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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西江残月-第87部分

小说: 西江残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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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来,这一路,我可是几次替你解围。可你却如此不肯领情,你说,我该罚你什么才好呢!”慕容筠玉笑嘻嘻地点着自己的下巴思考道。

    一拍自己面前的长剑,剑便飞入手中,慕容筠玉指着前方的远山笑道:“前面就是少室山了,不过,那里你是断断不敢跟我前去的。今日就罚你在分别之前与我共醉一场!走吧!”说毕,拉起白兄弟的手便走。

    司空毓儿大窘,无奈却不能挣脱,只得跟着慕容筠玉一路向前。

第84章 少林了空() 
两人到了前面的市镇,找到一处酒家,买来酒菜,又雇了一条船荡在城河上,慕容筠玉才带着“白兄弟”在船舱内坐了下来。

    席间,慕容筠玉似乎忽然满腹心事,兀自一杯接一杯饮着酒,却不发一言。

    “你喝得又急又快,当心伤了身体”司空毓儿见状,出言相劝。

    慕容筠玉看向白兄弟,他明明是如此关心自己为何自己始终觉得,与他之间明明很近,却又

    仿佛隔着万座高山,说不出,道不明

    “明日你我就要分道扬镳了,白兄,你不陪我么?”慕容筠玉举起酒杯,笑着问道。

    明日?是么。司空毓儿一怔,再三迟疑,终于端起酒杯。

    “来,白兄,今日你我就忘却正邪之分,痛饮三百杯!我敬你!”慕容筠玉一时豪气上涌。

    “好!那我今日且就舍命陪君子!慕容兄,干!”司空毓儿忽然也很想纵酒狂欢一次。也许,不久之后,她就会远离这所有的一切,策马红尘,同心中所爱徜徉海角天涯

    两人喝得正欢畅之时,却不想一声尖啸传来,划破夜空的寂静

    一声爆裂声响,一阵黄色的烟雾在河面上飘散开来

    慕容筠玉顿时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身体顿时摇摇欲坠,杯中的美酒撒了一案,身体绵软不堪,勉强支撑在案上。

    司空毓儿缓缓放下酒杯。想不到,来人竟然施毒。自然是针对筠玉的。

    “他们又来了。”放下杯子,丝毫不受毒烟影响的司空毓儿缓缓站起身。

    数十名黑衣人乘着夜色,破空而来,月光之下,剑上带着寒意

    “白兄,不要!”慕容筠玉想要阻止,却已是徒然

    司空毓儿挥掌催动焰霜决,只见河道之上,顿时一阵波涛翻滚,强烈的内力化作一道道剑气,贯穿那些黑衣人的胸膛和周身四处

    血雾弥漫,经风一扬,慕容筠玉只觉面上一阵湿润,一股血腥之气迎面扑来船身摇曳不已,红色的血雾随着河面上的浪花四溅,落在了慕容筠玉的脸上,身上,带来一阵阵凉意。

    慕容筠玉的眼睛不由地睁大,只觉心中一阵苦涩。

    他已经是第三次如此劝阻。

    顷刻间,那些黑衣人全都丧命与他手。

    他竟轻视生命如此

    “想不到,你竟会是如此冷酷之人!你太令我失望了”慕容筠玉的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司空毓儿立在船头,一言不发。

    “道不同不相为谋!哈哈哈”慕容筠玉看着白兄弟,竟笑出声来,笑的怆然。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物,抛向空中。

    司空毓儿一震,看着半空中的那一片洁白。

    是那方素色的锦帕。当日在船上,包梨子的方巾。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慕容筠玉用仅存的气力拔出手中的剑,闪电般挥向半空中。

    没有声息,方巾被一分为二,徐徐飘落下来,一块落在司空毓儿身前的船舱内,另一块落入河面,被血泊染红,一角的梅花,红的触目惊心

    “我原以为,当日在船上,你我二人是真心相待,我视你如兄弟。就连你要杀我的时候,我也坚信你一定是受命而为,并非出自真心。现在看来,我错了。是我看错了你!从今以后,你我二人,恩断义绝!”慕容筠玉说得清冷,司空毓儿心中一凛。

    说毕,慕容筠玉怆然,终于不支,昏了过去,伏倒在案上。

    看着面前的慕容筠玉,司空毓儿心中闪过一阵不安,但很快又复归释然。

    不管自己的目的如何,她已经是寒星,就让他将自己面前的“白兄弟”看做是他自己所想的那般吧。

    走过去,按上筠玉脉门,确认他中毒并不深,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轻轻放入他口中。

    这样也好,从此后,他必不会再追问,亦不会再对自己的身份起疑。很明显,筠玉对麒麟山上所发生的事,早已经起了疑心

    陌华顾盼繁似锦,从此相逢为路人,这,也许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归于平静的最好方法

