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在千年之后娶你-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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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的，你放心去吧，在宫里头，我的人缘不知道有多好呢。”纪雨瞳得意的昂起头。“干爹啊，花蕊儿啊，她们对我都非常照顾，有时候甚至连太后娘娘都会派人来问候我。男儿志在四方，怀公公器重你，你一定要好好做。”
昊祯自嘲道：“还男儿呢，你忘了吗？我现在只是一名公公。”
纪雨瞳道：“哼，三宝太监所能做到的，我大明开国以来，又有几名须眉可以做得到，士元，我纪雨瞳向天起过誓，这辈子只做你的女人。以你的才智，不比那些当朝侃侃而谈的大臣们差，所以，我希望，我希望即使现在成为了一名公公，你也要做大明朝首屈一指的大太监，到时候，你可以向皇上请求，把我赐给你。前几朝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昊祯道：“雨瞳，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那我去收拾了。”
纪雨瞳道：“去吧，我等着你回来。”
昊祯道：“等回来的时候，我会给你带些你喜欢的小玩意儿。”
第二日，怀恩在和马昂商议之后，决定内外开花。马昂向怀恩讨了个巧，清查京城内驻扎的卫所。虽然在京城之内卫所的军官，多多少少和皇亲国戚连带着些关系，不过由于在天子脚下，一个个也不至于太过胆大妄为，顶多是私吞挪用少量军饷用作交际来往。而怀恩要去的，则是京城远郊的怀柔。怀柔，地处燕山南麓，俗话说，天高皇帝远，那里的军官也算得上土皇帝，无法无天的几率要远远高于京城。
敲定了方案之后，怀恩带着昊祯以及其他亲信手下一共十余人一起出发，前往京城之外怀柔的一处卫所，鹰扬卫。
随行的，还有五百名三千营的骑兵，领头的，是一名千户，蒙古族后裔，先祖因为作战勇猛，被赐姓朱，所以，他用的是汉人的名字，朱炳文。
明朝的军队实行卫所制，卫设指挥使，统领士兵五千六百人，卫下面有千户所，统领士兵一千两百二十人，千户所下面设百户所，统领士兵一百一十二人。京城周围，仅仅五军营便有七十二卫，总兵力在三四十万之间。如果真像朝堂上面所奏，士兵们被驱使为卫指挥使、千户、百户私用，名额被顶替，一人吃两人份、三人份、甚至更多人份的军饷，现在关外的鞑靼和瓦剌势力逐渐强盛，如果再出现像也先那样雄才大略之人，领兵攻打至京城之下，将内缺守城之兵，外无勤王之师，后果不敢想象。
鹰扬卫所在之地，乃是经怀柔近探京城毕竟的一处山隘，曾经有几百名蒙古骑兵绕过明军层层布防，经这处山隘突袭至京城附近劫掠，为了堵住这处关口，鹰扬卫被奉命驻扎过来。
整个卫所，依据山形地貌而建，隘口被军事工事阻隔，再想进出已非易事。
怀恩在到达怀柔的鹰扬卫军营时，两名站岗的兵士正懒洋洋地倚靠在辕门处。见有人靠近，方才举起手中长矛，道：“站住，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靠近卫所。”
朱炳文骑马上前，道：“你是不是新来的？没见到三千营的兵马吗？轿子里坐着的知道是谁吗？怀恩怀公公。”
看来，真的碰上了个愣子：“我管它怀恩怀恶的，我们指挥使大人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许入内。”
朱炳文一听，“刷”地抽出腰刀，直抵愣头兵士的脖颈，道：“不开眼的东西，再不让开，老子这就剁了你。”
另外一名兵士稍微机灵一些，见朱炳文这么横，再看看后面的人，习以为常的蔑着眼睛，知道惹不起，忙道：“大人稍等，小人这就去通报。”
朱炳文道：“不必了，告诉我们中军大帐在哪，我们自己进去就行。”
“中军大帐就在最高那根旗杆后面一百丈的地方。”
朱炳文收回腰刀，不过在他收回的瞬间，在刀上加了些力道，愣头兵士的脖子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鲜血汩汩往外流。
愣头兵士“哇”的一声惨叫出来。
朱炳文听见愣头兵士的惨叫声，笑道：“今日算是给你小小的教训，让你多长点眼力劲儿，要不，来日就不是脖子上多一个小伤疤，而是碗口大的疤了。驾……”说罢，抖动缰绳，霸气十足地越过了辕门。
怀恩跟在后面，有些哭笑不得，三千营组建之初，核心骨干就是塞外三千名投诚的蒙古骑兵，虽然和汉人混居了几代，但是骨子了嗜血斗狠的个性代代相传，居然没有丝毫的减退。
