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忠烈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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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赤阳斜倚着粗大的树木,侧卧在青石上。
他一手拿着那卷梅山残谱下册的棋谱,另一只手则抓着个朱红色的酒葫芦。
东赤阳盯视着手中的棋谱,时不时抿上一口酒,将双眼一闭,微微摇晃着头颅。
他似乎在沉思着棋谱中之棋路。
而那青石一侧,依旧是他们上次棋局留下的纵横棋路。
一阵淡淡地微风拂过,四周的树木的枝叶发出了莎莎声响。
南翰离头戴着斗笠,从山腰下苍翠的山林中显出。
未见南翰离怎么发力,那身影只是微微的几个闪动,便出现在东赤阳身旁。
“离老头。怎么没力交功课了么?舍得来见老友了啊。”东赤阳自顾自的盯视着棋谱,不无揶揄地调侃着南翰离。
南翰离微微一笑,并未理会东赤阳的调侃话语。
他将手掌伸出,往那一侧留有棋局的青石上,一阵轻轻的揉动。
便听得细密的‘噼啪。’声中,被其手掌揉过的青石,立即变得展平一片。
大青石上留下的棋局,眨眼间便尽被其手掌辗平了。
伸出一指,临空点向被其辗平的青石。
磅礴劲气,豁然从指尖冲出,那辗平的青石面上,瞬间便被劲气刻出了一幅纵横的棋盘。
坐在棋盘一侧,沉思了片刻,南翰离用指隔空一点。
那棋盘右上角星位上,飞起了淡淡粉末,随即便显出了一个指印大的凹痕。
南翰离抬眼望向了东赤阳,轻语道“阳翁。那鲁治如今可好。前几日你将他安排好了么?”
见南翰离在棋盘上落子,东赤阳略一沉思,他将棋谱一合,收入了衣襟内。
东赤阳伸出一指点去,在南翰离落子的对角星位上,印下了一个焦黄的凹印。
东赤阳随后道“我才从那边出来,他好得很。就是想回去的很咧。”
“阳翁。不可让鲁治离去。”
“唉!他们竟然想到了鬼斧鲁班,正遣人去伏羲城传令,让辽东府衙查找鬼斧鲁班、鲁治。没想到啊!此番竟是要连累朋友了啊!”
“啊!他们怎知我等找来了鬼斧鲁班。”
“他们怀疑你那夜归还的‘天灵圣杯’是赝品。”
“因此便怀疑上了能仿制出‘天灵圣杯’的巧手工匠。嗨。阳翁啊!你想啊,能在短短十日内仿制出之人,这天下武林中又能有几人呢?黯月若是不怀疑鲁治,那才叫见鬼了呢。”
“什么。怀疑‘天灵圣杯’是假的。”
“呵呵。这黯月比我等年轻,这脑子得思维真是极富想象呀。”
“离老头。除此之外,还有何新闻么?”
“朱罗国使节,去而复返了。两日后可抵达丹江港。”
“嗯。真是不怕死么!上次连毙了他四人,竟然还敢再来吗?”
“看来是上次未曾伤及那为首之人,未让那些猪猡们真正感觉到疼痛,所以又回来,想再接受一次教训。”
“阳翁啊。他们此次回来,是受了伏王爷邀请,返回来协助处理圣杯被盗之事的。”
“如此也好。三日后我俩一起去趟丹江港,看能否如愿。”
“你。就你。哈哈哈。老夫看还是算了吧!”
“老夫一人前去便可了。”
“离老头,你还是留在丹桂城中监视他们做些什么即可了。”
“呵呵。如此、每日晚间,你那‘醉春园’内的小娇娘,才不会独守空房了。”
“不过老夫话又说回来,你为何不将羽衣从‘醉春园’中弄出来呢?那里又不是好去处,留在那里面作甚。”
“阳翁。我也想啊!”
“可是我家族驻地,常被一些武林中人光顾!若让人知道了羽衣的存在,对羽衣反为不安,亦会让我分神。”
“原本是想寻个好的出去,迁出此地后,再接羽衣离开。”
“可是如今此事未了,关系家国兴亡啊!国若亡!那将羽衣接出来,又能去何处安生呢?要么都去你那赤阳岛上算了。”
“嘿嘿。休想此事!”东赤阳用手一点南翰离,笑骂道“你个离老头,真是残忍。到时候你俩若是去了赤阳岛,难道让老夫日日欣赏你二人世界么。真是岂有此理。”
“哈哈哈。大不了,我帮你拐带一名良家妇女,上赤阳岛给你做个‘压岛夫人’,不就结了么。”南翰离仰头大笑不止。
“啊呸。压你个大头鬼!”
