张守衡道:“伤口包扎过了,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被无生教白术印在胸口一掌,内伤颇为严重,至今昏迷不醒。此次武举不能为殿下出力,贫道惭愧之至。”
朱瞻基冷冷道:“无生教的人仗着汉王撑腰,竟然敢在金陵内城公然袭击我大明举子,倘若此次武状元又被他们得去,汉王的势力更加难制了。”
张守衡道:“汉王在军中的势力极深,又大肆吸纳武林中的邪魔外道。待武举之后,贫道回山东联合武林正道,绝不让宵小之辈放肆。”
朱瞻基道:“除魔护国,有劳国师了。”
张守衡道:“贫道不敢。”
眼见到了开始比试的时辰,两声炮响,第一场的擂台战开始。十八般武器可以任意挑选,只是武器的锋刃被换成了木质,饶是如此,动起手来,还是不免有人伤筋动骨。
其中风头最盛的无疑是罗朱紫,所有和他比试的对手,没人能在他手下抵挡一个来回,不是筋断骨折,就是重伤吐血。
另一个高出众人武功一大截的,就是良玉卿,她的内力招式,皆属不凡。
朱瞻基点头道:“这个瘦小的年轻人,武艺不俗,用的是西北诸郡的功夫。”他多次随朱棣出征沙漠,所用将校,多是出身边疆,故而知悉西北的武艺。
张守衡道:“殿下圣明,这人的招式中有西北良家堡阴阳棍法的影子,内息和步法传自雪山派。”
擂台之上,只剩罗朱紫、良玉卿等数人,其他人见自己与他们两人武艺悬殊,自愿排在两之下,转眼间,就到了罗朱紫和良玉卿的对决。
罗朱紫拿一把桦木削成的长剑,良玉卿使一根护身哨棒。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良玉卿首先发难,以棍做枪,直刺罗朱紫胸膛。罗朱紫以剑尖贴木棍而下,来削她手腕。良玉卿不容长剑近身,未待招式用老,把棍一收,倏地刺向罗朱紫脑袋,罗朱紫把头一偏,以剑身隔住棍尖。
良玉卿得势不饶人,用杨家缠头枪的招式,连连急刺罗朱紫。
所谓鞭打梢,枪刺尖,刀如门板,棍扫一片。越是长兵器,它最致命的地方就是最外面的攻击圈,罗朱紫仗着自己武功高,大意之下,失了先手,被良玉卿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可他毕竟内力深厚,又有几大邪派高手的悉心指点,虽退不败,猛地往后一跃,站到擂台边缘,左掌一挥,赫然是“劈空掌”,罗朱紫年纪轻轻,内力已然登堂入室。
良玉卿把棍一点,避开这一掌,凌空挥棍,要把罗朱紫卷进棍影。
罗朱紫喝道:“来得好!”往上窜起,张口道:“神霄天雷!”他没有徐天枢的神兵利器,可这蕴含了极强内劲的一剑,良玉卿如何敢接?把棍脱手而出,借反弹之力落到了地上。罗朱紫一剑削断了长棍,回身来战良玉卿。
良玉卿往前一扑,顺势接住了断为两截的哨棒。
罗朱紫使出“神霄剑法”,打得良玉卿毫无招架之力,倘若不是罗朱紫只用了一把木剑,良玉卿早就命丧当场。
张守衡心道:“这无生教少主用的果然是太一教真传剑法,难道我师父太一真人,真的在河南收了罗梦鸿这个徒弟?”
眼见良玉卿败退到擂台的边缘,脚步一滑,跌落下来,露出了后背的空门。罗朱紫怎肯放过这个机会,全力一刺,要把良玉卿钉在地上。
良玉卿把短棍从肋下扔出,喝道:“脱手棍!”
这一下当真出人意料,罗朱紫灌注全身内力在脚下,猛地顿了双脚。
良玉卿的身体凌空一转,用长棍击在短棍中间,短棍断为两截,犬牙交错的木梭直插罗朱紫的双眼,这一招便是良家堡阴阳棍法的绝学:“逆转阴阳!”
罗朱紫招式用老,内息翻滚之下手脚酸软,只好闭目待死。
藏身校场外的三大圣主齐声大喝,飞身扑救,但是已然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的剑光,从远处瞬息而至,好似一道黑色的闪电,打在了两根木梭之上。那电光破了“阴阳逆转”的绝招,力道不减,直直插在擂台之上,深入青石半尺。
众人这才瞧见,那黑色的剑影不是别物,乃是一把黑色的剑鞘,上书:“太一”两个大字,正是杨守衡的师父太一真人,所佩“太一剑”的剑鞘。
(本章完)
第14章 一剑寒光震武林()
? 无生教三大圣主,白术,鲍丧,解蝎跃过众人头顶,直扑擂台。良玉卿也被突然飞来的剑鞘惊得呆了,横棍守在擂台一角。
主事杨索大声喝道:“保护殿下,拿下他们!”