来到中军大帐，朱炳文从马上跳了下来，叫道：“毕成，毕成何在？”
昊祯待轿子停稳下压后，掀开轿帘，扶出怀恩，怀恩朝昊祯道：“士元，让朱千户别这般大声嚷嚷，没人来迎我们，我们自己进去就是了。也不知道这岗哨是怎么放的，两侧了望台上的人见有人来，就没个通禀的吗？”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当这里是什么地儿？”
中军大帐乃是一栋颇有雄浑之气的木质房屋，里面一人听外面有人大呼小叫，气呼呼地推门走了出来。
“何人如此张狂？”
“三千营千户，朱炳文。”
“我以为多大的官儿呢，老子也是千户，我们是平级，不要在老子面前傲。”
朱炳文愣了一下：“你不是毕成，那毕成人呢？”
“指挥使大人带领兵士入山操练未归，有什么事儿可以跟我说。”
朱炳文道：“你做得了主？你是谁？”
从中军大帐里出来的这位得意洋洋的道：“我是万贵妃的本家侄子，万远。”
朱炳文道：“哟嚎，原来背景够深的啊。那我来问你，为何鹰扬卫兵士人数如此之少？”
万远横道：“人多人少你管得着吗？”
“他管不着，那你看我管得着吗？”
万远愣了一下：“你是？”
怀恩在昊祯的陪同下，走道朱炳文和万远两个人之间，道：“我是司礼监大太监，怀恩。”
万远毕竟是千户，不像辕门处的兵士那样没见识，一听到司礼监，心里头咯噔一下，连忙赔上一张笑脸：“原来是怀公公，不知道怀公公为何会突然来我们鹰扬卫？”
怀恩道：“咱们先不说这话，万大人不准备请我到里面坐坐吗？今天也赶了几十里路，我有些累了。”
万远朝自己的脸轻轻扇了一下，道：“瞧我这脑子，公公，里面请。”
怀恩走进木屋，瞧着墙上的几副山水画，再瞅见不远处的茶具，“啧啧”道：“真没想到，领兵千万的毕指挥使，竟然也是名雅人。万大人，看着茶，我倒也有些口渴，有没有上好的茶叶，沏上一些来。”
万远道：“有，有，有，前些日子，下官到叔叔家里做客，叔叔赠了一部分万贵妃赏赐的极品雨前龙井给我，没舍得喝，正好招待公公您。”
怀恩道：“最好不过了，我这人不讲究吃，不讲究穿，就好一口茶，既然有雨前龙井，我就讨几口吃吃，顺便，把卫所里兵丁的名册拿来。”
“啊？”拔腿正准备走人的万远一听这话，愣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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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朱见深初探内藏库（四）（）
第四十七章 朱见深初探内藏库（四）
怀恩见他一副大出意外的表情，道：“我今趟前来，是奉了圣旨，一，查一查有没有卫所军官冒领军饷，二，查一查他们有没有动用兵士为自己谋私利，干私差，你们这是第一站。”
“可是，怀公公，指挥使大人带领兵士进山操练，恐怕三五日是回不来的。有名册，没有人来对上号，也是清查不出什么来的哇。”
“这个不急，先把花名册取来给我看，然后，你再叫一名亲兵，让毕大人赶紧领兵回来就是了。万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没有，下官这就去把花名册拿来。”对于鹰扬卫究竟有多少人，万远是再清楚不过的，而且，他这名千户也吃了几十号人的空饷。虽说在明白了怀恩的来意后，他多少有些着慌，不过，他也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因为，毕竟，他的身后有个大大的靠山。退一万步讲，即使背后没有靠山，他的上面还有个指挥使，毕成所贪的饷银比他可要多上许多，天塌了，也得砸个比他高的。当然，这是最坏最坏的结果，值得庆幸的是，毕成深入山林，一时半刻回不来，有这段时间，他就有机会补救，大不了到附近卫所关系不错的千户、百户那里借一些兵来。周围那些卫所的情况跟自己这边大同小异，今天鹰扬卫有求于他们，过些日子，他们也得需要鹰扬卫才能度过难关，如此互惠互利的事情，是没有人不答应的。
想到这里，万远的心又放了回去，道：“公公稍等。”
万远离开中军大帐，直奔自己在军营的住所而去，在到达住所的时候，他离老远便喊：“小丁，小丁。”
小丁是他的亲兵，他在去中军大帐的时候叮嘱过小丁，帮他整理衣服被褥。
听到万远的声音，小丁从屋中走出来，迎着万远跑了过来。瞧着小丁脸上的表情，万远知道有事儿，忙压低了声音道：“小丁，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千户大人，您屋里坐着一位京城来的客人。”
万远心生疑窦，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几年不来人，一来，就来了好几拨。他是什么时候到的？”