    “筠玉,你有一个狠心的小姑姑,是也不是?”司空毓儿轻轻抚上慕容筠玉那紧皱的眉靥,如同在对他轻声说着话般,唇边漾起一丝苦笑。

    回想起几次与筠玉的相逢,那日在船头的言笑晏晏,陡然对峙的点点滴滴,司空毓儿心头一阵怅然。每次的相遇,面前的这个少年,总是令她心中纷乱不已。

    莫要怪我狠心筠玉。

    他已经历经磨难,几次死里逃生,自己不能再给他招致灾祸了

    兀自坐在案前,司空毓儿独自把盏,将面前的苦酒尽数喝下,守着荡在河上的小舟。

    一夜无犯。星空浅浅地黯淡下去,天暮渐渐泛起鱼肚白。

    最后看了昏睡中的慕容筠玉一眼,司空毓儿终在天明之前离去。

    天明时分,慕容筠玉再度醒来,杯盘狼藉之间,却早已不见昨夜那人身影。

    看着空荡荡的河面和舱中那半块锦帕,慕容筠玉只觉若有所失

    少室山上。

    在山门外端详了面前的寺院好久,慕容筠玉终于走进少林寺这座庄严古刹。视野中几重远峦,苍松迎之,愈发显青翠浓郁。

    耳畔传来阵阵庄严肃穆的钟声,听了让人顿觉一阵神清意爽。不敢失了礼数,他特地在山门外向小沙弥送上拜帖并呈出信物佛珠。

    少林寺方丈方慈大师收到了拜帖,听了小沙弥的传话,当下在禅房亲自接见了慕容筠玉。接过慕容筠玉手中的信物佛珠,又看了看筠玉所呈上的玉玲珑吞云,点头叹道:“原来是遮幕山庄的后人到此,敝寺多有怠慢了。”

    “晚辈惶恐!方丈言重了。晚辈寻亲心切,若非如此,岂敢如此叨扰。”慕容筠玉恭敬地道。

    “唔。”方慈颔首,赞许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只却又道:“既然你带来了空正大师的信物,老衲亦有心助慕容施主一臂之力,可是慕容施主有所不知,你所要找寻的那位亲人,自进敝寺以来,一心向佛,外人一概不见,也从不曾踏出寺门半步。唯一一次下山,还是在十三年前慕容长风大侠的寿宴上。”

    “这是为何?”慕容筠玉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过去的恩恩怨怨,江湖争斗,了空师侄早已堪破。十三年前遮幕山庄的血案一出,了空一场大病,心力大损,而后便为自己设下闭口禅,从此闭门不出,在禅室中一守就是十几年,外人一概不见。今日施主虽然历经险阻前来寻访,只恐了空未必会面见施主。”

    “这”这该如何是好?听到老方丈如此说,筠玉顿时一阵心灰意冷。

    “施主不必烦恼,老衲已命人为你安排。倘若了空堪破红尘,执意斩断尘缘,不肯面见与你,老衲亦是无能为力。”方慈道。

    “多谢方丈!”慕容筠玉心中不胜感激,心中只盼那位了空大师肯不吝相见,哪怕一面也好!

    未几,一个小沙弥走了进来,双掌合十,向方慈施过礼才道:“启禀师叔祖,了空师叔依旧谢绝见客。”

    慕容筠玉立时呆在当场。

    方慈见状,命那小沙弥退出房外之际,慕容筠玉却问出声:“敢问方丈,了空大师如今在何处修行?”

    方慈看着筠玉,幽幽地道:“年轻人,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慕容筠玉急声道:“还求方丈大师成全!”

    方慈无奈,只得命那小沙弥带着筠玉前去。

    小沙弥带着筠玉行过一重重殿宇,经过塔林,来到寺后的一排静僻的禅房之前。指着其中的一间屋子,那小沙弥轻声道:“慕容施主,了空师叔正是在此处修行。”

    慕容筠玉看着面前的清净无尘的禅房,十分简薄,却处处透着静穆。一想到自己与这世上的亲人仅一门之隔,筠玉不由心头一阵大恸,一言不发,跪倒在房门前。

    小沙弥一惊:“施主,你这是为何?”

    慕容筠玉略加思索,便对那小沙弥说道:“佛云:吾法念无念念;行无行行;言无言言;修无修修。还望小师傅成全!”

    那小沙弥听了一惊,只得叫了一声“阿弥陀佛”,径自去了。

    午时渐过,日头慢慢过去,渐渐西行,直至繁星满天。

    慕容筠玉却是依然跪在那里,岿然不动。

    那小和尚中间来了三四次,苦劝无果。

    终于,面前的禅房房门打开,小沙弥惊呼出声:“广泰师兄!”