众兵丁围了过来,举矛直刺,鲍丧大怒,对着台下连拍数掌,打得众官兵人仰马翻,纷纷后退。
罗朱紫刚刚缓过神来,对白术道:“杀了那小子!”
白术对着良玉卿劈空一掌,把半根哨棒打得粉碎。良玉卿只觉对方的掌力浑厚无比,根本无法抵挡,只得用尽全力,双掌往前一推,拼死抵抗。
白术哪容得她和自己对掌,轻轻一跃,五指箕张罩落良玉卿的头顶。
眼见良玉卿要被这一招制住,白术突然感到一股磅礴的真气打向自己的胸口,顾不得去杀良玉卿,双掌往前一拍,正好印在了对面的一只手上。
白术好似被人用重锤打在了身上,蹬蹬蹬后退五步,跪在了地上。鲍丧和解蝎看到白术吃了暗亏,不由大怒,从两侧夹击来者。来人又拍出两掌,打得鲍丧吐血后退,解蝎直接倒飞出去,摔在台下。
此人正是太一教掌门杨守衡,甫一出手,重伤无生教三大高手。
良玉卿虽然没被伤到,但是白术强劲的掌风吹落了良玉卿所戴的幞头,一瀑长发披散开来,那惊魂甫定的模样,俏生生的,说她不是女子,有谁能信?
大明武举的最后一场有人敢来捣乱已经是奇闻异事,这堂堂的武状元竟然是个女子,更是天方怪谈。
但是没人因此喧闹惊奇,所有人都感觉到后背发凉,凛冽的杀气从校场外逐渐蔓延,大伙儿噤若寒蝉,偌大一个校场静悄悄地,好似鬼蜮。
灰袍短须的老者,踏着奇异的步法,走了进来,他看似不经意的踏步而行,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的心坎上,让人说不出的难受,又生怕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惹得那人注意。
杨守衡道:“阁下是无生教罗梦鸿吗,大名高姓,如雷贯耳。”
如果罗梦鸿是冷峻凌厉的高峰,见之令人胆寒,那么杨守衡就是遮住高山的云霞,闻之如沐春风。这一问,把在场之人胸中的积郁之气,一扫而光。
罗梦鸿一跃落在擂台上,抱拳道:“太一真人入室弟子,罗梦鸿,见过杨师兄。”
杨守衡斥道:“既然阁下与贫道渊源颇深,又何故在武林中造下杀戮!”
两人站在擂台之上,一问一答之间,运上了当今武林的最高功力,既是问候,也是比拼内力。
台上的良玉卿和罗朱紫、白术等人,受不住两人内力的激荡,纷纷下得台来,只留杨守衡和罗梦鸿在擂台之上。
好好的一场武举,变成这样的结果,兵部侍郎蔡乐天赶紧请朱瞻基回府。
朱瞻基道:“他们武功再高,难不成敢造反不成?这一场武林大会到现在才算实至名归,怎能就此错过!”
蔡乐天和杨索带一众侍卫围在朱瞻基身前,以防不测。
罗梦鸿道:“杨师兄,你可认得这把剑。”
杨守衡道:“太一剑专为除魔卫道而生,贫道怎会不识,如今误入歧途,可惜,可叹。”
罗梦鸿冷笑道:“公道不在人口,除魔须靠手段。”话毕,挥太一剑来刺杨守衡,正是三十六式“神霄剑法”。
杨守衡用所佩“璇玑剑”使出三十六式“天罡剑法”对敌。两人用的都是太一真传,虽然擂台上剑气横生,但是招招相合,好似同门切磋一般。
罗梦鸿用完这三十六招,又使出“天罡剑法”守御门户,杨守衡也奈何他不得。
两人用完七十二式剑法,各自退后。杨守衡心中明白,此人的功法和剑招必定是得自师父太一真人的亲传。
罗梦鸿仍在一边兀自施展,剑招章法错落,身姿灵动诡异,喝道:“九霄剑法!”行云流水般的三十六招将神霄、天罡、九霄一百零八招剑法融会贯通,威力大增。
风云突变,罗梦鸿凌空一斩,好似星辰落地,喝道:“剑破九霄!”,直击杨守衡。
杨守衡已经到了剑随意走的境界,大喝:“神霄天雷!”
太一真人的两大弟子,各自使出了绝学,两把宝剑带着无匹的内力撞击在了一起,尖锐的蜂鸣声震得众人心里一颤,杨守衡的璇玑剑应声被斩成两半!