东赤阳笑骂了一句,他趁着南翰离仰头大笑时,却悄悄伸出手去,在那棋盘上偷偷一捺。
“离老头。哈哈哈。你看,你那角上没气,要灭了。”
“呵呵。那地盘归我喽。哈哈哈。报应啊。报应呀。”
“嗯。不对呀。此地你是何时收了一气。”
听东赤阳此语,南翰离猛地望向了棋盘,是许久不语。
第9章 春园巧遇()
深深夜色笼罩的丹江港驿馆中,祝捷、祝语和莫惊天三人正守着一个红木制成的木匣,围坐在一起。
他们抵达丹江港驿馆已经一日了,明日那朱罗国使节乘坐的海船,就将临港口了。
自从被南翰离与东赤阳两次搅闹了府衙后,如今的三人,已经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了。
东赤阳抓握着一根短杖,其背后的蓑衣,在赤阳神功劲气支撑下,散开来如鹏鸟的双翼般托起了东赤阳的身躯,自如穿行于树梢间。
赤阳劲气充沛下的双睛,显出了深棕色的光泽,将夜色笼罩的前路,探查的清清楚楚。
矫健身躯,在散开的蓑衣托浮下,无声无息地越过了驿馆外来回穿行的兵甲
数个腾跃,东赤阳身影便藏在了那三人居住的馆舍对面一颗粗大的树枝间。
以他至尊绝顶的身手,莫说是武林中盛名之人,就是名声仅此于他的这三人,在不查之中,也无法侦之其形迹,更何况那些兵甲呢。
盯视着馆舍中神情紧张的三人,再回忆着日前南翰离输棋时之情景,东赤阳苍老的面容中,露出了一丝惬意。
“莫兄。不知你大哥和青玉那小童,这两日赶到伏羲城了吗?”
“呵呵。公子那‘烈焰神驹’和青玉那匹‘雪白龙’,有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之神速。且可在数日不食草料下,连续奔驰!即便今日不到,想来过得十余日必能到达伏羲城了。”
“唉。大哥。这‘天灵圣杯’,真是赝品吗?”
“嗨。不好说了!你看公子如此了解圣杯,如今都不敢出言妄断此杯真假。可见此杯若真是个赝品,那必定是鲁治所为了。安心过得今夜,明日那朱罗国使节一到,我等便知此杯是真还是假了。”
“嗯。到时候事情有眉目了,还需要派遣几人先回丹桂城,将真实信息提早告知公子。我和你兄弟二人,则护着圣杯随后返回。”
“莫兄,哪那些朱罗国使节怎办啊?当初我和二弟在忙于准备圣杯,不知公子临来前和你一番交谈,可有对朱罗国人之安排交待么?”
“哦。此事呀。公子说这些朱罗国使节是来相助处理圣杯丢失一事的。若是这圣杯为真,便打发他们原路返回。若是此杯不对,唉。那就需要让他们负责协助一事了。可能后续,还会有来至朱罗国中之高手前来协助呢。”
“丢人呢。我七杰此番这脸,是丢到了朱罗国去喽。”
“唉。祝大哥切莫妄自菲薄了。我三雄在漠北混迹了这么多年,不同样有在阴沟里翻船之时啊。古语有云‘人无完人,孰能无过’么,偶尔出错,也在所难免吗。”
“哼哼!丢什么脸哦。”偷听到此,东赤阳心中一阵暗自嘲讽“若是让你等知道,这跟头,是栽在我与南翰离手中,哈哈哈。你便觉得骄傲还来不及呢。”
不过今夜看来无事,明日那些猪猡们就该到了。
嗯。今夜先让这三人紧张紧张,明日再去寻那些猪猡们的晦气。
想到此,东赤阳双足轻点,人便瞬间弹离了藏身的树枝。
东赤阳身躯在鼓荡开的蓑衣托浮下,向驿馆外飘去。
便在身影刚刚飘出驿馆之时,赤阳劲气从丹田内豁然冲出,开口爆喝了一句“哈哈哈。尔等三个小子,真是潇洒的紧呀!老夫来取宝喽。”
这话音未落,一扬手,一溜赤色光影从手中冲出,击向了驿馆馆舍的窗橼。
身躯一扭,也不看随后发生之事,在一声高声长笑间,那身影便没入了深深夜色中。
而那溜赤色光影,眨眼便冲到了祝捷、祝语和莫惊天三人所居的馆舍前。
在撞击到馆舍的那面窗橼之后,那物蓦然爆裂开去。
随即一片黑黑的烟雾,便将整个窗扉拢住了。
‘噗。噗。噗。’
三声落地的微响传出,祝捷、莫惊天、祝语三人,先后从被黑色烟雾拢住的窗扉中窜了出来。
刚一落地,三人各取一方,身形晃动间,飞上了馆舍的房檐。
细细地一番探查,此刻只见被惊扰的兵甲们,四处搜索的身影,那里有那发声之人的影迹呢?
祝捷与莫惊天各展功力,往驿馆外追寻过去,祝语则跃下了房檐,翻入了馆舍中守护圣杯。
半个时辰后,往外追查的祝捷与莫惊天先后返回了馆舍。
两人见了祝语后,皆是默不作声。
祝语不问可知,两人定是白辛苦了一番。
许久,三人相对,发出了一声无奈的长叹。
夜色中的丹桂城城南,被花灯掩映的春意盎然。
莫北风头罩着冒兜,遮蔽了容颜,低着头迈步走向了‘醉春园’。
这几日连番的焦虑与辛苦,已令莫北风心烦意乱,虚火中烧。
若是平日在漠北开远府,他必定是夜夜笙歌,极尽欢快之事!哪有如今的疲累不堪呢?