“和三千营的那批人前后脚，相差也就不到一刻。”
“衔尾而来？难道？”万远自言自语道。
“恩？大人，你说什么？”
“没你什么事儿，我进去招呼一下来客，你站在外面帮我盯着，如果有三千营的人靠近，你敞开了嗓门和他们说话就是。”
“小的明白。”
万远估摸着，自己要给卷入某些事情之中，从怀恩亲来就能够看出。他整理了下衣服，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进去后，由于光线的问题，迎门坐着的那个人万远一时没法瞧清楚相貌，倒是那人，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万远万大人，最近安好啊？”
待眼睛适应了屋里的明暗后，万远吃了一吓，来人竟然是万贞儿最近很是宠爱的一名公公汪直，他前一段时间进京还专门送了点礼物，此刻，汪直穿着万远亲兵的衣服。
万远惊奇道：“汪公公，您怎么来了？”
“怎么，万大人官越做越大，这门槛也越来越高了是不是？老朋友有空，就不能来拜访了？”
万远讪笑道：“公公您取笑下官，您在娘娘面前当差，是何等的荣耀，地位又是何等的尊宠，我在这偏远之地，和公公您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汪直道：“刚才和大人您开个玩笑，下面，我有重要事情要跟大人您说。”汪直看了一下外面，“方便吗？”
“方便，方便，不过公公您最好长话短说，怀公公那边还等着我过去呢。”
“我这事儿说起来也容易，是贵妃娘娘让我捎句话给你。”
“什么话？”
汪直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今儿个晚上，怀公公还走吗？”
万远一听，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汪直的到来果然和怀恩有关。
“不走，怀公公来清查卫所兵员数量，指挥使大人领兵外出，若想集中到校场查验人数，还得过几天。”
“今晚，怀公公一行人安排在哪里过夜？”
“怀公公是司礼监大太监，下官安排他在中军大帐。”
“那毕指挥使带了多少人走？”汪直左一榔头右一斧子的问话让万远一头雾水。
“除了我，剩下的千户都随指挥使大人走了，差不多出去了四千多人。”
“剩下了不到一千六百人，防守会不会太单薄了点？如果鞑靼骑兵来袭……”
万远拍着胸脯道：“这点请汪公公放心，鞑靼曾经尝试攻打过几次，都惨败而回，这里地势险要，没有十倍之敌，根本不用担心。”
汪直见他没有领会意思，加重了语气道：“我是说如果鞑靼骑兵来袭，军营被攻破，哪里会成为攻击的主要方向？”
“当然是中军大帐了，哦……”他终于明白汪直和他说这几段话的用意了。看来，宫廷中势力的倾轧斗争需要他这个局外人来解决了。
“明白了？”
“明白了。”
“万大人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如此，我就可以回去了。今晚，是初三，夜黑风高，汪某在这里提前恭祝大人大事可成，为娘娘立下功勋。”
“公公放心，下官知道该如何去做。”
汪直站起身来，黏上了一小撮胡子，向万远道：“大人，您看我这样打扮如何？”
万远道：“妙，公公这身打扮简直妙不可言。”
汪直道：“临行之前，我再给大人提个醒。”
“公公请讲。”
“不要小看了怀恩带来的五百名三千营将士，他们可是马昂从数万人中挑选出来的好手，个个以一敌十。”
万远道：“请问公公，他们身上有火器吗？”
“没有。”
“今晚，鹰扬卫被袭，鞑靼骑兵占领了火器库，以火炮轰炸中军大营，并抢夺三眼铳百余只，百虎齐奔箭五箱，三千营将士不敌，死伤惨重，公公您看可否？”
汪直没有说话，冲着万远竖起了大拇指，继而道：“那我这就给千户大人办差？”
“好，恭送汪公公。”
汪直起身开门远去，正巧遇上喂马归来的几名三千营将士，一名千户的亲兵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怎会在意，说笑着擦身而过。
万远目送着汪直翻身上马，绝尘远去，这才到寝室床铺下的木箱子里取出鹰扬卫卫所兵的花名册，还有从万贞儿父亲万贵那里讨来的极品雨前龙井，回到了中军大帐。
不一会儿的功夫，中军大帐便清香扑鼻，龙井的香味沁人心脾，怀恩吹了吹浮在表层的茶叶：“万大人，据你估算，大概需要多久毕指挥使才能够回来？”
万远道：“回禀怀公公，鹰扬卫军营现在所处之地，易守难攻，毕指挥使这次带兵出去操练，是假想如果有一万左右的鞑靼骑兵来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