两人在空中一错,交换了站立的位置,大明御封国师、当今武林第一人杨守衡,败在了罗梦鸿剑下。
罗梦鸿右脚一跺,插在台上的剑鞘弹了出来,他将太一剑缓缓收进鞘中,从怀里掏出了一卷书,道:“这是先师太一真人刺杀王保保之前留给我的‘九霄剑诀’,今日把它转交师兄。”说完,将剑诀双手递给了杨守衡。
杨守衡面色惨然,道:“多谢,师……师弟。”
罗梦鸿傲然道:“以师兄的功力,习练‘九霄剑法’,半年即可小成,明年八月十五,玉皇顶太一大殿,我和师兄再战一场,决定这把‘太一剑’的归属。”
言下之意就是,既然杨守衡承认了罗梦鸿是太一真人的弟子,那这把代表了掌门地位的“太一剑”自然也有它的效力。既是决定“太一剑”的归属,也是决定太一教掌门的人选,甚至是左右以后整个武林的格局与走向。
杨守衡从腥风血雨中走来,这此的惨败是平生所未遇。下一次的决斗,不仅关乎自己的生死,也决定了太一教的兴亡和武林的气运。
但是,杨守衡不得不答应,也不能不答应,他开口道:“好,八月十五。”
罗梦鸿对朱瞻基和杨守衡恭敬一礼,转身带一众属下离开。
高台上的蔡乐天和杨索面面相觑,校场上的一干人等窃窃私语,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朱瞻基越众而出,高声道:“此次朝廷武举,第一名武状元,便是大宁府良玉景。罗梦鸿扰乱校场,念及救子心切,不予追究,尔等其他举子,受朝廷恩典,勿负皇恩!”
在场众人一起下跪叩首,高呼皇恩浩荡,殿下圣明。
(本章完)
第15章 浮萍飘摇难由心()
? 今年的初雪下得不大,寥寥几片雪花落下,被地上残存的热气一激,化为积水,金陵内外满是泥泞。世子府的一处别院,青石铺路,黄沙遮土,干干净净的,几朵未开的梅花横在路上,主人家也不舍得修剪,反倒增添了几分野趣。
徐天枢被白术打伤之后,带伤逃到世子府,被杨守衡救下,留在这里养伤。
良玉卿虽然赢了罗朱紫,但是暴露了女儿家的身份,一边留在世子府照顾徐天枢,一边等候朝廷发落。
徐天枢伤势渐愈,趁着难得的闲暇,和良玉卿在窗边赏雪。
一个年轻的宦官,来到门外敲了几下,推开门,开口道:“两位,殿下有请。”
穿过层层院落,来到一处暖阁之中,中间一座矮床上,坐着的正是皇太孙朱瞻基,杨守衡守在一旁。
徐天枢稽首道:“草民拜见殿下,见过师父。”
良玉卿福了一福,道:“民女见过殿下,见过真人。”
朱瞻基微笑道:“都是自己人,你们坐下说话。”一边的侍从搬了两张椅子排在下首,徐天枢和良玉卿道谢,坐下了。
朱瞻基问道:“徐天枢,你的伤怎么样了?”
徐天枢回道:“禀殿下,一点小伤,得府中太医调理,已无大碍。”
朱瞻基点点头:“人没事就好,以后还有差事要有劳你。”接着道:“良姑娘,你女扮男装参加武举,还夺得了头筹,引得京师沸沸扬扬,已经犯了欺瞒朝廷之罪。虽然我已上书为你极力陈词,最终还是要看皇上的旨意。”
良玉卿道:“多谢殿下,民女感激不尽。”
朱瞻基大笑道:“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良玉卿擂台夺魁,正是我大明赫赫武功的气魄。陛下戎马一生,最喜欢尚武的年轻人,多是不会降罪于你的。”话锋一转,道:“可惜汉王手下的无生教搅得天下不安,不知何时才能安享太平。”
杨守衡道:“罗梦鸿武功已经到了绝顶之境,明年八月十五,贫道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天枢,我要你留在殿下身边效力,万一我有不测,除魔卫道的担子就交给你了。”
徐天枢下跪扣头道:“弟子遵命。”
朱瞻基扶起了徐天枢,安慰道:“自古邪不胜正,况且我府中食客众多,加上此次武举的人才,全部都归你调用。”转头望着良玉卿道:“何况‘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有堂堂的大明武状元给你做帮手,有什么事办不成的呢?”
良玉卿羞得满脸通红,装作听不懂,朱瞻基和杨守衡哈哈大笑。
永乐十八年十二月,杨守衡回到玉皇顶太一教,召集弟子封闭山门,谢绝会客,自己闭关练功,等待和罗梦鸿的决战。
同年,皇帝朱棣赦免了良玉卿的欺君之罪,任命她为宫中武术教官。徐天枢被封为朱瞻基亲卫,然后又被保举为山东锦衣卫千户,监察汉王朱高煦的一举一动。
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不过是上层人物争权夺位的缩影。所谓的侠义是一块金字招牌,无数习武的少年只看到了金光闪闪的外表,就义无反顾地投入了尸山血海之中。
这不,江湖上的风波连堂堂国子监的监生们都躲避不了,一个欠了赌债的监生被泼皮堵住门口,按在屋子里打。
按理说能进国子监的,不是满腹经纶就是官宦之后,怎么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鸡笼山下的国子监,自建立伊始,不断扩招,至今为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