    走出来的是位面容俊朗,鼻泰额舒的和尚,那广泰向小沙弥道:“快将慕容施主扶起来,了空师叔已答应面见慕容施主。”

    筠玉听了,心内一阵狂喜,那小沙弥忙将筠玉扶了起来,送进禅房。

    禅房内窗明几净,只摆着几件简单的器具物什,慕容筠玉进去,却见南向里间,面向自己,正坐着一位一身褐衣,面容苍老的大师。

    若然说他苍老,可细细看来,他才约莫四十多岁年纪,却已是眉毛尽白,使得他的面容极不协调。

    慕容筠玉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呆立在原地。

    那了空见他进来,微微摆手,广泰与那小沙弥都应声退出房门。

    “晚辈慕容筠玉,为寻访亲人至此,打扰大师清修,实在”筠玉局促不安,只得上前施礼,不想话没说完,却被他开口打断。

    “想不到我十三年来向佛之功,竟于今日,毁于一旦。”说罢,那了空竟是悠然一叹。

    “”慕容筠玉正要答话,了空却又出声道:“年轻人,你想知道些什么?”

    慕容筠玉只觉心内一阵翻腾,将吞云从怀中拿出,呈在了空面前,就连声音也要哽咽:“晚辈只想知道,您是不是晚辈的亲人!在这世上,晚辈并非孤身一人!”

    了空见那吞云,心下了然,点点头道:“老衲未入空门之前,俗名慕容秋,乃是你祖父的二弟!”

    慕容筠玉大震,热泪流出,跪倒在地:“遮幕山庄第四十二代孙慕容筠玉,拜见太叔公!”

    慕容秋竟像是大受震动,神色动容,一阵凄惶。

    慕容筠玉将自己的身世和近来的遭遇一一讲给慕容秋,慕容秋却始终安静地坐于蒲团之上。

    “太叔公,筠玉几经艰险才找到亲人,还请太叔公随我一同回返遮幕山庄,重振我一族家业!”慕容筠玉说的哀痛。

    慕容秋摇摇头。

    “如今想来,当年投身少林寺,只因懦弱避世,我心有愧。十三年前,我才真正下定决心要皈依我佛!我佛慈悲,总算让了空得以堪透红尘世事,了悟佛缘。至今时今日,我是断断不会与你下山的。”

    “太叔公,您可否告知筠玉,为何当年您要离开家门,投身少林?”慕容筠玉问道。

    “”沉吟片刻,慕容秋微微顿首,却对筠玉道:“往事不堪回首,过去的恩恩怨怨,老衲亦不想再提。慕容施主,恕老衲不能为你一一道来。”

    “太叔公可是有何难言之隐?”慕容筠玉问道。

    慕容秋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慕容筠玉见状,只得又道:“太叔公,您如今已是筠玉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遮幕山庄急需您回去主持大局,孙儿资历浅薄,难当大任,还望太叔公体谅筠玉步履之艰难,同筠玉返回遮幕山庄吧!”

    了空依旧摇头:“我并非你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

    “什么?”筠玉大骇。

    “慕容施主,你莫要自谦。这一路之上,你历尽千辛万苦,若非胸怀丘壑,你又岂能一路到此。遮幕山庄有子孙如此,已算得上是因果福报。今日见到你,了空尘缘已了。施主,快快下山去,寻访你尚在世的亲人,只是你须切记,找到他们之际,你要引他们向善,归回征途!”

    “他们!”慕容筠玉心中暗暗惊异,难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不止一位亲人!“太叔公!您言下之意,筠玉的亲人如今身在惘途”筠玉急切地道。

    了空不答,却径自道:“另外,还有两件事,你需切记。”

    “是!”慕容筠玉忙应道。

    “为侠者,当有仁人之心。所谓仁者,当存大爱、持达智、去伪信。你还年轻,阅历不免浅薄。日后你要走的道路,定当会有重重险阻,无论是日后你要化解遮幕山庄的恩恩怨怨,还是要重立门庭,若没有顽强的毅力,这些阻碍,你是断断难越的。他日你但能以遮幕山庄之名行走江湖,

    必要弗身其正,心存大义,决不可妄增杀戮。”

    停了停,慕容秋又道:“这第二件事,倘若你真有心重立门庭,此次下山之后,需沿途北上,前往正罡门拜会武林盟主东方清衡,你将玉玲珑吞云呈与他看,他必会悉心教导与你,为你指点迷津。”

    “筠玉记下了。当日在影子谷,太姑姑慕容羽也曾命我前去拜会东方清衡老前辈,无奈筠玉几经舛折,才久未前去。”慕容筠玉再拜。

    “想不到羽儿竟入了碧游门。”慕容秋闻言神色略有安慰。又道:“老衲所嘱咐与你的事情你必要牢记,不得有误。这已是老衲最后能为遮幕山庄尽下的心力了。”

    “孙儿谨记在心,绝不敢忘!”慕容筠玉忙道。

    “罢了,你且自下山去吧。”了空一挥衣袖。

    慕容筠玉大惊:“太叔公!筠玉”

    “去吧。老衲能够告诉你的,已经尽数告知。此后,这世上,便再也没有慕容秋,亦没有了空了”说毕,,慕容秋便闭上眼睛,再也不发一言。

    “太叔公!”慕容筠玉见状,虽然急切,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再拜起身,退出房门。

    刚走出房门数步,细细体味着太叔公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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