单单是疲累不堪倒也罢了,可偏偏这黯月公子为人,对风月之事极为反感。
如今这黯月公子便在丹桂城内,弄得莫北风不敢放肆
逛春园寻娇娘的举动,莫北风自是收敛了不少。
憋了这许多日,今日终是难以再忍了。
且这几日的苦苦收寻,竟是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连黯月公子都忍不住自己的恼怒了。
今日看着大家疲乏的容颜,黯月公子索性就让众人各自去安歇。
莫北风趁着大哥和三弟不再身边,就偷偷地溜进了城南的这片花灯中。
一路前行,不断有皮条客拉扯着他的衣襟。
莫北风早就在暗地里打听得清楚,此间最为出色之处,便是那‘醉春园’。
而‘醉春园’中,最为美艳之花娘,就是色艺双绝的花魁羽衣了。
所以他此番是目的明确,对于半路拉扯衣襟的皮条客,他只是略略地施展其成名绝技‘铁布衫’,便让那些拉扯之人,纷纷被其弹起地衣襟甩得踉踉跄跄,把持不住,而不得不松手闪人。
他人尚未走进‘醉春园’,便远远地听到了‘醉春园’门口,迎来送往的花娘那娇柔媚骨的话语。
莫北风听得是心痒难耐,这便加快了脚步,竟似一路小跑地冲向了‘醉春园’。
他此番地去势,端的是鲁莽。
临近时,莫北风大意中竟然踩着了老鸨的绣鞋。
“哎呦喂。这是那位大爷呀!怎地好没规矩。”
“你冒冒失失地一番冲撞,若是撞坏了我家的花娘,你可是即吃不了也兜不起地哦。”
“此地可是丹桂城府衙特许的春园,有府衙大人撑着,你可得小心着些。”
“呵呵。是在下鲁莽了些。”
“只是此间朋友介绍,言得这‘醉春园’内是春光满园,花香四溢。在下心急,方才有了这般的鲁莽举动。”
“妈妈莫怪哦。这里是在下孝敬您的一点薄礼,暂且收下!算是在下赔礼了!”
“哎哟。官人真是好涵养呀!呵呵。方才之语,莫往心里去!能来皆是缘啊!来。来。来。我领官人进去。”
“有劳妈妈了。”
那老鸨一把逮住了莫北风的手腕,极为热情地拉着他,快步走入了‘醉春园’内。
“官人既是第一次来‘醉春园’,那就先容我介绍几位美艳动人的花娘于你认识吧。”
“慢来。慢来。”
“妈妈啊!我虽然是第一次登门,但是此间情况,却了解的清清楚楚!”
“呵呵。在下此来,只为一人。那便是此间的花魁羽衣啊。”
“要多少包银,妈妈尽管开口便是,在下别的没有,唯有钱财丰厚,不怕妈妈折腾。”
“啊呀。羽衣可是色艺双绝哦!追求之人几近踏破门楣了耶!”只是接着那老鸨却不无惋惜地叹道“唉。可惜喽!如今的羽衣已经被人终身包养,再不见外人了!官人你是无缘再见羽衣姑娘咯!”
“呵呵。不过我‘醉春园’内,遍地是鲜花!官人随便挑一个,保管您满意得很咧。”
“嗯。那羽衣竟被人终身包养了么?是哪个如此霸道?难道他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么?此间竟无人有意见?”
“呵呵呵。官人有所不知!这包养羽衣之人,可不是什么等闲之人!”
“他可是此间的州府大人,庞籍。庞老太爷哦!”
“我看官人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这里繁花似锦,花娘各有千秋!人人均有自己伺候官人的手段,那是不一而足啊!你又何必认死理呢。官人。”
“嗯。妈妈这嘴可真能说!到叫在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方好了。”莫北风搔了搔锃亮的光头,骨碌着大眼,细细一番琢磨。
如今是在丹桂城内,黯月公子和江南七杰均在。
他漠北三雄如今也是吃官饭的,可说是与庞籍同朝为官,硬来显然是愚蠢地!
况且他若是硬来,万一庞籍翻脸,将此事捅到了黯月公子那里。
嘿嘿。那他可是真难说这公子会如何惩治他了。
暗自一摇头,此番也只有压下心间对花魁羽衣之祈盼,转而求其次了。
正欲开口,却忽听得背后有人轻声问候。
“啊呀。怎么莫大侠也有此雅兴吗?竟在这里巧遇。”
“妈妈。今夜这位大侠包花娘的包银,全部算在我庞籍身上了。”
莫北风一听背后人言,暗自便是一声低低地咒骂“真是冤家路窄啊。想什么,他还就来什么。”